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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采若云月,高深若山海。你便把这本书全背了吧。”秦如梅从自己的桌上拿了一本《左传》给黎歌。
左传记载了东周前期两百五十四年间各国政治、经济、军事、外交、文化方面的重要事件和重要人物,近18万字。
瞥见黎歌在外面看风景,云姝心里正愤懑着呢:师傅果然偏心,明明一起犯错,罚站都没自己的份儿,实在是太偏心!下次下笔,一定不会不留情了。
今日阳光很好,枝头上,新绿亲人。云姝一直想在门外吹吹风,而不可得。但见黎歌望着厚厚的《左传》,笑意以可见的速度从脸上抽去。她心里立时平衡了。
秦如梅转身看向她,她心一下子揪起,如临大敌。
正文 第五章 师傅不偏心
秦如梅道:“师傅没有那么不公平,这本是你的。”
“《左传》的内容你现在可能理解不了,但背诵还是可以的。以后除当日功课外,《左传》背诵一日一篇,一月后增至一日两篇。”
又看黎歌,“黎歌除当日功课外,每日《左传》背诵两篇,为师会根据背诵的具体内容提问或拆解,或者由你撰文。对黎歌的提问和黎歌的撰文,云姝要多听,多思,有问题可以问。黎歌才思敏捷,云姝除了年纪小些,并不比黎歌差,为师相信你们是可以做到的。一寸光阴一寸金,希望你们将更多的心思放到功课上。”
两人相望,皆悔不当初。捉弄师傅?被捉弄的明明是他们自己!
好师傅不好找,好学生也极难遇到,秦如梅是下了决心,要好好培养这两个学生。之前是想着云姝年纪幼小,一月休息四天。现在发奋的师傅一月休息两天,两个学生也是三更灯火,五更鸡,勤读不辍。
虽然功课重了,但秦如梅讲解得法,课堂并不枯燥。两个学生对知识的吸收效果极好,月末考察中,云进同与黎远芬很是满意。
只有李湘雨担心女儿太小,熬不住,让桂枝悉心照料秦师傅和二人饮食,甚至不时亲自做了食物、点心拿给他们。
云进同时常带黎远芬结识官场同僚,晚来二人小酌浅饮,诗词歌赋,共议政事。有时有其他同僚,有时候也邀秦如梅。而李湘雨常与黎夫人一起在后宅闲话,或外出拜访其他官家后眷。
岁月静好,两家人愈发亲近。
待黎歌和云姝适应了繁忙的学习,已经是暮春时节,放风筝的日子都错过了。
休息日,云姝在焕梨的帮助下,在湖边的草地上大云燕冉冉而起。可是抖动手中的线,却总觉得这风筝放得滋味不对。
黎歌牵着个飞鹰风筝,潇潇洒洒走过来。“发什么呆呢?”
云姝很是喜欢黎歌的笑容,抖抖手中的绳子:“我正纳闷为什么放风筝变得不好玩了,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还不错,我以前都没功夫玩,难得师傅每月还有两日休息,又是在你家,父亲母亲也不好再让我一直读书。”说话间黎歌到了身前。
云姝道:“我以为神童都是天生的,原来也要这么用功。”
黎歌不由笑道:“你也是个聪敏的,难道是天生如此?”
“我就是天生的啊!”云姝眨巴着眼睛,做出不可思议的样子,玩笑道。
两人聊天不免分神,两个风筝不知道什么时候搅在了一起,待要抖开时,已晚了。两个风筝越缠越乱,摇摇欲坠。
云姝想着,若落到草木树桠上,也必将破的不成样子,遂朝不远处与紫韵斗草的焕梨嚷道:“焕梨、焕梨,快拿剪刀来!风筝要落了!”
“哎,我这就去。”焕梨顶着满头花草应声而去,跑的一路芳菲纷纷坠地。
焕梨与紫韵斗草,原则是输的一方要把花草簪在发间,最后输赢多少一看便知。
黎歌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匕首递给云姝一把,样子极是精巧可爱。
眼见风筝就要掉下来了,云姝接过黎歌的匕首,割断绳子。驭着风势,两只风筝交交缠缠越飞越远。
正文 第六章 手指中毒了
云姝将匕首归鞘,向急急奔来的焕梨说,“慢点跑,剪刀用不到了,你别摔了。”
黎歌向云姝道:“由于我的缘故,让你不得不放风筝飞走,我赔你一个风筝吧。”
云姝好奇道,“你会做风筝?”
“额,不会,”黎歌有些窘然,话有些说过了,“我可以帮你画一个你喜欢的,然后让明心帮忙做,明心做风筝是一把好手,我刚才的那个就是他做的。”
云姝同样很兴奋,“还没见过你画画呢,应该也像文章一样出彩吧!”
“还看得过去吧。”黎歌谦虚道,“不过,去哪里画?”
云姝略一思索,道:“池塘边的草地上,有风有景!记得那些文人墨客吗?我想春风里作画,定然别有一番意思!”
“还是你心思巧妙,我还从未在春风里作过画。”黎歌也为云姝的这个主意赞赏不已。书啊,画啊,埋头苦练了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以趣味赏玩的形式拿出来展示,心中有些小兴奋。
“得赏黎大师画作,深感荣幸!”云姝马屁道。
云姝对紫韵和焕梨道,“你们去搬张桌子,放到那边的草地上,然后再去找一些制风筝的纸,我记得库房应该还有?”
“是的。”紫韵的记性还是比较靠谱的。
“我们还从没这么兴师动众的制过风筝呢?”小姐有事情交代给她,尤其是玩乐方面的事情,总能让焕梨激动的不行,当下跟着紫韵乐颠颠的去了。
“那我们去搬画笔颜料。”云姝心思跳跃道。
“好。”黎歌点头道。
四人分工协作,草地上不大会儿便摆了桌子,纸张,颜料罐,画笔,水洗之类的。紫韵和焕梨还极认真的又拖来两把椅子,好让她们安心作画,但是云姝与离歌个子都不是很高,坐在椅子上作画,妨碍运笔。云姝觉得椅子放在身后又不坐,便有些碍事,就让放到旁边了。
黎歌展开纸张,调颜色,试画笔。
云姝自告奋勇,拿水洗去池塘里打水,紫韵慌忙跟上去,焕梨也跟去凑热闹,不免在水边一阵嬉闹。回来一看,颜料、画笔摆放的整齐有序,黎歌试笔间已勾出一朵极传神的石榴花。
“好漂亮啊!”云姝赞叹道,凑过身,看得出神。
黎歌换了笔,蘸了深蓝如墨的颜色,正要再试。看到云姝半个身子凑过来,柔白的小手按在纸上,不方便下笔,又见她指甲盖,圆圆的,珠玉一般莹润,忽然生出捉弄她的心思。笔尖便落在了云姝的指甲上。
看得出神的云姝只觉指甲上一凉,一重,低头见又黑又蓝又冰凉的液态颜料已经渗向指甲缝,加上颜料本身的异样味道,使指甲宛如中毒了一般,不由心生恐意。
黎歌见云姝未抽手,按住她的手背,笑嘻嘻的便画上了第二个指甲。
云姝怕弄脏了纸上那朵极为喜欢的石榴花,也不敢把手贸然抽走。在恐意的威慑下一时无法组织言语,为了阻止黎歌将要落下的笔,尖叫起来。
焕梨满头花草掉的差不多了,带的头发都乱了。紫韵拿出梳子帮焕梨重新梳理,只当云姝与黎歌在闹着玩,并未当回事。
云姝恐惧漫上来,又怒,又急。另一只手拍桌子,让黎歌快停下,却拍进颜料里。
正文 第七章 草地起风波
手上尽是又黏又腻的颜料,满心抓狂的云姝简直要疯了。黎歌却画的兴致勃勃。情急之下,云姝扬起手,手上的颜料瞬间糊了黎歌一脸。
这是一个希望黎歌停下来的信号,因为她急得说不出话。
本来是想要开个小玩笑,没想到云姝认真起来,小孩子脾气上来,画笔便直直画向云姝的鼻唇间,要给云姝画个大胡子。
云姝没想到黎歌的反击,有些愣怔,却正好给了黎歌可乘之机。
回过神的云姝不配合的扭过身子,黎歌笔下的胡子因她的转身,“顺势”飞到了鬓角。凉凉的墨汁,熏鼻子的气味刺激着云姝的神经,她怒气上涌,抓起一把画笔,蘸了颜料,披头盖脸往黎歌身上甩。
黎歌也不示弱,也抢了罐颜料抱在怀里,回击。
本来怒气冲冲的二人,看到对方惨兮兮,又滑稽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化怒为笑。手中的攻击却不停。旁边的紫韵、焕梨都遭了殃。
焕梨正是活泼爱玩的年纪,抛掉手中的花草,从紫韵手中挣出梳了一半的头发,也大笑着冲上前,抱了一罐颜料参与“战斗”。
紫韵毕竟年龄大些,焦急的在一旁劝她们停下来。哪里劝得住,三个小的甚至都拿混入“战场”的她当挡箭牌,场面一度混乱。
向夫人回话的云帆正好经过,看紫韵被“欺负”的,已糊了一身五颜六色的颜料,好不凄惨。三个小的更是面目全非。想都没想他就冲上来,左挡右挡护住紫韵,一边让云姝她们停下来。
三个疯癫的小家伙哪里会听话,漫天的颜料飞舞的更欢。
李湘雨听到她们的欢闹声,也赶了过来。看到混乱的场面,漫天的颜料雨和奇彩的人儿,不禁大笑起来。正是猫追老鼠,鼠咬绳,绳缚棍子,忙不停。
桂枝惊得不行,“夫人,她们都乱成这样了,您怎么只顾着看啊,还不快管管。”
李湘雨摆手,笑指着糊成彩虹小鬼的云姝。“多有趣儿,干嘛要拦着呢?”
桂枝急的不行,“您呐!那黎公子毕竟在,这番玩闹不成体统啊!”
李湘雨不以为然,“都说,都说彩衣娱亲,眉儿这般娱亲,我怎么好拦着呢?”她都给女儿找了条这么好的理由。
桂枝无奈,只得朝自己女儿喝到:“焕梨,还不快住手!”
焕梨最怕她母亲严厉起来的样子,又瞥见夫人也在,惊吓之下脚步不稳,又被草拌住,整个身子控制不住的撞在冲过来的云姝。
云姝躲避不及跟着她摔下去,手里的颜料却飞滑出,正巧不巧泼了黎歌一脸。
正在奔跑的黎歌被颜料糊了眼睛,撞在碍事的椅子上,颜料罐子脱手翻在胸前的衣襟上,眼看整个身子也要随失衡的椅子翻滚过去。这一跌下去,必定要破相的。云帆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袍子,把他扯回来,才没酿成惨剧,只是他手中的一把画笔脱出,直飞李湘雨。
李湘雨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忘了避闪。还是桂枝反应及时,冲在李湘雨身前,张开双臂,英勇无畏的闭上眼睛挡画笔。无奈个子低矮些,被砸了满头满脸之后,仍有一支画笔越过她的头顶,正点上李湘雨的眉心,一折,掉了下去。
青云馆内,眉眼难辨的黎歌溜着墙根儿走。
“站住!你这是怎么了?”黎夫人觉得难以置信,这是那个文质彬彬的儿子?
正文 第八章 出师不利
“母亲,儿子戏耍时弄脏了衣服,正要回屋更换,不想惊动了母亲。”黎歌心虚,却又故作镇定道。
“我竟不知道哪种戏耍会这样五彩斑斓,你究竟做了什么?”黎夫人厉声道。
“只是弄脏了衣物,母亲不必大惊小怪,我这就换过。”黎歌避左右而言他。
“明心,你说!”黎夫人见儿子一再避开问题,便喝问他身边的小厮。
明心吓得一哆嗦,“夫人,少爷刚才在内院玩耍,明心并未跟去,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只是玩耍而已,母亲要责罚也等我先换过衣物可好?这样若被父亲看见了恐怕不好。”黎歌企图转移话题。
黎远芬对儿子有多严厉,黎夫人自然知道,若被黎远芬看见儿子这副样子,恨铁不成钢,定然要痛打他一顿。
黎夫人心中不忍,对明心吩咐道,“快去给少爷沐浴更衣。”又对儿子喝到:“还不快回屋,给你父亲看到,小心你的皮。”
黎歌得赦,麻溜进屋。
黎夫人思前想后,觉得定然与云家的那个小女儿云姝脱不开关系,儿子平素接人待物有礼有节,何曾这般灰溜溜的进门,又对事情多加遮掩,必然是被云家的那个小丫头欺负了,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又想,黎歌是整个黎家的骄傲,怎可被个小丫头欺负成这样,虽然此刻寄住在云家,可也要劝云夫人好好管束一下云姝,不然这小丫头以后还不定要上房揭瓦呢!
主意已定,黎夫人便整整鬓发、衣衫,越过偏门,迤逦向正屋走去。
人还在廊檐下,就听见屋内女子叽叽喳喳的声音,好不热闹。
黎夫人心下一沉,难道李湘雨知道自己的女儿欺负了黎歌,还在玩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实在太可恨了,努力隐了面上的薄怒,跨步进屋去。
刚进屋她还以为自己晃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