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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势,看到云树满脸的气愤,又稍稍柔和了语气,“朕不会亏待你的。”
“什么叫不会亏待我?”云树气的手都在抖。义父生死未卜,她在乎赵琰亏不亏待她?她本来也没想要什么回报,那只是她对师父立下的誓言。
“做事就要有始有终,这点不用朕教你!你自己选的路,你就要一直护在朕身边!”
“赵琰!”云树气极了,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_。_c_o_m 连名带姓直呼他的名字,听得赵琰一愣,从来没人敢这么叫他的名字!他是丢了京城里的位置,也不能让云树这个小女子在他面前翻了天!
赵琰怒气起涌,抬手要去钳制云树的下巴,让她还敢乱说话!云树避开他的手,将一个小东西放入口中。
赵琰的怒气变成了惊讶,“你给自己吃了什么?”
他的话让云树的神情微微一滞。
这一瞬的呆滞让赵琰的心更惊了,“你快吐出来!”
云树含着那枚小哨子,没有吹出声,只是避开赵琰要捏住她下巴的手。
“放我走。”
“不放!”
“我既然是因为誓言来护送你,就不会背弃已经立下的誓言而出卖你。一路上我只是负责垫后,你有那么多能力高强的禁卫军,有我只是多几个人而已,我现在已经让人去张罗征兵事宜。你到底为什么不让我走?”
“我不喜欢被人背叛。”
“我要去找我义父!”
“他是被真国人带走的,真国人怎么会知道山野间有一个你义父?难保你和真国人没有牵连……”赵琰编着牵强的理由,不放云树走,却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凝眉盯着云树道:“你与真国人有什么牵连?”
云树面上现出怎么都掩不住的委屈。
“我怎么知道真国人为什么抓我义父?我不是正要去打探清楚?待再见陛下,我一定将所了解的情况都告知你!”
“怕是会晚了!”赵琰并不让步。
云树口中一声呼哨婉转而出。
“你在做什么?”赵琰面色凝重起来,又要去捏云树的下巴,想强迫她将口中的东西吐出来。
这次,云树放弃她的强硬态度,而是后退两步,望着赵琰。
“这十几年来,我感受最深的是……”云树努力含住眼泪,“要走的人留不住……只有义父,为了照顾我,甚至放弃了他游历的生涯,窝在山村里陪我长大……就连,就连我在海外漂泊这些年,他依然守着宅子等我回来……生生为我熬白了头发……”
赵琰有些招架不住了云树含不住的眼泪一串串的从光洁的脸庞上滑下来,她又用那可怜的不行的目光看着赵琰。
当日,让人用鞭子抽她,她都不叫疼,不落一滴泪,这会儿却哭的梨花带雨,雨打海棠,海棠含春,春色明媚,美不胜收……赵琰不是个好色的人,这会儿却晃了神。
云树要想是走,总是有办法的,毕竟赵琰没有将她囚
禁起来,可这里是她的田庄,外面都是她的人。她不管不顾的走了,赵琰要是迁怒于人,遭殃的是那些平头百姓,她不能一点责任都不负。
“我父亲已经没了,求你不要让我再失去义父,求你了……”
别人有求于他,都是跪倒在地,磕头连连,唯有云树,用他有些招架不住的目光,幽幽深深的望着他,泪花潋滟的求着他。
“那,你还会回来吗?”赵琰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云树眸中的疑惑一闪而过,果断道:“找到义父,我就回来!”
怕赵琰反悔,又忙补充道:“那枚玉佩可以调动我云家所有的财物与人,陛下若要用我云家人,请好好待他们。云树在此谢过陛下!”
说完,唯恐赵琰反悔,不等他表态,飞身往外跑去!
云树在赵琰的禁卫军惊诧的目光中,用最快的速度冲出田庄的重重门卡,这种反常的举动,让一心护主的禁卫军条件发射的刷拉拔出刀,只是在行动之前,回头看向主子的意思。
赵琰愣愣立在门边,眼看云树如一缕轻飘的云一般,消失在他眼前。读懂赵琰的意思,禁卫军便将刀归鞘。
四朵云听到云树的呼哨,已在田庄外备好马匹、干粮与兵器。云树出了大门,接过云岭抛过来的马鞭,飞身上马,狠狠一抽,马儿一声嘶鸣,扬蹄飞奔而去。
大门外马匹的嘶鸣让赵琰回过神来,想起他如今的险境,终于意识到他做错了事!不能放她走!
他让人追出去的时候,云树已如逃命一般,奔出了几里地。
禁卫军牵马要追上去,赵琰交代一句,“要活的!”
这句话让禁卫军有了顾忌,不敢放冷箭,可着马力,由黄昏追到夜里,在崎岖的小道上,他们终于全然失去了云树的踪迹。他们回去向赵琰请罪的时候,赵琰在袖中捏着那枚玉佩,面色冷凝如冰。
有人进来报说,云家田庄的管事来汇报消息……
赵琰不是昏君,他出京城并没有带什么辎重,自然财货有限,云树给他提供落脚处,提供银钱与人。他沦落至此,云树倒也担得起举家纾难了。
既然云树追不回来了,那云树究竟留有多少家底给他?
云树并没有直接北上,而是去了白树村,李耕宇虽然说的清楚,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宏哥哥会让人劫走义父。该往哪里去找义父,她也需要回村子里寻找线索。
待看到宅子里的场景,赵琰眼中有国破,云树的眼中有了家破。死了那么多小云云,应娘她们都被吓破了胆子,抱在一起哭哭啼啼。云树没有时间去安抚她们惊悸的心,让轻轻抱抱她们以作安慰,开了安神的方子,让田美苗着人去煎了。
尽管院子已经被田美苗让人收拾过,云树还是探查出宅子中打斗的痕迹,努力还原那夜的场景。循着干涸在土地上驳杂的血迹,云树出了宅子。
村中人都不敢出来了,只是在门边探头探脑的打量云树。
三百四十四章 绿衣
大战后的街市经过几个月的养息,正在缓缓恢复着生机,虽然街上的人都面带国破的苦涩与寥落,但活着,生活就要继续。
街边的茶棚生意萧索,有几个喝茶的人,茶小二顶着被掌柜的骂的风险,又一次给客人添了茶,那人声音清淡的道了声多谢,茶小二却觉得春天的花都开了……
那位客人明明有着稀淡的胡须,他却觉那双眼睛美而媚,让人一看就心生喜欢,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想要再看。那一声多谢,让他简直飘飘欲仙了。
晕头晕脑的茶小二完全没注意到,或者说是直接忽略了掌柜的想掐死他的目光,也没注意到这几个客人的不寻常。
那个美目的年轻人神情有些紧张,又略带痛苦犹豫。他努力掩住,看了看身侧的其他几个年轻人目光里忍不住又多了担忧,最后目光落在右手边的一个身形高大,头发花白,略显苍老的人身上。他想说些什么,但是未开口他便知道答案,于是抿了抿嘴唇,用茶水堵上自己的嘴。
那头发花白的长者,一边观察街上,一边也在注意那美目年轻人,看到那年轻人欲言又止的样子,眉头皱的愈深了。
“你若想走,现在还来得及。”长者的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
“徒儿没有。”年轻人垂头。
长者劝道:“想想那个老东西!想想那些百姓,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吗?”
“徒儿分得清。徒儿一定听师父的。”年轻人将其他的话全咽了下去。
隐隐的马蹄声传来,几人立即警觉起来。
云树循着蛛丝马迹一路北上,在尧关城外找到了师父和仅剩几个身上带伤的小云云。师父要做的事,简直是让这些小云云去送死,云树与四朵云顶上,让小云云好好养伤,若是等不到他们回来,就自行离开,回村子里。
为了义父,云树并不吝惜自己的命,可是四朵云与那几个小云云的命一样,也是命啊!她出京城没带那几十朵云,只带了他们四个,已是风险中挣出一条命,如今却要再度带他们送死……她心里不是味儿。
“爷,我们可以做到的!”云岭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目光。
师父明确的让她去杀了那人,她没有半分退路。他是主帅,尧关被破前,尧关外的锦城全城被屠,就连尧关城,也是生灵涂炭。她不得不下手了……
一队铠甲勇士护卫着一辆形制庄严的马车,缓缓而来,云树不给自己再犹豫的机会,越出茶棚,从铠甲勇士手中夺过刀,翻身而起,踩着勇士们的肩头,向马车冲去,在将要落到马车上时,却被车内出来的一个身着铠甲的年轻真国将军给压回去。
辛坦之与四朵云也冲出茶棚,夺刀,砍杀。
云树看清那人的脸,不再有担忧,还要再与那将军过招,辛坦之却已将那人给牵制住,同时吼道:“快去!”
云树稍送一口气的心给钳制的生疼,她砍过几个铠甲勇士,再度登上马车,撩起车帘,就要一刀捅进
去……车中之人,惨白着一张脸,目光定定看着她……她手中的刀再也无法进一分……万千情绪搅得她头痛又要发作,她宁愿去死,也不想去面对。
然而没等她再多犹豫一分,那与辛坦之缠斗的年轻将军拼了命撇开辛坦之一分,一脚将她踹下马车,她手中的刀也“咣啷”一声落在车厢之中。
那年轻将军想要一刀将失魂落魄的云树先结果了,辛坦之趁着间隙揭过车帘,“噗”的一声,他手中的刀已经电光火石投入车中人的体内。
那年轻将军心道:不好!回身就是一刀。
而辛坦之在刀入那人体内后,整个人都变了。他如云树一般僵在了马车上,那将军的刀眼看刺入他体内,车中人中刀,气息不足,难以发声阻止,拼力想要抓住那刀柄,刀尖只差两分就要进入辛坦之的胸口,持刀之人却被云树抓住铠甲向后拖,而后矮身一用力,那身量膀大,甲胄在身的年轻将军生生被她摔出去,落入那些铠甲勇士中。
“师父,快走!”云树瞥到车中人中刀,她不敢再看,只催促师父快走。
辛坦之忽然发起疯来,他不仅没走,而是伸手将自己的刀从那人身上抽出,落着眼泪还要再给他一刀,让他死彻底了,然而没等他的刀再落下,一只箭羽飞来,将他射个透,他的眼泪滑到微弯的唇角死,对他来说,也是解脱。
连射而来的第二箭被云树挡住,她立不住的身子与辛坦之一道栽下马车……
“爷!”
四朵云被缠住,谁也帮不了谁……
前些日子的刺杀行动让王府,乃至整个尧关城都戒严了。为了顺利入城,云树他们不仅舍弃了甲胄,而且兵器也没带,一场刺杀活动从空手夺白刃开始,以云树与辛坦之跌落马车而迅速终结……
“宏哥哥~”
娇俏可爱的小丫头一身白衣,张着手,卖着乖让他抱。他禁不住弯了眉眼,将小不点儿抱起来,转了个圈,又将她紧紧拥进怀里,心被温柔填满。
开始,他也觉得奇怪,她个子小的不像个九岁的孩子,而且最初相见的那一年,她几乎没长个子,其后却像柳条遇见春风,被风吹着长。三年时间里,身形长成了聘聘婷婷的少女!
“眉儿啊~”昏迷的人含糊道。
守在床前的人忽然清醒,“王爷!王爷!”
床上的人费力睁开眼睛,床前人狂喜唤道:“大夫!大夫!王爷醒了!快!快!”
大夫守了大半夜,几乎要睡着,被一脚踹醒,揉着眼睛,跌跌撞撞的扑到床前按脉。
“醒过来就好,就好!把药,药端上来!”大夫急慌道。
完颜沧月,这个在真国销声匿迹十来年的二皇子,竟然会再次出现在国主面前,而且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国主信了他。
数年间,带领真**队摧毁卓敬亭在尧关外搭建的掎角之势的防线,连连破城,直打到尧关城下,日益得到国主的倚重。
就连国主听从他的建议,进入赵国,最后重伤而归,都没有怪他,只让他用心攻打尧关。
这份信任与倚重让其他皇子红了眼!京城被破的当日,刺杀二皇子完颜沧月的消息,被一只信鸽带入了尧关。
完颜沧月虽知道他的几个兄弟对他并不服气,却也没想到,他们会这般迫不及待要清理了他。忙着处理尧关、锦城的善后事宜的他,遭到刺杀,受了重伤。多亏了那个被劫来的赵国老大夫,王爷才好不容易挣回一条命。还没养息好,今日又是重重一刀,大夫几乎回天乏术,好在他醒了过来。
用过药,缓了一会儿,完颜沧月的脑子才理清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