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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小枝,我买了幅海林的地图,再一次回到了双峰景区,四处找寻起来。根据奶奶提供的地址,我将那位要找的老大爷锁定了双峰林场附近。可惜奶奶自从走后三十多年没有回来过了,而且再也没有与这位老大爷联系过,况且现在的双峰林场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随着中国第一雪乡的名气越来越大,海林的旅游开发力度越来越大,昔日的地址早已不复存在,这位连奶奶都不知道姓名的高大爷在这拥有四十多万人口的地方根本无从找起,没有名、没有相片、没有背景,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有点跛脚。我像大海捞针般,到处打探,可找寻了一天,都没有任何消息,我去过档案局,问过当地的老人,可这位高大爷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信,一天下来,累得口干舌燥,脚底板都磨出了水泡。
回到宾馆,泡着脚,我想起了那句“百无一用是书生”的话,确实很可悲,读了这么年书,脑袋里装了这么多知识,可真正出了门,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像个无头苍蝇般乱撞,一点思维和主见都没有,只感到脑海中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对着我冷笑,笑我白痴,笑我没用,笑我把一切事情都想的那么简单。
我不能让对手看笑话,绝对不能,我是血狼的后裔,我应该是最聪明的人,不能再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下去了,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那位高大爷还活着,就一定有办法找到他。潜意识中对手的冷笑激发了我强大的斗志,毛主席老人家说过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只要有信念,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毛主席他老人家通常在遇到困难和思考时,最喜欢的就是抽一根烟、吃一碗红烧肉,接着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我吃不惯红烧肉,但我有烟,想到这里,嗓子干痒,烟瘾犯了,忙点上一支,烟丝缭绕中,思绪得到了空前的释放和放松,一系列可能的线索在我脑海中飞速地排列组合起来,当最后一缕烟丝逐渐消散时,一个可疑的线索呈现出来---白狐挂画!
对,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是灵儿送我的那副白狐挂画,我记得那晚平安夜在灵儿家中看到这副挂画时,灵儿向我说起过它的来历,好像是说灵儿和朋友在双峰林场游玩时,去附近的小摊铺逛逛,在农场下的一个偏巷里,有一个古旧老屋,老屋里摆放的各类特色,其中就有那幅白狐的挂画,同时灵儿还提到了里面有一个在忙着雕刻的老大爷。就是那个老大爷告诉了灵儿这幅挂画的来历,我清晰的记得,老大爷还说起过白狐之泪的传说!他怎么会知道白狐之泪的传说呢?记得他还和灵儿说起过他年轻的时候,集体公社来了一个下放的小知青,很有才华,后来与村小学的一个女教师相爱了。在文化大革命时期,不知什么原因,那个小知青被人告发被打成了右派,天天被人打骂批斗,整得只剩半条命了,为了救他,小知青的女朋友上山给他采药,却不小心被火貂咬伤,心痛不止,而这种病,传说只有传说中的修行千年白狐之泪做药引才可,为了救自己的女友,那个小知青只身进入了莽莽林海深处,一去好几个月音信全无,正当大家都以为小知青肯定是死掉了忙着为他女朋友安排后事的时候,那个小知青却奇迹般地回来了,并奇迹般地治好了他女朋友的病,不久两人结了婚,后来文革结束后两人便一起去了安徽。而究竟那个小知青在深林几个月里到底是怎么存活下来的?都经历了什么?他女朋友是怎么治好的?他从来没有向其他人提起过,所以一直以来这都是一个谜。
天哪,这里面的小知青不就是我爷爷吗?小知青的女友不就是我奶奶嘛!我爷爷和奶奶就是文革结束期间回到安徽的。是他,一定是他了,绝对错不了。我还记得灵儿说过,那个老大爷还说有一天,他和小知青一起被安排看守林场时,两人一起喝酒御寒,小知青不胜酒力,喝醉了,向他说起了自己在林海深处的生死经历,说起了他是怎么见到白狐的;说起了白狐是怎么和一群狼周旋的;说起了和白狐是如何相互救了对方的;说起如何相互合作与群狼周旋,直至最后杀死狼群的狼王的;说起了和白狐是如何相互依靠,渡过寒冬的;说起了和白狐是如何产生感情的;说起了白狐的眼睛;说起了白狐之泪。
所有的这些,毫无疑问地证明了,灵儿口中的那个老大爷就是奶奶让我找的高大爷。“既然是有缘,姑娘自会带它找到它真正的主人的。”这是那位老大爷告诉灵儿的,现在白狐挂画就在我手中,我就是它真正的主人,一切的一切,都明白无误地表明,他就是我要找的人,想到这里,我狂喜不已,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终于让我找到了,我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
狂喜的兴奋让我差点失眠,晚上和小枝短信联系,她告诉我她已经回校了,幸运的是三爷出差去了不在家,这样下手容易多了,我说这是天意,同时叮嘱小枝注意安全。第二天天明,我就在林场山脚下的小摊铺堆里找寻起来,再无心观赏四周的风情和乡土人情。一个上午,逛遍了双峰景区大大小小所有的风物街巷,终于在一个白发苍苍的摆摊老奶奶那得知了一个跛脚老大爷的讯息,急忙马不停地赶去,转过了几条街巷,终于,一条幽深的小巷出现在了眼前,两边面巷而开的店面里摆满了海林的特产和小工艺品,如同周庄小巷深处那些隐蔽的店面一样古色古香。
沿着小巷搜寻,终于,在一个古旧的老屋里看到了一个旱烟袋,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大爷一边大口抽着旱烟,一边盯着眼前的雕刻品揣摩着,仿佛一个艺术家在凝神地创作。很奇怪现在居然还有人抽以前老式的旱烟袋,我缓缓地踏进老屋,像是踏入了沧桑的往昔一般。正专注地盯着自己的手工品思索的老大爷似乎感到了有人到来,一抬眼看到了我,突然,老大爷猛地一怔,手上的刻刀顿时滑落,直勾勾地盯着我,脸上写满了惊讶。
我看到老大爷脸上吃惊的表情,心里有了点底,正要开口问话,不想老大爷用力地啜了口烟,悠悠地对我说道:“你终于来啦!”
老大爷脱口而出的话让我吃了一惊,感到很不可思议,“老大爷,你认识我?”
“不,我不认识你,但我认识你爷爷!”老大爷语气依然那么淡然,仿佛饱经沧桑。
“你认识我爷爷?”我很诧异。
老大爷点点头,“你和你爷爷长得实在太像了,我不用问就知道你是林若谦的孙子吧。”
“是的,我是!那这么说你就是我奶奶让我找的人了。”
“你奶奶现在还好吗?”老大爷关切地问到。
见老大爷确认了自己的身份,我惊喜的想哭,终于找到你了,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奶奶现在一切安好!身体也健健康康。是奶奶要我找你的。”
老大爷听我说完,舒心地笑了笑,将旱烟袋里的烟渣磕掉,“那就好,那就好!是你奶奶要你来找我的,这么说你爷爷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是的,奶奶都和我说了,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查明爷爷的死因,找到杀害爷爷的凶手,为爷爷报仇。”
老大爷招手让我过去,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你爷爷临死前曾来找过我,你爷爷死后你奶奶也来找过我,你奶奶说过这件事她不会再向任何人提起,我很奇怪他为什么会告诉你。明知道这里充满了危险,为什么她会放心让你一个人只身前往?你可知道就凭你一个人,简直是以卵击石,你根本不知道对手的强大和恐怖,孩子,我劝你还是回去吧,你奶奶就你一个孙子,你不应该再让她担心了。”
“不,高大爷,我这次来就是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的,是奶奶让我来找你的。不找到凶手,我是不会回去的。“说完从背包里取出那个小木匣给高大爷。
高大爷接过小木匣一看,喃喃自语道:“不错,这是我送你奶奶的东西,这是我亲手做的。这么说是你奶奶要你来的?她为什么要你冒这么大的危险?”
既然是奶奶要我找的人,那一定是值得信赖的人,于是我毫不保留的将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一切完完全全地告诉了他。听完我的讲述,高大爷又添上烟丝,抽了口旱烟,“看来这真是宿命了,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无法逃脱宿命的安排。我就知道总有一天这件事会有一个了断的,所以我一直留在了这里,我相信总有一天林若谦的后人会找来的,看来有些事情早已经冥冥中注定了,是该了断的时候了。”高大爷说完后,长长地吐了口烟圈,面色凝重。
六十五、辛酸的一生
六十五、辛酸的一生
“高大爷,我这次来找你,是想……”,我还没有说完,高大爷就接话道:“我知道了,从你一进门我就知道了。”说着看看屋里的老钟,然后说:“时候不早了,想必找了大半天你也饿了吧,我们吃完饭再说。”说完走到门前,将店门半掩,然后拖着有些跛的脚一步步向后屋踱去,我紧跟着他走去,心想自己还是太年轻,一点都不够小心,要多长一点心眼了。
来到高大爷的后屋,才发现高大爷的小屋又矮又小又破又脏,除了一台破旧的黑白电视机以外,几乎就没什么像样的东西,完全一副贫穷山区孤寡五保户的境遇,惨不忍睹,除了一条老黄狗,一个亲人都没有,看着让人辛酸,觉得高大爷的子女太不孝顺了。
“高大爷,这就是你的家啊!你的儿女呢?他们没和你住一起?”我忍不住问到。
“呵呵,大爷就一个人,一辈子都是一个人过的,唯一的亲人就是这条老黄狗,大爷屋是不是很破啊。”
看着高大爷炕上那破烂的棉被,我只觉得鼻子酸酸的,“你这住宿条件这么差,政府对你们就没有补助吗?他们就不过问你们吗?”
“孩子,这里几乎是被遗忘的角落,政府估计都不记得我们的存在了。大爷一辈子苦惯了,能有口饭吃就很不错啦,比起当年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大爷已经很满足了。”说完,给我泡了杯水,用厚实的袖口使劲擦了擦凳子,让我坐下,拿出一碟瓜子,打开电视,让我一个人坐一会,然后往破败不堪的厨房做饭去了。
坐在高大爷的破屋里,我心里很是难过,就像看到自己的亲人寒酸落魄一般。黑白的电视闪烁不定,图像模糊的只能听得清声音而已,实在难以相信这就是奶奶要我找的人。坐了会,高大爷便炒好了两道小菜,搞了个火锅,拿出一瓶老白干,摆在炕上要我一起喝两杯。说实话,这几样菜就色泽来说放在以往我是不敢吃的,怕不卫生,可在这里,却觉得很香很香,就着小酒,和高大爷小酌起来。
高大爷两杯酒下了肚,便打开来话茬,,“孩子,大爷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什么?可你知道为什么你奶奶要你来找我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奶奶说当年你一直像一个大哥哥般照顾她。可能在奶奶心里你就像亲哥哥一样吧。”我回答到。
“哈哈,小家伙嘴很甜。大爷很久没有陪人聊过了,今天高兴,就和你叙叙旧,唠叨唠叨往事吧。”说完,摸了摸嘴角溢出的酒水,掏出旱烟袋抽了两下,吐了口烟圈,“大爷以前是辽宁人,那时大爷家可是富甲一方的大地主,高宅大院,家丁成片,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家业那个叫大啊,吃的穿的用的想要多少就要多少,我到哪都有人伺候。也是大爷一辈子就这苦命吧,还没等大爷懂得有时间享受着锦衣玉食的富贵生活,共产党就解放了全中国,我爷爷是大地主,父辈们很多都在伪满洲国买了小官,有自己的私人武装,共产党一解放东北,我们家自然成为重点打击对象。爷爷被当成土豪劣绅斩首示众,父亲叔辈也都被整得死的死,残的残,诺大的家业就顿时烟消云散。我母亲是父亲的二房,斗地主分田产时就被当做地主的物件被村里一个一无所有的光棍无赖硬要了去,母亲就这样被当做物品分给了贫下中农,美其名曰社会主义改造,母亲由于舍不得我,就把我带了过去。那个无赖由于八代贫农,根正苗红,成了当地的生产队的队长,但好吃懒做,动辄对母亲打骂侮辱,把以前对地主的忿恨都发泄在了母亲身上,像对待牲口一样对待母亲,简直比禽兽还禽兽,母亲几次想自杀都因为放不下我而屈辱地活下来了。那几年,我和母亲真是不知怎么活过来的,每天身上伤痕从未断过,我做为拖油瓶,自然就成了那个无赖整天打骂的出气筒,你看,我这满身的伤就是当年他毒打留下的。三年自然灾害时,那时大家都没有吃的,都饿着肚子,那个无赖为了自己吃饱,活活地将母亲饿死了,我记得那时母亲为了不让我饿死,把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