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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店面,鲜红绚丽的琉璃朗台,斑斓夺目的楼阁迂回,莫愁看着绣庄奢华的装潢,不禁惊讶的张开了口。
这时,只听步履轻盈的脚步声自楼上走下来,修缘抬起头,只觉得一道惊鸿,有一个艳丽夺目的女子正信步下来,黑发整齐的高盘几只凤钗金簪在头上绽放光芒,精致的眉眼,眼是秋波转,眼角上挑蕴藏着深邃的魅气,朱红色杏唇微微前翘,标准的瓜子脸,那楼台上女子十指弯曲面前含着笑看着他。
莫愁也循着修缘看去,只见这世间少见的艳丽女子,似一团锦簇的花团怒放。
王氏也不由得被她惊艳到。
原来世间真的有美人可以让人屏住呼吸。
那女子款款下楼直奔这三人走来,“招待不周,欢迎三位来我这韵台绣庄随便看看。”
王氏也礼貌的回着笑,“您就是绣庄的主人吧?早有所闻绣庄主人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只是没想到这么美。”
“夫人过奖了,”女子垂着头微微阖目,正是绣庄主人薛韵闋。
莫愁靠在修缘耳边也不由得小声感叹,“真是个美人。”
修缘不经意一看正撞见了韵闋的目光,那深邃的长眼直直的看着修缘,修缘愣了一下随即避了开来。
“夫人这次到绣庄来是要看些什么呢?”韵闋有如天籁般的声音绵绵软语,让人心旷神怡,王氏见这女子端庄有礼,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显示出一种高贵。
“我是来为家里这两个孩子挑些上乘的布料,裁一身衣服。”
韵闋笑着点点头,伸出袖口那双娇柔的玉手,“那倒是庄里有现成的绣好的布料,夫人随我这边来。”
临了,看了一眼修缘,修缘再一次愣了一下,流转波光的媚眼一下子醉入人心。
只是这一幕只有修缘和韵阕能感受到,莫愁和母亲似乎一时间变得迟钝了,还沉浸在美丽的绣庄之中。
修缘很快别过眼,他刻意躲避韵阕的眼光,韵阕一直含着笑,只是有意无意的那眼神在修缘身上游荡。
“这件衣服真是精美,”王氏的眼睛突然被眼前琳琅满目的美丽刺绣迷住,拿着一件紫灰色苏绣的长襟不住端详,“这是绣的什么?”
“是一条破海冲出的白龙,”韵阕的食指抵住自己的嘴唇,样子十分迷人,她看了一眼修缘,“这位公子身形极好,可以试试这件白龙罩衫。”
“是啊,这绣功这材质,修缘,你试试让我看看,”王氏对这件衣服爱不释手,修缘接过丝滑的衣襟,韵阕走近他,一股幽香扑面袭来,修缘顿时觉得有什么冲上头顶,韵阕纤纤十指搭在衣服上,不经意间抚过修缘的长手。
“我来帮你试穿,”韵阕依旧含着让人说不出意味的微笑,轻轻帮修缘穿衣,修缘伸出手臂让韵阕将白龙长衫套上。
王氏和莫愁不由得眼前一亮,修缘本就清秀俊美,肤色白皙,这紫灰长衫上身顿时更显他眉宇间的俊美,身形的高挑。
“这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一般。”王氏喜出望外,华服的魅力就在于此,好的衣服不仅可以衬出人的高贵,甚至瞬间将人的气质变幻成另一番模样。
只有修缘,心里有一种异样,莫愁也凑过来,“就是他吧,这是我见你穿过最美的一件衣服。”
随后修缘褪下衣服,韵阕接过来好生折好这件金贵的长衫,莫愁和王氏也心生欢喜的挑选着自己中意的衣服,修缘能感受到,这名叫韵阕的女子,眉目含笑,看似悉心为她们介绍衣服,但是时不时的目光回转总能落到修缘身上。
从绣庄出来时候,天色已黑,三个人走出来韵阕还想送了很久,路上王氏不住的夸奖韵阕绣庄里的东西精美,还有的就是,这么惊艳的女子,不卑不亢,让人看了着实喜欢。
莫愁和王氏有说有笑,谁也没注意到修缘的若有所思。
修缘吃过晚饭回到房间,随手将包好的紫灰白龙长衫放到桌上,他点起灯烛在窗边坐了下来,看见窗子,修缘总是习惯在临睡前撑起,这习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不光是为了透着夜风,有时候是觉得窗外那双时不时出现的眼睛。
不渝,修缘突然想起她来,不知道是怎么的,心里一阵抽动。
天台山上,不渝正为小芝束发,长直如瀑的黑发直泻而下,不渝拿着细密的木梳一点一点梳着,小芝背对着不渝,透过铜镜看着不渝美丽的面庞。
“姐姐,你真是好看,越看越让人移不开眼睛。”小芝透过镜子对不渝说。
不渝莞尔一笑,继续手里的活,十指绕过她长发紧紧束起小芝长发,“又突然说些个傻话。”
“怎么是傻话呢?我说真的呢。”小芝严肃的转过头看着不渝。
不渝转过她,“好好坐着,”拿出一支翠玉管子在她头上插进发髻中,“现在看看自己。”
小芝对着镜子看着自己束着整齐的黑发,露出一笑,“这簪子真好看。”
不渝点点头,“你留着戴吧。”
“姐姐不要了吗?”
“送给你了,”不渝站起身来,踱着步子走到洞外,手扶着石洞冰冷的岩壁,“你戴好看。”
小芝走过来,趴在不渝的肩膀上,起了夜风,吹透了不渝身上的纱衣,“姐姐,天气凉了,我不喜欢这个季节。”
“为什么?”不渝奇怪的看着她。
“寒天冰地的,”小芝环起手臂抱着肩膀,“山上那个家伙最近怎么没有动静?”
她指的是洛言。
自从洛冰离开,洛言回到这就像变了一个人,不像从前那般看似玩世不恭,嘴角也不再常见那抹惯性的微笑。
“可能还没从洛冰的事情里适应过来吧,”不渝向山头上看去,浓浓夜色,墨染一般的天台山,不渝闪亮的眼睛在黑夜中可以看到一切。
小芝点点头,“要是我,恐怕也适应不过来。”
“好了,”不渝向内推着小芝进山洞,“你该休息了。”
“你呢?”小芝知道,通常这个时候,不渝是要去李家看一眼的,也许修缘已睡,甚至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看见他黑漆漆的窗,但是不渝日复一日已成习惯,不去看一眼她亦不能入睡。“还要去看看李修缘。”
不渝笑而不语,“快睡去吧,天真是凉了,你把被子盖好。”
小芝假装不屑的向洞内走去,“你还是好生关心你那个呆秀才去吧,大可不必管我的死活,总之你心里只有他一人。”
………………………………
第六十九章 紫灰白龙衫
薛韵阕提一盏灯笼,走出绣庄,昏黄摇曳的灯笼在夜里轻轻晃荡,韵阕披着夜行的黑衣,防风又避人目光,比起白天她万众瞩目的装扮,夜里甚是低调不少。
自从她来到镇上便引起不少骚动,韵阕的美貌和装扮高调的令人乍舌,所以不免平时一些垂涎她美色的登徒子不分白日黑夜的灶房韵台绣庄。
韵阕心想,夜间出来也不见安生,她走了没几步就发现身后有了尾随者,薛韵阕挑眉一笑,继续走自己的,很快走到路口便消失不见了。
尾随者一愣随即加快了脚步走到街角的时候左右张望也不见薛韵阕,正在这时,一只冰冷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尾随者一愣,缓缓转过了身。
墨色夜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电闪雷鸣,他身后正是一袭黑衣服的薛韵阕,,黑色斗篷将她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挡住了上面的脸只留下一抹挂着微笑的红唇和精致的下巴,在夜中吐露血色气氛。
“薛姑娘,我——”登徒子被发现时本就心虚,但是看见薛韵阕雪白精致的下巴,上面娇俏的红唇微微开启,顿时心生歹意,发现就发现了吧,他索性一把将她按到墙上,打算强行侵犯韵阕。
韵阕并不挣扎,歹人沉浸在她勾魂的香气,冰冷的肌肤中还没发现有什么异常,韵阕依旧挂着那抹让人说不出意味的微笑。
突地,那正准备撕开韵阕衣服的歹人就停住了手,他正大了眼睛愣在原地,韵阕雪白的双手攀上那男子的脖颈,“你怎么不继续了?”
男子瞪大了眼睛,面部开始因为惊吓而狰狞,那表情仿佛见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事,他发出一声嘶叫,顿时划破长空。
修缘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了,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趴在桌子上,修缘伸了个懒腰,这一动身上披着的衣服顿时滑落在地。
修缘捡起衣服,这是在他睡着时别人给他披上的。
修缘不由得嘴角浮上一抹笑容,是不渝,一定是她来过了。那衣服上还残留着不渝的香气,还没天明,修缘站起身来走向床边正准备继续酣梦,无意中一瞟,那床上的紫灰白龙长衫整整齐齐的打开了平铺在床上。
他走进端详,昏暗的烛光下那件长衫显得异常妖艳,修缘执手拿起这件长衫,细滑的质地,一条白龙在上面栩栩如生的盘旋,如同要从衣服中飞出来一般,修缘摸着绣上去的白龙,针脚缜密,绣工上乘,这白龙比白天看起来显得更加精美,修缘不由得看得痴了,那白龙眼中有着鲜活的魂,仿佛也正端详着修缘。
不渝从修缘那里回来正往山上走,穿过密密的树林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口哨声,她停下脚步回过头,树上有一个人,一袭白衣慵懒的正半卧在树干上。
“是你?”不渝一愣,吹口哨的人正是洛言。
洛言一手撑着头,慵懒迷离的看着不渝,“刚从李家回来吧?”
不渝有点不悦,“这个还需要和你通报一声吗?”
洛言一个翻身下来,不渝正到他下巴,他微微颔首看着她,“我没有要干涉你的意思,只不过夜里睡不着来这乘凉恰巧碰见你了。”
“乘凉?”不渝看看四下,已经入秋,夜里本来就是凉意已浓,“你热吗?”
洛言摊摊手,“你怎么不睡?这么晚了去找李修缘啊?”
“不是说好了互不干涉吗?”不渝开始变得不客气,语气也生硬了。
“我没有干涉你,出于好心我善意的提醒你,他是罗汉转世,就算是凡人,接受你的可能性都不是很大,别提他这种身份了。”
“你想说什么?”不渝让洛言搅得十分心烦,她索性看着他。
洛言微微一笑,“我要说的说完了。”
不渝转身就走,洛言还在她身后看着她,“龙不渝,你是个有血性的狐妖,别把自己毁了。”
不渝再一次停住,转过身,洛言已经不见了,她长出了一口气,继续走自己的路。
一进山洞,小芝的声音就响起,“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不渝本是怕吵醒她还轻手轻脚走进来,一听见她没睡,索性点起了蜡烛,“你怎么还没睡?”
今天真是奇怪,夜里大家都没睡,不渝心里正感叹。
“我睡不着,”小芝索性坐起来到不渝身边,“看见李修缘了?”
不渝点点头,“我去的时候他已经睡了,趴在桌子上,一定是累坏了,看书看得睡着了。”说起修缘不渝难以掩饰的嘴边浮起笑容。
“那你还待得这么久,你在他身边一直坐着啊?”小芝依旧直白,这一问到问的不渝不好意思了。
只是现在小芝已经不会像从前一样,冷言冷语的挖苦嘲讽了,小芝的变化不渝并不是没有注意到。
她开始注重打扮,也会对着镜子端详自己的容貌,时而欣喜时而落寞,有时还会唉声叹气,不渝问她怎么了,她若有所思的看着不渝,小声嘀咕,我要是有姐姐这般美貌就好了。
不渝总是不以为意,美貌,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本来就是极为重要的事,倾城美貌往往是才子佳人无论年龄大小都会向往的,这美貌对于不渝却是与生俱来的,所以她并不以为意,也不把美貌视为自己可以自恃甚高的条件。
每当小芝这时候,不渝总会走过去,凑到她肩上随着镜子对她说,“谁说你不美的,你的美要细细发掘,你看镜子里的自己怎么会觉得自己不美呢。”
小芝被这么一说经常会心情好一些,但是凡事最怕的是比较,再一看镜子中不渝那几乎无可挑剔的五官,小芝又感到落寞了。
女为悦己者容,当一个女人过度注意外貌的时候往往就是她春心已动之时。
只是这个让小芝动心的人是谁不渝还不知道。
“姐姐,”小芝拿着蜡烛贴近不渝,她眨着眼睛忽然很严肃的看着她,“你怎么这么美?”
不渝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美得连女人都能被你迷住,”小芝继续着。
“净说些不知缘何的话,好了快去睡吧。”不渝拍了她脑袋一下,转过身褪下外衣就要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