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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时,你便再也不见我了吗?”李维翰秀美的眸中一片凄凉之色。
“我……我心已有所属。维翰哥哥的好,我无以回报……既然无以回报,就不应该接受更多。”云树垂首道。
想到再也见不了眉儿,李维翰的心有一种撕扯感。“我并不想强求什么,这次来,只是想看看你过的如何。”
“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你帮了我,我心存感激,若因我而让你不快,我愿以后都不再搅扰你。”
“我说了,你若赢了,我不会再让你为难,你若输了,就依然把我当维翰哥哥,别的就不要操心了。”李维翰说的慷慨极了,心里实则难受的紧。
两人边走边说,已经到了空阔的练习场,明月东升,在地上撒上一片银光,却不能细细分辨每缕光晕,认真起来会让人心发慌。
“就交给这教练场决定吧。”李维翰从兵器架上拔了一支枪抛给云树。云树抬手接住。
上午,那个余宏验收眉儿的学习成果,眉儿拼尽所能,招招式式虽锋锐无匹,却因为火候不足,仍然败给余宏,李维翰是看在眼里的。对于胜过眉儿,他其实没什么把握。他的这个提议,更像是逼自己孤注一掷,又想在孤注一掷中寻求一点赢的几率,为难以消去的执念寻片刻的坦然。
李维翰深知自己的优势在于:他熟悉眉儿的招式,眉儿不熟悉他的,所以,一进练习场便挑了枪。
他不知道,其实,云树的刀法是比较平常的,若是选刀,他稳胜。
因余宏平日爱耍枪,云树也多跟着练枪,尤其是一年前为了在民兵中立住威势,能够顺利的一枪挑掉三个壮汉,她练习的更加勤奋。
余宏的验收,对云树的枪法一方面见微知著,另一方面,为了让云树在迟一点下场,有意让着她些。这一点,李维翰很快就认识到了!
云树刺过来的一枪,他提枪格挡,没想到枪身上竟还有一分没预料到的劲力,他手中的枪斜斜一划,云树的枪头从他肩头险险擦过。
云树忙收了枪,“刀枪无眼,我们还是换成棍棒吧。”
“你在嫌我枪法不精?”李维翰为自己的大意郁闷。
“不,我是担心维翰哥哥的花容月貌伤在我手中。”云树怕他窝心故意玩笑道。
李维翰被逗笑,“你是担心自己吧?”
云树顺着台阶下, “那维翰哥哥就照顾照顾我的花容月貌吧。”
“好吧,就照顾照顾你。”李维翰笑道。
枪换成棍棒后,李维翰对云树实力更多了一份重视。
以棍棒展枪法,棍棒翻飞。
攻有刺、戳、点、扫、挑,防有格、拨、挡、淌,一个进锐,一个退速,一个防中带攻,一个功中设防。
李维翰带的侍卫都看呆了,没想到自己护卫的秀美天使大人,身手竟这般好!
李维翰的一招“长河落日”,让云树惊叹,然而有人的钦佩之意已经克制不住,大叫一声,“好!”
云树一听就知道是卓渊,一分神的功夫,李维翰的手中的棍棒直指她的咽喉。
李维翰见胜败已分,愉快的收了棍棒,“我赢了!”
“这个不算,我分神了。”这回轮到云树懊恼了。
李维翰原本愉快的脸上染上一层暗郁,“你就那么想赢我?”
“我……”这没法解释,解释会让人误以为关心,误以为有意。
侍卫们看两人打斗的精彩,一分神,卓渊就趁机溜过来偷看,这会正被按在地上哇哇大叫,“云树,是我啊!卓渊啊!你们快放开我!天使大人!我好崇拜你啊!”
云树看着李维翰,两人都对卓渊的呼叫充耳不闻,许久之后,云树终于开口,“我愿赌服输,维翰哥哥。”眼中人,心中意,或许没那么容易改变的。一切顺其自然吧。
李维翰的脸上终于重现笑颜,见云树面上依然是散不去的忧心,收了笑,低低道:“你放心,我并不会做些什么,违逆你的心意。”
他试着骗云树,也骗自己。三年都没能忘掉,且思之如狂,如今一见,愈发情思难收,还要多久才能忘掉?
村民敲锣打鼓从门前过,老老少少举着火把跟着,热闹非凡。
“云树,云树,你别傻站着了,救救我啊!村社都开始了!你答应带我去看的!”卓渊大叫。
李维翰朝侍卫挥挥手,卓渊从地上爬起来,弹弹衣衫立刻乐颠颠的跑过来,“天使大人英明神武!我今天终于开眼了!没想到天使大人竟是这般深藏不露的!我卓渊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若是有机会得天使大人指点几招,必定受益无穷!”
云树本是一怀愁绪,被卓渊夸张的样子拉回来,忍不住嗤笑,“你是不是还想跟天使大人拼拼酒?”
“你怎么知道?难为你我相聚不多,你却知我甚深!云树啊!不枉卓大爷和你相识一场!”
云树想翻白眼。哪里是知之甚深?这家伙几年过去了,套路依然一样!都懒得换的!犹记得他对自己说喜欢高强的武艺,却怕累、怕摔、怕疼。
要说,还多亏卓渊的那声惊叫,不然要想赢眉儿,还要多费一番功夫,因此,李维翰难得对卓渊笑笑。
卓渊得了这一笑,更像是得了阳光,整个人灿烂无边。卓大纨绔的必修课之一,见神说神话,哄好了大神,大家都成朋友了嘛!朋友的特长便也是自己的特长!于是,更是舌灿莲花!
李维翰偷偷对云树道:“他这点,我自愧不如。”
云树笑,“那你可以多和他学学,回去好哄你父亲和上面那位。”
李维翰笑道:“此言有理!卓公子与我们同去看村社表演吧。”
虽然刚才赢了云树,这会要是不加上个话唠卓渊,他还真担心与云树之间会尴尬。
卓渊求之不得, “好好!能得天使青眼,卓渊三生有幸!”
一行人往门外走,余宏也从隔壁院转过来,叫住云树。
李维翰被卓渊缠住,问东问西,也没能顾得上往云树这边凑。
“怎么了,哥?”
余宏挑眼看看卓渊,在云树耳边低声道: “卓清妍在,你留心。”
云树立时头大。
虽然没有当事人卓老爷与谢莞娘的承认,可只要多看两眼就能发现,卓渊与卓清妍都很有几分卓静亭的模样,这两年长大了就更像了,甚至两人也有些相像,而且故事背景,也大体是一致的。
卓清妍若真是卓静亭的私生女,那她们母女躲在这个村落中,安然过了这些年,也不容易。卓渊是个能闹腾的,要是他发现父亲的私生女在这里,会闹成什么样?云树不敢想。
虽说不该操心人家的私事,可这卓渊毕竟是因为自己才到村里来的,到时候若事情不可收拾,她在卓清妍那里准没有好果子吃,而且卓清妍与自家哥哥间,是怎么回事呢?云树也没闹清楚。
“哥哥,你跟我们一起去吧,帮我看着他。”云树大胆试探一下,“或许哥哥去把清妍姐引开。”
余宏明白云树话里的意思,难得的瞪她一眼。
云树心虚的咬咬唇,又实在想多知道些,“哥哥不爱与人多话,可清妍姐每每找你说话,你也都是应承了的,我难免不会想多了。所以,哥哥,这回是要护住清妍姐?”
一百七十一章 似曾相识燕归来
“有功夫去想这些没影的事,看来每日还是太闲了,要加大训练量。”余宏并没有心虚,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云树咬咬牙坚持道: “加大训练量也没关系,可我还不是为了哥哥?”
“这件事本与我无关,只是提醒你一下,我回去了。”余宏不耐烦了,说完就往回走。
云树本细细瞅着他的脸,想看出些答案,可是那一张脸平静极了,还真像在说着别人的事。哥哥是最擅藏心思的,她不相信。见他真走,云树忙抱住他的手臂,“别,别走啊!我错了还不行?就当是帮我,全是为了帮我,求哥哥了!”
李维翰好不容易摆脱卓渊,走过来关心道:“出了什么事,树儿要我帮忙吗?”
余宏低低道:“有哥哥赶着帮你的忙。”
云树怎么觉得这话似乎有些异样,但也来不及细想,抱住余宏的胳膊不撒手,回头对李维翰笑道:“我哥不爱出门,我求他出门多走走。”
李维翰看着云树亲昵的抱着余宏的胳膊,忽然觉得,做她的哥哥,似乎也是可行的。严先生不在,很想大胆试一试是什么感受,于是,抬起手臂想搭在云树肩头。还没搭上,余宏似乎犹在挣扎中抽动胳膊,将云树拖到了一边。李维翰的手臂尴尬的顿在空气中,又讪讪的垂下,看余宏的目光重了两分。
卓渊这个爱热闹的见天使想表达一下兄弟情未能成功,气氛有些尴尬,便张开手臂想搭在天使与云树的肩头做连接的桥梁。“说什么呢?咱们走……”
没想到两人皆闪身避开。卓渊的脸上挂不住,冲云树不满道:“云树你什么意思?是在嫌弃卓大爷我?”
只听云树抱怨道:“我累了一天,正要挂在我哥胳膊上歇歇,你还想跑来借力?卓大爷可真不厚道!”
因云树这句话,众人眼光都往她身上扫,果然是半个身子挂在余宏手臂上,尤其惹人注目的是袖子滑下去一截,露出细白的腕子,腕子上的银镯两颗红宝石,像两只血红的硕大眼睛。
云树这镯子,余宏是熟悉的,白日里看起来普通,月色下,上面嵌的两颗红宝石却散出两圈红色晕光,甚是夺目,但众人的心思却不在那罕见的红宝石身上。
李维翰在纳闷:严先生也是天天看着的,怎么会允许云树与这个余宏这般亲密?……?自家妹妹,偶尔会这么亲昵的对自己撒娇……难道……?还是……?
卓渊却是目光微直的盯着云树的手腕,难得的想起一句诗:“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心中也是奇怪,怎么会跳出来这句诗?难道不应该感叹云树腕子这般细瘦,与实际的力量实在不相符吗?
余宏扫了两人一眼,将云树从手臂上剥下去,微微带些不耐烦道:“站好了!还去不去?”
“去去去,我们这便走吧。”云树也觉出气氛有些怪异。
村社表演的第一步是村民举着火把,敲锣打鼓在村中走一遍,这是寓意祈求驱逐晦运,日子越过越红火。
白树村这几年在云树鼓励生产,降低租税的推动下,日子确实越过越殷实,在清河县中也是拿的出手的富裕村落,因此单成有意增加了火把的数量,希望天使在这圈游村中能看清他治下的成果。
几人一出练习场,就有单成安排的两个人擎着火把等着引路,去追上游村的队伍。云树白白担心了一路,卓清妍并没有出现,反倒是他们几个模样俊俏的少年一起出现,外加冷肃的带刀护卫,惹得周围的村民纷纷侧目。
云树也无心真的去欣赏村社的热闹,左看右看,在人群中竟然看到卓清妍的小跟班——二丫,心中一跳,条件反射差点去拉住卓渊别再往前走,目光再一搜,二丫身边并没有卓清妍的影子,心稍稍放下,不露声色的落到队伍后面,又悄悄转到二丫跟前,和气笑道:“二丫也出来了?”
李维翰遥看白衣云树“和蔼可亲”的与一个“呆”丫头说话,言笑晏晏,那丫头激动又羞涩,手脚目光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忽然又忙不迭的连连点点头。
很快,云树又回到队伍中,迎面对上正要跟过去的李维翰。“你干嘛去了?”
“没干嘛,说两句话。”云树笑笑。
“那小丫头是谁?你还特意凑上去说话?我看姿色一般嘛!”卓渊观察更是细致入微。
云树汗颜,“去去去,陪好天使大人!别乱瞅!”
卓渊会意的坏笑,“晓得了。没想到云小爷喜欢那样天然质朴的!”
没人相信卓渊的话,卓渊自己个儿回味无穷,乐不可支。云树瞟了余宏一眼,有些心虚。
白树村并不大,几人加入时,队伍已经游了大半个村子,很快就转回村子前面的祭坛边,刚站定不久,祭祀之乐便响了起来。以往直接吵嚷的欢快或悲痛的村乐,如今也隐隐是一种肃穆大气,让人心伏。
白居易曾说“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又说“岂无山歌与村笛,管弦呕呀难为听”,自诩高雅的人士对山村生活和山村乐曲,可谓是嫌弃之极!
云树心道:卓清妍也是小有傲气,在家中练舞时,每每都是琵琶、弦琴相配,这次竟然肯配这唢呐村乐完善祭舞,并亲自表演,可见并不是个顽固的。
正想间,一个窈窕的白色身姿登上祭坛,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