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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刀看似狂暴，但其实是精细活，将尸骸仙帝体内的黑暗本源一点点分离出来了，化为纯粹的黑暗雾气，被他所吸收。
之所以要吸收进自己体内，一方面是这些物质被神之秘血吞噬后有好处，另一方面则是陆晨希望断绝此界的黑暗物质，让此界的这个时代彻底归于宁静。
除了他，其他人就算强如布衣老人，也只能镇压封印，而不能彻底处理，会有些隐患。
半刻钟后，陆晨在长空之上收刀而立，尸骸仙帝宛若是经过‘还我漂漂拳’洗礼一般，整个人的气质都脱胎换骨了。
除却满身的伤痕外，他看起来似乎变得更祥和了，更具有帝者的威仪，而不是那种不详的生灵。
“我……我是谁……”
他呆呆的战立在长空之上，此时陆晨解除了神之秘血禁术，收起了血气，天光破云，凝成一道光柱洒落在原本的尸骸仙帝身上，让他整个人带着一种神性。
他自语道：“……自帝骨内重生……忆起了一切……”
他悠然长叹，风吹过他的长发，身上的伤势在逐渐恢复，大道加身，一身衣物也变得完整，当真带着盖世仙帝的威严，气度无双。
他朝长空之上的陆晨行礼，“多谢道友唤醒我的真灵，此身作孽无算，本应葬下的。”
堤坝之外，界海中的仙王们看到这一幕，全都懵逼了。
“这是什么情况？为何武帝和黑暗源头突然停手了？”
“武帝不是已经完全压制敌手，快要将其击杀了吗？”
“那黑暗源头的仙帝，为何对武帝行礼？还说他忆起了一切？”
“……”
嘈杂的讨论声响起，距离战场更远处的仙王们看到映照向界海的场景，也是满脸困惑。
堤坝近处，石昊几人也是一脸不解，他们本以为陆晨是要来与黑暗源头决战，要诛杀一切敌手的。
没想到，到最后陆晨自己停手了，而敌人也不再继续进攻了。
“道友真灵蒙尘，遭了暗算，怪不得你。”
陆晨走下来，和尸骸仙帝，或者说如今的帝骨哥平视。
不得不说，帝骨哥原本是一位很高洁的仙帝，心中有正气，十分靠谱。
就算是被暗算了，被黑暗侵蚀，自己认为可能会祸害苍生，还把自己给锁了起来，王座上的锁链就是这个用途。
当年他分出了自己一道元神，也就是‘善良’纯净的那一部分元神，是还没有被黑暗污染的，是为了找寻机会，看是否能有朝一日唤醒自己的真灵，驱逐黑暗。
只可惜漫长的时间过去，连在烂木箱中的那道元神都已经忘却自我了，最终归一，还是黑暗物质占据了上风。
这位仙帝在圣墟时代曾经复苏，还与石昊阵营并肩作战过，但那是被映照复活的，某种意义上可能限制了他的上限。
在圣墟时代，石昊和叶凡‘藏起来’的时候，帝骨哥还孤身一人走在外面对抗诡异一族，今天遇到一个‘老鼠’级仙帝，明天遇到一个‘老虎’级仙帝，成天被诡异一族围殴，是真的惨。
不过也说明这位仙帝的心中的正气，勇得很，有事他是真上啊。
“看来道友也知道那一界的事了，令人担忧啊。”
帝骨哥看向苍穹，便是那一处洞口，有黑血滑落，当年被暗算下，才污染了他。
“无需担忧，会有人站出来的。”
陆晨笑道。
帝骨哥有些疑惑，“道友此言，倒像是说还有别人，你之实力，难道还无法行走上苍吗？”
陆晨摇了摇头，“我的情况复杂，以后再解释。”
他朝石昊等人所在的方向招手，意思是一切都结束了，可以过来了。
葬主等人心中满怀疑惑，一同跨越堤坝，飞向终极古地。
如今天地间已经没有黑暗物质了，堤坝后方的黑暗物质被陆晨扫荡一空，十分清新。
也就只有界海中还存在的零星黑暗仙王，以及几座接引古殿内的黑暗生灵罢了，这些很好处理。
“这都是此界人杰，将来或许能达到我们的高度，都会是抵御黑暗的力量。”
陆晨对帝骨哥介绍道，其实也不用他多说。
眼前的这个男人如今已经忆起一切，但身为尸骸仙帝时期的记忆，他也是还有的。
“我是有罪之人，有愧此界众生。”
帝骨哥对过来的几人行礼，很有气度。
布衣老人面色平静，他没想到黑暗的源头会是这样，而往深层想，连此界霍乱的源头，也只是一名被污染的仙帝，那真正的黑暗源头到底在何方？
细思极恐。
可他一向是心怀正义与勇气之人，并不畏惧前路黑暗，不如说，有成长起来的陆晨在，他已经看到了前途的光明。
此时葬主几人也想通了事情的关键，洞悉此界真相后，一阵唏嘘。
不曾想人们一直畏惧的黑暗源头，也是被污染的人，是一位原本正常的仙帝。
石昊几人就是心怀敬畏了，也进行还礼，口称前辈。
若论古老程度，在场的任何一人都只是尸骸仙帝的后辈，连布衣老人也不例外，相差不知多少纪元。
“还有接引古殿没有处理。”
柳神开口道，毕竟是女子，要细心一些，不会有遗漏。
退去黑暗的古老仙帝点了点头，手中大罗剑胎斩出，举重若轻，界海中便有几处虚空爆开，接引古殿被直接打崩了。
陆晨看着这一幕，张了张口，没有说出话来。
他原本还想去吸一波的，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结果被帝骨哥直接毁掉了，里面的黑暗生灵也被诛杀，黑暗物质被帝骨哥以盖世修为，直接镇收，打向了上苍之上。
“道友，你方才好像有话想说。”
帝骨哥回头看向陆晨，不知为何陆晨方才一幅丢了宝贝的样子。
“没什么。”
陆晨面色恢复平静，“只是感慨道友恢复后，实力果然更上重楼。”
这倒不是为了缓解尴尬的吹捧，尸骸仙帝黑暗物质尽处，恢复真灵意识，战斗水准完全换了一个档次，即便是他同境，多半也需要认真的出数十招才能解决。
“远不及道友，武道极境之力，令人敬畏。”
帝骨哥摇头道，显然对陆晨的实力最为了解，他知道在之前的对战中，陆晨根本没有认真，否则他顷刻间就会被击杀了。
两人的对话稀松平常，完全不像是刚刚结束过一场大战，没多少唏嘘和感慨，一切都很平静。
可见帝骨哥的气度，他并非是那么纠结于过去的存在，若是犯下了罪，那便以他的力量再去弥补就好了，若是自裁，那对此界没有任何意义。
他的本心从未变过，就是要坚守心中的正义，征伐上苍之上，庇佑此界众生。
只是这些话不需要放到台面上去说，他自己心中知晓便可。
“总之道友能恢复，再好不过，此界的安定，也会有一定保障，我便放心了些。”
陆晨没有继续商业互吹，而是目光投向了上苍之上。
“听道友的语气，倒像是很快就会有强敌来犯一般，还是说，你准备上路了？”
帝骨哥疑惑道。
在场的老仙王们插不上话，只是好奇的观摩着这位或许是开天辟地第一帝的存在，石昊几人则是在默默回想之前陆晨和尸骸仙帝的战斗，希望能有所悟。
绘梨衣只是面带微笑的，目光一直停在陆晨身上，冷月则是如同木得感情的女保镖一般，站在绘梨衣身侧。
卡卡左顾右盼，希望能在终极古地捡点‘垃圾’，心中想着会不会有什么混沌级顶尖的好宝贝散落。
“都有。”
陆晨点了点头，他们提前进入完美世界，就是要抢占先机。
他可以说是把能做的事都做完了，起源冒险团的人再进来想要收集探索度，那就会变得十分困难。
老实说，陆晨想不出来起源冒险团还有什么‘翻盘’的方法，他敢肯定自己在完美世界区间的探索度已经突破百分之百，连最终BOSS都被自己打醒了。
听帝骨哥多讲讲古史，也能够增长世界探索度，他是必定能将此区间纳入囊中的。
但在空间内的起源冒险团不会知道这边的情报，他们依旧是会降临的，到时候为了争夺世界所有权，恐怕会爆发惊天大战。
到那个层次，布衣老人等前辈们虽强，却也难以在余波中庇佑此界了，帝骨哥倒是能做到，毕竟本来就是仙帝。
而帝骨哥口中所说的‘上路’，应当是认为自己会去上苍之上征战。
陆晨感觉如果一切都能完美落幕收场的话，他也可以去上苍之上探探路，毕竟只有面对强大的对手，才能让自己的实力提升。
再者，他终究是要离开此方世界的，不可能一直罩着年少的石昊等人，帝骨哥的存在，算是安定期的一个保险吧。
反正石昊等人不会因为界海终焉的黑暗被解决了，就失去了前进的动力，毕竟今日一战，也让他们接触到了，令他不寒而栗的恐怖真相。
那就是连仙帝都会被污染，路还长着呢，和平和安宁也只是一时的，如果他们不努力变强，终有一日会面临悲剧。
“原来如此……”
帝骨哥听到陆晨的回答，若有所思，“道友希望我做什么？”
“镇守此界，年轻人们终究会成长起来的，在这个过程中，护道的先驱也是必要的，就如我当年还弱小时，这位前辈曾经庇佑过我一般，如此我才有今日的成就。”
陆晨感激的看向布衣老人，布衣老人只是欣慰的点头。
“无需道友多言，我也会镇守此界，之后我准备行走万界，开坛讲道，传下仙帝法。”
帝骨哥说道，目光看向远方，他当年刚成为仙帝就遭了暗算，还没来得及让生他养他的故乡繁盛起来。
陆晨笑了笑，拍了拍石昊和石毅的肩膀，“听到了吗，以后可以常去向这位前辈请教。”
当然，石昊几人去聆听讲道，肯定也只是吸取精髓，触类旁通，是不会修习帝骨哥的法的，那样会限制他们。
“武神/师尊，您又要离开了吗？”
石昊和石毅不舍的道，听陆晨的话，就像是在离别前‘托孤’一般，这让他们心中担忧。
方才了解到了世界的真相，他们在想，难不成陆晨真的要上路孤身征战了？
第一千六百二十二章：帝骨哥的疑惑
“暂时不会走，不用多想，好好修行吧。”
陆晨笑道，让几人安心。
接下来，他与帝骨哥交谈了几句，将被打散的终极古地修复，这片地界会对界海的稳定有效，堤坝不能被破坏。
至于那独断万古的事，还是之后留给石昊亲自来做吧。
帝骨哥抬头看向上苍之上，“那个通道也需要封印……”
说着，他看了眼一直站在陆晨身后低调收敛气息的冷月，“这位前辈可否告知，那上面是何等情况？”
帝骨哥的话让众人感到诧异，或者说是震惊，没想到这位可能是此界最古老的仙帝，居然开口喊武帝身后这个低调女子为前辈！
石昊几人心神震撼，想起之前在石村内的经历，这位冷月前辈轻描淡写的就拨动了历史长河，将陆晨在过去时代战斗的画面‘播放’的清清楚楚，这绝不是一般的实力。
此前他们有猜测过，冷月前辈会不会是一位真正的帝者，但见她低调冷漠，又没有往很离谱的地方去想。
谁知道，连这位终极古地的仙帝，都要喊冷月一声前辈。
可以说，修行到了陆晨和冷月这种境界，除非是境界远高于他们的人，才能察觉出些命轮痕迹，否则已经很难判断他们的真实年龄了。
若要论经历的岁月年龄，帝骨哥自然是大于冷月的，更是远超陆晨，但他看不真切，也只能进行猜测，因为他感觉冷月的境界比他还要高一些。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一直沉默的冷月终于开口了，“有黑暗在侵蚀，我在那边和一位强者爆发了战斗，战后为了不引起注意，折返了此界。”
她的个人设定就是如此，身份乃是来自上苍之上的仙帝，那么如果帝骨哥没有与她相关的记忆，比如她自完美世界内出去，前往上苍之上的记忆的话，她就只能是上苍之上的来客，或者是帝骨哥以前的人。
从身份设定上来说，她当然是此界走出的修士，会更加容易得到土著信任，若说她天然是上苍之上诞生的生命，那帝骨哥多半就要忌惮几分，有猜疑了。
也就是她身上没有半分黑暗物质气息，帝骨哥才会认为她是更早成帝的人，前往了上苍之上征战。
“居然在那所谓的上面，爆发了仙帝战吗！？”
众人震惊，石昊他们原先在石村听冷月说斩杀过一位仙帝，还有预防针，但布衣老人和柳神几位强者，以及那些老仙王们就不一样了。
看着冷月，这位原本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