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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盏底部的朱砂款晃来晃去,红得晃眼:长乐郡公孝瓘。
“她也是最好的,”瞳雪悠悠道:“你不识货。”
“你们的意思我会悉数转达,告辞了。”陈灵气得站起身来。
“你告诉廖千秋自己不识货?”瞳雪噙着笑容问道。
“不不,”丑门海赶紧和稀泥:“廖先生不用赔杯子的……真的,我们还有。”
“我很忙,再见。”陈灵形象尽失,拂袖而去。
门“哐当”一声被摔了,丑门海缩了缩脖子,庆幸不是旧居,这里摔门不会被传送至什么稀奇的所在。
她后知后觉地开始难过,拉过一个板凳坐下,沮丧地说:“瞳雪,我的形象全毁了……青山公司的形象全完了……”
“挂张山水或者美人多好,你非要挂朱耷的画!他刚才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咸鱼!是咸鱼!”
“还有马扎为什么不藏好?绊倒人没关系,可万一被他踢坏了我到哪去找配套的小榫子?”
“扫帚不是让你收起来吗?放门后面让人笑话死了!难道青山公司就该这么寒酸吗?我们应该放一个有碎纸功能、复印功能、顺便能做传真机的垃圾箱撑门面!”
“那种垃圾箱咬不碎你的蛋糕盒。”袖子里的大灰煞风景地搭腔。
……
丑门海碎碎地说了半天后,她发现瞳雪根本没有在听,而是坐在一个马扎聚精会神地上看电视,一只不知如何形容的卡通形象正声嘶力竭地在屏幕里跳来跳去。
“……这恐怖的东西是什么?”她有些害怕地问。
瞳雪看得精疲力尽,却还在逼着自己注视着屏幕。闻言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儿“叫什么猫淘气三千问。”
瞳雪的考量是这样的:他既然和丑门海好好在一起了,就要学会控制自己,看这种诡异的艺术形式是一种绝佳的磨砺途径。
……丑门海也勉强自己盯着屏幕磨练意志力:“……这猫要逆天了。”
瞳雪点头,二人的意见达成一致。
在声嘶力竭的蓝□科动物的“爱科学”片尾曲中,瞳雪把昏昏欲睡的丑门海抱到榻上。
“我很难过,瞳雪。”丑门海揪着瞳雪的前襟,突然小声说。
“嗯。”瞳雪发出一个呢喃的鼻音。
“别难过了,这个男人五年之内就开始谢顶了。他是被公司送来给你出气的,你刚才完全可以挥起板凳打他。”男人一边说,一边温柔地亲吻她。
“不是为了这个,”丑门海的声音可怜兮兮的:“大壮的表哥还没有来,会不会出事了……”
“只是不守时罢了。”瞳雪安慰道。
丑门海摇头:“别这么说,我记得努努很诚信。”
“说到诚信的问题,”瞳雪扯出一个假笑:“给我们打家具的工匠说过,这些家具怎么晃也不会坏。”
“不如我们验证一下吧?”话音刚落,瞳雪的尾梢卷住了榻尾的华美边缘,爪子也握住了结实的扶手。
无需征求意见,瞳雪已经替对方做好了决定。
“不是因为陈灵的事准备吃醋?”丑门海防备地盯着他,时间的维度在周身凝聚成薄薄的一层涡流,随时准备逃跑。
“不是因为陈灵的事。”瞳雪低笑,把她圈在怀里,用亲昵的肢体语言安抚对方。
“好吧,你进步了,那部动画很有效,以后继续看,反正三千多集呢。”丑门海低低叹息,顺从了男人的动作。
瞳雪温柔的亲吻和熨帖让她放下心来。
“啊!混蛋瞳雪!!”被占据的时候,丑门海凄惨地哭了起来。
……是为了陈灵和荒泯两个家伙的事而吃醋。瞳雪随着激烈的动作,在心里暗自补充道。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给大家鞠躬致歉,最近真的是太忙了,工作的地方在B1B2层,信号不好,无线网卡连不上,只能举着手机上F1看留言,不是小白懒散,确实没法子仔细回复大家……对不起对不起……
愿各位大人各种快乐,各种幸福,一身灰扑扑的小白给个群MUA,一人用爪子蘸一朵黑乎乎的开运小梅花印子。
☆、懒懒(上)
第六章懒懒(上)
“寒酸……可恶!不过是一个小公司;有什么好嚣张的……”
从青山公司出来后;陈灵愤愤驱车回酒店;他在这个连立体停车场都没有的地方简直呆不下去了。秋季天色黑得早;不过五点半钟,城市里已是万家灯火。
不得不承认;这所城市是比自己离开的时候发展了很多,可是又怎么赶得上自己在廖家的待遇?他似乎忘了;任何国家都有贫穷的存在。
虽然陈灵一路上咬牙切齿,走到房门前,他的动作却轻得像个春心萌动的少年。他先是敲了敲门;没有回应才拿出房卡扫描开门。
屋内的灯亮着,会客室里有轻微的响动。
陈灵露出几分靡醉的笑容。
早在出行前;廖氏公司已替他把顶层的套房定下。当然,也包括某些“日程”与款待。
这份款待不错,腰部细嫩有力,一双长腿几乎要勾了魂去。
也只有面对这种尤物,他才有耐心款款细语。
他低笑了一声,把外套胡乱扔在地上,向声音的源头走去:“怎么不为我开门?昨夜累到你了还是弄疼你了?嗯,你真爱闹脾气……还不是因为喜欢你才——”
陈灵轻佻的声音嘎然而止,悠然坐在陈灵客室的沙发上啜饮红酒的,不是他近期圈养的金丝雀,而是戴着金丝水晶眼镜的廖千秋。
“廖总,您怎么……”
“都说了,叫我廖大哥就好。”男人放下酒杯,好整以暇地看着陈灵的惊愕。
陈灵有点紧张,手指攥在一起,应了声大哥。
廖千秋微微一笑:“怎么?廖大哥来的不是时候?还是说你没了温香软玉作陪,觉得很失望?”
“廖大哥您说笑了,不过是庸脂俗粉。”陈灵在下垂手的位置坐下:“我诧异的是,您会亲自来一趟。这根本……根本……”说到最后,他也不知该用怎样的词语来形容今日的耻辱。
廖千秋似乎早有预料,笑着接口:“他们拒绝了,是不是?”
陈灵变颜变色,给廖千秋续上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有失风度地一口喝掉大半。
“真有意思……果然,她已经不再是追在你后面跑的人了。”廖千秋亲自给陈灵倒酒,戏谑道。
陈灵倾身,双手接过酒杯,顺带嘟囔着表示自己的不平:“那男人什么眼光,竟然会……”
“不要妄言,也许不是人也说不定……”廖千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对不起,我又说些不知所谓的话了。给大哥说说今天都发生了什么吧。”
“廖大哥,他们欺人太甚。”陈灵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有意忽略掉自己的失态,又放大了对方的狂妄,最后道:“丑门海因为一些私事对我不客气也就罢了!问题是……她看似是对我不客气,其实是欺负到您头上了,我真看不过去了!”
“无妨。”廖千秋的水晶镜片流射着清澈的光芒,衬得人更加温儒得体:“先礼,为的是后兵。”
“您的意思是……?”陈灵感到一阵快意。廖千秋的狠辣他最清楚,这也是为什么在四个家族里,他选择以廖家为暂时的依托——对上廖氏,那就是尸骨无存!
他曾经说自己绝不会对任何人摧眉折腰、曲意逢迎,倒不是事关骨气,而是觉得自己会是世上至高的人,没有人能受得起自己的屈尊!而现在,暂时追随廖千秋不过是其中的一环,到他踏着弱者的尸骨走上王位那日,没有人会记得!
种种残虐与野心糅杂在一起,把陈灵的神情衬得幽森狰狞。
面对陈灵阴暗的期待,廖千秋却适时止住了这个话题,只是神秘抿唇一笑,把一切留在不言中。他站起身来:“行了行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走了。你那金丝雀我让人给你送回来,免得你睡不安稳。”
“廖大哥,这城市又脏又破,您怎么住……?”陈灵有点惶恐,据他所知,这座城市最好的房间就是自己现在住的这一套了。自己住在这里,廖千秋去哪里住?
“我自有落脚的地方。”男人不以为意,挥挥手要离开。
临出门,廖千秋忽然想起什么,顿住脚步。他偏过身子看向落地窗外,斜对着站在身后送自己离开的年轻人,不经意地问:“陈灵啊,你相信未知的力量吗?”
“我不信。”陈灵昂然答:“我只相信自己的力量。”
“陈灵,你太骄傲,太自负,这世上还有很多你所不知道的事情,你却敢于一口咬定,这是何等狂妄!”廖千秋板着脸,声音有些严厉。
“陈灵,你还是个年轻人。”他有些语重心长的模样,把气氛一瞬间带得沉重压抑了。
“廖总,您愿意相信那是您的事,但是您不能改变我。”陈灵神色微变,说了句软着陆的话。
拍了拍陈灵的肩膀,把这个年轻人瞬间的焦虑收在眼底,他忽而笑赞:“但是年轻人,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种骄傲,这种自负。”
陈灵嘴角恢复了自信的笑意:“廖总谬赞了。”
……
此时,天上暮霭黯沉,一颗崭新的星斗上升,发出它第一缕光芒。那是何等美丽又璀璨的新星啊!
在人类所无法看到听到的领域里,沙发凳子茶几五斗橱等等……全都沸腾了!它们敬畏地仰视着这颗美丽的星星!
“原来……原来那不只是一个传说!家具的星辰大海真的存在着!”一个大理石洗手盆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
是的,在家具的世界里,有这样一个传说。
相传,每一个善良的家具,在死后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永远守护着它曾经的主人,保佑他或者她一生平安幸福。
成为天上的星辰,是所有家具最高的梦想……正因为如此,没有哪个家具会畏惧死亡……他们永远会笑对死亡……
但是,也有传说,只有天界家具城出品的家具才能变化为星星,甚至不是天界,而是更高、更广、更不可知的世界层面里的家具才有机会化为星辰——这也是为什么传说只局限为传说的原因。
可是今夜,传说变成了现实。
而且,天上的新星似乎特别地多……
一颗又一颗的新星闪烁,鳞次栉比地出现在悠远的天空上,直到旭日东升。
这是所有家具难忘的一夜。它们齐齐用人类听不见的声音大合唱“难忘今宵”,作为这不朽传说的精彩落幕。
“哼唧哼唧哼唧……”
丑门海趴在崭新的床榻上唉声叹气,以连手指都抬不起来的空槽体力值迎接崭新的一天。肌肤一碰就火烧火燎地痛,她都不敢穿衣服了,只能放任自己裸_露。她微微蜷缩着俯卧,不管是前胸还是后背,都布满了暗红色的啃咬痕迹,就连腿上也都是层层叠叠的、暧昧可疑的齿印。
要不是能看到手臂上的吻痕,她真怀疑瞳雪吃掉了自己一层皮……
“大灰,我已经不对孙大壮的表哥抱任何希望了。”她郁闷地说,顺便把腰抬高,方便大灰把裤腰撸上去。
大灰点点头,在一旁任劳任怨地忙活着给丑门海穿秋裤,还得仔细着别碰疼了她。
瞳雪斜卧在一旁,看着丑门海配合大灰的模样,又看了看屋内的陈设,最终克制住了自己翻腾的邪恶想法。
大壮的表哥还是没来。丑门海为此付出了过度的准备,过度的紧张,可是等来的两拨都不是她要等的人。
而且她还为这早已成为往事的两种“单恋”,付出了损毁了数个家具的代价。
她环视一周,三人椅子是崭新的,单人椅是崭新的,桌案也是崭新的……唯有马扎是旧的——有些高难度的事情,就算是瞳雪也做不来。
寰宇第一的绝望主妇趴着悟了:真正的家庭暴力,不是摔桌子砸椅子,而是亲力亲为,活活晃碎了它们……
这种家庭暴力非常消耗体力,就连瞳雪都暴力累了,侧卧在崭新的榻上餍足地补眠,间或半睁开眼看看丑门海在做什么。
“有什么东西在外面。”大灰忽然说。
“秋裤会给你力量的,去开门吧。”它鼓励道。
“这次又是谁……我受够了……”
丑门海勉强披上对襟的长衫,打开门,门外没有人。
难道是恶作剧?这么想着,丑门海低头,看到一个又像盆又像罐子的容器摆在门口。
丑门海用脚尖踢了踢,然后小心翼翼地蹲□观察。“……猫?”
盆里放着……不,确切地说,是很自觉地蹲着一只美丽的大肥猫。一看就是自觉自愿的,因为那猫咪摆着一个防卫姿势,用大爪子捂着脸,不想让别人把它从盆子里搬出来。
非常肥的大肥猫,白色的波斯猫——这就是丑门海观察到的结论。
在蹲坐的状态下,这只猫的很多部位都看不到了,比如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