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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好。按照你说的去办吧,这一次,不要让我失望。”新皇的声音,幽幽地响起,仿佛是回荡在黑暗之中的幽灵一般。
“臣遵旨。”
肖啸松了一口气,退了下去。
昔日的八皇子,如今的陛下,同是一个人,但是给他的感觉,却是已经大不相同了,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的含义,肖啸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
整个皇级殿中,就只剩下了李牧和新皇两个人。
沉默。
沉默是此时的皇级殿。
大约过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木统领,你是不是觉得,朕行事卑劣,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新皇长叹了一声,缓缓地问道。
李牧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新皇再度幽幽一叹,道:“你这算是在宽慰朕吗?”
李牧道:“臣心中,的确是如此想的。”
新皇不再说话。
李牧顿了顿,又开口道:“陛下似是有颓废之意?”
新皇巍巍一叹,道:“曾经梦寐以求的宝座,真的坐上去了,才知道这个位置的可怕,太多人盯着朕,朝内,朝外,都是如此,朕自登基之后,不过四日时间而已,除了第一夜略能休憩之外,之后竟是再也不能寐,这种滋味,竟是不如朕当初还只是一个皇子时逍遥。”
李牧心里暗骂一声矫情。
当初跪舔谄如狗,如今得手嫌人丑?
“陛下,臣记得,您当初的志向,是御极之后,横扫六合八荒,将皇极崖振兴成为月川府第一仙道势力,如今,才不过刚刚起步而已,为何会如此意兴消沉?”
他决定还是给新皇大一点儿鸡血。
“如今皇极崖百废待兴,陛下初登大宝,自是有应付不暇之感,等到适应之后,自然就不会有如此感觉。眼前最关键的,是以雷霆手段,将朝中不服者和各种不安定因素,斩尽杀绝,因此,如肖啸大人的建言,其实对于陛下颇为有用,而且看起来,肖啸大人也愿意将这个并不怎么光彩的事情,揽到自己的身上,他对陛下,是忠心耿耿的。”
李牧暗中帮肖啸说了几句好话。
新皇笑了笑,道:“你这个人啊,就是想的太简单,只知道修炼,太重感情重义气,觉得所有人都对你好,肖啸对你表面上看起来,的确不多,当初力主朕招纳你,也献了一些计策,他这些年,追随朕做了不少的事情,对朕忠诚是不假,但也有自己的私心……算了,这些说了,你也不懂。”
李牧内心里差点儿笑死。
老子就这么一点点的优点,竟然全部都被你发现了。
没错,我就是想法简单,重义气。
哈哈哈。
“陛下,臣只是觉得,陛下当奋发图强,与天争命。一剑宗和东玄仙门的使者,在我皇极崖皇城中,都敢如此嚣张,指着陛下的鼻子质问,他们凭什么?臣看不下去,有朝一日,我皇极崖大军,踏平东玄仙门和一剑宗,成为月川府第一势力,看他们还敢对陛下嚣张?”
“臣的家乡,曾经流传这样一句话,只有当你足够强,别人才不敢在你夹菜的时候转桌盘,我想陛下的目标,也应在于此,有朝一日,策马一剑宗,煮酒东玄山,到那时,别说是死几个使者,便是将两大仙门的掌门踩在脚底下,谁又敢说半个不字?如此,当不负七尺男儿之躯,在这仙界走一遭,若如陛下这样,稍有不如意,便意兴颓丧,如何成大事?”
“臣斗胆,冒犯陛下天颜,但臣所说,句句真心,若有朝一日,陛下大军起征,臣愿为陛下马前卒,漫漫征途,绝不后退。”
李牧说完,深深地行礼。
咋样?
新皇的面色,勃然大变。
在这一瞬间,他甚至能够感觉到,木牧体内那种雄心壮志,宛如燃烧的火焰一般,扑面而来,炙热的气息,让他整个人,也一瞬间,仿佛是被点燃了一样。
是啊,何踌躇啊?
仙道之路,本就是与天争,与命争。
自己已经有了如此基础,站在了一大势力的顶端,竟然会心生颓废,想要退缩,守住基本盘?
相比之下,这个木牧的胸襟,格局,简直是高的可怕。
或许,这就是他实力为何如此强大、深不可测的原因?
这个人好似是全身都散发着光辉一样。
相比较之下,肖啸的手段,只能算是营营苟苟,喜欢在桌面之下玩手段,永远上不了台面。
只有木牧这样浑身发光的人,才适合站在朕的身边,一路同行,见证一次次的征服和伟大。
而肖啸?
或许真的应该好好考量一下对他的用法了。
如今朕已经登基为皇,以前的手段,不能再用。
局面变了。
依仗的人,也需要改变。
这一刻,新皇的心中,渐渐地有了决断。
“木统领,传令摆驾你随朕一起去拜见东煌神朝的使者。”新皇道。
月川府三大势力,炼妖阁,玄感宗和月川府之中,东煌神朝也是朝庭制的势力,因此与皇极崖有着天然的同盟关系,这么多年以来,东煌神朝也算是皇极崖的背后支撑之一。
他决定要去拜访东煌神朝使者。
做大事之前,一定要赢得东煌神朝的支持。
有些事情,应该掰开来好好谈一谈了。
“臣遵旨。”
李牧道。
当夜,新皇与东煌神朝使者具体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李牧也不知道。
他只看到,新皇从丹枫宫中走出来的时候,面带喜色,意气风发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大概是谈成了。
后一日。
魏如虎限定破案的最后一日。
皇极崖左中丞肖啸,奇迹一般地破案,查出刺杀东玄仙门魏如龙的背后黑手,竟然是皇极崖大皇子——因为失去皇位而不甘,试图以此手段,来挑拨皇极崖与大仙门之间的关系,从而借刀杀人,将新皇颠覆。
新皇震怒。
大义灭亲之下,大皇子的头颅,直接被送到了东玄仙门魏如虎的手中。
1212、你听到了吗
“呵呵,这件事情,哪能就这么算了?”
魏如虎看到大皇子的人头,脸上依旧一副不依不饶的态势,但心里却是偷着乐了。
仙崩时代,资源匮乏。
哪怕是东玄仙门这样的大势力,拥有深厚的底蕴,更多的资源,但架不住家大业大,分到具体的人手中,就变得少了。
魏如龙乃是大长老最疼爱的重孙子,哪怕是个修炼废柴,意志更是松垮到了极点,但依旧可以得到比他魏如虎更多的资源。
如今魏如龙死了。
魏如虎便是大长老唯一的重孙子了。
昔日魏如龙的那一份,就变成了他魏如虎的。
这如何不让魏如虎兴奋。
但他的心思,要比魏如龙深沉许多,这种表情,表面上自然是不敢露出来,甚至还要表现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不管怎么样,人都是死在你们皇极崖的地盘,更是你们皇极崖的皇子出手,交出了凶手不算完,你们得做出赔偿。”
魏如虎得理不饶人,开口敲诈。
皇极崖群臣闻言,纷纷变色。
得寸进尺啊。
倒是新皇自己,表情极为平静。
“魏公子的要求,也不过分,我皇极崖愿意表示出道歉的诚意,朕已经为魏公子准备好了两千斤仙晶,五百斤青金木,五百斤火源矿石,五百斤冰云矿……”
新皇态度随和地道。
什么?
大臣们一听,顿时都呆住。
这是大手笔啊。
如此赔偿,怕是……怕是有点儿‘丧权辱国’的味道了吧,何必惧东玄仙门至此?以后传出去,岂不是被人笑话?
就连肖啸,也有点儿惊疑不定。
陛下似是性情大变啊。
魏如虎听到这些资源赔礼,差点儿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只不过是随便给自己敲诈一点儿资源而已,没想到竟是得到了如此巨额赔偿,简直是想要芝麻,来了西瓜,瞬间有一种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昏了头的感觉。
“这皇极崖的新皇,太过于年轻,看来只是一个苟且偷安的胆小之辈,只图自己的皇位稳固,哪怕是耗尽国财,也无所谓,嘿嘿,既如此……不妨再试探试探。”
所谓得寸进尺,在魏如虎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强压着自己心底快要乐开花的表情,淡淡地道:“嗯,如此赔偿,我倒也勉强可以接受,不过,只是物质补偿还不够,你们皇极崖的君臣,需得在我大哥的遗体之前,行大礼谢罪可以。”
“什么?”
“不要太过分了。”
“狂妄,真以为我皇极崖怕你们不成?”
诸多的皇极崖大臣,顿时都义愤填膺,仿佛是自己被打脸一样,怒视魏如龙等人。
一时间,颇有剑拔弩张的态势。
就算是新皇,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不悦。
但一想到与东煌神朝使者达成的盟约,他又有一些犹豫。
既然做戏,何不做的完整一点呢。
正这样想的时候,站在一边的李牧,突然大步出列,双目怒睁,眸光如刀,盯着魏如龙,厉声喝道:“魏公子,我们陛下已经表达出了足够的诚意,你不要得寸进尺。”
魏如龙被李牧凌厉如剑的目光,瞪的顿时有一些心虚。
但很快,一种恼羞成怒的情绪,弥漫开来。
就听李牧继续道:“让我皇极崖九五之尊向魏如龙的尸体行礼,这是赤裸裸的羞辱,绝对不可能,如果你一定要坚持的话,那就只能带着他的尸体回去,准备好开战吧,我皇极崖无所畏惧。”
魏如龙闻言,心中大怒。
“闭嘴,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公子面前,如此放肆。”说着,抬脚就踹了过来。
李牧面色一冷,强压怒气,闪身避开。
魏如虎扭头看向新皇,姿态凌厉,冷声道:“这个无知臭虫的话,代表的是你的意志吗?既然如此,那我就原话向我宗掌门回复了,呵呵呵。”
“退下。”新皇看着李牧,厉声喝道:“没有规矩,罚俸一年。”
“陛下……”李牧还想要说什么。
新皇语气冰冷了起来,寒声道:“怎么?朕的话,你也不听了?”
“臣不敢,臣遵旨。”李牧低头。
这一幕落在周围诸多人的眼中,看向李牧的眼神里,就有一些幸灾乐祸了。
不知道天高地厚。
仗着受宠,不分场合,不看身份地乱说话,这下子,惹祸了吧。
唯有肖啸,看向李牧的眼神,越发的复杂,甚至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开始带着一些嫉妒。
因为他很清楚一件事情。
此时的新皇,内心深处,对于李牧的态度,绝对不是厌恶和嫌弃。
事实上,肖啸的猜测是对的。
新皇对于李牧,心中越发欣赏。
他知道,李牧这是在维护自己的脸面。
这个近卫大统领,真的是对自己忠心耿耿,一切出发点,都是在为自己着想。
忠臣啊。
可惜了,木牧并不知道,自己与东煌神朝的盟约内容。
这个时候,需得卧薪尝胆,示敌以弱。
表面上在呵斥,但实际上,却评价更高。
魏如虎的目光,在新皇和李牧的身上流转。
他的心中,其实也很清楚,让身为一大仙朝之主的新皇,对着魏如龙的尸体行礼谢罪,是强人所难,估计难以实现。
既然如此……
嗯。
魏如虎的心中,骤然有了另外一个想法。
“呵呵,既然陛下不愿意行礼谢罪,那我就退一步,你们找一个够分量的人,来替陛下行礼吧,嘿嘿……”说着说着,魏如虎的目光,盯在了李牧的身上,阴阴一笑,戏谑地道:“听说这位木牧大人,如今也算是当朝红人,嘿嘿,不如就让他,来披麻戴孝,为我大哥送行吧,哈哈哈,这总可以吧?”
刷刷刷!
所有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了李牧的身上。
压力来到了李牧这一边。
卧槽。
李牧当时心中就给这个魏如虎,写了一个大大的死字。
你特么的要是不死,老子把‘木牧’这个名字倒过来念。
现在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去披麻戴孝?
不行。
这委屈老子可受不了啊。
但是,若不去的话,那我之前卖力演出的‘忠君’人设,可就崩了啊。
李牧的心里,很惆怅。
这人设还要不要继续维持了?
新皇皱了皱眉,道:“让我皇极崖的大臣,为你哥哥披麻戴孝?”
这也是羞辱啊。
“岂有此理。”
“简直是狂妄。”
诸多大臣一时也有点儿接受不了。
这倒不是因为他们对李牧有多维护。
而是因为,这个要求,可不是单纯的侮辱木牧,也是在打皇极崖的脸,打他们每一个人的脸。
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