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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将我也看成跑腿的了……想想也是,哪个品阶高的神仙会亲自干这种事?
“虽然我和先前来的人并非一伙,但我诚心替他们向你道歉,若非事出紧急他们不会这么无礼,还望多多包涵。”
男孩闻言只哼一声,可能觉得我认错态度尚可,没有再继续挖苦,看来还是个通情达理的孩子。只是,为什么还不从我背上下去……
“小珩,玩什么呢?”
随着含笑的声音响在头顶,一道人影蓦地从面前石壁浮现出来,从我这个高度只能勉强看见一截华丽的紫藤色衣摆。
“咦,哪来的姑娘?身形看起来还不错……”眼看着那双靴子越来越近,我不由挣了几下。
“喂,别乱来,这是仙族的人。”
不顾男孩的话,眼前的人慢慢蹲下来,伸手抬起我沾满灰的下巴。“怕什么,不过是——”
脸被抬起的一瞬间,我甚至还来不及看清这家伙的面目,他的手就闪电般地缩了回去,连带着整个人都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凤……凤……凤兮!”
“南月,你见鬼了吧?胡说什么呢?”
“小珩你快过来看!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不是真的!”
“神神叨叨的……”
感觉背上一轻,男孩下一刻就落到我跟前,而我在卸去了重负后忙不迭直起身子,正好和他眼对眼——
“啊!”一身红衣、头上长着小角的男孩在接触到我目光的刹那就猛地跳开,一把扯住身边男子的衣袖,“是、是真的!”
“怎么会这样……”男子只是任他拉着,双目已经开始放空了……
面对从刚刚开始就有些莫名其妙的两人,我疑惑地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刚想向他们前进一步——
“别、别过来!”两人同时紧张地大喊。
我脚步一顿,有些无奈:“那个,我觉得你们肯定误会了什么……你们刚才是说枫溪?”我摇摇头,“我并不认识这个人。”
男孩惊惧的目光平添几分狐疑,他警觉地上下打量我半晌,末了仰头对男子小声道:“这么仔细一瞧倒不那么像。你看她那一身打扮,她以前就不会这么穿。”
“如此说来……除了那张脸,倒没有其他相似之处,况且又是个神仙……”男子说着表情渐渐放松,他拍了拍男孩的背,声音也跟着大起来:“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们太神经兮兮了。”
“我说,”看他俩当着我本人的面对我品头论足也就罢了,甚至还一搭一唱旁若无人,我忍不住道:“就说是误会一场了。此地是我第一次来,只是为了采几株九泉黄,并不会给两位带来什么麻烦,还请你们同意。”
“哈哈,此番是我们不好,”男子闻言爽朗地走上前来,“不过几株九泉黄,你随便采好了,只是把姑娘的衣服弄脏了,实在不好意思。”
我刚想开口说没关系,一旁的男孩却从他的布包里掏出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本来我这次出来只是为了帮素女把这件旧衣裙丢掉,不过我看着明明还好……不知你介不介意?”
“不必了,我这也不是太脏。”
那件衣服看起来并不老旧,颜色也鲜亮,面料在射进洞内的阳光下闪着一层淡淡的金光。
“于你可能没什么,但你就这样灰头土脸地从我们地盘回去,试问我们魔君的面子还往哪儿搁?”男子说着接过那件衣服径自往我怀里一塞,“你就别客气了!”
我抱着衣服看了看目光诚恳的两人,又想到瞿墨的伤,终是妥协:
“好吧,多谢了。”
ˇˇˇ
换好衣服一回到昆仑山我就匆匆忙忙地揣着九泉黄赶往药洞,一面重新配药熬汤一面时不时注意石床上瞿墨的动静。
“呼……”新药出炉后,我第一时间入手将它轻轻吹凉,接着小心翼翼地端着碗来到床边。“师傅,好些了吗?起来喝药吧。”
见躺着的人半晌不动,一张脸像浸在看不见的冷水中,我有些担忧地矮身坐下腾出一只手推了推他:“师傅?”
瞿墨适才眉峰微动,睁开眼……
未等我再催促,他一双晦暗困倦的眸子却在看到我的瞬间当即恢复澄明。他突然毫无预兆地抓住我的手臂一把扯过去,“凤兮?!”
我一下就被眼前这个突然爆发的病人拉倒在怀里,手中滚烫的药惨不忍睹地洒了一地。虽然及时收手,手背仍无可避免地被烫红了一大片。
“……凤兮是谁?”虽然手疼得要命,但我在听到他叫出“凤兮”这个在上溪谷才刚刚听过名字之后就再也压抑不住心里满满的疑问了。
此时瞿墨与我贴得极近,他的眼睛就像绽放着烟火的夜空。而在听到我问出这句话后,他眼里的烟火慢慢淡去,到最后只剩下寂静的黑。
他不动声色地松开我的手,垂眼避过我直视的目光径自躺回石床,仿佛认清是我让他感到格外失落。
凤兮……
之前魔族两人也是这样叫我,莫非他们也把我错看成了同一个人?若是这之中有什么渊源,我与瞿墨相处这许久他又为何直到今日才表现出异常?
想到这儿,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色彩明丽悦目,线条飘逸流畅。即便不是全新,瑕不掩瑜,这一袭金色的长裙也丝毫不比一般衣裳逊色。
……难不成是这个衣服的缘故?再加上瞿墨刚从昏迷中苏醒头脑尚不清晰,这才会出现错觉?
“你……刚刚叫我凤兮,”见他半天没反应,我顾自说道,“先前魔族的两人也——”
“你去那个地方做什么?”一听我说“魔族”他便出声打断,要说是询问的语气似乎又有些过分强硬。
“药君那儿的九泉黄用完了,我只好亲自去上溪谷采。”既然他问了,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回答一下也无妨。
“这身衣服又是怎么回事?”
“我的衣服在那里弄脏了,这是魔族的人给的。”
他在石床上微微侧了个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了我好一会儿。像是倦意又慢慢袭上来,这才闭上眼轻轻说:“以后,别再穿了。”
看他一副虚弱的样子,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徒弟,我硬是压下心中一堆疑虑转而问:“为什么?”
他闭着眼斩钉截铁道:“丑。”
“……”我觉得挺好的,他搪塞我也该找个靠谱的理由。“算了,还是重新替你熬药吧。”
“先去把衣服换回来。”
……你这么关心我的衣服怎么也不关心关心我手背上的烫伤呢。
“那我等会儿再过来,别等不及死了。”我故意气他。
“啧,不过是烫了下手。娇气。”他倒是很快反应过来。
“哼。”
………………………………
第二十五章:相像之人(2)
看看手中叠放整齐的金色衣裙,又看看对面黄铜镜中的自己,我不由唏嘘:
“真的很像吗?”
今日发生的一切于我来说有些不可思议,先是在魔族的地盘被错认,后又被自家师傅错认,而且还两回都被错认成了同一个人……这再怎么看也不是巧合了。
凤兮……
我在脑海中极力搜索这个名字,然无论怎样努力也找不到半分痕迹;应该不是被我忘记的姐妹之类……只是长得像而已吗?
思绪有些乱,我低头抚平衣服上的褶皱。
这么引人注目的衣裳与我平时的穿衣风格着实不像,可见一斑,我与这位凤兮姑娘在待人接物上应该也是大相径庭。
话说回来,既然瞿墨和魔族的人不约而同地将我错认,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他们之间其实存在着某种联系?像是这个叫凤兮的是魔族,然后瞿墨去过魔族,和凤兮交情不浅?可是,瞿墨身为以“打”出名的神仙,讨伐过那里的可能性还比较大,与那里的人有交情?……我不敢确定。
说来惭愧,我虽身为瞿墨唯一的弟子,对他的了解却也并不见得比一般人多多少。对此,我曾觉得有些不是滋味,还特地跑到天宫的书阁里去查关于他的古籍资料。结果不尽如人意,对瞿墨的记载只从他接管昆仑山开始:
彼时,昆仑山群雄割据闹得不亦乐乎,瞿墨凭借超凡的个人能力(估计是因为他和别人都处不来)不费一兵一卒很是风光地打下一系列胜仗把持住了混乱的局面。直至今日境内虽仍有昔日的族群安营扎寨,嚣张的气势却已然不再。也是从那时起,瞿墨“常胜不败”、“帝君遗风”的响亮名号始而盛行不衰,而对于他的过去,即使是冰山一角也不能在书中得见,就是去询问那些福寿绵延的老神仙他们也答不上来分毫。也是,谁叫瞿墨日日只宅在山里鲜少与外人来往。而对于这一点,天宫一众怀春的年轻女仙倒喜闻乐见,用她们的话说,“神秘气质什么的最有爱了!”……总之不管怎样,我对瞿墨的了解少得可怜,更不知他与魔族会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他们两方光是想想也觉得八竿子打不着边,可如果直接去问……结合之前的经历,他们应该不会主动向我透露什么。
……唉,有问题却找不到答案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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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袂,师傅的情况如何?”
“仙君不必忧心。瞿墨上神日日都有服下药汤,再加上您无微不至的照顾,如今身子已大好了。只是气力尚且不足,多躺几日方可。”
“呼……多谢。”
几天前这位仙使来到昆仑山,说是受了青丘玄漓上神的嘱托特地送来他亲制的一些特效药助瞿墨恢复。于是,接连几日这位仙使都准时带来玄漓配好的药材,而为了发挥最好的药效,他来了才就地煎制。
“对了,玄漓既对师傅如此上心,为何不亲自过来探望一下?”
青袂闻言面上微露异色。“上神近来事务繁忙,想是脱不开身。”
“……”
他敷衍得如此明显,可想其中有什么隐情。
我本想识相地不再追问,可忽然忆起之前一直不能释怀的谜团,不免有些犹豫……总觉得从这里往下再走一步或许就能挖掘出更多关于瞿墨的秘密,我也能更接近自己想知道的谜底。
“话说……先前我便觉得奇怪。”下定决心,我故作困惑地开口。
“仙君有何不解?”
我瞥了他一眼,将准备好的腹稿润色了一番后说道:“师傅是九尾狐,与玄漓同宗,我一向听说上古神族族内团结友爱,九尾狐族尤其如此,和而不同,相与扶持,可谓典范。”
青袂听到这里也十分赞同地点头。
我续道:“然而问题就出在此。师傅既是族内一员,为何不与族人一起反而只身住在昆仑山与外界断绝来往?玄漓他们那边也是,十天半个月也不见有人来探望,不知……”我一脸求知心切地看向青袂。
见话锋陡然转向他,青袂不自然地咳了两声,不过大体还是沉稳的:“呃、关于这点……在下毕竟身处天宫,对九尾狐族的族内之事也自然如仙君一样知之甚少,只因与玄漓上神早些时候有些来往此番他才选了在下送药,在下也是受宠若惊。”言及此他抬手向我一揖,“实在抱歉,在下不能给仙君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静静看着眼前这个低眉垂目、青衣束发的青年,不由感叹他滴水不漏严丝合缝的应对方式。这种私事,细致如玄漓怎会委托一个外人来做?——不过话说回来,想他放心的人也不会是那么容易就被套出话来的。
我叹了口气,突然意识到原来身边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这让目前完全摸不着一点头绪的我感到万分疲惫……
“仙君可是累了?”
“……没事。可能近日一直呆在洞里,憋得慌。”
闻言青袂温和一笑,润玉之感蔚然风生。“今日风清日明,仙君不如去山间散散步。眼看这药也快煎好了,待在下回去伺候上神服药。”
他的话正中我心中所想,我也正烦最近扑朔迷离的事情太多脑筋一团浆糊,欲得空四处转转纾解愁闷,于是当下十分受用地点头应道:“麻烦你了。”
“请。”青袂抬袖示意路的方向,接着径自往洞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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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我的确是出来放松的,但紧绷的神经在我走出好远后仍旧得不到舒缓,我想不清问题就一直纠结的死脑筋在这里得到了充分体现。
神思恍惚之下我将自己这死钻牛角尖的行为归因于低空气压太高,莫名其妙地想着或许升到更高的地方就能摆脱掉一些压迫感……于是,我自然而然地就开始腾云而行。
刚腾到一半儿忽觉周围空气发生了一些异变,均匀的气流像是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