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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酒品再好,何应物也不可能这时候让三爷处理伤口,忍着吧
他放了一大杯水在三爷床头,也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三爷便叮咣叮咣起来折腾。
何应物听见动静便挣扎着爬了起来,一夜过去,他那道该死的贯通伤一直在缓缓渗出血液,估计三爷现在差不多清醒了,伤口自然是早处理早好。
来到院子里,何应物一侧身挡在三爷面前,也不说话,刺啦一声把自己衣服扯开
三爷眉头紧皱似乎很头疼,猝不及防之下吓一大跳,他下意识紧紧攥住自己的领口,满脸戒备的看着何应物:“你要干什么”
何应物咧着嘴展颜一笑,伸手指了指火药烧焦的伤口。
三爷神色一凛,凑上前仔细看了看、闻了闻,又让何应物转个身,看了看他背上的伤势。
“我马上帮你处理伤口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幸好错开了重要器官,只是皮肉伤”
三爷说着往外就走,何应物忙伸手拦住:“三爷,处理伤口啊难道现在还有什么别的事,比我这前后通透还重要”
三爷叹口气,轻轻指了指茅房:“你是能力者,你最牛你能憋住”
何应物自问没这个本事。
很快,何应物躺在实验室清空的台子上,三爷麻利的帮他处理伤口。
“麻药”三爷说着话,手底下一点不慢。
“不要,我能忍住,麻药让我反应变慢。”
“怎么受的伤”
“有杀手,不知道怎么找上了我。”
“看起来有二次伤害呢”三爷眉头一皱。
“嗯,我和杀手夺枪来的。”何应物没说小家伙拔枪拔了一半这事。
“忍着点。”
“好,啊呦吸呲”
小剪刀咔嚓咔嚓剪掉烂掉的肉,还是有点疼的。
三爷的手法非常纯熟,下手狠准快,倒真的没让何应物多遭罪。
不一会儿,纱布层层缠绕起来,伤口处理完毕。
“你这应该是贯穿伤吧”三爷一边洗掉满手的鲜血,一边问道。
“啊,当然啊”
“中间都快长好了所以我奇怪呢”
何应物一愣,这可比他预期的愈合速度快多了这么厉害的吗
“我我能力搭配得好”
“拉倒吧生命源泉你有这运气”三爷调侃道。
生命源泉是格斗域的罕见被动能力,作用是极大的强化身体愈合能力。
这能力阶数低的时候还好,满打满算是一个类似于“防御强化”或者“减伤”的能力效果,一点都看不出变态,可阶数稍微一高可就恐怖了,据说到时候自杀用钝点的刀,想死都难。
“三爷你够狡猾的放心好了,能力这事,我是不会说的”
三爷闻言哼了一声,用力甩手,细碎的水珠打了何应物一头一脸,凉凉腻腻的。
“哇,三爷,不至于吧”
“快下来,穿好衣服,做饭、看店”三爷不满的嘟囔道。
何应物眼睛瞪大:“不是吧我这么重的伤工伤啊可是工伤”
“工伤个屁脑袋没掉都不叫事”
正在说话间,前面店里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俩人都微微一愣,对视一眼,还从没有遇到过这么早敲人门的。
三爷当即闪出实验室,何应物片腿从实验台下来,穿上衣服系着扣子,紧随三爷其后。他自然亲和打开,发现敲门的只有一个人。
“谁”三爷一边走向店门一边问。
“我,阿平。”
打开店门,何应物认得这个人,平叔,常在林八爷身边。
他见到三爷,烟圈发红:“三爷,林八爷被杀了。”
晴天霹雳
第一百一十八章 八爷,走好求订阅求票
楚三爷听到这个消息,明显是不信的,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不愿意相信的。
他眉头微蹙,机械的缓缓摇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暗沉沙哑,像是年久失修的风箱。
何应物一言不发走上前,轻轻握住三爷的胳膊。
“我们是今天一早发现的,林八爷身死,和一个黑衣人杀手同归于尽,云灵娘重伤昏迷。我们猜,林八爷是为了保护灵娘”
平叔没有说完,不过这过程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三爷魔怔一般连连摇头,“八爷功夫很好他不会死的不会的不会的”
“我们已经按程序上报赵家”平叔轻轻说着。
可三爷根本没在听,他猛地侧身,紧紧抓住何应物的胳膊,眼睛死死盯住何应物:“他不会死的对不对对不对”
何应物只觉得胳膊剧痛,他挤出一丝微笑:“三爷,我们去看看。”
“对对我们要去看看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他们根本不知道八爷有多厉害一定是搞错了,我们去看看去看看”
三爷说着踉跄就要往外走,何应物一把拉住他:“三爷,我们不能把小野一个人丢下,不安全。”
“哦,哦,对小野,还有我的小野,是,是,不安全不安全不安全不安全”
三爷连连说着不安全,眼睛里渐渐闪出雾气,他像是喘不过来气一般,猛地大口吸气,再大口呼气,如此反复了几次,焦灼不堪的心情似乎终于压制下来。
“你带上小野。”三爷说。
“嗯,我去抱她,她还在睡。”
“嗯,我们去看看。”
“对,三爷,我们去看看。”
很快,何应物抱上熟睡的小家伙,和三爷、平叔一起,直奔猎人行会。
行会里,几个大汉默默无声的站着,气氛很是压抑,微风吹的青竹轻轻摇曳,枝叶碰撞摩擦间发出哗哗的声音,更显得这里沉默难堪。
三爷腰杆挺得笔直,径直奔向内堂,他脸上的表情悲、怒、哀杂糅,直欲滴出水来。
内堂已被清空,中间摆了一张床,床上用白布,盖住一个人。
何应物谨慎的很,他自然亲和散发,早已确定这是一具尸体,而不是陷阱诡计。
可他多希望这是一个陷阱,如果是陷阱的话,不管幕后是谁,起码八爷还有活的希望。
可是现在,没有阴谋,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
三爷站到床前,定定看着白布,他狠狠咽下一口口水,喉结剧烈抖动了一下,看得出来紧咬牙关,伸手颤巍巍要去掀开白布。
“三爷,我来吧。”何应物轻声说着,握住了三爷颤巍巍的手,同时另一只手在三爷背上轻轻拍打两下。
“哦,好。”三爷点点头,眼睛里闪着泪花看着何应物,“你来吧。”
何应物轻轻把白布掀开,露出白布掩盖下的头。
是八爷。
他们没搞错,是八爷。
是脸色惨白,双目微睁,冰冷的八爷。
三爷的手已经死死掐住自己两边腮帮子,捂住嘴巴,他紧紧盯着八爷惨白的脸,一言不发,只是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成串的掉下来。
没有哭声,只有眼泪滑过三爷苍老松弛的手背,再滴到地上的声音。
屋里安静的可怕。
三爷的眼睛一眨不眨,就这么看着,眼泪就这么流着。
良久,三爷才轻轻说了一句:“老八,走好。”
他的声音沙哑,饱含哀伤。
可何应物感觉到,从三爷说出这句话,老爷子的气势就开始变了,哀伤一点一点被压下,泪水一滴一滴被隐藏,而狂怒开始生发。
很快,三爷再没有一滴眼泪,整个人也是显得平静无波,但何应物却敏锐的感觉心尖发紧,就像身旁是一只蛮荒巨兽,这时候的三爷,平静的外表下裹住的是狂怒的海
“老八,得空了看一眼,老弟兄们,替你报仇。”
三爷说着,轻轻把白布掀开,仔细检查八爷的伤口。
“阿平,马上去裂谷城,帮我送个信。你拿纸笔过来。”三爷一边检查一遍说。
“好”阿平很快把笔和纸递过来。
刷刷刷写下几句话,三爷把纸折叠起来,塞给阿平:“飞跃酒店,给黎叔。告诉他一句话,七天之后,八爷火葬。”
“好”
阿平当即转身便走。
“三爷,我去看看灵娘。”何应物垂手站在旁边,突然说。
飞跃末日废土 分节阅读 65
“好完了之后,你帮我去趟鬼锤那,把八爷的事儿告诉他,让他过来。”
“好。”
其实云灵娘就在里屋,没几步路,抬脚就到了。
她脸色苍白昏迷着,明显是失血过多,几个瓶子和一个血袋挂在床头,通过软胶管和中空针头引入体内,是在输血和输液。
“她怎么样”何应物轻轻问服侍在旁边的一个老妈子。
老妈子是个普通人,应该是八爷在“囚禁”云灵娘时请来照顾她的,如今却是留在猎人行会做些打扫卫生的活儿。
“伤得很重,四五处匕首通透了,这还是在八爷的拼死保护下。”老妈子叹口气说。
何应物点点头,掀开被子看了看,云灵娘好几处地方裹着厚厚的纱布,显然是受伤极重。
照此来看,她现在是不适合长途颠簸的,伤情还不稳定的情况下,颠簸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所以最可行的方法是把伤势稳定住,再送去比如裂谷城等大城市,寻求更好的医疗条件。
嘱咐老妈子细心照料之后,何应物来到了鬼锤的家。
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杂乱,炉火烧得正旺,鬼锤满脸汗水,微眯着眼睛,一手架住烧红的铁块,一手握住铁锤,叮叮当当的锤打不停。
每一锤下去,铁块都微微变形,剥落一点点通红的杂屑。
“你找我什么事”鬼锤手下不停,大声问道。
他和何应物其实不算太熟,不过至少知道这小子是三爷店里的小伙计,而且貌似和八爷的关系也不错。
“八爷走了,三爷请您去一趟。”
何应物的声音不大,但却一字一字清晰的传到了鬼锤耳朵里。
鬼锤不知怎的打铁的锤子竟然偏了,当的一声砸在铁架子上,然后他随手把锤子扔到地上,夹子夹起通红的铁块扔到脏的不行的水桶里。
滋
水桶里冒起一股浓烈的白烟,空气中弥漫起刺鼻的味道。
鬼锤的头深深地一低,右手用力的蹂躏几下他乱蓬蓬脏兮兮的大胡子,然后才侧过脸来,盯着何应物:“你说什么太吵了,我没听清。”
“林八爷被杀手杀死了,三爷请您过去一趟。”
何应物突然眼前一花,他根本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便被拎住脖领子提了起来:“太吵了我没听清”
何应物一时无法呼吸,他看到近在咫尺的满头乱发之中,鬼锤的眼睛里噙满泪水,但他的眼神明明不是愤怒或哀伤,而是像怯生生的小鹿那样害怕。
他呼吸急促,害怕这个消息。
他只是想确认他听错了,或者何应物说错了,仿佛只要何应物摇头否认,林八爷就可以活过来。
这可笑无知的谣言。
何应物双脚离地,他不挣扎、不反抗,只是静静地看着鬼锤的眼睛。
“八爷走好报仇”何应物的脖子被勒的很紧,他需要很用力,才能挤出微不可闻的几个字。
鬼锤的眼神从害怕慢慢到绝望,终于泪崩。
第一百一十九章 老伙计们求一波保底月票
鬼锤手一松,何应物终于掉了下来,脖子很难受,他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鬼锤,这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不停的用袖口抹泪,可泪水哪是能抹干净的。
“你等我一会儿。”
鬼锤说着打了半盆水,开始洗脸、洗头,然后坐到墙角的一面小镜子前,拿出一套剃须刀,开始刮他可能已经几十年没动过的胡子:“把你知道的,尽量详细的说给我听。”
于是何应物站在他身后,一点一点讲着。
其实他知道的也不多,不过昨天晚上他也遇刺,同样也是职业杀手,这其中的关系可就很引人回味了。
何应物一边讲,鬼锤一边问,他问的很慢、很仔细,像是要把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刻在脑子里。
鬼锤的胡须大蓬大蓬的掉在地上,当何应物终于把他知道的和推测的都说完,小屋里只有呼呼的火声,和滋啦滋啦刮胡茬的声音。
很快,鬼锤终于露出了他的脸。
这是一张典型的四方脸,下巴和左边脸上有两道明显的疤,灰白的胡茬映衬下,这张脸沧桑而坚毅,像是征服过漫漫黄沙、冰天雪地。
然后便是大蓬大蓬、都打成结的头发割落,用了不长时间,鬼锤的满头乱发不见了,留下的是紧贴头皮、如钢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