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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在首战之中,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年幼的他在想,能在天空中飞的铁鸟究竟是怎么样的?
真的有不需要吃饲料就能狂奔在陆地上的钢铁巨兽吗?
从天而降的神雷,是西方人掌握了新的神灵力量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这些,也许是没有人可以说话,他必须要想些什么,才能维持自己的清醒。
他艰难的从地面爬起来,却看到了一双干的翻皮的脚。
“这儿好像有个细皮嫩肉的小子,也没别人。”
一个皮肤黝黑的干瘦汉子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男孩儿,一双眼冒着绿油油的光。
在他开口后,还有一个稍矮一些的干瘦男人走了过来,看着男孩儿也是面露欣喜。
男孩儿不说话,爬起来后,拉住木板,就想继续往前走,却被人给拦了下来。
于此同时,木板上他搭着的小布棚也被掀开来。
“豁,我说老九,走运了啊,这儿还有个女的,看起来也生的细皮嫩肉,够好几天的。”
那个矮小的男人目露惊喜,再仔细一看,更是投出欲望的光芒,“长得真特娘好看,吃之前让老子快活……”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扑过来的一道幼小的身影给打断了,他下意识的挥手,将男孩儿给挡开。
男孩儿从地上爬起,一双眸子如幼狮般凶狠,“别碰我妈妈!”
老九走上前踹了男孩儿一脚,将其踹了个躺,但男孩儿却很快爬了起来,跑到木板车旁边,跳起来抓住那个矮小男人,咬住对方的肩膀。
“啊——这臭小子咬我,松开!松开!”
矮小男人疯狂的甩动,但男孩儿抱得很死。
路边的行人看到这一幕,麻木的低头,从旁边走过,没有有力气,有心思去多管闲事。
“老八你真是废物,连个小孩儿都搞不定。”
老九走过来,一拳打在男孩儿脸上,男孩儿吃痛,下意识的松开了嘴,滚落在木板上。
他快速的坐起身,伸出短小的双臂将妈妈护在身后,同时手在木板上摸索。
“小鳖孙,看我不打死你!”
老八感觉丢了面子,带着狞笑走向男孩儿。
当他抬手的那一刻,愣了下,因为他看见男孩儿双手握持一把匕首,正对着他。
“别过来,不然……不然我、我捅死你!”
男孩儿佯做凶狠的模样,实际上手却在微微颤抖。
妈妈说过,好孩子不能打架,所以他在村子里很忍耐,可他最后没有听。
妈妈更说过,好孩子不能杀人,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总是很难幸福。
可眼前这是两个成年人,而他只是个五岁的孩子,没有人会帮他,要保护自己和妈妈,他就要靠自己。
“艹,还尼玛奶凶奶凶的,有刀了不起啊,特么的马上就是老子的了。”
老八心中有几分想退缩,但老九看着他呢,要是连个几岁小孩儿都搞不定,他还怎么混?
说罢,一巴掌糊了过去,终究还是个孩子,害怕下没反应过来,直接被扇倒在地。
男孩儿更害怕了,握着刀的手都在颤抖。
怎么办?
难道我和妈妈今天要被吃掉了?
他知道这两个男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前天见过因为饥荒易子而食的人。
他竭力的挺直身躯,抬头盯着“老八”,握刀的手依旧颤抖,他两天没吃东西,此时身上也没什么力气了。
他鼓起勇气想要冲上去,扎老八一刀,但脚步刚刚迈动,手上吃痛,匕首掉落在地,是老九用石头砸了他一下,他太过紧张,忘了还有另外一个看戏的。
他连忙蹲下想要捡起那柄刀,刚刚触摸到地面的刀,手就被一只又干有脏的脚踩住。
“老八你是真特么废物,墨迹什么!?”
老九踩着男孩儿的手,想要习惯性的吐口吐沫,但到一半有咽了回去,水也是珍惜资源。
就在这时,道路上忽然发出一阵震颤,远处传来雷鸣般的响声。
这几日在边境的难民都很熟悉这个声音,是马蹄声!
老八和老九惊惶的抬头,看向道路的另一侧,烟尘飞腾,那是上百匹骏马在奔腾。
那不是普通的马,是军方通过特殊技术培养的,每一匹都身高近六尺(指脚到脖子/马背),周身的肌肉虬结,脸上带着钢铁的面罩,不像温和是草食动物,反倒像是嗜血的猛兽。
在最前方的是一匹最为高大的黑马,骑着它的是一位身穿黑色军装的少年,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可从他的装束看来,竟然已经是千夫长了!
看见军队,难民们纷纷夹道相迎,有欢呼者,也有的人乞讨想要点吃食。
人民并不害怕帝国的军队,帝国的秘血武者军队素质都很高,很少出现欺压平民的事情,在五千年的“秘血文化”下,秘血武者是大众崇拜的偶像。
老九感受着那汹涌如狂潮而来的气势,一时间竟然愣住了,还是老八扯了下他,才反应过来,他们正站在路中央!
而这只秘血武者的军队,似乎并没有减速的意思,骏马奔腾的快极了。
当他反应过来,松开脚,想和老八跑到一边,至于这个在道路中央的臭小子和女人,他们才管不着。
可他还是低估了秘血武者行军的速度,尤其是那骑着黑马的少年竟然脱出队伍,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感觉这位少年像是锁定了自己,他被那双带着红意的眸子盯住时,浑身如坠冰窟,竟然连动都动不了。
“老九!”
老八扯了两下老九,见对方不动弹,便想自己跑,可当他回头时,看见那黑马已经冲至他们面前。
少年拉扯缰绳,黑马的前蹄抬起,几乎是擦着两人的脸过去,落在地上踏出的响声,宛若踩在他们的心脏上。
少年翻身下马,看向现场,瞥了眼那两个被吓坏了的难民,又看向那个颤巍巍捡起匕首的小男孩儿,大概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皱了皱眉头,感到一阵恶心,战争失利是他们军人的错,但如此行径还是令他厌恶。
他看向男孩儿,“你是想做什么?”
“他们想吃我和妈妈,我要自保。”
男孩儿低头道。
“自保?”
少年声音冷淡,“你连刀都握不紧,还想保护你的妈妈?”
此时秘血武者的军队行至,将此处围住,整齐的列队,全都是不超过二十岁的年轻人,恭敬的看着站在地上的少年。
“大、大人,小的只是逃难的灾民,要是、要是没事……我们现在,可以走了不?”
老九有些心虚的点头哈腰,也不敢向其他饥民那样要吃的。
在帝国中,杀人看情形尚且不是死罪,但是食人……可是要被凌迟的!
他们这些天可没少吃小孩儿。
“我只能尽力。”
男孩儿回答着少年的问题,对他而言,没什么好留恋的,他只剩妈妈最后一个亲人了,比起被吃掉,他宁愿拼死一战。
“那你就尽力。”
少年看了眼躺在木板上的女人,目光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震惊,走回队伍中,他居然没准备出手制裁两个食人犯。
他回到队伍中,对两个食人犯道:“你们继续,赢了可以把人带走。”
老八狐疑道:“真的?”
少年不答话,他们似乎没得选。
于是又凶狠的看向那个男孩儿,迈动脚步。
男孩儿紧张的握紧匕首,冲向老八,却被两个人轮番踢打。
站在队伍中的少年面无表情,他身旁有一位少女看了有些不忍,道:“真的就这么看着?”
“看着。”
少年冷漠道,但目光一直锁定着场内的情况,随时准备动手。
三分钟后,男孩儿忽然发出渗人的咆哮声,双眼赤红,从地面上撑起,顶着老九的脚,掀翻了对方。
他又找到那种感觉了,就像他上次把比自己大四岁的那个男孩儿打倒时一样,体内的血似乎都热了起来,力量在不断的涌入。
在掀翻对方的一瞬间,他抓起之前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匕首,回身起跳就是一刀,直插男人的咽喉。
随后他才老八处于惊吓中时,双腿踩在老九胸口,拔出匕首凌空起跳,又是一刀插在老八胸口。
这场食人魔与男孩儿的战斗落下帷幕,男孩儿鼻青脸肿的脸上布满鲜血,有他的,也有两个食人魔的。
他坐在地上剧烈的喘息,力量如泄洪般消散,陷入虚弱中,此时,一个水袋出现在他眼前,几乎是不暇思索的,他接过后就开始狂饮。
但喝到一半又被抢走了,少年站在男孩儿身边,“这个时候不能喝太多水。”
他将男孩儿拉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儿沉默了下,道:“陆晨。”
他看着少年,似乎是想知道对方的名字。
可少年走到一边,站在木板面前,行了个军礼,“千夫长林江,见过薛指挥使!”
周遭的秘血武者纷纷下马,行礼道:“见过薛指挥使!”
小陆晨一时间懵了,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个大哥哥……他认识妈妈吗?
“林江哥哥,你认识我妈妈?”
小陆晨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林江摸了摸小陆晨的脑袋,看着对方眸子中逐渐退去的红意,“薛指挥使曾经是我的教官,而你父亲曾是我见过的……最强的秘血武者。”
周遭的秘血武者们听到这句话,惊疑不定的看着小陆晨,没想到当年那两位自军营叛逃后,竟生了孩子吗!?
“爸爸妈妈是……秘血武者?”
小陆晨终于明白妈妈为什么会那么了解秘血武者,跟自己讲故事,爸爸明明看起来那么健康,又忽然“大病”一场就去世了。
可妈妈呢……妈妈还活着!?
“是的,你能带着妈妈走这么久很了不起,但我必须告诉你,薛指挥使是醒不过来的。”
林江说完,他身边的少女扯了下他的袖子。
他摇了摇头,“在这种事情上,我从不骗人。”
他俯下身子,盯着小陆晨的双眸,“要跟我回军营吗,你是天生的适应者,可以成为强大的秘血武者。”
小陆晨有些犹豫,“可妈妈说了,不让我当秘血武者。”
林江看了眼薛指挥使,心中叹了口气,真像是她会说的话啊。
如果是在和平年代,任何一个女性秘血武者,都不会希望孩子也走上这条路吧……虽然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秘血武者能生下孩子。
使用了秘药,就是献祭了寿命和未来,据他所知,就算有秘血武者活到十八岁成功退役,也没有能生育的。
这是神对秘血武者的恩赐,也是诅咒。
出于私情,如果是在和平的年代,他可能会偷偷抚养小陆晨,让他去过正常人的日子。
但如今战事吃紧,兵荒马乱,他自身都难保,与其看着这个孩子死在逃难的路上,不如给他选择的权力。
“你知道刚刚我为什么不出手吗?”
林江走到黑马旁边。
“自己的事情就应该自己解决。”
小陆晨默默答道,他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林江回头看了眼小陆晨,没想到对方这么小,就已经有了这个思想觉悟,就算是在军营中,被送来的那些孩子,在接受秘药前的训练中,也是哭着要离开。
他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现在是个……吃人的世界啊。”
他翻身上马,“没有力量,你凭什么保护你妈妈?”
小陆晨握着匕首,杀人后的恐惧渐渐袭来,身躯微微颤抖,“当秘血武者……是不是要杀很多人?”
“你的手会沾满鲜血。”
林江叙述着事实,丝毫不在意下方只是个五岁的孩子。
小陆晨低着头,妈妈说了,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是得不到幸福的。
可即使妈妈醒不过来,他听着妈妈的呼吸,也能安然入睡,他想保护妈妈,想等待那所谓的奇迹。
良久,小陆晨抬头,“我跟林哥哥走。”
“即使会弄脏你的手?”
林江反问道。
“我家里只剩我一个男人了,如果弄脏手就可以保护妈妈,在吃人的世界活下去,那我愿意……”
他小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看着自己握着匕首沾满鲜血的手,“况且,我已经不干净了。”
林江点点头,“莹莹,带他上马。”
说着,他看向木板上的女人,心中叹息,“芷薇,带上薛指挥使。”
那个被叫做芷薇的女孩儿闻言很开心的下马,将薛指挥使背了起来,路过林江身边时小声的道:“分明就没那么狠心嘛。”
“走,先去最近的营地,随后去前线。”
林江发号施令,他不可能带着小陆晨上战场。
小陆晨抱着前面姐姐的腰,意识有些涣散,感受着拂面的微风,看向不远处被另一个姐姐背着的妈妈,缓缓闭上了眼。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