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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尘等人微微侧目,徐元勋一向对后生晚辈管教甚严,能让他这样评价的,天星帝国恐怕不超过三个人。
“徐家两父子果然都是性情中人”,云凡瞟了徐元勋一眼,心中暗暗道。
“谬赞了,小辈们的路还很长,若想成长到世侄这般地步,恐怕还需要有不少的机缘”,武老客气的道,语态似乎另有所指。
“我等修行之人,机缘必不可少,如此看来,此次世叔是为了这两位晚辈而来”,徐元勋沉吟一会,而后语气略带凝重的道:“世叔可是为了祭星台之事”。
“确实如此,祭星台远近闻名,大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老夫听说你们父子二人都曾在祭星台得到过星力灌体,非但改善了资质,并且修为大进,就连犬子浩天二十年前亦登上过此星台,只可惜机缘稍欠,失意而归罢了”。
“若是此事的话”,徐元勋面现一丝犹豫。
察觉到异常,武老面色不禁微变,但下一秒,他沉下心神,缓缓的道:“不知世侄有何难处可但说无妨”。
第一百六十二章 诡谲形势
谈及祭星台之事,云凡与南宫离面色一动,打起十二分精神,目不转睛的盯着徐元勋。
“不知世叔是否听过天道盟与东临学院”,徐元勋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抛出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
“天道盟”
“东临学院”
武老淡漠的眼神突然一跳,似乎想起极为可怕的事物,他定了定神道:“天道盟老夫所知不深,但听闻其乃是横跨半个大陆的超级势力,内中甚至不乏阴阳二境修士,就算是在整个东临大陆,都是数一数二的恐怖存在”。
“东临学院则盘踞于南部大陆,拥有数千年的传承,根基无比深厚,听闻学院内强者如云,并不弱于天道盟此等势力,但其似乎以培养年轻人为主,并不像寻常宗派与势力那般争强斗狠”。
“世叔所言基本相差无几,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与这两大势力相比起来,我们天星帝国的实力相差甚远”,徐元勋微微一叹,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他年轻时候曾经闯荡过东临大陆其它地域,深知天道盟与东临学院的强大,如若非要拿天星帝国与之相比较,用蝼蚁与神龙来比喻更为真实贴切。
“世侄此话,莫非是说此次祭星台开启,天道盟与东临学院也会参与其中这倒很稀奇,以他们的手段,应该不会太过于稀罕祭星台的”,武老面色略有一些难看,两大势力积威已久,莫说天星帝国,就算是西北大陆的宗门都不敢轻易得罪半分,如今看来,祭星台之行是悬了,他叹了一声道:“世侄不必为难,想必是我这两个不成器的晚辈机缘未到”。
“世叔大可不必如此悲观”,徐元勋面色思索一阵后,沉声道:“祭星台吸收日月星辰之力,每年开启一次,每次登顶人数不超过十人,这其中,除了皇室四人之外,其余六个名额各大势力均可竞争,只要能够胜出,同样可以登上祭星台”。
“话虽如此,但若是以得罪两大势力的代价为提前的话,未免太过于得不偿失,毕竟老夫可不是孤家寡人,不得不为南宫家族的存续考虑”,武老颓然的苦笑一声,他心中明了,两大势力随便派出一个人物,就能轻易将南宫家连根拔起,届时就算是向天乾宗求援,恐怕他们也不敢强出头。
“世叔多虑了”,徐元勋目光炯炯有神,平静异常的道:“东临学院虽然强大,但却不参与大陆上的争斗,他们的学员出来历练,也并不代表整个学院的意志”。
“天道盟内部分为大小不同的众多分支,目前滞留在皇城内的天道盟弟子,并不属于核心弟子的层次,只是其中一只分支势力而已,实力算不得强,只是毕竟其师出天道盟,我们还是得给三分薄面,世叔无需多虑,两位晚辈只要能够击败其他竞争者,就可以登上祭星台”。
武老沉吟片刻,点点头道:“如此的话,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
“稍有麻烦的是,今年争夺席位的人数比起往年要多得多,并且目前距离祭星台开启仅余半个月,南宫世侄和云小友还需早做准备”,徐元勋提醒道。
“无妨,小辈们需要更多的磨砺,才能成长的更快”,南宫武风活了一大把年纪,早已见识过无数天才,他深知历练的重要性,正所谓读百卷书,不如行百里路,说的正是这个道理。
“两个小家伙还不谢过徐将军”。
“多谢世伯”
“多谢将军”
南宫离与云凡当即站出一步,拱手谢过。
祭星台之事一波三折,中途险些夭折,但最后却峰回路转,着实让云凡心中不停思量。
关于天道盟与东临学院,他仅在大陆图志中见过相关记载,内中讲解了两大势力的地域范围及简要的大事记,但却无详细描述,故而他亦所知不深。
祭星台之事一了,徐元勋双目闪过冷冽的光泽,话锋一转道:“达儿,你与公主在黑岩山脉遇袭,幸得武老世叔出手援助,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父亲大人”,徐仲达身影笔直挺立,虽年事不高,却有大将风范,他面色严肃的道:“最近一段时日,边境地带屡屡有小规模袭扰,我和公主前往黑岩山脉探视,此行绝对保密,但仍暴露行踪,期间遭到十数名黑衣人的围杀,幸而遇见武老前辈等人,至于这群人的主谋,我以为是”。
“稍等一下”,原先端坐不动的李逸尘突然开口,面色欲言又止的样子。
“公主、徐世侄,还有中书大人,老夫与两位晚辈长途跋涉而来,身体略有不适,不如我等先行下去休息,待到明日再与众位畅谈一番如何”,南宫武风活了一大把年纪,自然明白此事涉及帝国内部纷争,他作为外人,不便参与其中。
“如此也好,达儿,就由你代为父招待世叔与两位晚辈,切记不可怠慢”,徐元勋点点头道。
“是父亲大人”,徐仲达站出一步,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半刻钟过后,夜幕降临,略显昏暗的光线照耀在三人沉重的面色之上,厅内气氛悄然发生着变化。
“公主,此次行动实在太过于冒险了,若非武老前辈等人相助,后果不堪设想”,李逸尘率先打破沉默,他手握帝国中书令,掌控各类政务和人事任命,深知叶知画身负朝政社稷,若有一个不慎,只怕朝纲大乱。
“中书大人所言极是,知画定然牢记在心”,叶知画神态庄重,余光扫了一眼徐元勋,此次行动的真实意图仅有他们二人知晓,虽然极为冒险,但却是唯一的机会,让她不得不甘冒如此之大的风险。
“近来西京帝国动作频频,大有卷土重来的迹象,而皇城内部暗潮涌动,殷仲贤不断调动人马,我等还需尽早防范”,徐元勋抿了口茶,将话题岔开道。
“公主殿下,不知皇上现今如何”,李逸尘眉头一皱,西京帝国乃是天星帝国的死敌,双方交战已有上百年,而丞相殷仲贤包藏祸心,与西京帝国眉来眼去,相互策应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父皇怕是情况不妙”,叶知画眼神黯淡无光,姣好的容颜涌现苍白之色。
“数年前,父皇几近陨落,期间强行催动一门秘术存活,但时至今日,父皇体内生机就快断绝,这一点,想必殷仲贤也很清楚,他一直在等,一旦父皇陨落,他定会联合西京帝国一同出手”。
“五年前,皇上遭到西京帝国皇帝应仙台的袭杀,期间几近陨落,此事依微臣看,极有可能是殷仲贤在其中作祟,如今他又蠢蠢欲动,妄图颠覆帝国,实在是罪大恶极,罄竹难书”,李逸尘自有一股浓浓的书卷气息,他心系社稷朝纲,忠心耿耿。
“殷仲贤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公主放心,我定不会轻饶此人”,徐元勋目光冷冽,动了一丝火气。
第一百六十三章 木青子
“大将军莫动怒,当务之急,我等还需拿出个主意,尤其是要防范殷仲贤与西京帝国里应外合,动摇我帝国根基”,叶知画一咬银牙,俏脸冰若寒霜,玉容却透露出一丝坚决之色。
“公主殿下放心,只要末将还存留在世间一刻,定当护住天星帝国,就算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徐元勋字字铿锵有力,正所谓壮士卫国,头可断,血可流,他要拯救危机重重的帝国于狂澜之中,解救天下苍生于倒悬。
“将军言重了,知画希望保住我天星帝国的基业,但也不希望将军出任何意外”,叶知画内心稍有安慰,如今帝国之中,仅剩徐元勋和李逸尘等少数人忠心耿耿,其他人多半是墙头草,那边得势就往那边靠。
沉默一会,叶知画神情越发冰冷,他柳眉微竖道:“数日前,父皇曾与我商量,与其静待父皇陨落,形势对我们更加不利,倒不如”。
叶知画不停变幻口型,神色布满决然,徐元勋与李逸尘不停点头与思虑,面色愈发的凝重。
老半响之后,李逸尘才开口说道:“应仙台坐镇西京城,数年前已经是天元境中期的修为,边境地带又有镇东候相万全策应,此人乃是天元境初期修士,而现今天星帝国人才凋零,唯有徐将军一人拥有与之相抗衡的能力,但内部却有殷仲贤从中作祟,包藏祸心,此番形势之下,若是两国开战,对我们极为不利”。
“但如今唯有这个办法,毕竟若是再拖延下去,我们的胜算就更低,如果计划失败,知画将陪同父皇而去,绝不偷生”,叶知画面色决然的道,数年来,她背负天星帝国的命运,早已将生死看破。
“公主乃万金之躯,切莫有这种想法,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末将在,定会护住帝国安危”,徐元勋粗矿身躯一震,显然没料到此女如此贞烈。
“没错,徐将军说得在理,届时微臣愿意发布讨贼檄文,定当凝聚举国之力,同战殷忠贤与西京帝国”,李逸尘站起身来,仿佛化身上古大儒,语态正气浩然,誓要扫荡世间的污流乱党。
此刻,一座秀丽异常的花苑,内中矗立着一栋精致典雅的阁楼,正值夜晚时分,月牙高挂,投射下淡淡的月光,花灯烛火照耀,月光和花灯相互映衬,让此地的气氛宁静又旖旎。
一路走来,鲜花铺满道路,盆栽绿意豁然,三人满脸讶色,想不到徐家世代带兵,却有如此情调和雅兴。
在向徐仲达打听一番后,才知道原来在数年前,他与知画公主定下婚约,因而建造此处花苑,以供公主平日游玩之用,但后来朝廷发生巨变,皇帝销声匿迹,帝国人心惶惶,故而婚约之事无限期拖延,此地亦极少开放,如今却用来招待他们三人,可见徐家对他们的重视。
花好月圆,景色迷人,云凡被南宫离拉到花苑之中,赏花灯,猜灯谜,观鲤鱼,样样不少,好不容易等到此女玩累了,两人才各自返回住处休息。
第二日下午,徐元勋在府宅内设下宴席,为云凡三人接风洗尘,宴席过后,老一辈的相互喝茶攀谈,年轻一辈如徐仲达、云凡和南宫离则前去体会皇城的繁华之处。
傍晚时分,在走七八丈宽的青石板街,满是人头攒动,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小摊贩堆满道路两侧,各种吆喝声不绝于耳。
云凡双手倒背在后脑勺,悠然的闲晃着,南宫离莲步款款,美眸频频打量着西域的精致商品,虽然薄纱遮掩了她千娇百媚的容颜,但仍旧引来一阵阵惊艳的目光。
“云兄弟,南宫小姐,我平日只懂舞刀弄枪,其它嗜好却是不多,不如去王朝戏院如何此地名动皇城,平日往来的都是达官贵人,一般人可未必能进得去”,徐仲达饶了绕头憨笑,徐元勋让他好生招待云凡二人,但他是个修炼狂人,带兵打仗毫不含糊,但若是来到繁华的街道,却晕头转向,无所适从。
云凡同病相怜般望了徐仲达一眼,那眼神的意识就是,感情哥俩是同一类人。
王朝戏院
大门口镀金镶玉,金碧辉煌,极为奢华,门口两排气息雄浑的士兵守卫,其中两名领队是外气境的修为,如此修为竟只是在门口守卫,由此看来,王朝戏院果真不一般。
走进戏院内部,往来人群络绎不绝,宾客喧哗之声充盈耳旁,戏院有二三十丈之深,高有三层,恢弘阔气,正前方的戏台非常宽广,占据一楼小半面积。
在徐仲达的带领下,三人径直上到三楼,来到一处临窗位置,坐于某种不知名兽皮制作的红椅之上,舒舒服服的打量起前方的戏台,这宽阔的戏台之上,可不仅仅只有唱戏这般简单,不时还有一些好手上台施展手段,介绍功法和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