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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狂风过境,吹的飞沙走石,灰尘扩散,几乎弥漫全城,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拳落,人没。
气浪翻涌之间,本就狼藉的地面,由近而远,层层下陷,直至百丈开外,坍塌如天坑。
“老板……”
而直至此时,谢七之前的嘶吼声,方才被逆流而回的气浪吹回来。
大老板灰头土脸的坐起,生死一线间的巨大刺激,让谢七几乎胆碎,眼见逃过一劫,几乎脱力。
但他不及查看自己,慌忙去扶自家老板,就听得他喃喃自语,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老夫的卦象,确实独步天下,无有错漏啊!这样复杂多变的局势,除却老夫,谁能算出上上之卦来……”
“???”
谢七一懵,几乎喷出逆血来。
咱们差点死了,你还在想卦象准不准?!
呼!
而这时,陆青亭等人,已然蜂拥而至,来到灰尘渐落的废墟之前。
原本的街道,已然不存在了,剧烈碰撞之下,大地上满是触目惊心的痕迹。
如此可怖的碰撞,饶是在场之人皆非凡类,却也不由的心中压抑、惊悚。
然而,灰尘之间,却无人影血迹,只有木屑、布屑随风飘扬。
见得此幕,陆青亭面色顿时变了:“替死木偶?!”
……
呼!
气浪翻涌之间,杨狱身形如电,爆射而去,周游六虚运转到了极致。
不是替死木偶。
不是替死之术。
而是,替死法器!
传说之中,以神种为根本,合以诸般天材地宝炼制的法器!
以此,马龙图遁逃而去。
“想逃……”
疾行之间,杨狱指暗眉心,心眼催发,抓住冥冥之中未散的那一缕气机,直追而去。
同时,他回眸扫过。
某处酒楼之上,一身着白衣,手持折扇的佳人遥遥相望,似乎察觉到自己的目光。
她以扇遮面,似在微笑说;‘不谢……’“是她……”
杨狱念头闪过,速度不减反增,足下发力,在诸多兵卒惊慌声中,翻过城墙,直追而去。
“昂!”
他正要呼唤于山间觅食的苍鹰,突然听得一声似马似龙的洪亮之音,心中一动,就见得天空之中,一道火浪激射而下。
“那是……”
疾行之中,杨狱都不由愣了一下:“一匹马?!”
长空百丈之上,一批赤鬃如火,肩高丈二还多的神俊马匹,身绕火光,生有火翼,脚踏火云,直奔自己而来。
“昂!”
炙热的气浪呼啸着,天马落于杨狱身前数十丈,不时发出或低沉,或尖锐,或高亢的嘶吼。
杨狱当然听不懂马语,但从这天马的反应之中,他推测出了一些东西……
这马,似乎与马龙图,有仇?
“昂!”
天马急促催促一声,杨狱这才反应过来,双足发力,拔地而起,正落于腾空的天马背上。
然后,在城墙内外,或是震惊、或是艳羡、或是悚然的目光之中,一人一马,绝尘,不,绝云而去!
……
……
“啊!!!”
山林之间,有怒吼炸开,荡起千层雪。
这是压无可压,犹如垂死野兽所发出的凄厉之音,纵不通人语的野兽蚊虫,似都能感受到其间的痛苦与癫狂。
雪林之间,马龙图满身血污与伤势,可他却恍若未觉,根本连丹药、疗伤都忘却了。
只是一拳又一拳的捶打着冷硬的地面。
心中之痛苦,几乎让他疯狂。
一枚‘血遁珠’让他于垂死之时,免于一死,却也让他看到的那一扇门户,彻底关闭!
他多年渴求,甚至不惜拜入七杀神宫,为人奴仆,为人棋子,甘愿被算计……
险死还生之时,才堪堪看到的突破之路,就这么,被打断了……
“我……”
重重捶地,马龙图仰天长啸,须发皆张,犹如怒狮,痛断肝肠:“杨狱,杨狱,杨狱!”
轰隆!
远空传来的闷雷之声,压住了痛苦的低吼。
“嗯?!”
马龙图悚然一惊,抬头刹那,只见一道璀璨流光,以极端凶戾、霸道之势,贯穿而来。
那闷雷响彻之同时,这光,已然纵观而至。
“杨狱!”
马龙图眼中淌出血泪,可重创之身,已无力再躲避这一道,小四象合一之箭。
连同身后的雪林,被一箭贯穿!
“昂!”
大地震颤,雪林轰鸣间,马龙图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嘶鸣,他极力睁开眼,只觉心神皆碎。
长空之中,赤光纵贯,天马长嘶,而其背上,是……
“是我。”
第540章 七杀入手,众人反应!
呼!
龙马纵贯而至,重重气爆云都被抛飞在后,猛然落地之后,汹涌的罡风方才吹落。
一时间,积雪与枯枝、泥石齐飞,大片灌木都被吹的摇晃、倒折。
到得此时,小四象合一之箭,方才散去流光,雪林之中,已是一片狼藉,方圆十数丈之内,尽是坑坑洼洼。
一道深且宽的裂缝,直将雪林都割裂成了泾渭分明的两半,看上去,触目惊心。
“九十三里……”
马背之上,杨狱按下兀自震荡的乾龙神弓,消耗一空的精力,迅猛恢复着。
百里之地,其实不远,以他今时今日的武功,不需半炷香,即可奔行而至。
然而,能够将人于生死一线间,生生带出百里的法器,却堪称神异与珍贵了。
若非马龙图是将死之时方才催发,而是全盛之时。
那么,凭借这一遁百里之宝,加之藏形匿气之法,便是武圣出手,都未必能拿下他。
“有如此宝物,难怪马龙图不避不挡,若能突破,便是被我打成垂死,也是万分值得了……”
看着硝烟未散的雪林,怒张双目,气息将绝的马龙图,杨狱收起了乾龙神弓。
天意四象箭,有春、秋、冬、夏、风、雨、雷、电、生、老、病、死,合计十二式。
一式大成,即是第七品。
四式合一,方是八品,名唤‘小万象’、‘小四象’。
多年修持,他也才堪堪达到第八品,距离十二式合一的,真正‘万象合一’还有极为遥远的路要走。
但凭借一身‘十龙十象’巨力,以及这口‘乾龙神弓’,他这一箭,威势仍是极强。
马龙图垂死之身,自无可能接的下。
此刻,玄铁箭虽已化作硝烟散去,马龙图的最后一口气,也自散了去。
呼—
杨狱缓步靠近,屈指一弹,真罡已如触手般,将马龙图身上的诸般物品收起。
这一箭,他无丝毫留手,马龙图自无幸免。
其身上的物品,也多有损坏,但他想要的,自非劲气所能毁坏。
“这枚珠子?”
杨狱捏起一枚暗红色血珠,心知这便是马龙图依仗的法器,但注意力,却不在此处。
那是巴掌大小的一块碑,上书七个血色‘杀’字,凶戾异常,正是‘七杀道果’。
【十都级七杀(神)】
【火、金之属,乱世煞星,持之,可拥有‘七杀之势’,‘杀其人夺其运、杀其身、夺其功、杀其魂、夺其灵’……】
【神种:七杀】
【仪式……】
【可晋升……】
【持之可入天海(仪式未成不可入,天海未复苏)】
【前置条件:无】
【集杀破狼三星神道果,可组成十都极‘杀破狼’位阶】
“七杀……”
杨狱心中微凝。
马龙图奉七杀宫主,黑山老妖之命下山,故身怀七杀,这已是人所共知。
加之从其人那里得到‘贪狼’的方征豪,这背后之人,是黑山老妖,已没有任何怀疑。
那么,那黑山老妖的位阶图便是‘杀破狼’无疑,可他拆分位阶,分散数人,却又是为何?
“昂!”
赤红天马长嘶,似解了心中怒气,四蹄连踏间,正要离开,杨狱却是摇摇头,立于原地。
这马极通人性,见得这一幕,顿时止住步子,未多时,它似受惊一般,又自长嘶一声,呼吸都变得粗重。
呼—
极为轻微的波动中,马龙图断气的尸身上,有着丝丝缕缕的雾气散开又自交融。
马龙图灰败的面孔浮现其中,飘忽不定,时而狰狞、怨毒,时而痛苦而悲怆,最后,化作苦涩与不甘:
“老夫,终是无法破劫……”
人似成鬼,对于他而言,不是秘密,数月里,他所杀之人中,就有两个积年宗师化作魂鬼。
见得此幕,天马受惊,四蹄间火焰生出,如临大敌,极度暴躁。
杨狱不着痕迹的移了一步,将它拦在身后。
“好个畜生,恨我不死,恨我不死……”
马龙图的面孔有些扭曲,心情剧烈波动,自己耗时一月都未驯服的天马,怎么会……
【马龙图】
【命格:青龙伏形】
【命数:三金二红一青一绿】
【玄关大开(淡金)、武道奇才(淡金)、七杀宿主(淡金)、杀人如藨(深红)、心性偏执(淡红)、时运加身(淡青)、有仇报仇(深绿)】
【状态:垂死】
念头一动,还未细查通幽,杨狱突然抬头,就见得那雾气之中,陡然间涌现出一抹黑光。
“若真命该如此,那,便一起死吧!”
黑光涌现之时,马龙图低声嘶吼,状似癫狂:“以吾之魂,奉请宫主!”
话音回荡之间,杨狱嗅到了极端可怖的气息,但他不退反进,探手,如瀑般的真罡流溢而出,哂笑出声:“活着尚且伤我不得,死了,还想作妖?!”
不要说他身怀冥书残页,纵然没有,身为魁星,又何惧魂灵发难?
哗啦啦!
真罡涌动间,马龙图魂躯一震,旋即感应到了什么,意念波动变得惊悚而震怖:“你竟也是判官?!”
……
……
呼呼—
天近黄昏,寒风更冷。
西北道城之中,一片风声鹤唳之相,本坐落于繁华闹市的长街,好似废墟也似。
附近的房屋,也处处坍塌。
寒风吹落灰尘,长街内外的一众人,神色各异,却多是凝重。
“人中之龙啊……”
一片萧瑟之中,张玄一吐出浊气,驱散了体内肆虐的七道异种真气,脸上有了血色。
虽伤势仍然极重,可他却顾不得了,此刻,有着比自身之伤,还要紧要的事情……
“王爷!”
几个守护在侧的王府供奉迎了上去,神色羞愧、难看。
“有劳诸位了。”
张玄一摆手斥退一干供奉,带着感激,向大老板等人长长一拜:“诸位援手之恩,本王铭记于心,后必有报……”
“王爷客气,我等实也无出手余地……”
“王爷客气……”
“惭愧,惭愧……”
一众江湖武人皆推测不受此礼,今日交战,他们实也全无出手的余地。
只有其中寥寥几人,察觉到不妙。
果然,声音一顿后,张玄一又自开口:“按理说,本王不该再劳烦诸位,奈何,王府势弱,别无借力之处,还得厚颜,请诸位再助我一助……”
“嗯?!”
听得这话,不要说大老板、陆青亭这般警醒之辈,便是铁踏法这般粗犷之人,神色也是变了。
哪里不知他话中的意思?
“晚辈武功低微,只怕受不得王爷所请……”
一背剑中年神色微紧,忙抱拳,拒绝:“此刻,马龙图已然退去,想来那些乱军也算不得什么威胁,在下,这便告辞……”
一人开口,便有诸多人为之响应。
敢应邀前来道城助拳的,自非泛泛之辈,不是一方豪雄,就是如陆青亭、铁踏法这般大宗门出身的真传。
但绝大多数人应邀之时,那信筏上写的,是退燕贼,燕东君,后来换成马龙图,已有不少人动摇,想要退却。
但异族入关,不少人还是硬着头皮留下,可亲眼目睹了大宗师之战,哪还有人愿意留下?
马龙图的武功,已是强横的匪夷所思,而这位老王爷话里话外指向的,可是那位三拳击溃马龙图的少年豪雄……
“那位杨兄弟虽然身背通缉,可到底救了老夫,老夫怎会恩将仇报?”
见得这一幕,张玄一不由长叹,却还是开口:“老夫所请,并非要诸位与杨狱为敌,而是请诸位代为说和一二罢了……”
听他如此说,虽然散去的人不少,但也有不少人留了下来,多是大宗门出身。
说和……
只有陆青亭心下摇头,转身就走。
他与那位虽不过数面之缘,但他可是曾参与编纂锦绣山河榜的人,哪里不知其为人?
说和?
说个鬼!
“陆少侠,请留步!”
张玄一密切注视着所有人的反应,见得陆青亭转身欲走,不由的脚步一动,追了上来。
“王爷,此事,实非陆某可为之……”
陆青亭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