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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书老人轻轻一叹,翻开掌中的残卷,猩红的字迹,如水般在他眼前划过。
于某处,他微微一顿,苍老的手掌抚过那条:【九劫末,十劫将临前,有天妖即将复苏,疑似,英招……】
微微沉默后,他翻过这条,以血为墨,再度书写了新的一条:【纣绝阴天宫再现,若干人争抢,完】
合上残卷,老人踱行于无尽阴暗的法则之海中,身影与声音一般,渐归于无:“……帝踏英招,还是……唉,十劫终至……苍茫天地,谁主沉浮……”
“道,道,道……”
“难,难,难……”
……
……
心有余悸,又有诸般疑惑的古神通,最终还是没能在山丘上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心有怒意,最终还是无奈的转身下山,留下了杨狱与昏厥多时的红法儿。
呼呼—
一夜过去,群山之中的火焰早已消失,三昧真火非凡火,自不会无限蔓延。
杨狱静坐于山巅之上,极目遥望,云海之上,一轮轮大日跃出,挥洒下无尽光芒。
“三坛海会?只怕未必!”
看着古神通远去的背影,杨狱眸光冷然。
他从不会轻信于人,尤其是这古神通,还是出身的还是此界魔道魁首,天理教的真传弟子。
这倒不是什么正邪之分,实在是,此界的所谓仙门,在他眼中甚至连道貌岸然都无,赤裸裸的冷酷残忍。
仙门如此,魔道又该如何?
非他多疑,实是,不可信……
“爬山……”
轻轻揉捏眉心,杨狱神情少见的有些凝重,配合天眼,通幽的最后一望,他还是窥见了些微东西。
【天书气机(深紫)】
“传说中已经碎裂的天书?寒月散人身上,还有这种东西?那之前,借他之身与我对话的是谁?天书?还是说,道鬼夺舍?”
哪怕窥见了一点东西,杨狱却觉得疑惑更多了。
无声无息之间,就能在他操纵的磁场之内夺舍一尊站在九耀门前的十都主?
“或许,不是……”
但凭直觉,杨狱却又觉得,寒月散人似乎并未遭什么灾厄,反倒是像是,主动让出了肉身,否则,只要他有一丝反抗,自己也该有所察觉才是。
“他,应该无事……”
杨狱感应着。
暴食之鼎内镶嵌在鼎壁上的八九玄功镜上,也无任何波澜,这说明,至少,那突兀出现的不知名人物,对他并没有任何敌意。
对于自身的直觉,杨狱还是相信的。
只是……
“如何爬山……”
“呱!”
杨狱思忖之时,袖袍之内,三足金蟾又日常开始挣扎,想要出来:“小子,放老祖出去!”
自从来到这处玄功境,三足金蟾的躁动就与日俱增,而因自身受限,之前杨狱都并未放它出来。
“呱!”
从袖袍内跳将出来,这小家伙气的一鼓一鼓的,杨狱喂食了诸多灵炁,也没能平复它的怨气。
这缺根弦的小蛤蟆,真的怒了:“你若再囚禁老祖,老祖宁死也不受你……哎?这,这,这是……”
暴怒的小蛤蟆,在感觉到外界天地的那一刹,彻底愣住了。
旋即,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这,这是,九劫的气息……”
触景伤情,小蛤蟆嚎啕大哭,止也止不住,杨狱也心有所触动,不由得劝道:“这只是个幻境罢了,逝之不可追,你也不要太伤感……”
“嘎!”
哭声戛然而止,小蛤蟆僵在了原地,好半晌,才垂头丧气的喃喃:“回不去,回不去了……”
它失魂落魄的晃荡了好一会,只有半拉脑子的它,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半晌后,在几缕灵炁的喂食下,还是忘却了伤感,仔细的端详起四周。
最后一蹦老高,遥遥望去,认出了什么:“这是,灌江?”
“你来过?”
一缕缕炼化过的灵炁,弹给小蛤蟆,杨狱询问。
“灌江啊!”
蹲在杨狱的肩头,这小蛤蟆陷入了回忆之中:“这可是灌江啊!司法战神的成道之地……”
小蛤蟆认出了灌江,也想起了不少远古之前的秘辛,但它所知,也不太多。
它的灵智诞生于远古劫末之后,这些记忆,还是跟随其前任主人留下的,自然不会多详尽。
不过……
“司法战神留下的仙魔幻境……你,你……”
‘你’了半天,直到杨狱佯作起身,那两座大山再现,小蛤蟆才满眼惊恐的回过味来:“你这是,被司法天尊选中了?!”
对于仙魔幻境,小蛤蟆自然也是有所了解,远古之前,也从来不缺此类幻境。
许许多多的散仙,就是因得了此类幻境之中前人留下的传承才能成就。
“怎么说?”
杨狱越来越觉得自己匮乏了,这一天一夜,他不知问了多少个问题。
“……此类仙魔幻境,与世长存,每隔一段时间,灵炁积蓄足够就会开启,但绝大多数人,是无法触及幻境核心的……”
小蛤蟆惊异太过,甚至都没提条件就脱口而出:“而一旦被选中,成为幻境之主的行走,那么,就意味着,炼化这方幻境,获取传承的契机到了……”
小蛤蟆说的很急,也很惊悚。
“所以,这方幻境选中了我之后,就只有我,有资格获取这方幻境之内,可能存在的传承?”
杨狱有些了然了。
红法儿一见他,就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只怕也是因此。
毕竟,万妖窟早九千年前就发现了这处幻境,虽然不得承认,也早已将这幻境视为禁脔了……
“那也不是,你若死了,自然还好有其他人成为‘幻境行走’……”
情绪大起大落了好几次,小蛤蟆这才平复下来,看着被两座大山压着,动弹不得的杨狱,顿时就有些幸灾乐祸:“欲受传承,必受其重!你若没办法办到幻境之主曾经做到的事情,那你不但不能得到传承,还会被镇压在这,直到此次幻境结束……”
杨狱遭罪,小蛤蟆显得十分愉悦:“活该!谁让你将老祖囚禁了这么久?你就算是极道十都,就算有天眼,就算有跨行两界的神通又能怎么样?
司法战神所做之事,你又凭什么能做到?只怕,你连做什么,都不知道……”
杨狱当然不会和这大脑残缺的法宝之灵斗气,它幸灾乐祸了半天,才道:“你说的,是担山逐日,还是接草量天?”
“你这也知道?”
小蛤蟆顿时跳脚。
“略知一二。”
杨狱微微一笑:“但比你,还是要多一些。”
“呸!”
非常拙劣的激将法,杨狱都没修饰一下,但这小家伙当然很吃这一套,气的跳脚:“帝命‘天蓬’搬来‘规’‘律’二山镇神于灌江,山与天比高,神人拔草以量天……”
“你炸我!”
小蛤蟆反应过来,气炸了,腮帮子鼓起,积蓄多年的灵炁全部化作口水喷了出来。
呼!
大风一吹,粘稠的口水倒卷,喷了这小蛤蟆一头一脸。
不等它再度跳脚,杨狱已将它再度收入了袖袍之中。
他当然不想囚禁这小家伙,奈何法宝之灵,灵智天然残缺。
如这小蛤蟆,一经放出,只怕没几天就会被人抓走。
“山与天比高,故而,接草以量天……这样的话?”
杨狱眉头舒展。
几方对照一下,他已经知晓了炼化此方节点的关键之所在。
“接草……”
杨狱心中自语着,突然手掌一翻,三昧真火炼化出的八滴血已泛起豪光来。
千滴精血化作一滴,这几滴血,已具有千变万化之能,随着他的心念一动。
其中一滴血已跌在地上,只滚了一滚,已生出了四肢头颅,晃了一晃,已长成三寸来高。
“去!”
那小人跳将而起,杨狱屈指让其借力一跃,只听一声长啸,其生出双翼,化为苍鹰,飞腾而上。
杨狱凝神感知,那小人乃他精血所化,自然心意相通,但很快,他眉头就皱了起来:“不成!”
伸出手,接过重化回来的血滴,杨狱微微摇头。
一滴血,当然不可能身具人仙之力,哪怕有着变化之能,却也有着极限。
这两座神山,自带无穷压迫,越往上,压迫就越强烈,只飞得三千丈出头,就已力竭……
“这草,有什么特殊之处?”
杨狱拔下一根草,这不是他第一次拔草,但任他如何去看,这也只是一根普通的草……
“接接试试?”
似乎没有了其他选择,杨狱屈指一弹,一滴滴血液已是飞出,包括那七八滴千变万化之血,尽在灵炁的滋养下,化作无面目的小人儿。
继而,开始拔草,连接……
这个过程中,杨狱始终在密切关注,可却仍然没有发现异样之处……
“不够长?还是说,需要其他条件?”
杨狱心中微动,开始尝试。
气血,不成!
灵炁,不成!
法力,还是不成……
……
诸般尝试到了最后,草,仍然还是草,直至杨狱按住天眼,灌输意志……
嗡!
几乎是意志灌入的刹那,在杨狱的注视下,那续接了不知几百几千丈的青草,就如长蛇一般,猛然弹将起来!
如有生命一般扎根大地,更向着,天穹而去。
乍一看,真好似一口,笔直朝天的翠色草剑!
“原来是这样?”
杨狱心中微震,可旋即,就又察觉到了压力,当那草剑升腾至九千丈,他已力尽……
“万丈,只怕是极限……”
眼睁睁看着草藤又软趴趴跌了下来,杨狱却并不气馁,对他而言,只要找到了方法,其他的,自然都非问题。
“意志!”
杨狱深吸一口气,任由诸多血液所化之小人儿编制草藤,他自己则阖眸入定。
灵肉合一,气血损则神魂损。
三昧真火的熬炼下他损失大量精血,本就不在巅峰,此刻,自然要先行恢复。
“若如小蛤蟆所说,此山能与天比高,那我的意志,只怕还差很远……”
“那司法天尊被神山镇压之时,是什么境界?”
“或许,也不是不行……”
……
杨狱心中思量之间,周身微粒震颤,鲸吞八方灵炁,气血以极速恢复起来。
而他的耳畔心头,似又响起了流水之声。
那一道并不真实存在的武道长河,又一次在他的心头浮现而出,奔涌之间,一尊尊武道先贤,若隐若现。
“果然是你!”
低沉而漠然的声音,顺流而来。
杨狱循声望去。
长河之中,一尊似有千人千面,又似无面的佛影,也正在望着他。
“陆沉!”
“杨狱!!”
第943章 武道之争
呜呜—
浓郁的犹如实质般的香火,在六轮大日的照耀之下,显出极为耀目的光辉来。
如瀑佛光的缭绕之下,巍峨雄伟的涅槃山,显得越发的神圣与庄严。
呼呼—
相距千里的一处山脚小庙外,一年岁极大的苦行僧带着寒霜,望向那座巍峨圣山。
他并不甚明亮的眼眸之中,倒映着整座涅槃山的轮廓,更似可看到那不计其数的信众与朝圣者。
以及遍布于山体各处,数之不尽的,一尊尊散发着光芒与灵动气息的佛像。
数以十万年计的精纯香火信仰之力已几如实质一般,纵然是凡土被如此滋养,都会生出神异来,遑论是承受香火的佛像?
“阿弥陀佛!”
陆沉双手合十,轻诵经文。
涅槃山,是天下诸般圣地宗门之中,唯一常年开启,不禁任何人前往进入的圣地。
但,单纯的朝圣,那不是他想要的,拜入门下做个寻常僧侣,也不是他想要的……
“佛门魁首,涅槃圣山!”
望着那光芒之盛犹大于骄阳的圣山,陆沉心中不由得微微恍惚,心思飘忽间,过往的三千余年,在他的眼前如流水般划过……
三千余年前的山海界,诸国林立,彼此争伐了不知几百上千年,血战连年,烽火处处。
他,便是生于那个动荡的年月,国灭之后的流浪者。
为求自保,在摸爬滚打之间,他学会了诸多技击之法,为诸多诸侯所驱使,终年厮杀。
直至秦皇出世,天下一统,身为余孽,他无处可落脚,秦律之严苛,一度将他逼迫到无路可去,不得已,乘船出海。
一场海难,让他流落孤岛,在那里,他得到了平生最大,也是唯一的造化。
一历经风霜的无面佛像。
但,他并未获得承认……
他的跟脚,属于下下之等……
他折返回到了秦国,易容改面,化名做了个方士,并敏锐的抓住了秦皇调动天下方士的机会,借助孤岛所得,博得了秦皇的信任。
之后,他自全国,挑选了先天跟脚最好的方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