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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没有答应，我心灰意冷，便回了雨国。”
“这一晃就是近二十年，前几天我竟遇到了段正志，而他却说，清悦已经死了三年！”
第0356章 记忆晶石
凌寒想了想，道：“你怀疑农清悦不是正常死亡？”
“清悦的武道天赋甚至要超过我和段正志，怎么可能因病而死？”广元立刻摇头，“现在我是灵海九层，段正志甚至迈进了神台，那清悦三年前怎么也得是灵海境。灵海境的武者，怎么可能染恙而亡？”
确实，武者迈进聚元境后就甚少生病，有元力护体，普通的毛病根本染不上身。除非是中毒，又或者被其他武者打伤，否则绝对可以无病无恙地活到寿元耗尽的时候。
“既然有怀疑，何不去探个究竟？”凌寒说道。
“我怕睹物思人，压下去许多的老感情又冒出来。”广元摇头道。
凌寒哈哈大笑，道：“你现在这模样又好得到哪里去？那段正志住在这里？”
“嗯，他早在七年前便在这里定居了，发展得还不错，段府也算是海风城的一个不小的势力，网罗了许多灵海境的高手。”广元说道。
这也是他没有去段府的原因之一，因为明访人家根本不接待，暗探的话，对方府里有那么多的高手，他要被逮个现形，那在昔日情敌面前得多么丢脸？
凌寒展颜一笑，道：“没事，今天晚上咱们就去看看，了结你的一段心结。”
广元思来想去，还是一叹，却并没有反对。
他确实也很想知道农清悦是怎么死的，不然他的心中总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这几天让他吃不香、睡不好，武道都甚至要出现了退步。
把众人都看了一圈后，凌寒进入了黑塔。
他要好好研究一下雷霆战甲。
这件战甲看上去像是马夹，没有双袖，只能护住赤裸的躯干，材料也非凌寒所能认出，一块块的银色金属片，通过一根根的金属丝织成到了一起。
仔细看，每一块金属片上都有一个脉纹，形式不一，有点像是不灭天经般的文字，又好像是图案。
如果真是如此，那雷霆战甲的来头就大了，可能不是灵器这么简单，而是神器，来自神界！
不过，这件战甲已经损坏得相当严重，胸口处有一个洞口，比对一下的话，正是左胸心脏的位置。也就是说，当初雷霆战甲穿在某人的身上，却被对手一击洞穿了心脏，人自然挂了，而战甲也遭到了根本性的破坏。
现在这件战甲已经无人可以复苏，但因为铸器材料绝对是九阶甚至十阶，任何兵器都不能洞穿，因此穿在身上的话，也能当护甲用，算是鸡肋了。
若非如此，冬月宗又岂能拿出来当作奖励，虽然本来已经内定是傲家七子的东西，是傲家老祖极力推动的结果，没想到最终却是落到了凌寒手里。
“器灵完全泯灭了吗？”凌寒将神识注入，果然，这件灵器死气沉沉，已经没有器灵的存在了。
“器灵死了就死了，只是无法自主复苏罢了。”凌寒用手摩梭着战甲，“只要我的武道意志足够强大，还是可以激活这件战甲，而且，听说这里面还藏着一门雷系武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看看还能不能激活！”
冬月宗的人做不到，那是因为冬月宗的最强者也只是灵婴境，而这件战甲至少也是九阶的存在。可凌寒就不一样了，他拥有一丝天人境的神识，现在更在黑塔之中。
他将元力注入雷霆战甲，但毫无反应，他又将神识灌注，也毫无反应。
咦，不是吧，他天人境的神识居然还不能引动其中的武道意志？还是因为破损得太过厉害，无法引动了？
只能动用黑搭的力量了。
凌寒心念一动，黑塔立刻起了反应，嗡，这件战甲发光，一块金属片接着一块金属片，那些脉纹都是点亮了起来，化成一枚枚凌寒完全看不懂的文字。
他现在已经有些明白，这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文字，而是极高阶的武道意志，想要揣摩的话，可能需要几百年几千年甚至上万年的光阴。
不灭天经便是如此。
咦？
他微微一愣，心念一动中，只见一块小小的水晶蓦然浮现在了空中。
这竟是雷霆战甲自带了一个空间，刚才被他激活之后也向他展现了出来，除了这一块水晶之外，还有一个小瓶，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水晶……记忆晶石！
凌寒认了出来，十分惊讶。
记忆晶石激活之后，可以纪录四周发生的事情，但只能写入一次。而在此之后再次激活，便能以神灵般的视角观看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处的细节。
这种晶石非常宝贵，通常是绝世强者演练技法，能过记忆晶石纪录下来，传承千古。
凌寒仔细看，这记忆晶石上有一道黑线，这说明晶石已经使用过了，否则应该是纯净剔透的。
他立刻将神识注入，嗡，他立刻出现在一片陌生的天地之中，在这个天地中，他没有实体，却能任意移动，出现在一切地方，但这个天地也仅仅只有里许方圆，超出这个范围就是一片白茫茫的。
这是记忆晶石可以纪录的空间有限。
凌寒目光扫过，立刻露出讶然之色，一名有着紫色长发的女子正在荒野中急驰，带动着视野的急速变化。由这便能肯定，记忆晶石便是在她的身上，才会以她为中心，引动场景之变。
而这个女子正是紫雪仙，前世七大天人境强者之一。
这明显发生在凌寒被黑塔震灭之后，因为紫雪仙的实力……深不可测，连凌寒都无法揣摩，可记忆晶石却是生动如实地纪录下了她的气息波动。
凌寒推算着，这气息比修罗魔帝弱，那紫雪仙应该踏进了破虚境。
果然，在他“死”后，天地环境应该出现了大变化，使得剑帝他们都冲上了破虚境，甚至江跃枫那个不着调的弟子都跨出了这一步，极可能还破碎虚空，进入了神界！
只是，紫雪仙的脸上明显带着焦急之色，而看她的模样，更像是在逃跑！
前世七大天人境之一的强者，更是迈进了破虚境，居然在逃跑？
为什么要跑？她又在逃避什么敌人？
第0357章 紫雪仙
剑帝？天凤神女？落日刀皇？
凌寒耐心看，现在紫雪仙身上穿的正是雷霆战甲，而且还是完好无缺的，有一道道炽白的雷光闪动，将她衬托得如同一尊英勇的女战神。
凌寒讶然发现，紫雪仙的双耳竟是奇长，如同兔子一般高高竖起，双眼则是散发着白色的光芒，如同两道电球！
虽然他和紫雪仙没有见过几次，但他记得清楚，紫雪仙的容貌应该和常人无异，哪像现在，双耳尖长、双眼如电！奇怪，他为什么会一眼就认定此女就是紫雪仙呢？
第一应该是头发，拥有紫发的人类，凌寒就只见过这么一个。第二是容貌，哪怕现在她双眼如电，可容貌还是那个紫雪仙。第三是雷霆战甲，这是她的招牌。
凌寒不得不承认，这模样虽然有些古怪，可也另有一种美，至少不是刘雨桐、李思蝉所能媲美。
“他们就要追来了！”紫雪仙突然说道，这自然不是对凌寒说的，而是她开启了记忆晶石，正在进行纪录，“我可以感应到他们的气息。”
果然，远处出现了三道人影，速度极快。他们看似一步一步走得从容，却是一步百里，好像能够缩地成寸一般。
紫雪仙的速度不慢，但这三人的速度更快，只是一会便将双方的距离缩短到了半里之内。
“紫雪仙，你是我族天才，为何要吃里扒外？人族灭不灭，与你何干？”三个追兵中，居中一名老者说道，他长着一头白发，同样双眼散发着白光，犹如电球。
不同的是，他的额头上有一个紫色的纹路，好像是刺气，又好像天然形成的。不止是他，另外两名老者也同样有这样的纹路，也是在额头之上。
这一开口就把凌寒吓了一跳，人族覆灭？
别人说这样的狠话，凌寒只会当是狗屁，吹牛。可这三名老者……他们哪一个的气势都不比紫雪仙弱，那至少也是破虚境的存在。
三名破虚境强者联手，那真能够把恒天大陆所有生灵灭绝！
“我在这里生活了三百多年，早已经与这个世界融为一体，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紫雪仙冷然说道，脚下却是飞快。
显然，她并非是想要打嘴仗，而是故意用记忆晶石来纪录的。
“哼，你是我紫电族的人，一天是，终生是。”左边的老者说道，脸容冷凛。
“有话好好说，雪仙怎么也是我族在下界的杰出天才，便是回归祖地也是极其不凡。雪仙，老夫知道你只是一时糊涂，还不快快醒悟？”右边的老者则是满脸柔和笑容。
刚好，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下界？
凌寒心中一凛，这三个老者不止是破虚境那么简单，甚至还是来自神界！嘶，那极有可能，这三人的实力还在破虚境之上……神灵！
——紫雪仙是破虚境，但她的额头上并没有紫纹，也许那是只有神灵才能拥有的标志。另外，他们的气息要比紫雪仙更为强大，速度要更快。
这些加到一起，让凌寒有了这三人是神灵的猜测。
只是神灵似乎也不怎么强大啊，修罗魔帝被一分为九，镇压了几万年就不说了，这三名老者应该是在全盛状态下，为何这么久还没有拿下紫雪仙？
“不用浪费唇舌，只要我紫雪仙活着的一天，就会阻止你们！”紫雪仙决然说道。
“那休怪老夫无情了！”居中那名老者眼神一厉，右手虚握，滋地一下，竟是有一道白色的电矛生成，一个个脉纹闪亮，散发出可怕的气息。
就算凌寒只是旁观者，都是感同身受，若是他的实体出现在这里的话，光是这股气息就能把他震死——就算他还是前世的天人境。
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他太弱小了。
老者手一挥，这支电矛便向着紫雪仙飞射而去。
紫雪仙娇斥一声，身周有一团电芒涌出，将她的娇躯猛地喷射了出去，不但加速，而且还改变了轨迹。就在凌寒以为她能躲过这一击时，却见那支电矛竟也一个变向，继续向着紫雪仙激射而去。
反观紫雪仙，之前那一次速度暴发对她来说绝对是一个超负荷的运转，让她俏脸刹白，嘴角也现出了一丝血迹，绝然不可能再来一次。
电矛追至，她只能回身招架，张开了一片雷电之幕，滋滋滋地作响，武道意志化成成片的雷符，便是凌寒看了都是直冒冷汗，这可以将前世的他轰杀一百次。
电矛轰至，却被雷幕挡了下来，可这么一顿，三名老者也追近，四人顿时展开了激战。
这三名老者确实更强，好像有着无穷无尽之力，却给凌寒一种感觉，他们好像在故意忍让，都没有把战力全开。因此，即使三人联手也没能将紫雪仙拿住。
“哼，可恶的规则之力，压制了我等的实力！”三名老者似乎有些不爽，忍不住吐起了槽来。
规则之力压制？
凌寒心中电转，以他前世的实力层次也够资格接触到一些隐秘，更何况生命末期还到处探访古迹，得到了大量的资料。
有一些前人的猜测，之前只是猜测，但结合眼前这一幕，凌寒可以点头确认，那是正确的。
传说，神界有神界的规则，凡界则有凡界的规矩，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破虚境可以打破虚空，进入神界？不是因为破虚境强到能够打破天地的地步，而是破虚境的强大超出了凡界可以承受的极限，因此会将之排斥到规则更高的神界去。
在神界，天地更为牢固，可以经得起神灵级别的折腾。
也就是说，从凡界进入神界，这是一个相对容易的过程，因为凡界会主动排斥，相当于助力——前提是，你的实力得达到破虚境，更可能是突破神灵的那一刻。
可是从神界要进入凡界，那就难了。因为一来神界稳固无比，很难打破虚空，二来凡界对于神灵级别是排斥的，逆水行舟当然难了。
而且，就算来到了凡界，神灵估计也不能轻易使用神级力量，相反，还得把战力压制，否则肯定会遭到凡界的排斥，直接回神界去了。
凌寒立刻有了推断，这三名老者确实是神灵，但他们的力量却被压制了，因此明明实力远超紫雪仙，却形成了现在的局面。
第0358章 一切皆谎言
紫雪仙与三名老者激战。
凌寒十分震惊，紫雪仙不愧是绝代天才，虽然以一敌三，可她竟是占了上风！
这真是要让人抱头惊呼，破虚境面对三名神灵，居然能够占到上风？可事实便是如此，谁让这里是恒天大陆，压制了神灵的修为，而同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