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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也好。”
杨狱点点头。
一如世上的大多数教派,怜生教的教义,终归也是以劝人向善为核心。
不如此,也无法流传这么多年。
即便是怜生教,也不是非黑即白,至少,这谷内的二十余人,是不同于其他怜生教众。
“老妖婆既死,其余人,就算不得什么太大的威胁。”
看着山谷内寥寥二十余人,凤无双心中却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与安宁:“诸位师姐妹,且散吧,按计划行事。”
“是!”
一众怜生教高手纷纷躬身,除却余灵仙之外的所有人,尽是散了去。
显然,昨夜,她们也不止是在翻找废墟。
“这块空谷石,应当是老妖婆存放宝物之用,藏的极好,足足半夜,才将外面的道术化解……”
余灵仙上前,将拳头大小的空谷石递给凤无双,后者毫不犹豫的反手递给杨狱,毫不留恋。
这,却是她们早已商定好的。
“这空谷石的品质,倒是极高。”
杨狱把玩着这块空谷石,微微感应,其内的空间,不比他此时右掌的芥子空间小多少。
可见品质极高。
他心念一动,其内摆放的诸般物品,已被他尽数取了出来:“两位看一看,若有需要,可先取之。”
虽然凤无双早说过,此战之后,诸般物品任他取用,但杨狱并非吃独食之人。
不说昨夜,单单定阳城那一战,若非凤无双的‘回风返火’神通,他只怕连挨那舍身印的机会都没有。
更重要的是,怜生总坛里的诸般宝物,他已取走大半……
“如此,就却之不恭了。”
两女对视了一眼,都开始打量着,这可是老妖婆的珍藏,其价值之高,不会逊色总坛内的秘库。
“这是‘华发丹’,有增长功行,锤炼体魄,滋养本源,延长寿命之功效……”
“这枚法器,名唤‘六丁六甲符’,其中拓印着老妖婆十二品上的道术,一旦激发,可唤出六甲神人护体……”
“这是金帐王庭的‘虎狼圣丹’?据说此丹服下,不但可锤炼体魄,更可助人凝练出虎狼般的意志,其价值不逊色于地元大丹,可以造就武圣!”
“地元大丹?这老妖婆居然连朝廷秘药也有?”
……
怜生老妪三千年积攒的珍藏,纵然其自身用了大半,所剩下的,也足可令众人惊叹。
除却诸多大丹之外,是为数不少的法器,少数残缺的是从各类废墟中取来的,大多数完好的,皆是老妖婆自身锤炼的。
之后,就是包括‘造畜术’‘劈山老母精诀’在内的,怜生教九大根本秘法。
再之后,才是诸多古书,以及,道果。
“杨兄,这几枚华发丹,若你不需要,小妹就取走啦……”
凤无双轻挽鬓角白发。
定阳城一战,她催发神通过度,伤了本源。
“好。”
杨狱点头,将华发丹,以及其他能增进功行的丹药一并推给了她。
他此刻早用不上这些丹药了,即便这是其中上上品,当然,包括虎狼圣丹、地元大丹在内的几枚大丹,他还是留下了。
这类能助积年大宗师突破武圣的大丹,十分珍贵,可有时又十分鸡肋。
他之前所得的地元大丹,先后送了几次也没送出去,无论是裕凤仙,还是秦厉虎,都不愿承丹晋阶。
最后,是老爷子服下,用以突破了玄关……
“多谢。”
凤无双自无什么意见。
昨夜一战,她虽然准备了多年,可那老妖婆,可是这位独力打死的。
她不过做了些扫尾的活计,就有这些丹药,自是十分满意。
余灵仙就更没什么意见,她甚至都没有去挑选,默默站在凤无双身后。
对于二人而言,只要除掉老妖婆,再如何珍贵的丹药、法器、道果,也如浮云一般。
“两位,再会。”
分赃完毕,杨狱也没有再度逗留的心思,足下一点,已落于俯冲而下的苍鹰背上。
伴随着一声长长的鹰啼,就自拔升至千丈之高,远离了大衍山。
呼呼—
寒风吹卷,山外大雪又至。
漫卷的风雪之间,杨狱再度取出那枚空谷石,将之吸纳,增长芥子空间,这才细观所得。
“十都级道果八枚,九耀级三枚……风龙、大阿修罗、魃魔……”
杨狱心中一动,看到其中最为珍稀的那枚。
【十都极武曲(神)】
【应人世杀伐,上合天星煞气而生的杀伐星神……】
【仪式……】
【可晋升……】
【持之可入天海(仪式未成不可入)】
【前置条件:人、刚猛、果敢、天资绝顶、武曲入命、勇武、偏执……】
“秦厉虎!”
扣住这枚道果,杨狱心中不由一动。
自多年前,改易于道人的命数,让其认主夜游神之后,他不止一次的尝试过此法。
不过成少败多,除却于道人、白犬之外,他还成功过一次。
这个过程中,他也明白了一点,他并不能完全影响道果认主,至少其人要与道果有七八成的契合,完全不契合,是根本无法成功的。
但这武曲的前置认主条件,几乎与秦厉虎完美契合,甚至都不需要他去改易命数。
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以秦厉虎的天资,若他不走十都之路,得了这枚道果,不用几年,或许就可窥得武圣之门!”
将诸般所得一一清点,又将射日道果也小心收好,杨狱阖眸静坐,思忖着此战的得失,陆沉的谋划。
如射日道果这般,分明是一枚道果,却两分的情况,他从未见过,自不会轻易尝试。
“呼!”
“吸!”
千丈高空之上,杨狱凝神入定,任由苍鹰北飞,吐纳调息,等待着暴食之鼎的补全。
也等待着极魁星对地魁星的拓印……
【地魁星……拓印中……】
【拓印中……】
第806章 我的命,我说了算!
大明九道之地,除却万龙道那中枢之地,最为富庶的自是江南、东越。
这两地有多水环绕,又比邻海边,可与海外群岛通商往来,上千年里都是富庶之地。
相比之下,比邻塞外的西北、龙渊、定安三道,就显得十分的贫瘠,地广人稀。
但随着天下乱象频发,而杨狱的名头渐渐传播,尤其是西北十余年无战事,很是吸引了一批被战乱侵扰,被迫迁徙的百姓。
呼呼—
寒风吹来大雪,一辆四匹龙马拉行的庞大车辇,徐徐驰过官道。
“升斗小民之中,也不乏有魄力之辈啊。”
掀起的车帘内,寒月散人微有些感叹:“选择流亡西北,或许是他们这一生中唯一做对了的决定……”
“能逼得这些百姓逃往西北,只怕定安道、东阳道的处境,都十分之差……”
清秀女弟子面色泛红,她看着风雪内被冻得瑟瑟发抖的难民,不禁摇头。
自古而今,逃难者,多是逃往富庶之地,向着西北逃亡,那可太罕见了。
“那李闯声势虽浩大,可麾下鱼龙混杂,不得势时还好,得势,呵呵……”
寒月散人摇了摇头:“还在,他们逃来西北,若是去了东阳道,只怕更糟,数月之前,东阳大乱,疑似有‘妖魔’现世……”
“这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缩在自家师尊怀里,清秀女弟子有些戚戚然。
若不是被自家师尊收留,只怕她与家人,即便不死在这绵延多年的大风雪下,也早被战乱波及,破门破家了。
只是……
看着沿着官道,浩浩荡荡的难民潮,又有些不忍:“依着往年的经验,这场小雪之后,就是长达四个多月的大风雪,这些人怕是大半都要死在路上……”
能够逃来西北道的百姓,只能是来自定安道与龙渊道,而离州与定安交壤,这些人来自哪里,不言而喻。
只是,两道固然交壤,可也没有那么近。
事实上,这群难民的脚程,再有一年,也走不到离州城去……
“为师所说,何时有过不准?”
寒月散人却是笑了笑,指向数里之外,风雪中依稀可见,似临时搭建的小小聚集地:“你听……”
“啊?”
女弟子微微一怔,就听得一声高亢入云,又久经不息的声音,自极远处传荡而来。
这声音似雷,却十分之沉闷。
“这是什么?”
女弟子忍不住探出头去,她的眼力也是不差,凝神望去,堪堪瞧见一条巨大的‘蟒蛇’以极快的速度,从远处奔腾而来。
“蛇妖!”
她吓的身子一缩,这几年妖魔伤人的传闻,简直比哪里受灾都要多得多。
“什么蛇妖,这是,齐长法打造出来的甲车……”
不必寒月散人吩咐,赶车的弟子已加快了速度,伴随着龙马长嘶,那聚集地转瞬就已到了近前。
此时,聚集地内,人潮涌动,成千上万的难民,在一众甲士的注视下,前赴后继的爬进那一宽丈许,高一丈二,长数百丈的庞然大物中。
见得此幕,寒月散人不由得手捋长须,赞叹不已:“一日间,可运万人行走万里,齐长法的确了不起,不愧是……”
最后半句,他却并未说出口。
“这是马车?”
清秀女弟子惊疑不定,探头去看,十分好奇。
而等着人满,那庞然大物发出巨响,带着肉眼可见的气流驰向远方,又觉十分之敬畏。
这速度之快,比之龙马更甚,一个时辰不得跑上千里?
她惊诧,一众弟子也是吩咐惊呼,新来的难民,更是被惊呆了,不少人捧着粥碗,都在大哭。
“难怪师尊那么说……”
驱赶马车的几个弟子也都站起身,看着聚集地内的一个个粥棚,以及那远去不可见的甲车,心中都不禁震惊。
战乱之年,抢人再正常不过。
可这个‘人’,从来不包括难民……
这聚集地内的难民看似浩浩荡荡,可事实上,一队百人骑兵足可杀个对穿,甚至……
真正的人,是大小世家,乡绅弟子,门派高手,地方豪强……
这些人,既有金银,又有武功,还有人脉。
他们,才是各方势力哄抢的‘人’。
难民,只是累赘,活着都浪费米粮,根本对争夺天下毫无益处。
这西北道愿意接受这些难民,施舍些粥米,也就算了,居然动用那样的宝贝,来接……
这……
“寻处酒楼落脚吧。”
寒月散人吩咐着。
这处聚集地,明显新修建不久,可占地却很是不小,城墙虽然还未修好,可内里的诸般设施却是齐全。
除却一个个难民营地之外,还有着完整的街道,以及包括铁匠铺、客栈、酒楼等等店铺。
这,却是按着城池的模样,在打造。
十多年里,西北道劫掠大小家族,以工代赈,如这样的大小聚集地,三州二十九府之地,不知修建了多少。
“……这西北王,倒是有几分仁心,只是,您老来此,是要?”
听着自家师尊如数家珍的道出西北道这些年的变化,包括女弟子在内的一众人,都有些面面相觑。
西北道好也罢,坏也罢,与他们有什么干系?
以他们的武功,即便局势再乱几倍,也不会缺衣少食……
“此去西北,为师为你们谋了条生路,未来,无论是哪方拿了天下,都有尔等容身之地……”
寻了处客栈落脚,素来不甚大方的寒月散人,点了一桌菜,请众人。
一干弟子面面相觑,一个个拿着碗筷不敢下手。
“师尊,您,您不要吓我。”
女弟子已是忍不住抓住他的手掌。
“也没什么大事,为你们寻了生路,接下来,老道自也要为自己,搏一搏!”
寒月散人抽走手臂,缓缓起身,一众人神色都有变化,却似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师尊喝了杯热茶,整了整衣冠,走出客栈:“西北道,并非上上之选,可杨狱其人,足可庇护尔等,毕竟,你们活不过三百年……
而假若你们谁人活过三百年,那,自己剃了头发,也还能保命……”
“师尊!”
不舍的叫声传至门外,即被风吹灭。
寒月散人似是听到,又似乎并未听到,他两手插在袖口内,慢慢悠悠的向着甲车曾停留之处走去。
笔直的驰道,在小雪中蔓延到极远的地方,两侧,是高大的围栏,为数众多的士兵,以及乌泱泱不知几千几万的难民。
“生死之间,生死之间……”
莫名一叹,寒月散人突然心血来潮。
从不远处的茶肆借来一装桌子,又扯了块布,书上‘算命’的字眼。
就这么,在这难民乌泱泱的地方,摆起了摊位。
他的动作,自然十分引人耳目,只是此间除却一些士兵之外,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