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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三爷小心翼翼的样子,何应物觉得好笑,他的手从另一边扣进扳机,压在三爷的手指上,手一抬向下一压,挤压着三爷的手指扣下扳机
翁砰
200米外,一块裸露在外的岩石轰然炸的粉碎
三爷张开了嘴巴,眼里迅速涌出雾气,然后他整个人都在颤抖,看着何应物,他眼泪止不住簌簌的掉下来,哭的就像个孩子:“成了,成了,成了,成了,成了”
何应物想笑,却发现自己怎么都笑不出来。
不管在哪个时代,实现梦想的哭泣,都值得发自内心的祝福。
他抱住三爷,轻轻拍打着三爷的背:“三爷,成了。”
“呜呜呜呜呜,成了,成了,呜呜呜呜呜呜”
荒野上,只听见三爷肆无忌惮的宣泄。
第一百零三章 香
宣泄了好久,楚三爷才渐渐冷静下来。
何应物给小家伙使个眼色,姬小野乖巧的点点头,伸出小胖手擦干三爷的眼泪:“三爷爷,咱不哭了。”
三爷呆住,然后开始笑,笑的像个孩子:“诶,诶,不哭了不哭了人老了,眼睛里容易进沙子。”
“三爷,在冷酷的末日世界,您年纪都这么大了,还动不动就哭,这算不算毒”何应物摇摇头无奈的说。
三爷嘿嘿笑了一声:“你有过拼了命也想做成一件事吗”
“没有。我倒是得经常拼命,不然就没命。”何应物老老实实的回答。
“如果早几十年研究出灵力枪,可能就不会死那么多兄弟了。我哭,是祭奠我上万兄弟。”
说话间,楚三爷身上缓缓散发出一种尸山骨海中走出的凛冽气质,他整个人似乎沉浸在某种回忆里面,一股悲凉隐于睥睨,如同横行无忌的重伤老兽。
姬小野突然眼睛瞪大,小家伙踉跄后退两步,猛地抱住何应物,再也不肯撒手。
“三爷,你吓到小野了。”何应物把小家伙抱起来,轻轻地说。
楚三爷像是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他尴尬的挠挠头,想对小家伙示好,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唉声叹气加上连连苦笑。
他们重新坐上机车,三爷做司机,何应物抱着小家伙坐副驾驶位置。
“三爷,我现在回城,有点麻烦,您能罩得住不”机车拉出一道白线,何应物随着机车颠簸,突然说道。
“能你能开天罗,我一定保你周全”三爷扭过头看看何应物,迟疑了一下,又说:“不过小野这她怎么才能不怕我刚才我不是故意的。”
“三爷,你的发型有问题。要么全秃,要么像我一样头发浓密,像现在这种秃了还死不认命的,小野看着不舒服小孩子嘛,不舒服她就不敢找你”
小家伙突然眼睛睁大,呆呆的看
飞跃末日废土 分节阅读 57
着何应物胡说八道。
“有关系吗”三爷奇怪的问。
“有不然你问小野。”何应物语重心长的说着,向小野眨眨眼。
于是小家伙看向三爷,重重点了点头。
他们很快到了松木城,然后大摇大摆直奔三爷的武器店。
何应物回城的消息,立刻传遍松木城。毕竟现在,他可是和狂暴地鼠帮绑在一起的大名人。
何应物的心情大概就是:“近店情更怯,不敢看三爷。”
人家走的时候好好的一个店,现在可是“满目疮痍、百废待兴”。
如果楚三爷真的指望这个店面养老的,只怕赔的裤衩都要当掉了。
门锁是新的,何应物稍一用力把锁拗断,腰微弯请三爷走前面。
“你怎么感觉鬼鬼祟祟的”三爷忍不住骂道。
何应物嘿嘿笑着,勤快的开始收拾店面、擦拭枪械。
三爷突然眼睛一凝,地上的血迹可瞒不了他。他蹲下来,用手指蹭了蹭早已干涸的血迹:“这是什么”
“这”这当然是潘安和他的小弟们的,后来被剃刀收拾了出去,来来往往在前店这里落下了不少血迹。
何应物捶捶头,状似非常头痛:“这些都不重要三爷,要看重点,后院”
横竖是个死,唉
三爷迟疑着走到后院,突然呆住,然后发出一声哀嚎
接下来便是三爷大发雷霆。
“谁干的”三爷暴怒。
“狂暴地鼠帮。”何应物幽幽的说。
“巨罗xxxxxx我跟你势不两立”然后就见三爷拿上枪就要出去干仗。
何应物连忙把人拉住,左劝右劝,总算先压下来。
“我的小王八呢”三爷突然问。
何应物心里一凉,八爷的小王八早在潘安一伙用枪狂射的那一波,便中了流弹而亡
事后收拾的时候,小王八壳子被子弹打穿,上面的包浆都受影响,看起来没有那么油亮了。
八爷之前养狗,留下了无尽悲伤,这次养个小王八,没想到也是这样的悲伤结局。
“小王八,它它走了,一枪毙命。不过三爷放心,我已经给小王八报了仇,元凶是潘安,这里”何应物说着走到那截断裂的锋利钢管近前,用手一指,“潘安就是在这里,低下了他罪恶的头颅,钢管从他喉咙穿过。小王八的冤情得以昭雪。”
“这个禽兽死了算便宜他”三爷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是便宜他了。”
“后来呢我的小王八,你是怎么处理的”三爷突然看过来,眼神里满是关心和询问。
“哦,我我把小王八埋起来了。”
“埋在哪了”
“荒野上。”
“荒野哪里”
“具体位置忘了。”
“怎么会忘”
楚三爷步步紧逼,何应物只觉得满头包,就要撑不住了,他跐溜一声跑到实验室,不到一眨眼时间又窜了出来,手里拿着小王八壳子,上面有一个弹孔。
“三爷您看,这就是小王八”何应物沉痛地说。
三爷默默接过去,但眼里的疑惑之色却越来越浓:“你小子不会把我的小王八炖了吧”
何应物心中一突,忙说:“绝对没有我何应物怎么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不过好像真要土葬掩埋,也没必要先把小王八壳子卸下来再土葬,一般都是直接埋了吧怪不得三爷会起疑心。
“哦嗯唉”三爷接连几个叹词,从恍然大悟,到点头确认,再到喟然一叹,说不出的沧桑。
呼过关了
何应物一颗心刚刚放到肚子里,就听三爷漫不经心的问道:“香吗”
没等何应物回答,小家伙吧咂吧咂嘴:“香可香了三爷爷”
院子里突然变得安静,安静到一根针落到地上都能听到。
何应物眼睛大大、嘴巴微张、像是满嘴苦胆汁看着小野,而三爷失了魂一般轻轻摩挲着小王八壳子,在极其温柔的盘它,盘
这份突然的安静持续了足有三分钟,三爷堆起笑脸:“小野,三爷爷陪你先去实验室待一会儿好不好三爷爷在里面藏了可好玩的小玩意儿,小野找到,就是小野的好不好”
“好”小家伙眼睛发亮,看看何应物咯咯的笑着,跟着三爷进了地下实验室。
三爷把小家伙送进去:“好好找哦三分钟我就来找小野”
“好”
咣当,三爷把自己的包扔到实验室,随手把门锁了起来。
“三爷老板您可得听我解释,这事儿谁都不怪哎呦”
叮当轰噗嘭嘭嘭哎呦啊呲咕咚噗通呀嗖咔嚓哗啦轰轰噗噗梆梆咚
第一百零四章 细嗅蔷薇求订阅
后来,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三爷喘着粗气,拎着何应物脖领子,眼睛里冒火:“说香不香”
何应物早已经是被揍的懵懵的,刚才小家伙说香,然后这顿胖揍,那肯定得说不香
“不香不香”他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
“吃了我的小王八,还敢说不香看我不打死你”
叮当轰噗嘭嘭嘭哎呦啊呲咕咚噗通呀嗖咔嚓哗啦轰轰噗噗梆梆咚
再后来,院子里又安静下来。
“说香不香”
“香香”何应物连连点头。
“吃了我的小王八,还敢说香我都没舍得吃你就不知道给我留一口我叫你不给我留我叫你不给我留”
叮当轰噗嘭嘭嘭哎呦啊呲咕咚噗通呀嗖咔嚓哗啦轰轰噗噗梆梆咚
何应物满头包,眼圈乌青,浑身上下衣服碎成一条一条的,像条死鱼一样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无言的看着天空。
他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炖都炖了。
连肉带汤,那一顿是小家伙吃的最开心的一次,何应物光闻着味便觉得很幸福了,当然到最后他也是闻味儿的幸福。
其实他挺能理解三爷的,毕竟养了那么久的宠物,光盘也盘出感情来了,一下子听说下锅了,搁谁能接受
就好比自己养了头猪,自己很喜欢这头猪,完了过了一年要出栏,自己舍得吃吗
扪心自问,自己舍得吃吗
咦扪心自问,自己舍得吃吗
哎呀拍着良心问,自己舍得吃吗
扪心和拍了良心好几次,何应物终于确定,自己好像一点“不舍得”的感觉都没有呢
完了,他无法体验三爷的悲伤。
不过他还是深情的说:“三爷,还请您节哀没有王八不畏惧死亡的,更没有人可以忍受死别,这是最无奈的事情。末日世界太残酷,王八不可能陪伴我们一生王八死不能复生,三爷应该用你的表现安慰它的在天之灵,虽然它离开了,但是我们活着的人应该相亲相爱我想小王八如果看到三爷打我,它也会难过的”
何应物诗歌一般的朗诵,换来了又一顿毒打。
他想反抗的,可他在三爷面前,还差了一大截。说不定他越反抗,三爷打的越起劲。
好一会儿,三爷气喘吁吁的坐在何应物旁边:“你个舔狗哪来那么多词儿”
“三爷请你尊重我的人格你叫我应物可以,叫我何应物也可以,但你不要叫我舔狗。”
“没问题,舔狗。”
“谢谢请叫我应物”
“不客气,舔狗。”
三爷轻轻抚摸着王八壳子,重重叹了口气:“我要为它写首诗,你帮我”
何应物愣了:“为为小王八”
“嗯舔狗你脑子活,文采好,你帮我。”
何应物简直郁闷死,虽然打不过三爷,但起码的风骨还是要的
“三爷,这是不可能的”
“是吗”三爷又叹了口气,突然手起如闪电,嘭的一声扣住何应物肩膀把他捞起来,重重向下一压
扑通何应物毫无反抗之力,一屁股坐在地上,说痛也痛,但为了风骨,这点痛算什么
“三爷你干什么这是”何应物很无奈。
三爷一笑:“帮不帮我”
“不可能的”
话音未落,三爷手向上一抬,抓起何应物就像拎了个包裹,啪嚓向右边移了十公分
何应物又是一屁股砸在地上痛啊
“帮不帮我”
“不可能的”听说在战前,文人的风骨是最硬的。
三爷微微一笑,如法炮制又把何应物提起来,啪嚓向右移了十公分
“帮不帮我”
“”何应物脸色骤变
他终于发现了三爷的卑鄙意图,嘴巴动了几动,终究没再敢嘴硬。
他右边三十公分,就是戳死潘安的那截断裂钢管,看自己的移动趋势,再有三次,就是咔嚓坐在上面。
“帮不帮我”三爷笑眯眯的问,说着手上用力
“别别别着什么急啊”何应物大叫:
“轻轻的它走了,
正如它轻轻的来”
三爷手下放松,饶有兴趣的看着何应物。
何应物叹口气,作首诗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它轻轻的缩脖,
作别三爷的灶台。
那满壳的包浆,
是夕阳中的大手;
温柔里的身影,
在它的龟壳长盘。
硬壳上的弹孔,
狠狠的在心底招摇;
在三爷的柔波里,
它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夜幕下的一枪,
不是打它,
是流弹伤;
穿透在硬壳上,
破碎了彩虹似的梦。
寻梦
打一顿应物,
向伤心更伤处漫溯;
满载一院阳光,
在阳光斑斓里作诗。
但我不能作诗,
悄悄是咬牙的萧瑟;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天的壳谣”
何应物说着把小王八壳子怯生生的从三爷手里拿过来,嘴巴放到弹孔上,竟然吹出了呜呜的声音,就像是王八壳子奏的歌谣。
“悄悄的它走了,
正如它悄悄的来;
他抖一抖脖子,
不带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