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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您一定可以的。”
小鬼泪眼汪汪,将自己知道的办法提供出来:“您是魁星,又有冥书在手,一个念头,那邪魔就要死无葬身之地……”
作为与冥书残页伴生了多年的小鬼,鬼婴对于冥书残页十分了解,某种意义上,比杨狱还要更为熟悉。
只是……
“你不过一小鬼罢了,而那安道人,乃是十都仙,怎么看,也是驱离你的魂魄,留下他更为划算。”
“啊!”
听得这句话,鬼婴抱头惨叫,吓的大黑狗都炸毛了。
杨狱冷冷的看着。
这鬼婴惨嚎着,脸色不住的扭曲,两个意志在争夺着。
鬼也罢,仙也好,在认识到自己的处境之后,与人似也全无二样。
“老爷,留下我,小的愿意终生侍奉!您,您只要愿意,小的愿意为您操控冥书,承受反噬与痛苦……”
“放开束缚,贫道可传你神功、丹方、异术、道术,更可指点你成仙,乃至于凝练出‘极道位阶’!”
“极道位阶?”
杨狱心中微动,小鬼的惨嚎瞬间消失,面色灰败中,‘安道人’的声音传出,有着憋屈与惊怒:“你竟然身怀极道位阶……”
安道人惊怒已极。
短暂的挣扎之后,通过那冥冥之中操控着自己的魂链,他终于认出了眼前之人的位阶。
不是魁星,而是极魁星!
“说说看,什么叫极道位阶,与寻常位阶,有何不同?”
杨狱有些兴趣。
活生生的十都仙,对于仙佛之路的理解,只怕还要高过邋遢道人,这对他来说,用处自然极大。
“唯一性。”
安道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现世的风与云,神情终于平复下来。
“一如道果五类之下,又有阴神、天神,地仙,天仙之分,位阶,也不仅仅是五类……”
安道人面无表情:“相传远古之前,仙佛驻世,甚至有着神庭威临九天,无数仙佛居于其间……”
“长话短说。”
杨狱打断他,神话传说,他自己就很熟悉。
“……”
安道人几乎没有按耐住火气,但回想起那深沉黑暗,还是咬牙忍下:“远古之前,道果并不少见,可仙佛最初,也如我等一般,无法掌控更多道果,因为道果之间,有着巨大的排斥……”
道果之间,是有着排斥的。
杨狱若有所思。
依着安道人的说法,之所以越是武道天赋高,修持深,就越是难以认主道果,就是因为‘排斥’。
不止是道果会排斥彼此,神通,同样也会彼此排斥。
远古之年,仙佛发现了道果,掌控了神通,可又不甘心只掌控一枚,想要执掌更多……
争夺、杀伐、尝试之后,位阶,应运而生。
“相传天海之中,道果无穷无尽,可不是任何道果都可以收为己用的,我等十都仙,欲要掌控更多的神通,就需要组成‘九耀位阶图’。”
安道人斟酌着语气:“正常来说,十都位阶图,可以容纳一枚道果,三枚神种,合计四门神通。而极道位阶图,可以在此基础上,多出一门神通!”
每多一枚道果,就可多容纳一门神通。
杨狱心中了然:“也就是说,我还可拥有两门神通……”
“试想一下,十都之时,你比同阶多出一门神通,九耀呢?多出两门神通,这是何等巨大的诱惑……”
“至于与寻常位阶的不同……”
安道人语气中带着诱惑:“同为菩萨,寻常菩萨与白骨菩萨,观自在菩萨,那也是天差地别!同是真君,寻常真君难道能与妙道真君相比?
你放开我,我可以告诉你,极道魁星可晋升的九耀位阶图!”
第509章 刺燕贼者!
极道九耀位阶图……
没有继续与鬼婴体壳内的一鬼一仙拉扯,屈指一弹将其打晕,杨狱开始消化所得信息。
哪怕安道人表现的十分配合,但他的话,自然也不能全信,需要多做思忖,辨别。
“天下只有相似的道果,没有相同的道果,但不同的道果,是可能组成相同的位阶图的……
故而,有相同位阶的神通主,寻常位阶并不唯一,但极道位阶图,唯一,且极道位阶的神通,无法分离神种。
除非,舍弃道果,或者其他我所不知道的法门……”
“十都也罢,九耀也好,仙佛位阶晋升之时,身怀的所有神通,无论来自位阶还是神种,皆有可能借助突破的洗礼,晋升一重!”
“除却十都之外,九耀及以上的极道位阶图,在远古之前,也是不传之秘……
因为唯有得到位阶图,方可在法则之海中点亮,并以此寻得此位阶图需要的道果所在……”
“极道位阶,强于寻常位阶,且层级越高,差距越大。除此之外,道果的多寡,似乎还与寿命相关……”
……
安抚着受惊不小的大黑狗,杨狱咀嚼着所得信息。
安道人到底是跨过成仙四步,与邋遢道人争雄千年的存在,纵然有所隐瞒,这一番对话,他所获也是极多。
只是……
“九耀极道位阶图若如此珍贵,安道人不大可能怀有,他多半在诈我,但也不能完全排除有这个可能……”
杨狱思忖着。
世间际遇多离奇,一如老爷子,成仙四步一步都没跨过,九耀级道果火龙就送上门去……
安道人虽然看起来是个倒霉的,可也说不准,毕竟,能修持成为十都仙的,也不是泛泛之辈。
“镇邪印在手,我当可压制此獠,但暂时不可让其离开,至于放归自由,更不可行。倒是那小鬼,可以用一用……”
心中有了决断,但杨狱也没唤醒鬼婴,尝试将其塞进芥子空间无果后,也就丢给大黑狗看守与摆弄了。
这小家伙对鬼婴吓到自己很是不满,来回翻打着。
“擎天撼地,也是极道位阶,故而,撼地、擎天两枚神种加起来,才是当年张玄霸的本命神通!
只是,擎天何在?”
梳理所得,杨狱对于有些东西,看的更为清晰了,心中对于即将跨入的法则之海也多了热切。
只是这持戒法的进度,着实有些感人。
他以‘不法’为戒,就要持法而行,一无所践,自算不得持……
唳!
这时,苍鹰发出一声轻鸣,杨狱回过神来,眸光下落,穿过云海,就见得雪地之中,有着零星人影。
细看之下,却正是兖州那群人。
“西北道。”
……
……
呼呼!
时值凌晨之前,夜风极寒,纵马狂奔于荒原之上,平三却是大汗未落,哪怕一日过去,每每思及,也有些不寒而栗。
“麻烦大了……”
平三只觉呼吸都有些不畅。
此行,他确实是带着自家主公的招揽前来,可直至山谷之战前,对于那条过江猛龙的了解,还只局限于那一张锦绣山河榜以及通缉令上的寥寥数语。
如今看来,那哪里是过江猛龙?
分明是催命的鬼神!
能够毙杀梦含光的狂人,哪里是他们能招揽的?!
“祸事,祸事啊!”
平三心中发紧,暗恨自己出行匆忙,没有带一只翎鹰,以至于无法传讯回去。
唳!
突然,他的耳畔传来一声高亢的鹰啼。
猛然抬头,只见雪夜之中,一只苍鹰从天而落,鹰背之上,似有一双火炬在熊熊燃烧着。
遥隔数百上千丈,他都只觉大恐怖扑面而来,以至于勃然色变,再没了之前的半分从容。
“饶命!”
……
……
吱扭—
柴房的门被缓缓推开。
屋内已是很冷,可推门而出的瞬间,方阿大还是被冻的一哆嗦,仅存的睡意被一下吹灭。
此时,天不过蒙蒙亮,城中尚无几缕炊烟,入目所及,一片白茫茫,昨夜的大雪,没冻死自己,可真是万幸。
“不知道阿娘身体好些了没有……”
方阿大神情木讷,心中一片麻木。
匪过如梳,兵过如蓖,官过如剃,过去的数年之间,兖州境内的所有百姓,无不对这句话有了切身之痛。
短短数年而已,方阿大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从家底殷实的小富户,变成了需要卖身为奴,才堪堪凑够老娘药钱的破落户。
父兄皆死在战乱之中,姐妹……
“唉!”
将深深的叹息声压下,攥住冰冷的柴刀,方阿大就要去劈柴,突的,他只觉脚下触感不对,厚实的积雪下,一片梆硬。
“有人?!”
方阿大一个激灵,慌忙后退,就见得一个人影从雪地里坐了起来,积雪‘哗哗’掉了一地,露出满身的血污与伤痕。
“嘶!”
方阿大倒吸一口凉气。
这样的苦寒之天,这人身受重伤居然在外面躺了一夜还没死?
“有酒肉吗?”
那人问。
“没,没有……”
方阿大连忙摇头,他一年多了,可连一块肉都没吃到过了。
“饭菜呢?”
那人又问。
“我……”
方阿大呐呐不语,这都没有到饭点,他哪里有什么饭,至于菜,哪家的下人有菜吃的?
“姥姥的……”
那人骂了一句,仰面朝天,又倒进了雪窝之中:“想我姜五也算一代大侠,没被燕贼杀死,居然要饿死!窝囊,窝囊啊……”
蹬蹬蹬—话音未落,方阿大匆匆跑进了柴房,又快步回来,怯怯的将半个黑窝头递了上去:“我,我只有这个……”
望着那满是冻疮的手掌中冷硬的黑窝头,姜五苦笑连连:“贱卖了,贱卖了……”
艰难伸手接过那窝头,姜五长长一叹:“我怀里有一本书,你拿去……”
“不,不用了。”
方阿大连连摆手,却见那怪人又自翻身而起。
“追来了吗?好,好得很!”
姜五从怀里扯出一本书,也不管那方阿大是否愿意,一把塞给他,并将其踢进了柴房。
“你……”
方阿大几乎被踢的背过气去,缓了好一会,正要起身,就听得外面又传来一道冷笑。
“中了我毒沙掌的人,从来没有能活过一天的,你能撑到现在,也算了不起了!”
透过柴堆,方阿大看到,外墙上,一黑衣老者负手而立,神情冷酷。
“哈哈哈!”
姜五大笑:“你当姜某三十三年修持而来的内气是白修的吗?区区毒沙掌,我起码撑两天两夜!”
“呵—”黑衣人冷笑一声,腾空出手,五指如鹰爪下抓,直将姜五抓在了掌中:“不过换血七次的修持,也敢来刺杀我家燕王,真真是不自量力!”
“燕王?我呸!那燕东君狗一样的东西,也配称王?依着老子,他连个山大王也都算不上!”
姜五哈哈大笑,被接连甩了两个巴掌也不曾断。
“好个硬骨头!”
黑衣人发大力捏断了姜五的手脚,冷眼扫过四周,在柴房停留了一瞬:“滚出来!”
方阿大吓的面色惨白,却又不敢不听,只得战战兢兢的出了房门。
“老狗,有什么事,冲着我一人来!”
听得这话,姜五终于忍不住了,他万没料到,这老家伙换血大成的人物,居然连个下人也不放过。
“你敢刺杀燕王,背后必有人指使,这小子只怕也是同党……”
黑衣老者冷笑一声,另一手抓起方阿大,足下一点,已在姜五的痛骂声中飞出了外墙。
一场大雪,兖州城中,越发萧瑟,天色刚亮,更无人影。
这老者轻功极好,提着两个人也丝毫不影响,很快,就来到了城中最为最大的宅子里。
经通报,提着两人就进入其间。
“那老家伙居然还有这样的手段?以马龙图如今的武功,居然也未杀了他?”
临近后院,黑衣老者面色一紧,顿时不敢前进,安静的等候在屋外。
就听另一道声音一顿后,道:“到底一道藩王,有些手段不足为奇。不过马龙图也从容退走,等他再度出手,西北道,就可破了。”
“嗯……”
威严的声音吩咐:“召集诸将,准备动身,下了西北城,允他们劫掠三日,以做犒赏!”
“畜生!”
黑衣老者面色大变,却来不及阻止姜五的破口大骂:“燕东君,枉我西北道百姓还曾以为你是义军,你竟敢做如此猪狗不如的事……”
“猪狗不如?”
后院里,燕东君无谓的笑了笑,召人进来。
“王爷!”
黑衣老者胆战心惊的下跪请罪,恨不得立即杀了姜五。
“姜五?这些年里,敢于刺杀本王的不在少数,可武功如你这般低的,倒是少见……”
燕东君似乎心情不错,被人怒骂也无恼,反而语气很平静:“一将功成万骨枯,本王欲成大事,却又怎么会在乎这些许骂名?”
“你这般畜生不如的东西,也配成事?!”
姜五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