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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树的心痛的难以呼吸。
“不,不是你,不是你~雨眠~”
“眉儿不要怕,我只是这一觉会睡的久一些,不要怕~我爱眉儿~”
“我爱雨眠!我爱雨眠!雨眠你要陪着我的!陪着我!陪着我!”
“好~眉儿,抱着我睡一会儿吧~我,有些累了~”
“好~我抱着你睡,等到天亮了,你要起来帮我梳头啊……”
“好~”
云树抱了他一整夜,第二天又抱了他一天,进去的人都被她赶出去。她说她的夫君在睡觉,让他们不要打扰。
云树是一言九鼎的家主,没有人敢违背她的意思。
第三天早上,宋均进去了,几日几夜没有睡过的云树,眼睛通红,整个人像鬼一样,满脸恳求的望着他,让他出去,不要打扰她夫君休息。
宋均却上前将她弄晕睡过去……
云树醒来时,她看到江雨眠一身大红喜服,眉眼含笑向她走过来,坐在床前温柔的抚着她的脸颊,“醒了?我给眉儿梳妆吧?”
“好~”她哑着嗓子道。
宋均坐在床前抚着她的脸,学着江雨眠的声音说,“眉儿,醒来吧~”
她已经睡了两天两夜,都没有要醒来的样子,本来灌给江雨眠的参汤,给她灌了不少。
听到她眼泪横流的忽然说好,宋均惊了一下,而后
将她从床上揽起来,温柔的抱在怀里。
云树闭着眼睛抱着他,就如每天醒来时,江雨眠就是这样抱着她。
那晚在船上,昏暗光影中,宋均第一次看到云树,只觉容色倾国。他敏锐的察觉这是一个女子,一个实力强悍的女子!他心动了,手软了。没想到美人儿毫不犹豫的自杀式的打法让他乱了神……
一贯不羁的他,想同这般倾国美人儿一起,给自己的糟糕人生添一段风流韵事。而接触中他却发现她的不一样。
她凶悍起来比男人都狠,杀人不过手起刀落;她温柔起来蚀骨**,眉眼唇角皆是情意!青楼她都去,那样的事她都厚着脸皮学,她心里眼里却只有一个人。这让他心里竟生出些酸意,他有些接受不了犯酸的自己了!
“雨眠~不要吓我,我害怕……”云树抱着他的手紧了起来,眼泪又肆虐。
“不怕,不怕,眉儿不怕~”他依然学着江雨眠。
云树却忽然惊叫起来,“雨眠!”梦中的江雨眠在她眼前一点点病弱下去,化成了一具白骨……
她大睁着眼睛看清了怀里的人,忽然一把推开宋均,往床里面缩,发现床上只有她后,她惊恐至极的翻着被子,“雨眠?雨眠呢?”
她疯了一样抓住宋均,“雨眠呢?雨眠呢?”
“我带你去找他。”
云树要下地跟他去,却是虚弱的腿一软跌到了地上。
宋均去抱他,她死命推开他,自己却扑到了地上。
“雨眠不喜欢,你离我远点!”
她趴在地上对外喊小棉和云深。
宋均是偷偷翻进来,弄晕了云棉和云深,但云云们是在外面守着的。
听到她唤人,但唤的不是他们,他们也不能进去。
宋均道:“云棉和云深被我弄晕了。江雨眠他睡着了,他不知道,我带你去看他,比较快。”
云树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人。
可是雨眠不喜欢宋均!云树又喊云岭。
云岭进来见到宋均也在里面惊的不行,他是怎么进去的?而往日神妃仙子一样的爷,如今面容干枯如鬼一样匍匐在地上。
冲他张着手,“带我去见雨眠!快带我去见雨眠!!”
云岭扶她起来,她弱的走不动路,云岭只好抱她起来。
前日艳红的喜堂,今日挂着简单雪白的挽布……云树死命抓着云岭,颤抖道:“谁挂的?谁挂的?给我扯下来!扯下来!”
宋均就跟在她身后,便一把扯下了那白挽,尽管那白挽就是他让人为江雨眠挂的。
云岭抱着她往灵堂走,她怕极了,禁不住缩起身子。
又是那乌漆的棺木……
云岭放她下地,她颤抖着手抚上棺木的边缘,她提起心,一点一点靠近……她看到棺木中躺着的人……她的雨眠,她的夫君,面容惨白的躺在里面,她想抬手抚上他的脸颊……她不敢……
她踉跄的退缩着,撕心裂肺的道:“雨眠只是睡着了,为什么要把他放到这里?”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黑暗席卷而来……她什么都看不到了,什么都听不到了……世界消失了。
二百七十八章 义父来了
码头繁闹如常。
一艘从北面来的大船靠了案,踏板搭好,船上的客人便络绎不绝的下了船。
一个船长模样的人非常热络的同两个四五十岁的男子说着话,一直送他们下了船。
两人在一个茶棚前避过迎面来的载货的大车。
“咱们去哪?”其中一个道。
“你这不废话吗?”
“我是问怎么走?”问话的人微皱着眉头。
“嗯,我想想。”
另一个努力回想他以前走过的路,这时茶棚里歇脚的人在聊着近期的新奇之事。
“你们知道吗?就前段时间来咱们这儿的那个美貌富家女……”
“怎么了?又有什么骇人的消息?”
美貌和富家女这两个词并在一起,再加上那种传播小道消息特有的语气,旁边的茶客也来凑热闹,“什么美貌富家女?”
“就是前些日子,那个出十万两诊金给她夫君求名医的那个啊!这城中都传遍了,你不知道?”
“我这出门几个月,刚回来,哪里知道?快说说!”
“那富家女据说长得是倾国倾城啊!只是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忽然就出现在了广州城,全城张贴文告,出十万两诊金要给她的夫君求名医!”
“十万两?我的老天爷啊!”
“可不嘛!当时听到,也把我惊的心肝发颤!得够咱们花多少辈子!早知道我就去学医了!跑什么生意嘛!跑断腿也就这点利!”
“你以为这十万两银子好拿啊?”
“怎么说?”
“那文告一贴,不说要广州城,周围其它城的大夫,有名没名的都赶了来!那叫热闹啊!你随便进个客栈,都能碰到好几个大夫!”
“大夫也都这么爱银子?”
“你这不废话吗?银子谁不爱?”
又听到这句“你不废话吗”那个之前皱眉的男子,眉头皱的更深。
“那来那么多大夫,治好了吗?”
“那富家女还是个懂医的,一般的大夫进了门,问几句,拜了茶就又给送出来,竟是连病人的面都没见到!”
“我还是想知道,治好了吗?那可是十万两的诊金啊!”那人执拗的要知道结果。
“不清楚。反正现在那文告换了。”
“换了?”
“之前找的大夫说治心症的,现在又要找治睡症的。你说这有钱人怎么那么爱生病啊?”
一个声音插过来,“你们说的那个富家女,姓甚名谁?”
“据说姓云,叫什么就不知道了。”
辛坦之眉头皱的更深,对严世真道:“眉儿信上说她要成亲,还是已经成亲了?”
还在努力想路的严世真嫌弃道:“咱们不是赶来帮她操持的吗?”
“你不要想了,咱们还是赶快叫辆车过去吧。眉儿怕是遇到事了!”
严世真见辛坦之面色郑重,也没与他争执,正要叫马车,却见云藏急急赶过来。
“严先生!辛先生!你们可算来了!”云藏激动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眉儿,出了什么事?”辛坦之面色冷静,话语急切。
“爷病了!严先生快救命!”
严世真什么都不问,“快带路!”
严世真见到宅院内挂着白挽,几乎要昏厥过去。辛坦之忙扶住他。
“你别急。”云藏正要说话,辛坦之抓住一个人道,“你家主人怎么了?”
宋均见去接人的云藏跟着,且这人说话是北地口音,双目放光,“你是老太爷?”
“什么老太爷?”辛坦之一把丢开他。
“严先生、辛先生不要急,快随我来。”云藏上前扶着严世真就往里走,边走边抹着眼泪解释,“那白挽是为江公子挂的,数日前,江公子过身了。江公子去后,爷就醒了一小会儿,这都五六日了,一直都睡着。广州城的名医来了个遍,药也喂了不少,就是不见人醒……”
严世真见到的云树,几乎同灵堂内的江雨眠一样干枯,呼吸微弱,顿时老泪纵横。他的眉儿从小到大都是不能离开他身边的,离了他,回来就要吓死他!
“你老糊涂了?现在哭什么?还不快给眉儿看看!”辛坦之将严世真按坐在床沿。
严世真抹了老泪去探脉,辛坦之则眉头深皱,向云藏道:“眉儿成亲了?和那个姓江的?”
云藏点头。
“是。江公子是成亲当晚没的。爷在这屋里守了他一天两夜,不许我们进来打扰。最后是宋均进来将江公子的尸身抱出来,爷才睡了两天两夜,醒来去灵堂看了一眼,就昏睡到了现在。”
这个徒儿竟是如此的痴!
严世真抹着眼泪,又是施针,又是喂药,而后就坐在床边抓住云树的手,大哭起来,边哭边唤着她。
“眉儿啊,眉儿,义父来了,义父来了,你快醒来啊!醒来啊!”
辛坦之见严世真都哭成这个样子了,便知道云树是不好了,禁不住眼睛也发酸起来。
严世真哭了半天又换了调子,“眉儿啊,眉儿,义父来了,义父把江雨眠给你医好了,江雨眠他好了!你快起来看看啊!”
“眉儿啊,你哥哥回来了,余宏回来了,你师父要杀了他,你快起来拦着他!”
辛坦之心头一梗,眼泪愈发控制不住的往下落。他只有这两个徒儿,一个背他而去,一个命悬一线……他完全忘了他还有一个叫单成的徒弟。
“眉儿啊,你师父又疯,他孤苦伶仃一个人,你不能不管他啊!眉儿,你快醒来啊!”
云树在无边的黑暗中,一会儿是她还是个小孩子,偎在义父怀里撒娇;一会儿是江雨眠温柔的唤她起来,要为她梳妆;一会儿是余宏满身鲜血的站在她面前,责问她为什么不拦着师父,一会儿是师父发狂要自戳双目,她拼命护着他;还有父亲母亲在叫她,眉儿,今日怎么没有起来读书?你在偷懒喔……
“眉儿啊,你要是不起来哄哄义父,义父生你气了啊,眉儿,义父生气了啊……”
在两个老男人不顾形象的大哭中,宋均发现,小小年
纪的云树,竟是一个如此操劳的人!
她好累,好忙,好多事要操心,有好多人等她安抚……她不能睡觉逃避了,她要起来了,她有好多事要忙……
“义父,不要生眉儿的气……都是眉儿不好……”云树闭着眼睛,声音微弱道,眼边滚出大颗泪。
严世真忙为她起针,一边起针一边哭道:“眉儿,看看义父,义父来了,眉儿~眉儿”
云树终于睁开了眼睛,努力辨认眼前人。
“义父~”忽然就开始眼泪横流,“义父抱我,我害怕~”
严世真轻轻抱起她,“眉儿不怕,眉儿不怕,义父在,义父在!”
云树身子虚弱,并没有清醒多久,就又睡了过去,但是众人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严世真与辛坦之轮番守着她,她能下床,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广州天暖,尸身不宜久放,但云树一直未清醒,怕她还想见江雨眠最后一面,江雨眠的尸身没有再放置在灵堂内,而是安放在云宅的一个相对阴凉空置的小酒窖内。
那日云树见师父在她床前累的睡着,她便唤小棉背了她去酒窖。
江雨眠穿着的仍是那身大红的喜服,眉眼紧闭。由于宋均不知从哪里寻来一颗定颜珠,江雨眠虽依然枯瘦着一张脸,但整个人栩栩如生时。
云树流着眼泪道:“夫君,是眉儿不好,眉儿贪睡了好多天,让你一个人躺在这里。”
“夫君不喜欢别人碰,眉儿帮你梳洗好吗?”
云树让人打来水,费力的帮江雨眠擦拭身子,艰难的扶起他的身子,想帮他重新挽发,可是一梳子下去,头发掉了一大把,云树的心又惊又颤。
“夫君,眉儿弄疼你了吧,眉儿再轻点~”
梳洗完,云树仍然给他穿着那身喜服,抚着他冰冷的眉眼,“夫君还是那么好看!夫君什么时候睡醒,给眉儿梳妆啊?”
她趴在棺木边看了好久,泪落不止。直到严世真进来,抱走她。
“义父,是我没有好好修习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