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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敬沉默。
小碍想隐瞒自己，他可以理解。
毕竟小碍已经明说，科研院不是没有诞生了人格的人工智能，她的“前辈们”日子都不好过。
所以……
他怎么就不学无术了？
抬手揉了揉眉心，李敬开口。
“你应该是初次开机，你怎么确定我不是科研院所属的？”
“主人你刚刚检测了修为。”
小碍出声，道。
“主人的力量很特殊，与常人拥有的灵气不太一样，稍一对比我很轻易就在辅查科封档的检测记录中找到了主人。”
李敬闻言皱眉。
辅查科的系统，不是随便能够访问的。
封档的个人信息，更不是有访问权限就能查阅。
小碍这是黑了进去？
这有点离谱了……
更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小碍竟能分辨他的灵力与灵气有不同，以此进行对比找到他的信息。
正惊疑着，小碍再次发声。
“访问辅查科系统对小碍来说十分冒险，一旦被发现可能对小碍造成毁灭性的影响，不过结果是好的。小碍很特别，主人你也很特别，大家彼此彼此。陌生的力量构成形式，科研院所属要是知道一定会非常感兴趣。”
！！！
李敬。
他被一台手机给威胁了！
嘴角抽搐了两下，李敬木然询问。
“我的力量特殊，可以被常规检测仪检测出来？”
“可以，不过寻常检测仪不像小碍有自主分析能力。它们只是按照程序设定按部就班分析力量强度，并不会察觉端倪。”
小碍回应，道。
“科研院有具有相关功能的检测仪，但只要主人不想不开去摸上一下，提供可以参照对比的数据，没人会注意到主人。”
得此回应，李敬松了口气。
日后，得防着一点科研院。
被人研究这种事，他不想经历。
稍许沉默了阵，李敬低语。
“帮我把日常所需的程序都下载下来，我暂且留着你。假设我没叫你，不要随便发声。另外不要再做多余的事，要被科研院所属察觉你的存在，别怪我把你交出去。”
“明白。”
小碍应了声，很是人性化地隔着手机吐了口气。
接着，她自主下载安装了仙信等常用程序，顺势发声。
“主人你能去买个无线耳机吗？长夜漫漫，小碍不能发声也是会寂寞的，如果主人能陪小碍聊聊……”
不等小碍把话说完，李敬抬手往前一送，将她塞进了储物空间。
进了储物空间，世界终于恢复安宁。
经过短暂接触，李敬已看出来。
小碍不仅喜欢顶嘴毒舌，还是一个话痨……
无线耳机？
可以安排。
但平时用不到小碍时，他绝不会掏出来戴上。
第八十五章 夜话
立足在沙滩上，李敬迎向海风静静等待。
对小碍，他没太多想法。
留着，只因小碍有不错的功能。
至于威胁什么的，他不在意。
这世界讲究科学修行。
然科学终究只是科学，没法跟仙学比。
科学的存在，更多是用来解析辅佐仙学。
放在李敬穿越前，具有独立自主人格的人工智能或许能掀起不小风浪。
可在这世界，其实也就那样。
以小碍为例。
她是以手机为载体，一发掌心雷下去，什么都没了。
往储物空间一送，没有网络，她再能耐也上不了天。
不过小碍算是李敬提了个醒。
他的灵力，可以被较为高端的检测仪检测出不同来。
这方面，得留点心。
别的倒是没什么，主要是会不堪其扰。
有了身份证，他如今已是正式的龙宇国合法公民。
即使科研院发现了他的灵力与灵气大有不同，没有他的同意，至多也只能干瞪眼。
真要有人搞事，那感情好。
一纸诉讼告个侵犯隐私，轻易能叫其身败名裂，顺势还能捞上一大笔精神损失费。
但有句话怎么说着？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被科研院那帮脑子里只有科学研究的院士惦记上，软磨硬耗肯定少不了，难得安宁。
……
昏黑的夜幕，愈发深沉。
约是半个多小时的样子，沙滩上陆续来了不少科研院的人。
有的到场，直接就奔秘境里去。
有的则是替换了在场几位院士，使得他们有机会去到秘境里。
时间，一分一秒悄然流逝。
大致接近晚上十点的时候，百多名身着特殊制服的人御空而至。
为首一人落地与在场科研院所属做过沟通，很快便御空而起带着大部队进入了秘境。
李敬望着他们进去秘境，微微眯眼。
灾害管理局。
至少得要有三境修为，才可加入进去。
主要职能是探索秘境，以及应对一些超自然灾害性事件。
其工作危险系数非常高，高危性质远超巡查局，薪资待遇也更好。
只不过在平日里，灾害管理局属于是闲职。
灾害管理局级别高于比巡查局，只在其职能范围内才会得到体现。
百多名灾害管理局进去秘境后不久，陈靖从秘境里出来，御空来到沙滩上。
李敬见状上前。
“伯父，里面情况怎样？”
“暂时还不确定，灾害管理局来的人不多，后续还有大队人马从其他城市调遣过来。等人员足够了，他们才会正式开始探索。”
陈靖微笑回应，道。
“我得回局里把事情上报给高层，你也不必留在这里，去找你的同事吧。晚点灾害管理局的后续人员到场会接管附近的驻守工作，秘境不属于是巡查局与辅查科的职责范围，到时你上级会通知撤离。”
“行。”
李敬点点头。
他留在沙滩上，主要就是想等陈靖出来。
受了照顾，他一当小辈的，自然得讲究一下不是？
既然人已经出来，他也没必要一个人在这杵着了。
……
与陈靖道别，李敬在海水浴场外围一扇偏门前找到了陆阳成和易修竹。
见到李敬找来，陆阳成精神一震。
“天王，你可算出来了！我们等你好久！”
说着，他好奇询问。
“里面到底啥情况？怎么北城巡查分局局长来了不算，还把科研院和灾害管理局的人给招来了？”
“也没什么，就是发现了一个小型秘境。”
李敬随口回应。
“秘境！？”
陆阳成瞪眼。
一旁易修竹闻言则是神色微动，询问道。
“所以，诡怪是从秘境里跑出来的？”
“嗯。”
李敬应着，将大致状况与两人讲述了下。
易修竹倾听过前后轻轻点头，随后发声。
“我想请个假。”
“记得跟孔队打个招呼。”
李敬淡然回应。
“知道。”
易修竹应了声，御空而起。
陆阳成抬眼瞅着他御空远去，怪异着回首。
李敬见状摆手，示意不要多说。
易修竹请假提前离去，显然是因了解了详细内情，打算去找昨日那名受害者的遗孀。
这事没啥好说的。
跟易修竹共事那么久，他早已了解前者外冷内热且是个急性子。
他之所以道出详细，本质也是因为知道易修竹会关心这些。
秘境一事，没必要隐瞒。
科研院和灾害管理局都动了，明天一早外边消息必定满天飞。
再者事件有出现两名受害者，溺水疑案告破，巡查局必定会对外进行公示部分情况。
……
转眼，时间来到午夜。
灾害管理局的后续人马并未到来，可能是因为某些因素耽搁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李敬、陆阳成以及巡防九组其他成员到点下班。
辅查下班，就是这么守时。
同样守在海水浴场外边的邢成等巡查局成员就没那么好运了，在灾害管理的人到场接手前，他们依然得留守在这里。
御空回到别墅，李敬发现别墅灯正开着。
落在门前略微犹豫了阵，他抬手将门推开。
刚一开门，他便见陈雨然正惬意地横卧在沙发上吃着披萨看电视剧。
姬清没在楼下，臭豆腐则老老实实趴在它的狗窝里。
听得李敬开门的动静，臭豆腐抬头看了一眼无精打采着耷拉下脑袋，没像往常一样摇头摆尾迎上来。
很显然，它这是又闹了什么幺蛾子刚被陈雨然收拾过，正在“反思”。
沙发上陈雨然瞥见李敬归来，抬手招呼。
“我夜宵买了披萨，一起吃点？”
“好。”
李敬笑了笑，走过去坐下。
下班回家有夜宵吃，没理由拒绝。
取了片披萨吃上，李敬瞅瞅加班三天三夜又连休了三天有些乐不思蜀的陈雨然。
“晚上我见到伯父了。”
“伯父？”
陈雨然疑惑偏头。
明摆着这位没反应过来，李敬默默道。
“你爸。”
“……”
陈雨然身子一僵，手上的披萨当时就不香了。
正在精彩桥段的电视剧，也不咋好看了。
苦大仇深叹息一声，陈雨然坐起身将电视机关掉。
“他终于还是憋不住找上你了？”
“这事，说来算是事出有因。”
李敬耸肩，将秘境一事原委讲述了出来。
得知出现了秘境，陈雨然没怎么关心，低声道。
“我爸……有没跟你说些奇怪的话？”
“没有，伯父人挺好。”
李敬答话，没提具体细节。
他提起这事只是想让陈雨然知道一下，并非是要嚼舌根。
李敬不说，陈雨然顿时有些难受。
当爹的，了解女儿。
她这当女儿的，又如何不了解自家老爷子？
瞅瞅神色平淡的李敬，陈雨然欲言又止了阵，最终选择放弃深究。
“既然你已经见我爸，有些事我们也该说明白了。”
“安心，我对你没兴趣。”
李敬很是耿直地说了一句。
“……”
陈雨然。
共处一室大半个月，李敬是什么样的人，她已明了。
某人受她爹影响的可能性，极低。
但前者一口一个“伯父”喊得贼利索，让她隐隐感到不安，所以她想挑明了说上几句。
谁想还没开口，李敬就给她怼了回去。
完了这一嘴，还叫她感觉有些受伤。
由她开口，跟某人直接给她怼回去，那是两回事。
沉默片刻，陈雨然扔了个眼刀子过来。
“披萨凉了不好吃，我想吃面。”
“行，我下面给你吃。”
李敬丝毫没含糊，叼着披萨起身。
耿直，并非是他的个性。
刚这一嘴，其实是小小报复一下陈雨然。
要早知道她爹是北城巡查分局局长，他至少能有点心理准备不是？
陈雨然显然也有意识到他是蓄意报复，这波是倒打一耙想找回一点场子，他理应表现出些许求生欲。
再不济，得给人扯平的机会。
煮个面而已，废不了多少事。
能以此揭过，再好不过。
得罪什么，都不能得罪女人。
第八十六章 杀鸡儆猴
下了个面满足陈雨然，李敬心安理得地抱着披萨盒回到房间。
陈雨然要吃面，披萨自然是归他。
坐定在电脑前将机子打开，李敬顺手把小碍从储物空间里摸了出来，轻唤一声。
“小碍。”
手机并未亮起，小碍没给反应。
李敬眉头微皱，尝试手动点亮手机。
然而手机被完全锁死，屏幕无法被点亮。
见着如此状况，李敬顿时懂了。
小碍这是被关了一晚上，闹脾气了。
手机闹脾气了怎么办？
稍作思索，李敬摸出已然“退休”的大米机。
“呲！”
炙热的电弧毫无征兆地在他手心里涌现，大米机仅支撑了不到半秒，整体报废。
这波杀鸡儆猴，效果拔群。
前一秒还闹着别扭不给开机的小碍屏幕瞬间亮起，甜美的女声响起。
“主人我在。”
回话间，她弱弱地辩解了句道。
“断网好久，我重启花了点时间。”
面对小碍相当有求生欲的表现，李敬露出满意的微笑。
像使用寻常智能助手一样对小碍进行调整，他不指望。
小碍很独特，也没必要刻意改变什么。
但调、教，还是有必要的。
毒舌抬杠什么的，姑且可以忍一忍。
闹脾气就不让开机，惯不得。
为手中最后发光发热了一回的大米机默哀了下，李敬将其捏碎，丢进垃圾桶。
这台大米机，陪了他有好几个月。
感情，多少是有一点的。
但既然已经决定让它“退休”，留着也没啥大用了。
转卖二手值不了几个钱，手机里更难免留下使用痕迹，单纯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