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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了这张美人胚子的脸!”说着,墨如冰神色骤冷,一如那恒古冰霜:“如此,更留你不得!”说完,便聚法力于掌心,向白杫那唯一抓住围栏的右手拍去。
白杫看着墨如冰抬起的右手,微微闭了闭眼,她不想死,可是走到这一步,还由得她选择吗,白杫心中凄凉一片,看来,自己真的要命丧于此了!
自己这孑然一身的命运终是到了头,原本便是从那旷世暴洪中侥幸捡回一条命,如今多活了两年多,已经是上天恩赐。
只是不知道,没有了自己的陪伴,师父会不会再一次恒古寂寞,还是会再另行收徒,把自己淡忘……
山风鼓荡着吹动衣袂,带动悬空的双脚,白杫几乎觉得,自己的右手,已要麻木到将要断掉,完全不听使唤。
若是再等一等,只怕不用墨如冰下手,自己就可以自行了断了!白杫自嘲的想着。
突然,墨如冰那得意的笑脸不过瞬间便变得僵硬,接着整个人如同一片轻羽,翻出围栏,像一只断翅的蝴蝶,落下云桥。
怎么回事?难道有人推她?
白杫震惊的瞠大宛若秋水般的眸子,看着墨如冰那下坠的身体,顿时脑中一片空白!明明倒霉得快要没命的是自己,怎么会突然变成她?
怎么办?要怎么救她?
但是很快,一抹纤尘不染的身影从云桥上飞跃而下,如同滴落在清水中的白墨,在白杫眼前晕染开来。那腰间系着碧绿玉佩的白绫长穗绦被山风吹得猛烈飞舞,如墨般的青丝在那一抹雪白中晕染开来,勾勒出一种极为雅致的美。
那抹素白的身影,月华清俊,就算蒙上双眼,白杫也可以确定,那是自己师父。
垂下的视线,落在墨如冰那满脸惊恐的娇颜上,白杫不由得觉得自己刚才那想救她的念头是如此好笑,她几乎可以看到,墨如冰那快要掩藏不住的得意与欣喜,还有要那快要接触到洛辰逸的惶恐。
不过是一个陷阱,她怎么忘了,这里是蜀山,墨如冰没有那个胆子真的杀人!
或许一开始,不过是真的气急,但是接触到洛辰逸,才是她的最终目地。而自己,左不过是她的踏脚石,用来成就她的梦。
师父救她无可厚非,但是他却一眼也没有看过自己,是没看到,还是……
白杫私心想着,会是前一种。
可是,也仅仅只是想想!
“丫头,抓住我的手,我带你上来!”白杫仰起脑袋,看着寒石那张妍姿艳质的俊颜,与那伸过来的修长的大手,极其缓慢的将那已经疼得麻木的右手松开。
连寒石师叔都看到自己了,师父怎么可能看不到?难道他以为是自己推了墨如冰吗?
到底,她还是自私的。她也想要师父的担心与疼爱。
“杫儿师妹——!”惊恐的声音从云桥上方传来,透着撕心裂肺,白杫却无力再看。
整个人翩跹而下,山风鼓荡,衣袂翻飞。白杫心中纷沓呈乱,却最终归于平静。到底,她还是不想看到师父将墨如冰抱在怀里的样子。光是想想,便觉得心如刀绞。
在她眼里心里,师父就是天,是她的唯一。
可是她却忘了,师父的世界与心里里,是天下苍生!
额间突然灼热般的疼痛,直入心底,掏心挖肺,疼得白杫狠狠闭上双眼。垂落的双手紧握成拳。
“啊——!”脑袋像被人从眉心硬生生的劈成两半,白杫疼得猛的睁开眼,双手狠狠的向两侧张开!如同一只展翅的羽蝶!
白杫看不到,那额间的碎发早已被山风撩开,光洁雪白的额上,那怒放的红莲似火,泛着淡淡的光芒。而那原本漆黑漂亮的双眸,却在睁开的一瞬间,变成了妖异的红色。
散乱的青丝妖娆,无端惑人。
腾空而起的洛辰逸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薄唇微抿,心中划过一抹异样,看也未看怀中那将脑袋娇羞靠在自己胸膛上的墨如冰,拖住她的右手微微用力,暗注法力于掌心,看着云桥上正欲跃下云桥的寒石冷声说道:“接住!”
说完,洛辰逸将墨如冰向寒石抛去,平稳而缓慢。
墨如冰一愣,还没有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便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如一片轻羽,往云桥上飘去。
看着离洛辰逸越来越远,墨如冰想要挣扎,却在因为浮中空中无借力的支点而作罢。
难道,自己苦演的这场戏,还是敌不过白杫那小贱人在洛尊上心中的地位吗?
不,这怎能让她甘心!
………………………………
30 返身救徒
眼角余光看见洛辰逸那纤尘不染的身影腾空而起,犹如墨画急挥,点笔成形。
白杫只觉心中悲凉一片,她甚至可以想像到,事后,墨如冰会怎样在自己那俊若谪仙般的师父面前哭诉自己的不小心,从而得到所有人的原谅,而自己,只不过是墨如冰手中那颗无足轻重的棋子。
两年多的相处,还是抵不过一个墨如冰。
师父,在你心里,杫儿又算什么呢!
不想再看下去,白杫缓缓的闭上双眸,任由自己坠下,丝毫不介意下一刻,自己会不会就浑身欲血而摔死。
没有了师父的白杫,就没有了全世界!
师父,你可懂?
眼角冰凉晶莹的泪珠滑下,白杫只觉心痛得几乎麻木,原只是想朝夕相伴罢了,如今看来,却连这小小的愿望,也不能实现。
抛下墨如冰的洛辰逸垂眸看着翩然下坠的白杫,青丝飞舞,衣袂翻飞,精致而绝美,心中莫名划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
洛辰逸俯身而下,利用法力加快自己下坠的速度。
白杫正绝望一片,却蓦然觉得右手手腕一紧,顿时,心跳不可抑制的加速,心如擂鼓,仿佛下一刻,就会从胸口跳舞出来。
会是师父吗?
很想睁开眼,却害怕看到的那一瞬间失望,直到那清新好闻的气息扑面而来,白杫才猛的睁开晶亮的双眸,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眉目如画的俊颜,忍不住欣喜万千:“师父——!”
洛辰逸右手一用力,将白杫带入怀中,随手捏了个诀子,招来一片白云,随后两人便落在了那片白云之上。
而此时,那云桥已然隐在了淡淡的薄雾之中,隐隐绰绰,犹如天降仙山,让人看不真切。
松开手,洛辰逸负手而立,迎风揽月的身形飘然若仙,透着从骨子里蔓出来的清冷,踏在白云之上,却没有急着催促脚下白云往云桥上去。
那样子,像是在等待什么。
白松从洛辰逸怀中站直身躯,退开两步。
原还想着这白云会不会突然散开,然后自己再往下坠,但是经过白杫明里暗里的踩踏,却发现完全是自己多心,以师父的功力,云朵怎么可能自己不听话的散去。
“师父,我没有推她,我没有推墨如冰!”白杫仰着精致无双的小脸,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灼灼其华:“师父,你信我!”
“你怎会与她在云桥上起冲突?”洛辰逸的声音淡淡的,如同醇酒般迷人,却又透着距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杫儿,你跟了我也两年有余,应该明白为师的脾气!”
白杫闻言,顿时觉得汗颜,原来自己心里的小把戏,师父全部看在眼里,只是等着自己解释罢了!
若是旁的无关紧要的事情,还可以撒撒娇,忽悠过去,但此事不同,若是不好生解释,师父只怕是要误会自己了。
此念一生,白杫便禀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洛辰逸听,末了,也将自己心里的那点私心一点不掩的吐露出来:“师父是杫儿一生的信念,是师父给了杫儿方向与生活,师父就是杫儿的天!杫儿这辈子,只有师父。”
清脆而坚定的声音,如同一道清泉,划过洛辰逸的心中。
洛辰逸惊,倒没有想到,自己在白杫心中,竟有这般地位,他原还想着,白杫一有空便整日的跟着陆怀英与初夏等疯玩,在她心中,他们才是最重要的,自己这个亦师亦父的角色,可有可无。
微抬右手,洛辰逸轻抚着白杫的头,看着白杫精致的小脸上,那一如初入蜀山时那熟悉的倔强,便知道她说的毫无半点虚言,莫名的温暖涌上胸口,让洛辰逸几乎捡回了快要被遗忘的那一份人性。
“杫儿,蜀山乃是修仙大派,数百年的基业,为的不过是求仙得道,位例仙班,杫儿应心怀苍生,而不是心中只存在小我!”洛辰逸目视着前方,神色飘渺,那目光,似乎看透这世间的一切。
“师父,杫儿说过,师父心系天下苍生,那么杫儿修仙,便是保护师父,所以,这跟保护天下苍生,也是一样的!”白杫俏皮的笑着看着洛辰逸,小脑袋微微歪着,一派天真无邪,人畜无害。
白杫额间那碎发被山风吹得凌乱不堪,双侧的辫子也飘来荡去,更显娇憨。
直到发现洛辰逸那沉思的目光,白杫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用右手捂住那早已光洁的额头,那怒放的红莲灼灼,妖娆,却又透着圣洁。
想着自己亡羊补牢的动作,白杫心中七上八下的:“师父,这印记在我生来时便有了,我怎么洗也洗不掉,爹爹说它是胎记,所以,我就用头发将它掩住!”说着,白杫顿了顿,将右手缓缓的放下来:“可是,偶尔,它也会变得通红,甚至暗红,我都弄不明白,为什么这胎记还会变颜色!”
看着洛辰逸那专注审视的目光,白杫垂下小脑袋,不知所措。
面对洛辰逸,白杫总希望自己是乖巧的,不会惹他生气的,不存在欺骗的,可是每一次,好像都事与愿违。
“师父,你不会因此而不要杫儿了吧……”白杫的声音很轻,带着委屈与倔强,仿佛是怕洛辰逸听到,却又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却又害怕,那答案,不是自己能够接受的……
………………………………
31 欲加之罪
白杫所忐忑的那个问题,直到跟随洛辰逸回到了云桥之上,也没有得到洛辰逸的回答,仿佛那个问题,洛辰逸根本没听到。
看着洛辰逸那迎风揽月的身影,白杫默默的站在了洛辰逸的身后,精致绝伦的小脸上一脸乖顺!
陆怀英站在自己师父身边,看着洛辰逸与白杫,一个眉目如画,飘然若仙,一个精致如瓷,素清若雪,恍然之间,竟让他心生畏惧,不敢上前。
“杫儿师妹,你没事吧!我刚才都被你吓死了,好在有洛尊上在,否则……”陆怀英定了定心神,看着白杫,声音微微颤抖着,俊朗的脸庞上是丝毫不掩的担心。
而跟着陆怀英走过来的初夏,则是眼眶红红的,像是要哭,却又倔强的不敢哭的样子,让人忍不住莫名心疼。
“我没事,有师父在,我不会有事的!”白杫冲着两人嫣然一笑,伸出双手一人拉住一只手:“你们看,我还好好的!别担心了!”
放眼望去,云桥之上,几位蜀山派的长老,包括掌门人临渊在内,均已到齐,似乎有人去通知一般,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诡异。
“好像是有人去请了长老与掌门人过来,小师妹,你可不能白白让人冤枉了,那墨如冰说你推她下云桥,我是断断不信的,若是说她推你,那还可信些!”初夏吸了吸通红的鼻子,眼巴巴的瞅着白杫。
“嗯,我知道了!初夏师姐,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白杫调皮的看着初夏,抬手却是十分温柔的替初夏拭掉夺眶而出的泪水。
微微抬头,白杫很轻易的便看到了静立在青珞身旁的墨如冰,只见她一脸委屈,双眼通红通红,仿佛才刚刚哭过一场。纤细的娇躯犹在轻轻颤抖着,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
白杫不由得在心里问自己,难道墨如冰趁自己不在,又自导自演了一场好戏?
还真难为她!如此苦心的为难自己,难道在她的眼里,就真看自己那么不顺眼吗?白杫实在想不起来,除了自己害她没能拜成洛辰逸为师以外,还有哪里得罪了她!
白杫忽然想起来了,墨如冰说过,她不喜欢长得漂亮的人,不管是少女,还是女人!
“白杫,墨如冰说你推她落下云桥,可有此事!”临渊看着一脸乖顺的站在洛辰逸身旁的白杫,声音威严,一如巨石般压在白杫的心头。一派掌门之尊端得是方方正正,再尊贵威严不过了。
“我没有!”没有做过的事情,白杫自然是不会承认,但是临渊一开口,聪明伶俐的白杫立即结合刚才初夏所言,瞬间便猜透了墨如冰刚才演了一场什么好戏。
反正也是不清不楚,不如再将这水搅得更浑一些!
想到这里,白杫走到临渊面前,对着临渊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