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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夫人心下一沉,难道李湘雨知道自己的女儿欺负了黎歌,还在玩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实在太可恨了,努力隐了面上的薄怒,跨步进屋去。
刚进屋她还以为自己晃了眼睛,满屋子人身上都是五颜六色的。黎夫人挤出笑道:“这是怎么了?满屋子的花仙子啊?”
“黎夫人来啦!”李湘雨笑道,眉心一点朱红分外夺目,衬托的容色愈发明媚。
黎夫人怔住,“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歌儿?”
“你见到歌儿了?没错,这正是他的好手笔!”
黎夫人本来是要问罪的,听了这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有我,这也是黎哥哥的好手笔!”云姝冲出来转了个圈,还努努嘴,展示那飞出天际的八字胡。
焕梨正要冲出来,却被桂枝一把拉住。
黎夫人愕然。“我见黎歌一身污彩回来,只道他闯了祸,正来赔罪,却不知道竟然闯出这么大的祸。”
李湘雨笑道:“没什么,只是孩子间的玩乐而已。我对眉儿教导无方,受之有愧,你可不要再责怪歌儿了。眉儿,把你黎伯母吓得不轻,快过来赔罪。”
云姝道:“是眉儿与黎哥哥画风筝,却不想玩乐起来失了形象,我们玩的很快乐。希望黎伯母也不要怪黎哥哥。惊吓到黎伯母,是眉儿失礼了,请黎伯母海涵。”说罢端端正正矮身一礼。
正文 第九章 受罚
“哪里,哪里。”连李湘雨都被儿子殃及,黎夫人哪还敢有怨气,云家不追究便好。赶紧扶起云姝,笑道,“到底是黎歌莽撞了,瞧这小脸儿花的。”
说罢在云姝鼻头上刮一刮,本想逗逗她,却刮下来一指的粉彩,不由哑然。
此事风传到黎远芬的耳朵中。黎远芬问夫人是怎么回事。这事云家都不追究,没必要再让儿子为此挨训,黎夫人含糊讲了一遍。
黎远芬大怒,黎歌一通训斥,让他早起对着孔夫子的画像跪上两个时辰,好好反省。
云进同读书时曾与黎远芬同一个学院,相交只有一年,其后黎远芬中了进士,便离开学院,做官去了。
黎远芬能读书是家人很不容易供出来的,背负了一个家族的希望。他虽然考中进士,但是没有金银打点,也不善于在官场中打交道,自然没有人提携。十多年来都只在外地,做个小小的知县。
云进同不一样。云家是书香世家,云进同的父亲云璋秋在世时,虽然官职不是特别高,却与不少同僚交好,在官场上混的还是可以的。只是由于身体抱恙,早早离开了官场,在家中修养,却也没能多熬几年。
当朝宰相柳澄江,即是云璋秋昔日好友。
天成七年,柳澄江干掉了自己的对手夏安,晋身为相,在朝堂上积极扶持自己的势力。正好云进同服完母丧归朝待职。
出于礼节,云进同带上贺礼向柳澄江道贺,二人一番长谈,没想到成全了云进同的仕途,他被留在京城任职。这几年颇得柳澄江赏识,屡有升迁。
黎远芬官运不顺。去年进京述职的时候,不期遇到云进同,倒了一番苦水。云进同有心帮这个同窗,积极上下活动,今年黎远芬便被调到京城任职。虽说职位与之前是平职,但京官与外地官员不可同日而语。
来到京城后也是云进同多方照应,黎远芬很感激这个昔日同窗的帮助。
但是黎歌不同,他是个难得的天才。从他刚会说话,黎远芬便知道,他是上天给黎家的恩赐。黎远芬深知自己仕途有限,便把黎家的希望寄托在黎歌身上,在教导上不遗余力。
黎歌小小年纪便有“神童”之誉,一半是天资,一般是黎远芬的殷殷教导,他决不允许黎歌的成长之路上有任何偏差。一番训戒,希望黎歌能以此为警。
黎歌对此次训戒的感受却与以往不同。之前他若犯错,父亲的训戒让他满心悔恨,并暗暗告诫自己绝不会再犯。他早早开始读书,几乎没有玩乐的时间。今天受到批评,他并无不满,可是即便跪在孔夫子像前,想到在云姝的指甲上涂抹,想到云姝飞到天际的胡子,他便忍不住憋笑,憋到肚子疼。
第二日仍是休息日。罚完跪,黎歌两腿行动很是不便,为了不让母亲发现异常而担心,黎歌借口去学堂温书。
出了青云馆,他便控制不住两腿。
正文 第十章 贪慕女儿红
云姝远远望见他,便满怀欢喜的赶上去,只是越走近越觉得他的走姿怪怪的。
“唉,你怎么了?”云姝打量着他问道。
“什么怎么了?”黎歌奇道。
“难道昨天挨揍了?”云姝继续逗他。
黎歌白了她一眼道:“挨揍倒没有,受罚却没能免得了。”
“黎伯父真的罚你了?为什么?我昨天已经解释清楚了啊!你是哪里还疼吗?”意识到黎歌真受伤了,云姝忙扶住他,打量着他的腿,关心道。
黎歌心下一暖,脸颊微红。“没什么,只是在孔夫子像前跪了两个时辰,血脉不太通畅而已,过几个时辰便好了。”
“早知道,昨晚就让父亲去与黎伯父说说了,那样你就不至于受罚了。”云姝有些愧疚。
“你不必放在心上。这点小事委实不必麻烦云叔父的。我从来没有像昨天那样行为张狂过,父亲惩罚我也是应该的。”黎歌温和道。
云姝却转过身对紫韵和焕梨道:“以后我们的玩乐,绝不可以使他人知晓,尤其不可以让黎伯父、黎伯母知道,你们记住了吗?”
焕梨忙点头道:“知道了,我决不会跟人说的。”应完后,反应过来,自己只是重在参与,昨天的“大场合”,小姐与黎公子才是“功不可没”!但是开朗的焕梨并不在乎背这锅。
稳重的紫韵看看云姝道:“知道了。不过小姐做事也要知晓分寸,不然我们也免不了要挨训的。”
“我自然有分寸,你放心。”云姝应道。
紫韵无奈,也不知小姐有几分听到心里了。
云姝转头又看黎歌的双腿,“血脉不通,你的膝盖是肿了吗?是不是需要涂些药酒?紫韵,云帆哥哥那里是不是有药酒?你去讨些来。”
“是,我这就去。”紫韵道。
“不用麻烦,一会就好了。”黎歌正说着,紫韵已经应声而去。
云姝朝黎歌笑笑,神秘道:“我还有一个办法,你想不想试试。”
黎歌看她满脸俏皮的笑,就知道不是好事,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他伤疤都没好呢,可是真的很想听。“说来听听。”
“你跟我来。”云姝扶着他向花园深处,在一棵桂树下止步。
云姝叉住小腰,仰首而望。桂花树华叶新发,枝桠散开,层层韵绿,冠如青盖。当此时节虽无芳华,却青劲挺拔,甚有气势。
黎歌仰首同看,却没看出什么不同之处,道:“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你应该知道,酒能活血通脉,对你的腿很有帮助。不让其他人知晓,我能弄到酒。”云姝神神秘秘道。
“这里?”黎歌禁不住怀疑。
“这里怎么会有酒?”焕梨一脸不相信。
云姝向焕梨道,“你应该听我母亲或者你母亲说,我出生时,父亲为我酿了几坛女儿红,埋在了桂花树下。”
焕梨隐约有点印象。
“这院中也就这两棵桂花树,我猜,酒应该就在这里。怎么样?动手吧?”
“女儿红?这,这不太好吧?”黎歌心中一警,犹豫道。
“每次看父亲喝酒都是美美的样子,却从不让我尝一口,今天我一定要尝一尝。”云姝道。
“就是觉得不太好吧?”黎歌依旧犹豫。
云姝不理他的犹豫,“焕梨,去找把铲子。”
焕梨总是最得心的,应声而去,没有丝毫犹豫。
正文 第十一章 小约定
一番忙碌,三人掘出酒,而且喝了不少。
为了善后,云姝让紫韵去安抚了黎夫人与母亲,三人在清漪阁待了一天消酒。晚间,还假借母亲的名义,把剩下的酒拿去给父亲喝了。自以为抹干净了顽皮痕迹的云姝,放心的与黎歌作画、赏月。
因黎歌的一句:“移家只欲东关住,夜夜湖中看月生。”云姝诚意邀他长住。“只要你想看,我们就在这里看月生。夏天的时候,可以在池塘采莲;秋天的时候,屋檐下听雨;冬天的时候,弄个红泥小火炉,饮酒作诗啊!”仿佛那些日子尽在眼前,触手可得。
“想来应该很有意思,只希望你不要嫌我烦了。”黎歌笑道。
云姝转着眼睛打量着他,抿唇笑道:“那也难说,不过你要是多哄我高兴,或许我就不会嫌你烦了。”
李湘雨亲自来叫她们吃饭,听见二人的对话,心道:青梅竹马,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饭后,云姝与李湘雨正在灯前闲话,云进同一身酒香,双颊飞红,脚步虚浮的进来了。
“父亲,你回来了?”云姝扑过去,把脚步不稳的云进同扑的一个趔趄。
看到自己粉雕玉琢的小女儿,云进同心情大好。弯腰抱起,笑呵呵的就把胡子往女儿的小脸上蹭,蹭的云姝又叫又笑。李湘雨赶紧上前扶住,唯恐这爷俩一块儿摔了。
“好香!父亲今晚的酒好喝吗?”云姝问道。
云进同脸色一变道:“眉儿,你今天做了什么事?”
云姝强作镇定道:“眉儿今日在温书,并没有做什么啊?”
“那你说,今日的酒好喝不好喝?”云进同醉颜正色道。
云姝窥着父亲的脸色,心虚道:“父亲一身酒香,想来必是好喝的。”
云进同点着云姝的脑袋,“你怎么就被惯的这么无法无天?是不是非得为父揍你一顿,你才长点记性啊?怎么什么事都敢做?”
云姝小脑袋被点点的一歪一歪,紧抿着小嘴,默默无言,只是偷眼看父亲的脸色,又看母亲的脸色,希望有人能把自己知错讨饶,可怜巴巴的眼神给收过去。
果然,看得李湘雨心软的一塌糊涂,捧了茶给云进同,插话道:“这是怎么了?”
“她竟然把我埋在桂树下的女儿红,给扒了出来,自己偷喝不完,竟然还找个借口拿给我喝!你说,她是不是胆子太大了?”云进同皱眉道。
“好了。喝了就喝了。你女儿的酒,孝敬你,不用生这么大的气。”李湘雨打圆场。
“你还向着她?”云进同征集战友失败,懊恼道。
“我怎么是向着她呢?眉儿,你真是胆子太大了,自己偷喝就是了,竟然还拿给你父亲,你是唯恐自己不挨打啊!”李湘雨“义正言辞”道。
云进同一听就无语。
“我是觉得那酒太好喝了,才拿给父亲喝的。父亲若是不喜欢,眉儿下次不送了。”云姝小心翼翼道。
“还有下次?这是送酒,不送酒的问题吗?”云进同听得酒气、脾气一起窜上来。
正文 第十二章 小儿无赖
李湘雨按住云进同,向云姝引导道:“眉儿,你说,为什么动那酒?”
云姝抬眼看看她,又咬咬嘴唇道:“可以不说吗?”
“你说呢?”
“那我告诉父亲母亲,你们可不许告诉别人。”
“你只要说实话,我和你父亲便为你保密。”李湘雨替云进同担言道。
云姝得到统一的答复,方道:“有两个原因。因为昨天的事,黎哥哥被黎伯父罚跪两个时辰,跪的时间久了,血脉不通,走路不方便。我想酒能活血通脉,而黎哥哥又不想黎伯父、黎伯母担心,我便想起桂花树下的酒。”顿了一下,抬眼打量云进同和李湘雨的脸色。
“另一个原因呢?”云进同面色稍缓道。
“还有一个原因,是,是,我看父亲每次喝酒都美美的,我想尝尝酒是什么滋味,可是父亲一直不许,所以,所以。。。”又抬眼打量。
李湘雨忍不住笑起来,“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你养出来的小酒鬼啊!”
云进同再也生不起气来。果然是自己的女儿,越看越开心,朝云姝的小脸狠狠亲一下。云姝也得赦般喜笑颜开。
在脑中过了一遍,云姝却没有想明白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那酒菜不是母亲张罗的,可是在没有与母亲对质的情况下,父亲是怎么发现问题的?在父亲面前,自己的小算盘竟然不堪一击。好奇道:“父亲是怎么知道我扒了桂树下的女儿红?女儿红不都是一样的嘛?”
云进同摇头笑道:“那是为父亲手酿的酒,挑的酒坛,封的坛子,哪一样都是熟悉的。你还敢原样拿来给为父,这不把满满的证据摆在为父面前吗?”
云姝吐了吐小舌头,“好大的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