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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我想你!姝儿!”
云树眉皱的愈深,手抚过他的脸颊,顺着颚骨来到颈间,那么轻轻用了下力,宋均的表情就定住了。
云树安静的将他的身子翻过去,将他的两只手背到身后,拿出准备好的绳子,紧紧的绑住。
绳子往下扯,将他的双脚也绑紧了。拖着他的脚,不管磕磕绊绊,将他从床上拖下去,出了屋子。
月色终于好些了,四朵云都在墙边睡着呢,都是宋均的功劳。
云树拖着宋均从他们身边过,不疾不徐来到甲板上。
从角落滚过来一只满载的大酒桶,捆在那条绳子的末端。
云树做这些的时候,宋均的眼睛是睁着的,脑袋是清楚的,可他就是动弹不得。
云树做完那一切,蹲下身子。
由于完全没有行动能力,床沿、门槛一路磕过来,宋均原本英俊的脸都磕出了血。
云树抬手遮住他的眼睛,粗哑着嗓子道:“若有遗憾,就让柳修仪来找我吧。”
“噗通”一声巨响,掀起一片水花。
在海城,云树的货消了十分之一
,换上了交趾国的特色商品。
船沿着海岸一路南行,占城、真腊、罗斛、蒲甘、单马令,到三佛齐后沿海峡北上简罗。
在简罗遇到回航的赵国船只,让船主带封信给藏书阁的沈掌柜,再转交到义父手上。她想在海上多漂两年。
冲过潮汐、风暴、海盗,她又沿孟加拉海北上到骠国,天竺国撒地港,再沿海岸线南下锡兰国,饶过故临海角,船又开始北上。
这时,已经过去了一年。云树的货船变成了两艘,护航的快船也变成了两艘。
记施、西拉夫、末罗国、基尔瓦、亚丁、摩加迪沙,又是一年。
走走停停,研究、学习,售出、购入,辗转、漂流……
海风吹黑了也吹糙了云云们的皮肤,他们的服饰也变得五彩斑斓了,一路冲杀,战斗力翻了一番,凶狠起来比海盗更甚!
云树一身白衣依旧飘若谪仙,只是不再是赵国的丝绸做的,心境也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她总是遮着面巾,只露一双眼睛。
云树不再往前走,她终于想回航了。
云树进入喀布尔,是因为她想起了在交趾国的海城,听到的美丽的爱情故事。那女子把故事跟她说的很美,让她路过时,一定要去看看。虽然她没有爱情,可是她想见见那种美!回航时,云树便去了一趟喀布尔。
喀布尔是天竺旁边的一个小国,这样的小国并没有特别的惹人注目,真正震撼着云树的是城墙上血红的手印,层层叠叠。
可能当初是血迹,如今却是涂了涂料的。
向导用夹生的赵国话恭敬的解说,这是国王的妻子们为国王守住贞节,在国王死后,要跳火殉夫。这掌印便是王妃们留下来的最后印迹,作为国中女子守节的榜样。
那向导说完,还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骄傲道:“在王妃们的榜样作用下,国中的女子也会跳火殉夫。”而后似乎想到了不愉快的事,微微皱起了眉头。
云树冰凉的心只觉得,她若是生活在这里,那被推入火中的人便是她了……女子,在哪里都是这般低贱的地位!爱情?多么可笑!可怜!
“你们这里的女子在丈夫去后,都会选择跳火殉夫吗?”
云树定这个向导,就是要求他必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她对喀布尔有一个全面深刻的了解。
向导要说的话虽然有损国民的集体荣誉,但于他本人并没有什么损失,所以,他还是开口说了。
“也不是所有的女子都愿意如此,还是有一些胆小的,不敢对自己的丈夫做出那样的承诺。还有的……唉,仪式都进行了一半,大哭小叫的不愿意了……”
“进行到一半,是什么样的状态?”
那向导鄙夷道:“就是已经跳进了火堆,却大呼小叫的要爬出来。”
云树的心有些抽,“那这种情况会怎么办?”
“还能怎么样?她丢的起那个人,她的家族是丢不起!为了避免这样的状况发生,她的亲友会手持棍棒将她送回去。她既做出了承诺,就要履行承诺!”
“你是说,再将她砸回去?”
“是的。”
“那,那些不愿意殉夫的女子,是何下场?”
二百八十六章 恶鬼归来
“那些女子,客死了她们的丈夫,是不详之人!留在家中,只会给家人带来灾难!作为家庭的负担,她们会被送进寺院。”
“都会被送进寺院吗?有没有例外?”
云树的问题一再揭他们国家的伤疤,那向导脸色更不好了。“确也有一部分出逃的。”
“逃到哪里去?会有别的城池或国家接纳她们吗?”
这才是云树真正关心的问题。向导讲的故事与那女子讲给她的,已经相距十万八千里了。
向导恨恨道:“这帮贪生怕死,不愿为夫守贞的女人,没有人会愿意接纳她们的!”
“那她们去了哪里?”云树追问。
云树这时已经可以看出,向导本就红黑的面皮更黑了,十分不情愿道:“海外有一个叫达文的小岛,她们若大难不死,便偷渡到那岛上,苟延残喘。据说,岛上食物不足,年轻力壮的还成了海盗,打劫过往客商。”
“海盗?”云树大吃一惊。她没想过那个女子会是个海盗!
“嗯。”
出了喀布尔,云树一行来到撒地港。此时云树的货船已经是三艘了。可她租了一艘船,满载米粮。
让云云们守好自家的船,再做一波生意,自己则带了四朵云折回,根据向导的话,去寻找那个叫达文的小岛。
云树知道她的做法又在犯傻!她上门送粮食,有去无回的可能还是不小的。那些女子虽然可怜,她们毕竟还是做海盗生意的。可是同为女子,这一路风波万里,她都没有看到有女子受到尊重的国度。。。
“云爷,咱们要不要多带些人?那向导说那些女子还是比较凶狠的!”云岭担忧道。
“是有些风险,可我们不是去打架的,是作为朋友,去送礼的。”
“云爷的朋友?”
“嗯。”
四朵云愕然。除了三年前那个不声不响消失了的宋均,云爷竟然在这地方还有海盗朋友?还是女海盗!
船往回走了两天,终于在茫茫海面上,看到了那座小岛,只是越走近,越不安,岛上烟气丛丛,像是有大量的物品被火烧过的气息。
云端道:“云爷,不是我们贪生怕死,是为您的安全着想,咱还是别登岛了……这岛上,像是刚出了什么事!咱们还是不要搅进去的好。”
云树回头看着几朵云,“根据以往经验,你们推测一下,这岛上大概出了什么事?”
“那些女人流落到岛上这么些年,喀布尔那边也没有管过,想来登岛找事的不是喀布尔国。”云岭道。
“这个岛虽然荒芜,却是个女人岛,”云天前半句话很含蓄,后半句话依然含蓄。“若不是与大的船帮结仇,便是被其他海盗惦记上了。”
云河表示认可,并补充道:“咱们从喀布尔一路过来,并没有遇到海盗,可见那海盗是从相反的方向过来的……”
“也就是说,这岛上的女人替我们把海盗吸引过去了?”云端醒悟道。
云树点头。
“不管那海盗是不是有意来这个岛,但这不久前的战斗,确实为我们挡下了一波海盗。挑一个隐蔽些的登陆点,我们上去看看。带
好武器,警惕些。”
“是。”
云树带着四朵云,少许干粮和水下了船。临行前交代船工,在岸上找个干燥些的地方,将粮食卸下来,遮盖起来。将若是有海盗来抢船,也让他们保命为上!
“云爷,若是船被抢了,我们怎么回去?”云岭道。
“让他们保命要紧,等咱们腾出手,再抢回来。”
众云相视,会心一笑。
云树她们下船的位置比较偏,距离岛上的聚居地还有一定的距离,要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要穿过这半个岛。
这岛上确实荒芜,就连树上的野果子都长不大,土壤贫瘠,少见有耕地,却杂草、毒虫不少。
“束好衣袖,放亮眼睛,小心蚂蟥与毒蛇之类的毒物。”云树嘱咐道。
“是。”
待云树他们穿过半个岛,天边已经剩下最后一抹天光了,晚霞瑰丽无比,云树却没工夫欣赏。
林立的竹楼上燃起盈盈灯火。男人的粗喝声,笑闹声不绝,偶有女人的声音,却是哭泣与尖叫……果然是一波海盗!
“云爷,我们怎么办?”
云树没说话,她望着一处探出屋檐的竹制平台出神。那平台虽然造的巧妙,云树的心神却是在平台上立着的那个人身上。
那人是赵国士子的打扮,手中还摇着一把折扇,虽然离的远看不清脸,但俊逸不凡的身姿,却足够吸引人的注意。
云云们也注意到了。
“这波海盗是咱们赵国来的?”
“跑这么远来打劫一拨女人?”
“看着穿戴,真是海盗吗?”
“我倒觉得,咱们这身装扮更像海盗!”
他们穿过半个岛,那些树木虽然都不结什么好果子,但划衣服,拦路却是好手,在前面轮流开路的四朵云,现在已经是惨不忍睹了。
云树没有说话,她觉得那人的身形,莫名的有一丝熟悉。而她所认识的那个海盗,几年前就被她丢进海里喂鱼了,他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云树让云云们悄悄散开,探查一下有多少海盗,守卫如何,关押人的位置在哪里,竹楼的布局等等。
“云爷,咱们真要跟这拨海盗干上了?”
虽然他们现在以一当十不成问题,但风险毕竟还是有的。
“先去探查一番,一个时辰后在这里汇合。都小心一些,你们对云爷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云树殷殷嘱咐道。
“是。”
云树盯着竹楼上的那个人,直到晚霞消尽,那人才进屋。云树悄悄起身来到那竹楼之下,轻身攀援而上。
透过竹楼的缝隙,那人几乎是背对着她,坐在桌前,怀中一个女人,那女人的样子小心翼翼的给他喂酒。
酒,云树已经好几年没再碰过酒了。
那人似乎不满意女人的伺候,女人惶恐的从他腿上起身,犹豫了一瞬,跪了下去。
就那么一瞬,云树看清了她的脸,就是在海城给她讲故事的那个!虽然当时只有一面之缘,但那女子款款在她身边坐下时,异国的风情之姿还是给她留下了
深刻的印象。
那女子并不是一个奴颜婢膝的人,却一瞬的犹豫,便跪了下去,云树更想看看这个男人的样子了。
女人跪在地上,盛了碗,嗯,是鱼汤的味道,还是赵国风味的。
云树被鱼汤勾的,忽然非常想念义父和师父。
只见那女子高举着,捧给那人。
那人挑剔的尝了一口,勺子便“咣啷”一声丢在了桌上,对那女子半转头。女子惶恐的跪着后退一步,又艰难的跪了回去。
云树以为,鱼汤的味道闻起来还不错,这海盗太挑剔了!世家公子才是这个派头吧!
云树等了一刻钟,都没见那人转过身子。虽然遮着面巾,云树依然觉得被疯狂的蚊子叮的面皮发麻!
正当她想要换个位置,看清楚这个人时,那人却说话了,“进来吧。”
云树的心一个秃噜啊!她都这么小心了,怎么还会被发现?这人是谁?竟然连她都能发现!
正在她心中抓狂要不要出去时,门被打开,进来一个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样子,眸光清亮,蕴藉着一丝懵懂,一丝无知,却纯真自然的很,像是晨曦中的一滴晶莹剔透的露珠。
这是一个,嗯,四朵云说的都很含蓄了,这确实是一个寡妇岛,这么小年纪的寡妇……
那男人对地上的女子挥挥手,那女子面带担忧的退出去。那小女孩走近来,坐在那人腿上,那人却将她当个小玩意儿一样细细把玩着……
云树觉得自己真是闲的了!来看这个!
她攀援而下,小心的绕到竹楼的前面,想找刚才的那个女人。
女人偎坐在竹楼的台阶上抹眼泪。
云树见这竹楼周围并无守卫,悄悄过去,压低声音道:“姐姐。”
那女人惊的睁大眼睛。云树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示意她不要出声。
一手摘下面巾,拿两撇竹叶按在唇上,“姐姐是我,三年前,交趾国的海城,我们在酒馆喝过酒。你给我讲了喀布尔美丽的爱情故事,还力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