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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门海深吸一口气,诚恳地看着百陌:“百老板,如果你帮我对付萧晨,我可以把小恭以后的儿子许配给你!”
马楠岛又静了。
丑门海摇着扇子干笑几声。百陌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自己。确切地说,很多人用这种目光看着自己。
计划彻底失败了。
孙大壮捧腹大笑。“丑门海,我以为难看的女人肯定聪明,可现在我错了!先被人甩,又被人打残,现在脑子也不好用了!老天没有给你留下一点好东西吗?”
破罐子破摔,丑门海蓦地像变了一个人,神情淡漠倨傲,对嘲笑毫不理会,依旧看向百陌:“……百老板,还请给我行个方便,如果不让我把此事了结,今日就毁了你天门的基业!”
她从袖中抽出一张符纸,黄色的符纸遇风而燃,映在脸上忽明忽灭。
王魍性子最燥,恨不得上去替百陌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家伙教训一番。
凤千久推着轮椅,宠溺地看着轮椅里正襟危坐的丑门海,任她胡闹。
眼光偶尔瞥过来,警告的意味不言自明。
不知深浅的家伙!
丑门海专注于符纸,又怎知这些弯绕,她手腕一甩,火焰被凌空抖开,变成一条长鞭,有生命一般自发缠动,又似吐信的巨蟒,鞭梢一触及地面,直取百陌的方向!
瞬息间,火焰的长龙掠过百陌,把中间的场地环围一周,火舌凶猛地舔舐着空气,屋内的气温却逐渐冰冷起来。焰色由淡紫色转向深紫,最后竟变成黑色的火焰。黑火意味着极高的能量,四位司命谁也不敢擅动,被燎到就是灰飞烟灭!
她是在示威!
所幸如此高能的火焰没有持续太久,火舌跳跃了一会儿就熄灭了。百陌虽然神情淡漠,额角也划下一滴冷汗!
孙大壮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少爷,禁不住吓,尖叫一声,眼泪口水齐齐流了出来。
萧晨脸上无光,狠狠踢在他的腿肚子上。“没用的东西!”
孙大壮被踢得在地上滚了又滚,磕到中央空地上,不动了。
果然大少爷脸皮薄……比他更没用的多了,你没闻到空气中的恶臭吗?
……
事实上,此时的丑门海正在使用“套近乎守则不成功的应急预案”:以理服人。
她始终认为自己是个讲理的人。
她看到大家钦佩(?)的表情,松了一口气——幸好,应急预案还是有用的。
“小海。”
温柔的声线在后颈的位置响起,温暖的躯体随即覆了上来。
背后受力,丑门海堪堪回头。自己的脸颊正好蹭在背后人的下巴上,正是那凤千久微微低着头,兴味盎然地看着自己。亲密的动作让她脸颊微红,试着挪动轮椅,却仿佛被钉在原地。
对方的双手正压在两个轮子上。
“原来只听说你厉害,没想到你能做到这种程度,一定是付出了常人所不能及的辛苦,这种毅力和耐性,我凤千久自认不及……我很倾慕你。”
“这个……”听到自己被露骨地夸奖,还是有点小小地得意。
“如果能再看一次你行云流水的动作,就算需要我死在你手下也无憾的。”凤千久伸手攥住了她一支手腕,举起来贴在唇边。
湿濡的触感扫过手背,丑门海被电到一样抽回了手。
“凤先生……你言过了……”下意识地把手背在轮椅上蹭了蹭。
“你看我面容可怖,所以处处避让吗?”
“怎么会!”丑门海急忙否认:“刚才在楼梯上你替我解围,现在对我这个腿脚不好的人又处处照拂,我感激还来不及……凤先生面容上的伤痕,不仅没有破坏五官的美感,反而有种特别的魅力……”被对方用一种失望的眼神看着,她急得语无伦次,已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了。
“如果不弃,叫我千久吧。”男人笑了,带着包容和怜爱,面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千久。”任何人也抵抗不住如此的温柔。丑门海低着头,喃喃道。
如愿以偿,凤千久眼神满意地闪烁了一下。他继续劝诱:“小海……我一直呆在马楠岛,对巫术略有研究,却没见过真正的道法——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让我开开眼的吗?”
“我只是个看风水的,要说寻龙点穴还可以,这术法实在……”
凤千久笑着打断:“何必过谦……如果有意思的话,我倒愿意说服百老板主持公正。是不是,百老板?”
他目光所及,百陌的身躯微疆。
丑门海闻言猛然抬起头,看到百老板紧紧握着扶手,但没有否认,欣喜之余还是踌躇了片刻。
“这个……好吧。”
表示尊敬,发出称赞,利益交换。
……总之,交际无能的丑门海被别人成功地套近乎了。
两人一问一答,明明旁若无人,却以把天门卷入其中。
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丑门海和凤千久二人身上,也有人,比如萧晨和高长恭,在关注百陌的态度。一个不起眼的身影挣扎着挪动身体,从地上无声匍匐,终于接近了摆放涿鹿铃的书案,用尽吃奶的力气扑到桌上。
“小心!”高长恭出声提醒,疾步窜上近前,但已经晚了。
扑上去的正是孙大壮。他今日三番两次受辱,又在萧晨面前失了面子。就算跟着萧晨回去,难保以后的生活还能不能像以前那么如意。刚才又被一脚踹倒,撞了个头昏眼花,心中有千白个声音叫嚣着让自己报仇。眼看离涿鹿铃越来越近,他已按捺不住心中的忌恨,哪还管什么危险不危险,趁没有人看,扑上去抢涿鹿铃。
赵魑一直守在一旁,虽然也关注着丑门海的动向,多少留了些心思在铃铛上,他一掌扫过去,孙大壮哪里经得起,整个人直直撞上桌面,铃铛也翻倒了,粘在了他的肌肤上。
虽然没有人听清铃声,黑影如同指缝漏下的沙,无可阻止地浮现在半空中。
捱了赵魑一掌,孙大壮虽然不至于丧命,却已伤得直不起身。也许是被恨意和嫉意驱使着,抑或是被贴在肌肤上的铃铛蛊惑,他硬撑起自己,凄厉地命令着黑影:“杀了丑门海!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不知是诅咒还是哀嚎,孙大壮不断地重复着同一句话,震得宾客们毛骨悚然,纷纷退到门口,生怕恶鬼开一次杀戒还不过瘾,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软柿子,你又捏了谁
第二十九章软柿子,你又捏了谁
夺命的指令出口瞬间,孙大壮所召唤之物已变得凝实了许多,身形虽依旧模糊,却露出一双狰狞利爪。
黑影口中溢出让人发憷的尖锐笑声,非是袭向孙大壮所指的目标,而是在场中肆意杀伐!利爪掠过之处,地面翻卷,血花四溅,几名离中间较近的人才想起要后退,退了几步忽然惨叫起来,衣服和皮肉从身体正中裂开,肚肠流得满地都是,竟是在不觉间被开膛破肚!被破膛的人倒在地上哀嚎翻滚,没有人敢凑上去救助,挣扎许久才气绝,景象让平素心狠手辣的黑道领袖也觉得惊心,可谓惨绝人寰!
亦有人吓得神智混乱,惊恐地向索命的厉鬼开枪,子弹穿身而过,惊愕间头和身体已经分家。
“……这鬼近视还是老花?”本该本索命的丑门海现在还好好坐在轮椅上。
“这鬼杀气冲天,难得有机会被招至现世,把杀人当作取乐,别说命令了,哪还有道理可言。”混乱如此,凤千久仍然站在她背后,毫无被殃及的顾虑。
“想走的人快走吧!”他背对着惶恐的人们扬了扬手。
果然会殃及他人!退到门口又不甘心走的宾客心有余悸,只希望这战斗快点结束——哪一方死掉都好,自己不该贪心来凑这种热闹!没有命在,什么愿望都是白费!
不知百陌有什么关窍,厉鬼并没有对他和四位司命发动任何攻击,转向较远的位置。
本来萧晨坐在后排,一时间大部分客人都奔走逃命,仅有的几个也躲在门口见机行事,他和高长恭的位置一下子显眼起来。这厉鬼被两人吸引,果然尖声笑着飞掠过来,两爪直直爪向萧晨的面门!
萧晨慌乱间抽出自己腰间的塑料玉佩,向厉鬼甩去。
被玉佩砸到的地方冒出一缕青烟,厉鬼吃痛,竟退了几步。
“龙气?”百陌正看向此处,眼中精芒闪过。“此子舍弃了太可惜!赵魑,去护他周全!”
“是!”赵魑得令,抢身护在萧晨面前。萧晨趁机把地上的玉佩抢了回来,收在贴身口袋里。
这鬼虽然品德有问题,但智商没缺陷,对眼前这块咽不下的骨头也不再周旋,终于想起了正事,飘回大厅中央,用利爪遥指丑门海,杀气冲天。
……连鬼都知道要捏软柿子啊。
黑影终于结束了战前热身,丑门海也动了。
没有人看出她如何动作,黑焰长鞭已经在手;鞭身一折一扬,就像有了生命一般盘旋而出,比掌控的人更加迅速,人未动,鞭影已至!
百陌本在合计萧晨的事,余光扫到丑门海的动作,瞳孔猛烈收缩。
站在她背后的凤千久似笑非笑,显然是在嘲弄自己没有眼光,竟肖想把注押在萧晨身上。
刚才丑门海确实不是示威!最多算是“讲理”!
长鞭并不是一种致命的武器,在它达不到一定的速度和力度之前。有了风雷的速度,有了崩云裂石的力度,任何器物都可以致命!
然而,这种攻击对没有实体的鬼神会有作用吗?所有人都摒息以待。
不出意料,鞭身直直穿过了黑影,没有造成任何伤害。黑色的火焰劲势未收,掸在一面玻璃上,比天火更高的温度直接把玻璃气化了!
那又有何用?胜负以定。百陌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
连早已倒下的孙大壮都忘了疼痛,双眼嗜血地兴奋,支起头等着看丑门海的死状。
电光火石之间,不知自己已被人判了死刑的丑门海带着沉静的微笑,迎上黑影以非人力量发出的攻击,眨眼间,鬼爪已触及她的面门,即将穿透额头。
她也似惧怕,闭上双眼受死。
“再见。”她说。
眼睛睁开,黑色瞳仁流光溢彩,反射出厉鬼看不到的方向。
厉鬼背后,扫出长鞭的动作未收,黑鞭瞬间化身为黑蟒,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折返回来,咬住孙大壮的喉咙又盘卷了几圈。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孙大壮外露的四肢已软软垂下,他的颈椎被直接扭断了!
仅剩的几位客人见势头不好,顾不得仪态,也抱头尖叫着逃窜了。一个鬼已经了得,再来一个怪物,他们有多少条命也不够在这里耗的!
仪式结束前涿鹿铃已经吸够了九年的寿命,现在自然从死尸上脱落。长鞭化身的巨蟒仍在卷动,代表着主人的意志,把人狠狠甩出陌云楼!
百陌看着一切,心里最清楚。陌云楼坐落在山顶,面向缓坡,背后却是峭壁深谷。那一边正是高达四百多米的悬崖,连完整的尸体也难留存。
从战斗开始到结束,丑门海一直稳稳坐在轮椅上,位置没有挪动分毫。许愿人身死,黑影随之消散。
“啪。啪。啪。”凤千久轻轻鼓掌。
丑门海没有迎击鬼神,而是以更快的速度瞬杀了许愿之人。这种判断力和控制力,让他深深吸气,才得以平复自己翻腾的恶欲。
面对同一件事,与他悠然自得的欣赏形成鲜明对比,高长恭凄厉的声音划破长空。
“不!”高长恭扑向半空,还是没能阻止一切发生。他锤打着地面,绝望地看向丑门海。
丑门海嘴角扬起无谓的笑容,仿佛刚才只是洒了一滴茶,撕破了一张纸。
“你杀了他!”对方把人命当儿戏的态度激怒了他,高长恭抢上前扬起手,下了几次决心,这一掌还是没有打出去。
“那么?你希望死的是我?”丑门海反问。
高长恭踉跄退了几步。
“你说得对……要死,也该是我死……”两行清泪划下,高长恭黯然地喃喃自语。
自始至终,丑门海只是一个受害者,自己当初那错误的动情,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他死有余辜。”丑门海端坐在轮椅上,长鞭已经收起,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你走吧,我杀了人,你不愿见我,从此我们也不是朋友了。”
“小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连你也觉得我下作,觉得我……”
他咬住嘴唇,下了很大决心才接着说下去:“你觉得我贱,觉得我懦弱,是不是!!!”
丑门海对这撕心裂肺的嘶喊置若罔闻,闭上眼不再看他。
凤千久痛惜地把手搭在丑门海肩上,怒视面前些斯里地的男人:“她觉得你下作?她会自己觉得为下作的人无法行走?又为自己觉得下贱懦弱的人沾染血腥?她和你撇清关系又是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