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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才开完会么？我正在暮色熔炉，可脱不开身。”三号石碑上的影子晃动说道。
七号石碑影子嗤笑一声，“上一届中区学徒法师中的遴选名单才定下，这看来是出现了让老大也震惊的天才了？”
随着洞窟里石碑影子陆续到位。
最中央的石碑上，那隐隐约约的老朽身影道，“没错，我们黄昏巨龙会有了新的成员遴选目标。蔷薇十字队的郑樱落已经明确作为其担保人，并申请由自身小队接手。”
“这就是对方的资料。”
说着石窟的洁白平滑天面，骤然浮现出一行行隐秘文字。
虽然刷新极快，但对这些过目不忘的法师强者压根不是难事。
随着光影掠过，石碑影子们微微晃动。
“哦？就是那小子？”
“呵，我都想好了他来到中区时的考核题目，郑家那小凤凰下手也是够果断的，就不怕对方真的起不来。”
瞬间二号石碑影子驳斥道，“你觉得这有可能么？真的看走眼了，也不过白砸资源罢了，在座谁家没经历过？”
顿时石窟内众多影子都陷入尴尬的沉默。
法师协会的高环法师们，便是这股风气的始作俑者。
蓝星的芸芸众生们，压根不知道他们持之以恒地“吸收秘能粒子”、“锻炼记忆力”、“锻炼推理计算能力”，去争取的那万分之一的学徒乃至法师机会。
对于某些人而言，却是与生俱来的。
说句不客气的，哪怕是猪圈里一只待宰的大肥猪，只要舍得投入砸入一堆资源，一样能够成为一位能够口吐人言的“猪法师”。
这一切，都只看“舍不舍得”而已。
但经营本身，讲究的是“投入”与“产出”比。
中央魔法学院本质上便是筛选出高转化率的“学徒”，让他们进入中区进行栽培。
这便是“神秘魔法统一高考”乃至后续诸多考核中，有人选择作弊的由来，都是为了拼命表现自身的天才潜质。
至于内里含金量多少，那得是多年后天赋兑现的事了。
还能把吃进去的资源吐出来不成。
而那些法师家族，哪怕子弟天赋逊色，同样能够仗着情面安排入学，并且让学院投入资源。
“不动点定理呼应回最初的纳什均衡，恐怕这是对方有意告诉樱落的答案吧，确实有心了。”五号石碑语气慈祥说道。
听得其余石碑也发出应和笑声，因为郑樱落便是对方后裔。
有这一句掷地有声的意见，其余诸人也都明白过来。
看来老妇人也很是欣赏这位新人，同意给予栽培。
最终的裁决结果也没有太多异议，众人默默投上了同意票，接纳这位新人作为黄昏巨龙会的一份子，将对他在未来阶段，开放诸多权限与资源。
包括那最关键的守护灵资源。
“真是后生可畏。”三号石碑人影感慨。
“是啊，这位年轻人得到那些提升智力的手段后，所增幅出来的潜力，让人无比期待。”
“对了，那小子的入队礼物是什么？”二号石碑人影心生好奇。
石碑上的老妇人轻笑，露出一丝得色，“对方在那套仿照神器万象无常牌的‘知识维度卡牌’里，选中了老小子你当年制作的密门地图。”
瞬间身为变化大师的左二影子，冒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不可能，我后来还找惑控系大师改造过，基本上普通人无法从中选择到那张地图的。”
“说服人不要选，不代表不能选。看来郑樱落捡到宝了呀，对方可能是天生施法者，敏锐察觉到上面特殊的魔法气息，反其道而行之了。”
随着一番对新人的感慨后，洞窟也渐渐拉上了帷幕。
整个过程只有老妇人与首领知晓，天面上的资料，并没有贴出直指咒法系九环的四色定理。
……
坐在符文课堂上的林奇，则是默默思索着自身。
思前想后，他已经明白自己刚刚就像是上了“赌桌”一样，有些疯魔。
那些丢出去的答案，便是他的“筹码”。
果然，再理智的人上了赌桌都会失去理智。
前世省吃俭用坐旅游大巴穿越半个过来到三角地区，然后一掷千金的并不在少数。
正如经济学里关键的“一课”——沉没成本不是“成本”。
很多人便是惋惜自己的投入的成本太大，而一直不舍得抽身，赌注越压越大。
经营公司企业也是，不舍得前面的巨大投入而继续举债经营，最终倾家荡产。
这些人，大多是无法忽视“沉没成本”。
正如普通人去吃自助餐，也无法忽视“餐费”这项沉没成本，一定得吃回来才甘心，最终反而弄得肠胃不舒服，得不偿失。
林奇默默在内心敲黑板！
最近表现太过露头了。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虽说运气如风，常常伴随着林奇度过难关，但可一不可再。
面对接下来的困境，更关键是靠自己。
林奇一边听着课堂的符文算法课，一边琢磨着更早之前的龙语课以及计算机架构。
躲过打靶命运的他，确实进入学院后松懈了不少。
接下来这段时间，为了之前圆润装过的逼，他必须要加倍努力。
少女郑樱落说的有一句话直切林奇内心。
术终究是术。
正如科研界比的是“论文成果”的含金量，而不是论文作者的智商高低。
同样智力在法师界也只是基础，最终比拼的还是能否顺利施展“法术”。
前世林奇一次英语测验超常发挥，结果领到试卷时被老师吐槽了一句，凭你也能考这个分数？
事后他默不作声，咬着牙钻研到最后，将第一名保持到了高考。
就为一句，凭什么我不能第一！
此刻他充满自信的望着场内学徒们。
他就是要证明给这些天才看。
靠着努力，他们学渣也能够翻身！
忽然，记忆宫殿的龙蛋微微一动。
林奇皱眉。
这该死的妨碍他努力的机缘，怎么又来了。
第54章 秘能场论
北区开学初的课表安排追求广度，尽量让所有学生先把课程都接触一遍。所以第二节 课的“符文学”课程结束后，林奇跟随大流前往下一个教室，进行早上的最后一堂课《秘能场论》。
下午的课程则是八大派系的基础学科课程选修，自由度极高，上不上都行。
像林奇就得先去符文课的讲师安琪法师的办公室一趟，总结MD5算法。
直到走进课堂坐下，林奇内心大半的精力都贯注在记忆宫殿里的龙蛋之上。
壳体泛着亮光，仿佛用三千目以上的超精细磨砂纸打磨过一番，从刚刚发出晃动后，林奇急忙将记忆宫殿里已经生成的符文和它隔离开。
省得等会龙蛋化身自动吸收周遭符文，碎壳诞生。
现在的林奇绝对兜不住这个非同一般的雏龙机缘。
看过教材的他清晰知晓，体型最大的金龙龙蛋，也不过人类体型大小，不超过五六十斤，那像眼前这个庞然大物般的“银白龙蛋”，说它是哥斯拉生下的都有人信。
龙蛋连续发出的异样，让林奇连刚得到“学院密门地图”，都没来得及考究一番。
“秘能粒子场论课”的讲师是一位年近精神抖擞的老头子，姓黄。他同时是一位能够施展零环法术的见习法师。
哪怕学院提供了连接喇叭的麦克风，他还是用着颤颤巍巍的语气讲述其“秘能粒子”的来龙去脉。
听着教材上的一模一样的背景音，熬夜的众人即将昏昏欲睡时，老头忽然话锋一转。
“没错，就和你们猜测的一样，秘能粒子便是经由星界岛的能量通道，扩散到蓝星。所以作为联结点的魔都浓度最高，因此它被选为都城。”
说着老年讲师转过有些佝偻的腰，慢悠悠地吟唱起咒语来，带着颤音的嗓音细不可闻。
下一刻，整块黑板瞬间浮现出教材上的十七个秘能粒子参数符号以及具体数据。
“是魔法伎俩！恐怕还用了法术默发的超魔技巧！”舍友刘凯激动喊道。
他虽然不是法术家族嫡系，但有个低环法师的舅舅，知道不少法术内幕。
自从林奇展现了“算法天赋”后，当时教室里的众人，再次打招呼时，那都是林哥长奇哥短了，甚至在这个多宿舍人员混合的“秘能场论”大课堂上，昨晚有过几面之缘的舍友都把他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圆了。
“这个零环法术可以施展出很多小把戏，虽然效果微弱有限，但用途广泛。从清洁到变冷加热或者食物调味，乃至物品染色、伪造粗略物品，应有尽有。”刘凯坐在离林奇不到半米位置，说道自己在行的地方，也是一脸激动神色。
然而，此刻众人的心思已经不在魔法伎俩这个法术的威能上，目光清一色死死锁定着那十七个参数。
多年苦修，进入终于掀开眼前障目的叶子。
包括林奇，也放下了对龙蛋的观察，有些着魔般观看着黑板上的符号，至于后面的数值仿佛在跳舞般。
粒子强度、粒子空间通量、粒子分布场、粒子衰变速率、粒子跃迁频率、粒子荷变量……
掌握了周身空间秘能粒子的这十七个参数后，便能够将其输入法术模型之中。
然后以自身储存的“秘能粒子”为媒介，以其转化的能量为引，带动空间周遭的秘能粒子，按照模型实现正反馈，最终输出“法术”。
看着这段描述，众人哪怕预习过，都有些微微发愣。
以“炮竹”为例子，里面的火药便是空间的秘能粒子，引信便是法师自身储存的秘能粒子。
所以施法便是点燃引信（自身秘能），最终引起内部火药爆炸（外界秘能）。
爆炸（法术效果）便是空间秘能粒子转化逸散能量的最终结果。
“炮竹”靠着黑火药燃烧的化学反应公式。
“法术”以来龙语符文为基础的法术模型。
“足足十七个状态参数量啊！”
“居然是真的，我还以为是玩笑话？”
“这让我们这些计算渣渣怎么施法呀？”
瞬间，林奇身边的舍友们，从陈世坤到刘凯再到莫一飞、张野等人，都唉声叹气起来。
整个大礼堂教室，更是发出此起彼伏，吐槽与无奈的声浪。
不说法术模型的记忆难度，光是采集这十七个状态参数量的过程便让无数人头疼不已。
难怪法师需要计算，感情计算点在这里。
顿时不少人羡慕地望着林奇这边，这正是他们这些计算天才的主场，至于他们这些计算苦手也只能靠着记忆模型微微拉回点场子，可转念想到符文同样以来加密算法计算，心下就更是卑微。
教了几十年书的黄讲师对这一幕见怪不怪，甚至连安慰的话都没有，直接就着课程按部就班讲下去。
林奇听着也慢慢点头，果然这种难度适中的课程听起来就是身心愉快。
大多数厌学的开始，都源自于课本成为天书的那一刻。
前世国内的大学教材仿佛印多一页都会破产，从头到尾便是引理、定理、公式、证明、计算题，周而复始，极为简洁，有时候最大的背景资料便是定理的人名了。
倒是国外的教材更像科普书一样，就差抛头露面喊客人快来。
而课堂里的学徒们，越听眉头越是深锁。
按老年讲师所说，施法本身考究几个维度，法术模型完整度与拟合度、秘能粒子参数精确性、参数模型计算准确性。
以及更关键的一点，秘能粒子参数时效性。
一旦计算过久，哪怕计算过程精确无误，但是实时状态的秘能粒子参数已经变化。
刻舟求剑，谬之千里。
而这节秘能粒子场论，开篇便是教导众人各种“速算”公式，追求在一定误差范围里，得出一个差不多的答案。
其中第一道献祭出来的，便是曾经在计算机尚未出现的年代，驰骋于计算界的“对数表”。
借助常用对数表lgx的数值（x从1到100，精确小数），轻而易举攻破复杂计算。
剩下的便是各种速算套路。
台上的黄讲师除了让众人老老实实背诵对数表外，剩下的便是教授各种计算的奇巧淫技，包括林奇听都没听过的开方法都有。
听得林奇都有些微微发愣。
感情前世那些计算天才什么，暗地里还有这般投机取巧方式？
然而，众人听得如痴如醉时，林奇却是凛然望着记忆宫殿。
他想起了扫地机器人，本质上它也是靠着红外传感器采集空间信息，然后根据路径算法执行工作。
这岂不是意味着，他只要借由记忆宫殿，制作出对应十七个参数的“传感器”，然后法术模型的计算再通过硬件算法固化下来。
那么收集参数，再到输出法术，整个过程就会成为他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