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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都说,进入法则之海,只要活着回来,就是大收获……”
相比于武道的立竿见影,神通主的修持,除却初获神通的立竿见影之外,诸般提升是极为不明显的。
以至于,若道果无攻伐护身之能,未完成仪式的神通主,甚至有着被普通人药翻,击杀的可能!
但,一旦仪式完成,持戒深入法则之海,无论命图是否点燃,仙道的转折点,就到来了。
不提法则之海中的诸般机遇、造化,单单深入法则之海,冥冥之中的气机,就会冲刷魂灵,继而,洗涤肉身。
因而,一旦仪式完成,无论神通主原本是何模样,只要不死于法则之海,其就会变得越来越聪慧,天赋、悟性、根骨都会潜移默化的提升。
武功也好,道术也罢,乃至于自身的神通进境,都会远超之前。
“杨,杨大人……”
还未等杨狱查看暴食之鼎,小院外,州衙的刀笔吏已然匆匆来到,告知今日的卷宗已然准备妥当。
“嗯。”
杨狱起身,出门。
兖州城堆积的问题,非常之多,哪怕有着齐文生等人帮忙,也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忙完。
不过,有着冥书在手,加之他判罚果决,半月以来,也堪堪理顺了。
仅有寥寥几个需要他亲自处置的了。
此时天色不过蒙蒙亮,内堂外已聚集了大量的百姓,见得被衙役压上堂来的消瘦中年,人群顿时喧哗起来。
怒骂、唾弃、咬牙、大笑者,不一而足。
一身囚服,乱发扑面,许是多日没洗漱,身上带着牢房独有的恶臭,他的面容枯槁,却无甚畏惧。
甚至都为看一眼门外乱糟糟的人群,哪怕拖着镣铐被按在地上,也只是冷笑一声。
“大胆!”
押送的两个衙役皆是怒目,但还未训斥,已被杨狱抬手止住,看着昂首挺胸的中年人:“刘家主,何故发笑?”
兖州境内,有五大家族,但除却眼前这位刘家家主,刘元化之外,其余四大家,逃的逃,死的死,祖业都被掠夺一空。
而刘家之所以得以保存,自然是因为与燕东君里应外合,共破兖州的大功在身。
刘元化昂首挺胸,微微转头,扫过大堂内外的衙役、百姓、兵丁,冷笑:“我笑这群蠢材,前恭后倨,墙头草也似,随风摇摆。却不知,这世间弱肉强食,换做谁来,他们,也只是被人鱼肉者……”
堂外的喧哗声,不知何时变小了,内里的一众衙役,神色也都有着变化。
“也笑你,本就麻烦缠身,还要身赴泥潭,自寻死路!”
“胡言乱语!”
杨狱神色不改,立于一侧的姜五却是勃然大怒,若非顾忌身在大堂,几乎就要动手:“你也配说墙头草?!”
衣衫无风而动,姜五怒不可遏:“朝廷在时,你勾结官吏,兼并土地,燕贼来时,你内外勾结,献城于贼,伙同乱贼,欺压百姓!
如你这般畜生,也敢大放厥词!”
“欺压百姓?!”
面对姜五的怒斥,刘元化放声大笑,直将眼泪都笑了出来:“古往今来,自秦至今,便数帝王将相,又有哪个,不欺压百姓?!
老张家乞丐出身,如今又如何?燕东君贫寒之家,得势又怎样?弱肉强食,亘古如此,不食牛羊,怎养狮虎豺狼?”
话至此处,他冷冷的看着堂上的几人,视线落在杨狱身上:“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你们驱逐了燕东君又如何?于门外这群蠢材而言,不过是换了一群吃肉的虎狼!
世道如此,你能如何?从来没有什么大同世界,你与我又有什么不同?今日,你审我,岂不知,来日,谁人又来审你!”
砰!
姜五再无法忍耐,倒提水火棍,就要砸下。
呼—屈指弹出气劲,拦下暴怒的姜五。
“败犬之吠,听听何妨?”
杨狱坐于大堂之上,内外一众人的神色都看在眼中,但他不为所动。
只是依着冥书,于众人面前,将刘元化这些年所做之恶事,一一道出,后者面色数变,眼神变得惊愕与震怖。
这些罪行,他当然比任何人都熟悉,可有一些,他分明处理了首尾,除却自己几无人知道,眼前之人,居然,居然……
“你读书大抵不多,但诡辩倒是很是学会了一些。诚如你所言,当今无道,却又怎知四百年前,张元烛也是如此?”
杨狱哑然。
古往今来,四个字,囊括了三千年乃至于更久的岁月。
漫长的岁月之中,虎豹或许众多,但,自然不尽是虎豹。
如今的朝廷纵有不堪,却又怎能抹灭四百年前,那纵然身居至尊之位,却仍是嫉恶如仇的张家乞儿的拳拳之心?
砰!
惊堂木下,两个衙役将其拉出,不入牢房,直接拖去菜市口。
“杨狱!”
生死之前,刘元化终于无法从容面对,他声嘶力竭的嘶吼着:“黄泉之下,我看你几时死!”
大堂内外,一片沉寂,一众百姓面色都有惊慌,不知是被这嘶吼声吓到,还是其他。
“你大抵看不到那天。”
杨狱神情冷淡。
天变将至的征兆越来越多,但人死化鬼,也不是人人都能办到的。
断启龙何等意志,世上能够比肩者,不过寥寥而已,除非天地再变,否则百鬼夜行,自办不到。
而且,他手握通幽,身怀魁星,便是真有下幽冥黄泉那天,他又怎么会惧?
姜五声音都有些发涩,被这一番话触动了心灵:“杨大侠,你我若得势,也会如此吗?”
“会不会,他说了不算,而且,纵有这个可能又如何?莫非要因噎废食?未来事,谁又说得准?
你我只需做好今日事,便是无愧于心,至于未来……”
惊堂木拍落,杨狱摇摇头不再多说,继续审问。
他的心志,自非他人几句话可以动摇。
刘元化之后,再无什么波折,依着冥书判罚,一干犯人的狡辩,隐瞒全无效用。
正午不到,伴随着声声怒骂、求饶,杨狱落下惊堂木,却再无犯人带上来。
大堂内外,人也渐渐散去。
姜五满腹心思,也告辞离去。
“呼!”
推开面前堆积如山的卷宗,杨狱轻出一口气,方才开始感应暴食之鼎,查看自己新得来的‘食谱’。
随着他武功的不断进步,暴食之鼎的蓄能,已经许久不曾消耗一空了。
以他今时今日的武功,世间绝大多数的武功已入不得他的眼,便是要学,也不太需要暴食之鼎炼化了。
他的武学造诣远比寻常大宗师还要深厚,虽还未到一法通万法明的地步,但习武之速,还是远远超过寻常人的。
故而,近些日子,他用暴食之鼎,往往也是进入流积山幻境熬炼武技,但也去的很少了。
毕竟,以他今时今日的武功,进步已然极缓了,但被锤杀的痛感,却不会削减,甚至随着他感知的敏锐,而越发剧烈。
除非武功有了进境,否则他很少去找虐了。
这张新的食谱,来的正是时候。
【五脏观】
【等级:九耀(上)】
【品质:极(上)】
【评价:来自于大神通者所居仙山洞天一抹劫灰之影,随岁月洗礼,渐趋消散,仍有诸般奥妙……(为尊者讳,其名不可提及)】
【炼化可得:人参果(本源消磨后的果核汲取诸般气机而成)、极小概率获得神种先天一气大擒拿、汲气吐纳之功、五脏颠倒炼法……】
【状态:破败消亡中】
【是否炼化?】
“九耀,倒不出预料,只是这劫灰?为尊者讳,暴食之鼎也会如此慎重?”
哗—
食谱展开。
杨狱凝神望去,只见其间墨海翻涌,古观沉浮,巨树参天,诸多人参娃娃面相狰狞诡异的望天,一切,定格在自己离开之时。
法则之海中,暴食之鼎的活跃,还要高过七星龙渊剑。
他这件‘伴生之宝’,没有攻伐护身之能,可在吸纳食材上,却是出乎意料的强大。
九耀级的五脏观,也在短暂的触碰之后,被整个拓到了鼎壁中。
“这玩意,真能吃?”
杨狱有些牙酸。
除却是长在树上,以及狰狞一些意外,这些人参果,像极了刚出生的奶娃,他怀疑自己根本下不了口。
摇着头合上食谱,没有急着炼化,杨狱开始揣摩起鼎壁上的诸般信息。
人参果吃不吃不打紧,毕竟他还年轻,寿元少说两个甲子,但其中来自远古的神种,秘法,却不能不让他心动。
尤其是那一门先天一气大擒拿,让他不可抑的想起了传说中的那门大神通。
“五脏观啊……”
第527章 缔造的第一尊,神通主!
缕缕炊烟升起,就被风雪吹散。
比之以往,这一场雪下的很小,已然影响不到兖州城中百姓,大街小巷里,也有着早起摆摊的商贩。
味道一般的豆腐脑,几根油条,杨狱细嚼慢咽,同样的风雪,同样的兖州城,但此刻,有着烟火气,就不再是一座死城。
而他其实并未做什么,只是将本该是他们的,那一份口粮还了回去,至多,搭上一条被褥?
“明明,他们就那么一口吃的就可以满足,为什么,那些畜生偏生就要连这么一点东西,都夺走?”
姜五狠狠的咬了一口馒头,有些愤慨,心中也有种难言的平静。
这很平常的早市,他已是好几年不曾看到了。
燕东君来之前,兖州已乱,来之后,越发的乱,直至此时,方才有了几分恢复的气象。
但这平静一幕的背后,是菜市场那风雪多日都吹不散的血腥气。
“一人一口,就不少了。”
杨狱咽下最后一口饭,微有沉重:“城中的粮食,至多坚持三个月,再久,只怕就很难维持。
这场风雪,未免有些过于长了……”
兖州城,位于两道交界之处,并非农业大州,未有乱象之前,还可来往商会弥补。
可随着战乱来临,敢行商的少之又少,粮食短缺,也渐渐显现。
燕东君之所以默许麾下兵丁抢夺百姓粮食,并非其人天性凶残,而是他要争伐西北,军粮必不可少。
这困局,不会因他的到来而消散,只是不同的是,他不需要养十数万兵,也没有远征西北道城的打算。
故而,可维持三个月,若是燕东君,只怕两个月都很难维持。
这一场大风雪,着实持续太久了,久到如今已然要过了春耕,但城外,仍是积雪漫天。
这意味着什么,杨狱小民出身,自然不会不懂。
而更让他担忧的,是这明显不正常的气候,这一场大风雪不可怕,可怕的是这背后的东西。
天变。
何为天变,沧海桑田,高山化平谷,深海起险峰。
天地的细微变化,落在个人头上,那就是不可承受之重……
“西北道,两大马场,一方平原,西北道城,把握着近乎六成的粮食,燕东君迫切要下西北,只怕,也是因为这个。”
姜五烦躁的挠着头皮,攥紧拳头,却无处发泄:“这该死的老天爷,不让人活……”
民以食为天。
下至贩夫走卒,上至帝王将相,便是武圣,神通主,也缺不得这一口粮。
粮尽的后果,无人能够承受。
“当务之急,是要打通与其他二州,以及西北道城的联系,这场风雪,下不到整个西北道。”
齐文生默默的舔干净了碗口的最后一礼米,方才正色道:“城中存粮,便是紧巴着用,也撑不过六个月去,而距离最近兴州,无风雪阻碍,来回也得六七个月……”
“还有白州。”
姜五看了一眼杨狱,他自然猜得出之前城外神秘的八百骑来自哪里。
每一个州府的精锐骑兵,都有极为鲜明的特征。
“白州风雪也不小,我虽遣人前去购粮,但至少,也得五个月。”
杨狱没有隐瞒。
城外乱军被击溃的当天,他就将于道人、苦尼赶回白州收粮去了,运粮可不是匹马独行,耗时耗力。
而这五个月的时间,还不包括,活死人在白州采买粮食的时间。
“老师虽早有预料,也曾在青、云二州采买粮食,奈何这一场风雪太大,青州也被波及……”
齐文生眉头紧皱:“城外的降卒,若无粮草供应,只怕还要生乱……”
“城外降卒里,来自城中,家世清白的,这些天,已然抽调出来,八千余人,虽不多,但皆是青壮,不乏换过血的……”
姜五汇报着。
过去的大半月,齐文生整理城务,他则在城外清点镇压乱军降卒。
“乱军中,不法之辈多已伏法,但大多兵卒,只是被裹挟……”
齐文生欲言又止。
降卒处置,有着就地驱散,或是驱使劳作等方法,但如今这大风雪的当口,胡乱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