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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姬有些犹豫。
“我要去京城。”净斜躺在车壁上,“你不去看一看?”
银姬低头想了一会儿就上了马车。净会心一笑。放下车帘。马儿嘶哮一声调转了马车。扬长而去。
这是一辆很舒适的马车。在这羊肠小道上竟一点也不觉得颠簸!反而有一种慵懒的舒适。
“你不怕到了京城会被抓回去?”净饶有兴趣地问道。见银姬不语。他反而笑道:“你是没什么可怕的。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已经被烧死了。”看着银姬神色一动,又道:“那尸体都烧焦了,惨不忍睹。若不是我知道你早已经出宫。我倒会为你哭上一场。”
银姬斜看了他一眼,大奇:“你怎么会知道我出来地了?”
“只有我不想知道地,没有我不知道地。”净神秘地掩住了嘴,意味深长地道:“比如我就知道你今天会离开一样。”
“你派了人监视我“非也。只不过是有人飞鸽传书给我,告诉我你可能会离开,让我能保护你而已。”净似有似无地看着窗外,“那个人是我见过的最傻的男人了。知道你要走却又不拦住你。”
银姬心下一跳。这个男人……一股别样地情愫五味陈杂地涌上了四肢百脉,不知为何,一种不知名的痛楚泛上了心头。
净的眼睛看着连绵的山,神情不知不觉中有了几分森远:“记得我曾教他,若是太爱一个人就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可他终究没有学会。”
一阵酸涩混合着抽痛在腹腔内弥散而开,堵在了心口。“哇…………”银姬攀着车沿呕吐了起来。
这呕吐只是干呕。连酸水也没有。
净眼波一动,迅速勒住她的手腕,翻过来扣住脉穴,凝听了片刻后便放开了,笑道:“到了京城吃几副安胎药便是。”
银姬霎时面如土色,睫毛颤了颤,似乎没听懂他的话。
“你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了,脉象一切正常,不用担
银姬惊讶地摸上自己的肚子,陷入衣服皱褶里的手有几分颤抖。动了动唇,最终只是低下头,什么都没说。
净凝视着银姬的侧影竟似失了魂。好久才移开视线,落下一声沉重的叹息。
马车走得很快,大概那村子离京城也静,没几天远远地看见了京城的城门。只是这城门和往日的有些不同,多了一份煞气,一份血腥。
银姬吓得赶紧缩回了刚才还趴在车窗上的半个身子,脸色微白。净很体贴地放下了车窗帘,嗟叹道:“想不到曾经不可一世的老将军如今却得了如此的一个凄惨的下场。”
银姬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坐在马车里。马车在入城门时,由于成门下拥挤了很多的人,速度很是缓慢。
银姬苦笑。就像鲁迅说的,自古人们都喜欢看人被砍头,看得麻木,看得不仁,看得心凉。
两人光明正大地入住了一间客栈,而且是京城最大的客栈,丝毫不怕被人认出他们是谁,又或者她是谁。
“你可以安心地在这里住。”净丢下一句话,“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保是流自己考虑一下吧。”
“我想好了。我决定将这个孩子留下来。”银姬坚定地道。
净点点头,再次看了她一眼便出了她的客房。
其实关于这个孩子,她也曾在心里经过无数次的天人交战,最后还是选择留下。因为是责任就要承担。懦弱不是她的性格。
在这客栈住下后,净并不管她,每天也见不到几次面,不知道是干什么,而是吩咐小二每天都给她熬一碗保胎药给她喝。
有时喝得烦了,她便会下楼去听来来往往的那些人八卦。而这几天谈论的最多的则是宫中的大事。
“听说这皇帝有许多天都没有上朝了,不知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我看呐也许是,前几天不是宫里着火了么!听说烧死了一个绝色佳人呢!皇上铁定是急得上火了!”
立即有人加入了这个行列。“哎哎哎,这个绝色佳人不就是那位很出名的公主么!倾倒众生啊,听说。”
“可不是!几乎兄弟反目成仇啊!”
“可不是红颜祸水!”
又有一个人加入了进来,发表意见道:“我看你们都错了!女人再美总有个年老色衰,时间长了总会腻。我看这皇上后宫万千佳丽也不会在乎。我听一位宫里的朋友说皇上还将她打入了冷宫呢!若是在乎会冷落她么!”
“真的么?呀,这真是……”
“嘘!”有人大声警示。所有的人很有默契地全噤了声。原来是来了一队巡逻的官兵。
银姬侧过身子,避开与官兵面对面的接触。
等官兵一走,那些人都吁了口气。有个人捏着嗓子道:“刚才的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会被杀头是!前些日子就有人被杀了。”那老者扫视了一周,才道:“那人在广众之下也这么大声议论那位银姬公主,不知道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当初就被拿下,咔!”做了个砍头的动作,“头就这么没了。”
“那还不能说话了?!”有人不服。
“话可以说,那刚才的话就不能说,若被官兵听到了,就等着你家人给你办丧事吧。”
“嗨!还让不让人活了!”那不服气的人高喊了一句。但周围的人听了那位老者的忠告都转过了身子,该干嘛的干嘛,不再往里参合了。
银姬吃着自己叫的一盘烤鸭,吃到嘴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病了么?
是为了自己么?
她可以这么认为么?
第四卷 遗情篇
第六十四章 夜半幽魂魂上忆 上
“皇上,”一名小太监小跑了进来,大气也不敢出,“燕妃娘娘要见您。”
北野弦躺在床上,不耐烦地将枕头向下掷去,大叫:“滚!”
“是是!”小太监连连忙不迭地后退。
北野弦翻了个身继续睡觉。脑后凌乱的发丝散在床上,看不出他的面容。
屋内很静。用一个通俗的比喻来说明的话就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会听得见。
屋外却不适时传来一阵很不符合这份宁静的嘈杂。“娘娘,皇上在休息,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皇上这都睡了几天了!”燕解语推开那个太监就要闯进来。
“娘娘!娘娘!”小太监跌跌撞撞地还欲阻拦,却无奈卑贱有别,又不敢动真格的,只好半推半就地就让燕解语进了去。
“皇上!”燕解语看见床上的北野弦就气冲冲地上前用力地推了推,“皇上你都睡了几天了!”
好久之后,北野弦的身体动了动,缓缓地撑起了上半个身子,这个过程足以让空气凝滞得可怕。
“皇上……”燕解语不禁软了下来。
北野弦转过了身子。脸色可怕之极,那双眸子凌厉得组都将人身上的揉狠狠地挖下好几块。
“皇上……”燕解语强忍住内心的颤抖,鼓起勇气强硬着语气。责备道:“皇上,你都好几天没有上朝了。桌上地奏折堆积如山……”
“你就这么和寡人说话么……”北野弦阴沉地眯起了眼睛,“寡人有让你进来么!”
“可是皇上……”燕解语慌乱地从床沿上站了起来,“臣妾是……”
“寡人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控制了。”北野弦索性坐了起来,冷冷地道:“哼,谁给你的权力。”
“臣妾没有,臣妾只是……”燕解语脸色有些发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时。瞥见床上的一个布绒娃娃,这么难看的娃娃只要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她面色更是白得彻底,急切地问道:“皇上你还在想着银姬么!”
北野弦揽过那个布绒娃娃,凝视着,有说不出的悲伤,连带着声音也是。“那又如何。”
北野弦不可置否的回答更是给了燕解语一个沉重的打击,她大声指责道:“你不是对臣妾说过你已经不再爱她了么!”说罢上前就一把夺过那个娃娃,狠狠地摔在了墙上。
北野弦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娃娃被大力地掼在了墙上,再慢慢地滑下。如秋天的落叶,坠坠欲落。娃娃地眼睛仿佛空洞地看着外面地一切,就如柳絮般无措彷徨,诉说着它的脆弱。
“银儿!”北野弦发狂地几乎是滚下了床。冲过去抱起了那个娃娃,紧紧地扣在了怀里,大力地使劲往怀里揉,“没事了,不会再有事了。银儿。不会有事了……不会了……”
“皇上……”燕解语显然是被吓住了。吓得不知该有什么反应。愣愣地看着北野弦蹲在地上喃喃自语。
北野弦抱着娃娃又重新回到了床上。躺下。
“皇上,你这是……”燕解语看着那露出一节的娃娃,满眼的愤恨。一路看小说网是对银姬的那种妒忌的仇恨,熊熊地燃烧着。“银姬她已经被烧死了!早死了!”
“谁死了?”北野弦毫无情愫地问道。
“银姬!是银姬!”燕解语几乎是咆哮而出,“她死了!被烧死了!”
“谁说她死了,谁就去死!”北野弦更大声地吼啸而出,然而又像抱着孩子似的抱着那个娃娃,毫无语序地道:“这是我和银儿的大胖小子。父皇会好好保护你的,好好保护你地。”
燕解语听到“大胖小子”四个字时,冷冷地一哼:“要生也是臣妾为陛下生。陛下若是很喜欢孩子臣妾可以给你生无数个。好不好,皇上?”
“你生不出来。”北野弦淡淡地冷笑出声。
“皇上,你说什么?”燕解语不明白。
北野弦缓缓地坐了起来,将怀里的娃娃放在了一旁。整理着身上的衣服,面色很平静,刚才的狂躁仿若海市蜃楼,昙花一谢。含着不明地笑意看着燕解语,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寡人说你生不出孩子。”
燕解语疑惑地看着他,头上的珠钗激烈地摇晃着。
“在发簪上藏毒,这个点子是你想出来的,不是么?”
哗啦啦,钗坠剧烈地摩擦而发出一片脆响。燕解语大惊失色地伸手从发髻里拔出了一把发簪,放在掌心里。身子几乎站不稳,幸好她的身后是一扇屏风,不然她早就瘫痪在了地上。啪啦啦,发簪掉了一地。她抚住快要崩裂的心口,抬眼看向那让他痛苦地人,似在控诉。
北野弦地眼睛似乎穿透了一切,虚无地看着某个方向,喃喃自语地道:“寡人以前曾答应过银儿,要保护她,不让她受伤。你伤害了她,就要付出代价。”
燕解语突然难以抑制地激动地大叫:“可是那红花毒是你亲手涂地不是么!”
“不。我没有。”北野弦突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无措地抱住头,“我没有那样做,我没有……没有……当时我只是、只是……”北野弦惊慌地摇头,身子发抖,“我没有涂红花毒,我、我只是涂了红薇毒。嘿嘿,”蓦地又像一个讨到糖吃的孩子般乐出了声,“我涂地是红薇毒!没错,是红薇毒!”陡然又像见到仇人般地仇视住燕解语,“都是你的错!是你逼我那么做的。我不想做的,都是你害的!”
燕解语似乎看出了些什么,不解又后怕,颤着嗓子:“你……你疯了!”
北野弦脸色陡然一变,万分地狰狞,“你以为你是谁,竟敢这样和我说话。舅舅没了,银儿也没了,你……你又是谁?你是谁?!”
燕解语指着自己:“我……臣妾是……”
“啊,我知道你是谁了!”北野弦下床走到她的身边,打量了一圈,“你是舅舅派来监视我的!你是卧底!你是来监视寡人的!你想害寡人,然后让舅舅坐上我的位子,抢走我的银儿!”
燕解语还来不及说话,脖子就被掐住了。力道大的她出不了气,“疯……你……疯……”
“若不是你说你能让舅舅交出军权,我也不会那样对银儿!是你害了银儿!我要杀了你!”
燕解语张大了嘴,想呼吸却又呼吸不到,想喊又喊不出声。眼睛瞅准了右手边架子上的一个花瓶,竭力伸手去勾。
哐当…………
花瓶落到了地上,在这静谧的室内犹如是一声雷炸响了。立即引来了外面看守的小太监。
小太监看见了这样的一副也不敢上前劝说阻拦,只是眼巴巴地看着。燕解语期望地看着那太监,无声地说着什么,然而很快,缺氧窒息让她的神经越来越麻痹,几乎双眼上翻,一口气上不来时,脖子却蓦地一松,一股凉气骤然吸入腹内,极度不适应地拍着胸口大咳特咳。
“皇上!皇上!”小太监面无血色地跪在了地上接住忽然晕倒了下去的北野弦的身子。
燕解语咳得眼泪都出来,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地道:“御医……咳咳……请……御医……咳咳咳…………”
室内又恢复了平静。
“御医,皇上他是不是疯了。”
御医撤下脉枕,“皇上只是心力交瘁罢了。娘娘何故此言?”
“御医,刚才皇上说话语无伦次,而且突然发疯,神情……神情……”
“娘娘,皇上脉象平稳,并无大碍,大概是机体不调和,服用一些利于安睡的药调理一番便好了。”
燕解语不再说什么,点点头。看着还昏迷的北野弦,摸了摸脖子,转身离去。临走前不忘吩咐小太监:“好好照顾皇上,等皇上醒了立即来通知我。”
第四卷 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