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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门？
难道可以通往轮回仙球内部吗？
这个发现，令李牧极为狐疑。
之前听说的关于轮回仙球的一切，都未曾提起过这个‘门’的存在。
李牧小心地靠近，万分警惕。
最终，在门的边缘，李牧闻到了一股无比熟悉的味道。
尿的味道。
蠢狗萨摩耶的尿的味道。
这是蠢狗的识路标记。
哪怕是实力变得无比惊人，但这蠢狗依旧保留了某些动物性的习惯，比如每到一处占地盘，或者是路上留标记，依旧喜欢用撒尿的方式。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狗改不了吃屎。
“蠢狗的失踪，果然和轮回仙球有关。”
这个发现，令李牧心中一震。
他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
尿在门的位置，还有一些白色的狗毛。
“应该是这蠢狗，进入‘门’中了。”
李牧做出判断。
他尝试着推门。
一伸手。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手指接触到轮回仙球表面的瞬间，无声无息中，那长方形的‘门’，自动就打开了。
一条黑色的甬道，出现在门后。
“还真的是一个门啊。”
李牧艺高人胆大。
略微思忖之后，他就直接进入到了黑色甬道之中。
甬道也是正方形，四面墙壁漆黑如墨染，平面光滑，竟有一种未来科技的感觉。
往前走大约百米，甬道的尽头，一片乳白色的亮光出现。
再走百米，黑色甬道的尽头。
李牧走出甬道，突然一呆。
外面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空气清新，天空蔚蓝，远处传来阵阵瀑布流水的声音，一只只美丽的灵禽在天空中飞过，到处都充满了澎湃的生机，景色如画，令人心旷神怡。
这里，竟然是一个世外桃源的小世界。
李牧走在芳草莺莺的草原上，四下观望。
数十里之外的远处崇山峻岭，层层叠叠，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尤其草木植被茂盛，山霭深处，一声声若有若无的兽鸣声传来，掩尽了一切神秘，让李牧感觉，自己好像是来到了诸神之乡，来到了传说之中的仙界一样。
“空气中的灵气充沛程度，远超我之前所见过的任何一处地方，便是神墓、仙宫之中，也有所不及。”
李牧暗暗心惊。
很快，他就又发现了蠢狗萨摩耶留下的一些线索踪迹。
这蠢狗果然是进入到了轮回仙球的内部。
一进来就又拉屎又撒尿，李牧如果是轮回仙球的器灵的话，只怕也会在第一时间将这货锤死算求。
顺着蠢狗留下的痕迹，李牧越过小草原，来到了远山脚下。
有咆哮的溪水从山谷中澎湃而出，在山脚下形成了一条百丈宽的大河，随着水势走低，水面逐渐平静，不再有惊涛，站在岸边看去，就好似是一条蜿蜒的玉带，穿过一片翠绿，延伸向东方的草原，大气美丽。
李牧正准备越河而过。
突然，他目光一凝。
因为河面中央，一艘暗青色的斑驳小舟，静悄悄地漂浮着，舟头坐着一个垂钓的老翁身影，手握钓竿，正在钓鱼。
“不对劲，我刚才看的时候，分明没有这小舟和老翁。”
李牧心中浮现警惕。
他运转玄功，仔细观察。
这老翁穿着一身绿色蔑竹蓑衣，头戴绿色的斗笠，不论是所以还是斗笠，都编制的颇为精巧，有一种飘逸隐逸气息散发出来。
他中等身量，盘膝坐在舟头，因为斗笠遮住了脸，看不清楚面容，雪白的胡须飘洒下来，可及小腹的位置，手中握着一根绿竹钓竿，肉眼几乎不可见的丝线垂到水面之下，一根细竹制作的鱼漂，浮现水面，几乎静止不动。
小舟，老翁，蓑衣，垂钓。
猛地看起来，这画面无比唯美和谐。
但这一切出现的太突然。
很诡异。
李牧略微思忖之后，踏水而行，来到小舟二十米之外，拱手道：“老丈，请了。”
那老翁头也不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李牧正要再说什么。
嗡嗡嗡。
鱼竿一震，猛然一甩。
水面骇浪翻滚。
一头体积巨大的五色神鳌从河面之下破水而出。
那老翁猛然长身而起，哈哈大笑：“钓了一千年，终于把你这个老乌龟给钓出来了，哈哈哈。”
他极为兴奋，大笑着，甩动鱼竿，极有技巧，不断地收线。
五色神鳌的体积巨大，背部的龟甲足有十米方圆，闪烁着五色神光，一看就不是凡物，乃是罕见的神兽，拼命地挣扎，搅动原本平静的长河，宛如遭遇了惊涛骇浪一样，水面翻滚，轰鸣连连。
但老翁手中的绿竹钓竿，竟是微微弯曲，不曾折断。
连那头发丝一样的丝线，也是超越寻常的坚韧，始终吊住五色神鳌，令其不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李牧大开眼界。
最终，老翁以神乎其神的钓技，将五色神鳌拖到了小舟之前。
李牧这才注意到了另外一件怪事。
之前五色神鳌挣扎时，河面上惊涛骇浪，宛如海啸，但那一叶勉强仅能容两人的小舟，竟是丝毫未曾浮动，宛如长在了虚空中一样。
“哈哈，老乌龟，快说，你服不服，服不服？”
老翁摘下绿色斗笠，真容显露，满面红光，鹤发童颜，白眉白须，肌肤红润如婴儿一般，飘逸如仙，仿佛是从仙界降临下来的老仙长一样。
五色神鳌也是罕见的神兽异种，被钓线死死牵住，挣扎不脱，不断地点头，前肢连连作揖告饶，恳求这老翁放过他。
“哈哈，走吧，走吧，以后休要再兴风作浪，淹没草原。”
老翁大笑着，收了神通钓线。
他竟然就真的这么放了花费千年钓到的五色神鳌。
李牧无语。
五色神鳌连连点头，最终下潜没入水中。
老翁收好钓具，这才扭头看向李牧，没好气地道：“你这个小混蛋，还敢来见我？”
…………
今天一更，晚安
1102、器灵
“顾前辈，晚辈有事请教。”
月色下，沈甲轻轻地敲门。
“进来吧。”
顾铁衣浑厚平静的声音从静室里传出。
沈甲推门而进。
静室里，灯光昏暗。
一战烛火，一张案几，一壶茶，两个茶杯。
顾铁衣一身宽松的黑色长衫，神色平静从容，似是早就知道了沈甲回来，指了指案几对面的蒲团，道：“坐吧。”
沈甲坐下，为长者斟茶，然后才恭敬虚心地问道：“顾前辈，今日之战，晚辈实在是没有看懂，所以前来请教。”
顾铁衣微微一笑，道：“哪里没有看懂？”
沈甲道：“李牧临阵突破，以天尊中阶入准帝，这用意念精神，或许可以解释的过去，但是最后时刻，他明明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为何却突然扭转局面，一瞬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难道这圣战擂台上，也可以作弊吗？”
沈甲是一个直性子，不知道拐弯抹角，一口气，将自己的疑惑全部都倾吐了出来。
“圣战擂台上， 谁能作弊？”顾铁衣笑看沈甲。
沈甲微微一窒，道：“可是……”
顾铁衣道：“我不是在反问你，而是在认认真真问你，你好好想想。”
沈甲心中，陡然一震。
他低头思忖，渐渐地，脸上浮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之色。
因为他想起了，李牧在擂台上说过的话。
“难道是……”沈甲食指朝着上空指了指。
顾铁衣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柳东衫的实力，与我相当，而且据我的了解，战前藏拙的可能性极小，而人族第一圣地道宫的第一传人道子，实力之强，便是在整个混沌世界的准帝级存在中，也是可以进入前三的人物，柳东衫竟然击败了道子，这件事情，本身就无法用常理解释。”
沈甲道：“可是……柳帝难道能左右轮回仙球不成？”
顾铁衣道：“那自然是不能。”
沈甲一怔，表情越发疑惑。
顾铁衣道：“但是轮回仙球，却可以帮助柳帝。”
沈甲越发疑惑，道：“如此之多的人，为何偏偏要帮他。”
顾铁衣摇摇头，道：“这就不知了。”
沈甲心中的一些疑惑被解开。
但是另一些疑惑，却是更加浓郁了，令他如坠迷雾一般。
顾铁衣道：“这次圣战，轮回仙球，对人族极为不友好，剑癫、道子，还有人族各大圣地的传人，到今日为止，已经被淘汰出去一半，乃是以前从未有过之事，人族可是混沌世界大族，实力不低，何以会至此？”
沈甲道：“人族为轮回仙球所恶？”
顾铁衣点点头。
“那是为什么呢？”沈甲道：“难道是因为李牧缕缕挑衅轮回仙球，将其激怒，拖累了人族？”
顾铁衣道：“有可能，但或许只是原因之一。”
沈甲道：“还有其他原因？”
顾铁衣摇摇头：“或许有，但是我们无法猜测。”
沈甲若有所思。
人族遭遇危机，对于神族来说，反而是好事。
事实上，若非是李牧太过于妖孽，只怕此时，神族已经是大占上风，人族之颓危此时已经展露无遗。
“顾前辈伤势恢复如何？”沈甲又问道。
除了授业恩师李致远之外，顾铁衣如今是沈甲最为敬佩关心之人。
顾铁衣脸上，一下子浮现出自信无比的笑容。
“哈哈哈，与李牧一战，对我来说，反而是前所未有的机缘，当日，他的时光轮回之力掌握不全，当日我在擂台上因为时光流转而衰老，不敌落败，到了擂台之下，恢复的要比想象中的快很多，我如今一身的修为，虽然嫁与你大部，所剩不及昔日十分之一，但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令我一扫迷茫，成帝之路，反而在我面前徐徐展开。”
一朝开悟，顾铁衣的心境直入帝境。
他整个人的气势气息，不知不觉之中，都已经变了，悠远深邃，深不见底，深不可测，浑然天成，宛如古星大渊一样。
沈甲听了，发自内心地开心，道：“恭喜顾前辈。”
顾铁衣点点头。
“我正要与你说，明日一早，我就要启程离开升仙之地，返回风云部潜修，圣战擂台上，你自己多加小心，这一届的圣战，有些邪门，若是不敌，千万不要逞强，认输即可， 你还年轻，切不可为了虚名而陷入到争强好胜的谬误之中。”
他又补充道。
沈甲起身，恭恭敬敬地鞠躬行礼。
眼前这位神族准帝，对他可以说是推心置腹，关爱有加。
若非授业恩师李致远，沈甲早就下跪，行弟子之礼了。
……
……
“我们很熟？”
李牧听到老翁的话，有些愕然。
他以前从未见过此人。
老翁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这个臭小子，三番几次挑衅于我，不将我放在眼里，将我想象成为十恶不赦的坏人，怎么真的见了我，又装作不认识了？”
李牧脑海之中，闪过一道电光，惊声道：“你是……轮回仙球的器灵？”
老翁笑着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吧，我就知道，你这个不守规矩的小王八蛋，一定会偷偷摸摸地溜进来，所以就在这天河上，一边垂钓，一边等你，果然被我堵住了。”
果然是器灵。
竟然在这里堵自己？
这算是冤家路窄吗？
李牧下意识地周围扫了一眼，看有无阵法埋伏，同时不动声色地往后退开，来开危险距离。
事情和他想象的，似乎不一样啊。
“怎么？臭小子，现在怕了？”
老翁促狭地看着李牧。
李牧在对方的脸上，看不到什么敌意杀机，先天功的敏锐直觉，也无法在对方的身上，感应到什么危险气息。
“好了，过来坐下说吧。”
老翁在船上坐下来，指了指甲板。
李牧想了想，没有推辞，踏水而行，真的就过去坐下。
“老仙长既然是轮回仙器的器灵，为何却要暗中出手，帮助柳东衫，破坏圣战的规则。”
耿直的李大魔王直接开门见山。
老翁却是没有正面回答李牧的问题，而是问道：“你知道轮回仙球的来历吗？”
李牧道：“听闻乃是当世武道大帝，以来自于仙界的神料所铸的神器，为的是以圣战擂台的方式，来决定各大种族之间的争端，尽最大可能减少各大种族之间的军战，以免生灵涂炭。”
老翁笑着点头：“对，也不全对。”
“哦？”李牧道：“请老仙长指教。”
老翁慢吞吞地点点头，也不着急回答。
他在船头支起一个小炉，架上一口小锅，往其中撒上各种奇异的佐料，然后又取出另一具钓具，穿上鱼饵，重新开始垂钓。
他似是极为喜欢垂钓，乐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