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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胜而不美,而美之者,是乐杀人。夫乐杀人者,则不可得志于天下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将军居左,上将军居右,言以丧礼处之。杀人之众,以悲哀泣之,战胜以丧礼处之。战争就算打赢了也是丧事,不提倡战争。所以,从很久以前,就有重武轻的传统,现在也是官居左,武官居右。
上朝之时,君臣对奏,此时还是站着,除非是特别大的事情,才会行跪拜之礼,宋之后没有了元,跪拜之礼尚未约定俗成,当然官场之中小人令论,不过说起来也是讽刺,在官场中行跪拜之礼的居多。
待众人站定,明康帝拿起一份奏折,随意打量了几眼,好似不经意地说道:“听说昨天朕的冠军侯被人给调戏了!”
听这话,满朝武目光都看向了那个静的像是个书生的骠骑将军,冠军侯贾无殇。
看着贾理这平凡的外貌,没有半分威武之势的侯爷,他们眼中不经意闪过几分惊喜,还记得那日这位平平无奇的侯爷给了在场所有人一个下马威,没想到今日他居然被人给调戏了,除了少数几位,大多数人心里都有几分暗爽。
当然这也是大多数人的通性,当一件事发生了,若人群十分,大概有七分之人会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来看待它,或许还会将它看作一个笑话和谈资,然后随大流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有一成人会担心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不过却有不求甚解,这件事情为何发生,为什么又会刚好发生在这个人的身上,只知道怨天尤人。
剩下的二成人中,又有一成半的怀着不知什么样的心思会“高屋建瓴”的发表一些看似合理,但却忽视其中很多必要因素才可能造成那样后果的言论,刻意的引导之前的七成人的风向,来使那些人成为自己的簇拥。
除却这些人,大概还有半成的人才能冷静下来分析整件事情,但因为立场不同,得出的结论又不同,形不成统一的声音,所以这少数的人发表的这些言论在大潮中或许翻不起一丝浪花就被后来者掩盖了。
就如同今日这件事,大部分人只知道在惠宾楼发生了一件事,好像是这位新晋的冠军侯打了人,好像还闹出了人命,好像那些勋贵之子被打断了双腿,关在了顺天府,事情在某些人来看知道这些就已经可以了,多的他们不用去了解,因为这些东西足够他们掀风起浪了。
如今朝堂之上勋臣的领头人物是镇国公牛清,至于四王除却北静郡王水溶还在神京,其他三位则都被泰康帝扔到边境重镇上去了,一来借他们之手拱卫边疆,二来借着外族之手削弱他们的实力,不至于让他们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镇国公牛辅出列,嗡声说道:“启奏,陛下,不过是家里的小儿同贾侯爷开个玩笑,但却没成想侯爷居然施了辣手,将葳蕤侯的二公子活活打死,其他人也均被折了腿,怕是要落个终身残疾的后果!”
理国公柳虎出列,哭丧着说道:“还请陛下为我等做主,惩治这等目无法纪,目无君上,光天化日残杀良民的恶徒!”
除却贾府贾政,包括齐国公,治国公,修国公,缮国公,加之侯爷也不在少数,归属勋臣一系均出列,声讨要惩治贾理。
就连宰辅中的元让也出面了,场面一度陷入失控,看这些人的架势倒是有几分逼宫的意思,明康帝脸色几乎就一瞬间就阴沉似水。
就在这时另一位宰辅也站了出来,其名庄然,字定国,花白的胡子,迈着慢悠悠步子,摇头晃脑的走了出来,像极了古时书生读书的模样,稍稍站定,他先是清了一下嗓子,才说道:“启奏陛下,这件事臣也有耳闻,当日这些公侯公子不问缘由,踹门而入,公然侮辱我大康冠军侯,索要侯爷贴身丫鬟不成,一言不合就要将贾侯爷打死,且是其率先动手,而动手之人便是葳蕤侯之子李武端,像此等纨绔欺压我大康栋梁之才,浴血沙场的忠魂,开疆拓土的英雄,岂不闻一寸山河一寸血,若是无殇当日没出手,老夫都想剐了他!”
说到这,庄定国一转身,直面勋臣的领头之人,定国公牛辅,沉着地说道:“将军也是沙场博来的功名,想来也是知道其中的艰辛,哪次战场归来不是暗自庆幸,自己还活着,更何况他还是一位先锋大将,南海国一战,这个可以当你孙子的孩子哪次不是冲在第一个,用血肉之躯给南疆大军趟开一条血路,几次险死还生,几次面临绝境,如今终于胜了,英雄归家了,尔等匹夫就让你们的崽子这样作践他!”
庄定国又上前一步,须发皆张,喝到:“可笑现在你们居然在这金銮殿上大放厥词,你们这些匹夫不想想你们究竟是有何脸面来讨这个公道,你们又有何脸面面对戍边的将士们,有何脸面面对那些边疆百姓,有何脸面面对我大康那些奋斗一生将尸骨埋在九边的忠魂!”
面对当朝宰辅的责问,牛辅支支吾吾杵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有些事有些话不能接,他们一脉还在朝堂有立足之地,无外是在军方还有几分话语权,若是无法给天下的将士一个说法,怕底下的兵都会哗变,没有人愿意跟着一个欺压开疆拓土、血战沙场、马革裹尸还的英雄的人,他不仅是大康的骄傲,还是他们戍边所有将士的骄傲。
大殿上此时竟出奇地静了下来,鸦雀无声,只剩下几道粗重地喘息,还断断续续。
第二十四章 贾理的后手突然的圣旨
金銮殿上,明康帝看着勋臣一系,眼中划过一丝冷意,要说他刚才心里有多尴尬,现在心里就有多么愉悦,自己的这位旧臣果然没让自己失望,从方才他一开口,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他把这件事定性为“朕的贾无殇被人调戏了”,这就是一个信号,他要保贾理,不计代价的保住他,庄定国也猜到自己的意思,所以这铁齿铜牙便展开了猛烈地反击,那犀利至极的言辞,就如同早已洞穿对手招式的剑客,这一剑便如神来之笔,杀伐凌厉攻敌不得不防,一个不小心那等待他们的便是地狱,自己的父皇所依赖的军权或许就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到自己手中了。
这个时候,又一位宰辅站了出来,正是泰康帝留下的另一位掣肘明康帝的旧臣。
此人名沈放,当年泰康帝御驾亲征时的军师,以算无遗策闻名,不过随着年纪越大,越不太理朝堂里的事了,除了极为重要的事情,他每次上朝就相当于摆设,一语不发,现在终于是忍不住了。
“敢问庄大人,您这般说辞可是有什么证据证明当日李武端的言辞有碍,又有出手伤人之举,而不是有人刻意捏造的呢!”
庄定国呵呵一笑,不屑地说道:“当日惠宾楼二楼又不是没有人,掌柜的,小二,都去过,还有那些围观客人,哪个不能证明老夫所言非虚!”
不过说到这里庄定国看着沈放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就是咯噔一下,随即脸色大变,大怒道:“你个老匹夫,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明康帝脸色也是一变,他听明白了庄定国的意思了,不成想这个老狗竟然来了个釜底抽薪之策,昨日的见证人怕都无一幸免了,想到这里他一拍御案,冷声说道:“暗卫,速去惠宾楼,朕要见到那位掌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大殿上留下一声“诺”,再次归于平静。
明康帝冷着脸,盯着沈放看了许久,怒极反笑,连道“好,好!”声音有几分沙哑,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沈放低着头,看着地面,一语不发,开国一系列勋臣这时脸上才稍微舒缓,牛辅脸上惊色消退,本以为明康帝对勋贵集团出身的贾理并不会太看重,没成想这小子竟入了他的眼,今天的事情差点就砸在他手里。
时间一分一秒划过,金銮殿上依旧寂静,气氛压抑的都喘不过气来,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火药味,似乎只要一个引子就能引爆整个朝堂。
“报!惠宾楼掌柜与店里跑腿小厮均不见踪影,当日目击者共二十七人,其中二十人于昨晚离京,去向不知,剩余七人亦离奇消失!”
一道声音传进了明康帝的耳朵,群臣并没有听到这些话,显然来人手段极为高超,这种传音入密的手段大多数人听都没有听说过。
听到这个消息,明康第双拳猛地攥了起来,眼中飘过一丝杀意,随即眼帘一收,双目彻底合上了,贾理从方才就一直用神识暗暗注视着殿中的一切,那名暗卫的汇报,明康帝眼中那丝疯狂没有都逃过他的眼睛。
沈放看到明康帝如此神色,悄悄地给牛辅和元让打了一个眼色,元让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方才他也差点栽在庄定国手里,这愁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启奏皇上,既然庄大人拿不出证据,那方才之言就污蔑,像这等欺君罔上之辈,臣请杀之!”
苦于没有证据,勋贵一系似乎又占据了上风,瞧着那位元宰辅的样子,还想打算把自己一块划拉着。
贾理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转瞬之间就隐了下去,他瞥了一眼那些勋臣,虽然自己方才并没有说话,可不代表自己是个软柿子,勋贵一系人马,本事没多大,心却大的出奇,一直认为大康是他们说了算,要排挤这个要排挤那个,也不想想他们又算得了什么。
贾理活动了一下身体,方才一直保持一个动作,他也有些累了,今日上朝别的倒是没见识多少,唯独勋贵集团让他大开眼界,怪不得明康帝真正掌权后,抄家的抄家,灭族的灭族,就他们这样的表现,取死有道啊!
明康帝眉头从方才就开始皱了起来,当下事情并没有朝自己的预想方向发展,他开始思索对策,眼睛无意扫过贾理,看他一副不疼不痒的表情,不禁一阵牙疼,感情自己现在是自作多情,这火都烧到屁股了,当事人还跟没事儿一样。
“贾无殇,对于这件事你还有什么说的?”
明康帝的话,让群臣静了下来,看着这个不大的少年,冷眼旁观起来。
贾理一听明康帝叫他,不急不忙地走了出来,倒是和庄定国的样子相似,站定后不急不缓地说道:“臣无话可说,不过昨日臣尝着惠宾楼的饭菜格外香甜,于是就将惠宾楼的掌柜何福及掌厨请到了府上,想来这人现在应该还在府里!另昨日之事,臣这里也有一份口供,何福与店小二均都签字画押,请圣上御览!”
贾理的话音刚落,明康帝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惊喜道:“真的,快呈上来!”
贾理将口供放在托盘上,戴权将它呈给了明康帝,明康帝看罢,喜意竟是再也掩饰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
之后明康帝将口供传了下去,沈放是第一个看的人,看完的第一时间他脑袋突然就懵了。
嘴里不住地念叨:“不可能,这不可能!”
突然一道声音传到他的耳中,“大人惊讶什么,是何福不可能活着?还是徐崴刀不可能没将人斩草除根?”
这道声音似乎有种穿透人心的力量,不禁让他想起了自己那个手下,那个跟着自己几十年,一直勤勤恳恳的手下,几十年来不知替自己解决了多少问题,他常年配着一把歪把子的刀,自己还给他取名“老歪”,就是这样倚为心腹的人,他不相信会背叛自己。
突然他发现这道声音有些熟悉,借着传递口供的功夫他打量起了在场的所有人,甚至坐在龙椅上的明康帝他都看了两眼,从官队伍开始,从头撸到尾,又从尾看到头,并无所获,直到在武官队伍中对上那双眸子,幽深似海不见底,瞳孔中若隐若现的狰狞,让他从心底打了个寒战,他究竟是什么人?
一但心里有了猜疑,沈放就不会轻易放过,开始一步一步回味方才的情形,慢慢地他脑门上就布满了细密地汗珠。
“从一开始他就没想坐以待毙,而是在等待时机,等待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事情一开始贾理一句话都未曾辩驳,随着勋臣逼迫,再到庄定国反击,直到自己也入了套,他才开始展露他的獠牙。
并且明康帝的态度也在随着事情的发酵在一步步的产生变化,从一开始的隐忍到现在的杀意凌然,这里面也有他的影子,在明康帝被自己这边的人挤兑逼迫的无处可走的时候,才将刀交到明康帝的手里,现在就算是头猪也知道明康帝打算怎么炮制他们了,说一声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启禀陛下,人已带到,据核实的确是何福二人不错,事情经过也与口供所录不差一丝!”
这个时候暗卫“明一”直接现身在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