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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钱给你。”——于是,本来不想真要他钱的翟云把钱收下了。
“早点休息。”——于是,把傅秋肃送出门的翟云立刻关灯睡觉了,扔着满地没收拾完的行李。
他去找丑门海借钱,是因为他知道,丑门海是唯一不会在听他说“我需要一笔钱”时,把家里全部财产都拿出来的人。
有这样的朋友真好。他想。
作为九天十地唯一的白麒麟,秋肃是天道的具体化,那么,他的话与意愿是绝对的。只要是活在天道之下,就要遵循天道。
长度,高度,广度,时间,因果,各种维度交织在一起,形成绝对的道标——凝结为一只白色麒麟。
白麒麟低头,从九天跃下,前蹄轻轻踏在这片广袤又微渺的土地上。
顺天者——服从我!
逆天者——亦要服从我!
服从,是唯一的选择!
这只从小就知道自己特殊能力的白麒麟,因为太可怕太强横没人肯和他玩……孤独的幼幼麒麟只好经常说些模棱两可的老好人话,性格也渐渐温吞起来。
太过强硬的命令只会带来悲剧。比如,欺负他的小童子们,一面哭爹喊娘叫师傅地迎风流泪,一面不由自主地围着天宫跑了五十圈……
又比如,“坐好你的位置,别管我的事。”在被玉帝絮絮叨叨规劝为天庭效力七十多回之后终于不耐烦的傅秋肃如此说道。
七天七夜后,一直下不去龙椅的玉帝被连着龙椅抬去找白麒麟了……
所以,白麒麟也有爆发的时候。
让我们回头看看刚才貌似吃亏的秋肃,当他想着“死人妖,拉肚子去吧拉肚子去吧,”然后泼高长恭一肚子茶,那长恭必然要拉肚子……又比如,当他想着“让这骚包四处喊摸我,丢人去吧丢人去吧哈哈哈”,高长恭必然嗷嗷地冲入人群。
所以说,高长恭,你欺负了不该欺负的人。
要知道,你可以欺负丑门海;但是丑门海能欺负的人,你未必能欺负。
瞳雪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什么杀神武神,什么倾国美人,什么妖孽祸水……
高长恭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可怜娃啊。
关于秋肃的身世与讨论到此为止,让我们继续看青山公司的采购日程。
经过多数人一下午的辛苦奋斗以及少数人的好吃懒做……
几个人如同残兵败将,拖着大包小包找到邮局,终于赶在邮局下班前十分钟,把所有的货物都交付妥当,才松了一大口气。
其中还是因为看到残疾人来办理业务,排在前面的人主动交换了位置,才让几人得以顺利完成任务。
在他们的不懈努力下,万尸洞已经成了有家庭影院有电脑有各种游戏机的舒适乐园……那几个年龄较小的娃娃,因为贪玩,最近都近视了啊……
正是有了迅速了解外界的渠道,这些人才能理所当然地摊手要这要那的吧?
丑门海倚在轮椅上抬头看天花板。我们就是……一群出个门还要被各种纪念品拖累的、没有事业没有进取心连玩也不会玩的可怜人啊……
一对夫妇带着孩子,有说有笑从邮局门口走过。天伦和睦,其乐融融。
丑门海突然问:“对了,大家不给父母买点东西吗?”
众人面面相觑。
一二三四五,只有大壮有父母;
六七□十,现在才说迟不迟?
邮局的门,在背后关上了。
刚才的那些东西,就是寄给大壮父母,让他们转交的……
不过……如果大壮妈看到别人都有礼物唯独缺了自己和大壮爸的礼物的话……
大壮想……
自己的妈妈……也许会往万尸洞里灌水泥的吧?
自己的爸爸……估计会哭着说什么“以我的鲜血换取你们的良知”之类的话跳进搅拌机吧?
孙大壮打了个寒颤。他脑中浮现了血腥水泥冰淇凌。
萧晨看了看表,安慰道:“我们还有一个小时,若是遇到合意的便买,直接让商家寄回去就好。”
几个人边说边往专卖店密集区走。
“其实……还真不知道爸爸妈妈喜欢什么。”大壮羞。喜欢打架?喜欢拆房子?喜欢跪搓板?似乎都不是实物啊。
丑门海只好转向萧晨:“你上次去拜访大壮父母带了些什么?”总不能是空着手去的吧?
萧晨露出古怪的神色,似是痛苦又似尴尬:“一个‘永恒之钻’限量版的女包,一辆银灰色保时捷……我让宋家的物流帮忙运过去的。”
丑门海点头:“后来呢?”都不是错的礼物,萧晨又这么有诚意,大壮爸和大壮妈应该不会为难他吧?
“都很喜欢……”萧晨声音见低:“伯父很满意那个包,伯母很喜欢那辆车……”
众人无语。
“那就先给大壮爸买东西吧,”丑门海示意瞳雪停下,同一时间自己偷偷按了电动轮椅的刹车键。
她指着Cartier珠宝公司的琥珀色大门说:“咱们先去‘坑爹呀’……这家店好,连名字都像是给父亲们设计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就在几人准备随便挑几样好看的首饰送给大壮爸,解决万尸洞灌水泥的危机时,一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斜靠在玻璃柜台前,做了个留步的姿势。男人的随从立刻从前后包抄,挡住了几个人的路。
匀称有力的躯干,刀削的霸道面容,即便周全的礼数也泄露出几分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傲慢,一头平添几分桀骜不驯黑色短发,高挺的鼻梁和眉骨显示了此人混血身份
男人的目光,锁定在高长恭身上。
“出现了,言情小说里必然要出现的所谓冷峻的刀削面……”丑门海把声音控制在只有瞳雪能听到的范围内小声说。
瞳雪在背后回了一个低笑。
“小豹子(leopard),你过来,我送你一只和你一样美丽的小豹子。”男人又怎知道自己已经被品头论足了,沉静如水地站在高长恭身前,用法语沉声低语,目光一刻不离地攫住高长恭的脸庞。
这人手上正拿着一条黄金加祖母绿的手链,珠光宝气,正是个猛兽的形状。
周围人一片吸气的声音,整个美洲地区唯一的限量手链,用最清澈的祖母绿配合黄金打造,无论是观赏性还是价值本身,都足以让人怦然心动——更何况,能随随便便把这种饰物拿来讨陌生美人的欢心,这男人的背景又该……?
男人嘴角扬起,势在必得,却见美人的眉头轻轻绞在一起,抬起眼睛,竟然纯粹如一池静水,甚至蒙着一层迷茫的神色。
他倒吸了一口气,美艳与纯真的混杂,简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这样的男子,自己不能放过!必要他臣服于自己!哀求自己!成为自己最得意的玩物!
喔喔喔,美人被豪门少爷调戏,两人干柴烈火,多么好的戏码啊!大壮在一旁两眼放光。
“吃得太好,就容易随时随地发情。”丑门海继续在她的二人频道里做评论。
高长恭依旧迷茫。
气氛略有点小僵硬。其实高长恭正在纳闷,这个店员是在给自己推销珠宝吗……做工还行,材料就太差了,自己最近坑了丑门海不少好东西,这种首饰可看不上眼。
人啊,莫与妖怪炫富……
“小豹子?”男人等得不耐,对方既不回绝也不应允算是怎么回事?在吊他胃口吗?
“……先生,这个好像是只美洲虎(Jaguar)。”在很多事上出奇地较真的丑门海用法语回了一句,见当事人高长恭还处在不关我事、一脸呆滞,云里雾里的状态,只得把刚才的话解释给他听:“这位先生说,你和他手里的首饰长得一样美丽——有得一拼。”
高长恭立刻炸毛,跳脚咋呼起来,小皮靴蹬得咯咯作响。
“屁!我就长成这样?黄乎乎绿呼呼的?身上镶满劣质宝石?这人太没教养了!会说外语了不起啊!”
“你说谁没教养!”那男人怒气冲冲咆哮,一拳头把手链捶在柜台上,玻璃颤抖,却没人上前阻拦。
高长恭更加鄙夷:“原来会说中文啊!猪鼻子插葱装蒜的家伙!”
“算了长恭,别胡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丑门海不想惹事,示意瞳雪把轮椅调向,先看别的柜台。那些随从们见老板拦的是高长恭,也就任两人离开。
“胡闹?是谁在胡闹?”高长恭恨声,显然不愿意就此罢休。
孙大壮也好像嫌事情闹不起来,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帮腔:“……我说呢,这法语里面怎么有山西口音。”
男子的脸色沉了一下,大壮的话看似无心,其实踩到了他的痛脚。父亲祖籍是山西,母亲娘家势力比较大,自己在法国从不说中文,处处低头顺服,可家族还是看不起他。
可是大壮又怎会无心呢?由于丑门海斩断记忆,这人已经不可能联想到和几人站在一处的斯文男人就是名震一时的宋家萧晨,可萧晨还认识他呢!刚才通过传音之术,孙大壮已经把这人八辈的难堪事都挖出来了。
混血儿怎么了?混血儿也是合资的啊!总不能哪方比较有钱、过得比较好就把另一方的血脉也抹了去吧?呸。
萧晨拉着傅秋肃,退到一边看热闹——他家大壮这点最好,只要路见不平,必定跳上去踩平、填平、摆平、或者用砖拍平。
男人对挑衅回以冷笑:“又有一名美人投怀送抱啊——想通过又跳又闹来引起我的注意力?你失算了,我喜欢高挑美人。”
“啪。”大壮结冰了。
这就是花瓶命的诅咒吗……因为被吩咐过不许惹事,压抑着打人冲动的大壮只能扑回萧晨怀里哭。
“封岳先生,你有权有势,可也未免欺人太甚。”萧晨冷冷道:“当街调戏男人,不觉得给你哥哥丢人吗?”
“哥哥?有人负责开疆辟壤,自然有人负责花天酒地。”
“原来你们知道我是谁啊——美人,你呢?”叫做封岳的男人再度用手挑高长恭的下巴。
封岳抬手间袖子滑落,露出一块腕表。
高长恭下意识一撸袖子,露出一块更好的。
丑门海坐在轮椅上,也条件反射地往怀里掏,被瞳雪手快拦住了。
封岳自然不明其意,眼睛危险地眯起:“你想打架?”
高长恭毫不示弱,回以同样的表情:“打架?我已经赢了。”
喂,其实你们已经比过了!
其实你在高长恭心里已经输了!
封岳一愣,很少有人能在自己的注视下还保持气度冷静,这美人还真特别……
“你倒有几分意思。”他的手,用力钳住美人的下巴,竟要强吻上去。
就在高长恭发狠的瞬间——
“先生,您是有风度的人,麻烦您让一让,我们买完东西还有急事。”傅秋肃温声说到,一脸歉意的模样。
封岳松开了手。
身体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把路让开了,眼睁睁看着清瘦的男人陪着坐在轮椅上的女孩从自己身边走过。
封岳眼睁睁看着几个人走过,甚至连美人也在剜了自己一眼后跟过去了。他的鼻尖泌出一滴冷汗,心脏狂跳。
那人会催眠!而且,暗示的力量极大,连自我意志和控制力绝佳的自己也能轻易控制。
即便让我自尽……我也会……
心里一惊,不再掉以轻心,他又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知道自己不能硬碰硬,在退开的基础上又退了几步,直接远远让开。
“小海,你帮我试试这个。”孙大壮把脸贴在柜台上,看到一条挺漂亮的项链,连忙让珠宝师取出来。
“好”,丑门海应着,因为珠宝不能离柜,她努力往前倾身,希望能符合人家的行业规范。
“没事,就这么戴吧。”珠宝师忙道。
“谢谢你。”女孩微笑着解下围巾,戴上项链。
“……完美的。太美,太神奇……”柜台后的珠宝师不可置信地自语。
项链很美,精致流畅的线条,细腻的工艺。
只可惜,什么珠宝戴在她脖子上都只能黯然失色。
因为她脖子上,已经有了一样。
镂空的软玉一扣搭一扣,铸就了盘龙柔软的可以任意弯曲的身子,没有华光异彩,却带着极致的灵性水润,一鳞一鬃,纤毫毕现,这是怎样的雕工!
更引人注目的是,在女孩脖颈盘绕一周的龙,口中衔着一块殷红如血的灵玉。
那血色仿佛仍在流淌,仿佛下一刻就滴下来,在衣衫上晕染开一朵凄艳的红梅。
“这么大一块……不可能。”远处的封岳抽气,脸色变幻,神色阴沉下来。
“封少爷,这世上没有血玉一说……”一旁的心腹提醒:“故意在珠宝店露出来,该不会是个讹人的骗局?”
“是的,这世上没有血玉。”
“那是生命……是命玉。”
“那女孩不可能卖掉那玉——摘下来,她就会死。”
“跟着他们。”
“是,封岑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