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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远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点头道：“前辈所言甚是，看来我对时空法则的理解，的确是太过肤浅了！再来！”
叶远没有丝毫犹豫，再次纵身跃入了旋涡之中。
还是那种千刀万剐的痛苦，每一刀都透过神经，传达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太可怕了。
叶远尝试着调动时空法则的力量，来抵御这千刀万剐。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他依旧无法进入旋涡，就直接被绞杀了。
第二次复活，叶远的脸色更白了一些。
那种千刀万剐的滋味，真的让人无法承受。
涅槃之劫的痛苦，就已经非常可怕了。
可是跟这个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叶远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来到旋涡边缘。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再跳进去了。
老者发现，叶远全身都在颤抖。
那是他的身体，在本能地害怕了！
这几千年来，叶远经历过多少大阵仗，经历过多少此痛苦欲绝？
他从没有害怕过！
可是这一次，他害怕了。
他不愿意害怕，但是他的身体，很诚实！
“小子，放弃吧！你的实力太弱了！玄机那小子，是凭借天人五衰的强大境界，才能在时空漩涡中生存下来。你的法则感悟不行，境界又不行，没有可能领悟的。你难道以为，本祖是在故意刁难你？”老者见到叶远的模样，失笑道。
他自然知道叶远是当世天才，能进到这个至尊传承来，不可能是庸才。
可是，依旧达不到他的标准。
他不是在故意刁难叶远，他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罢了。
叶远没有说话，他颤抖着，伸出了一只脚。
一股强大的吸力，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被卷进了旋涡之中。
这一次，他是被动的。
可是，由于身体太过害怕，他这一次甚至都没来得及动用时空法则的力量，便直接被灭杀了。
当他第四次走到旋涡边缘的时候，身体的颤抖变得更加剧烈了。
叶远的腿，几乎是在摇晃着的。
可见，他的身体有多么的害怕。
不过，他还是颤巍巍地伸出了一只脚，再次被强大的吸力卷进旋涡。
然后，再次被灭杀。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
每一次，他都直接被时空法则绞杀。
但是，他仍然义无反顾地跳进旋涡之中。
老者的脸色，从刚开始的戏谑，渐渐变为了凝重。
第2369章 归零！
“撇开天赋不谈，此子心性之坚韧，不在老夫之下啊！”老者在心中震惊道。
诚如当年圣祖大祭司所言，心性才是成为至强者的关键所在。
老者能够成就至尊之位，同时精通两大至高法则，心性之强自不用多做赘述。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叶远竟有如此可怕的毅力！
他明白那种千刀万剐的痛苦，根本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尤其是那些所谓的天才，心比天高，怎堪忍受这等非人的折磨？
而且，还不是一次！
是一次又一次！
叶远明明已经害怕到了极点，害怕到都无法正常走路。
可是，他仍旧一次又一次地逼着自己，跳下去！
在这里，不会真正的死亡。
可这种痛苦，甚至比死亡还要可怕千倍，万倍！
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明知道死亡的过程极其可怕，却不得不面对。
叶远可以选择不面对吗？
他当然可以！
然而，他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面对！
死亡会麻木吗？
并不会！
每一次下时空漩涡，那一刀一刀的痛楚都在提醒着叶远，这又是一次轮回！
他，无法麻木。
不但不会麻木，那种恐惧感，会随着次数的增多，而与日俱增。
叶远的身体，也从一开始的微微颤抖，变成了后来的抽筋般地抖动。
他不想抖，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每一次起跳，他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可一跳下去，就死了。
然后，又是一次轮回。
“小子，是什么，支撑着你做到这一步的？”三天之后，老者终于忍不住问叶远道。
叶远站在旋涡边缘，转身对老者笑道：“我有不得不变强的理由！有些人，还等着我去救！当然，我也不会眼看着人族灭绝！”
老者动容，道：“那些人，对你一定很重要。”
叶远点头道：“一生所爱！”
老者叹了口气，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小子，你很有毅力，只是千年时间，太短了！以你的天赋，恐怕是领悟不了时空传承的！”
不是时间太短，而是时空法则太难。
如此至高传承，岂是短短千年便能领悟的？
别说领悟，便是站在旋涡中半个时辰，都比登天还难。
叶远没有理会老者的感叹，再次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当然，结局总是惊人的相似。
随着时间的推移，叶远在旋涡之外站立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对于他来说，跨出最后一步，需要天大的勇气。
这一转眼，就是三十年！
这三十年，叶远已经记不清死过多少回了。
但是在漩涡中，他始终都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入门。
用三十年的时间来做无用功，在旁人看来是很傻的行为，但是叶远并不这么认为。
他信奉的，是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小子，你真的还要坚持吗？再这样下去，你的精神会承受不住崩溃的！到那时，你的肉身虽然不会死亡，却也只能是个白痴了！年轻人，何必如此执着？”老者忍不住再次劝道。
叶远笑道：“世上哪有一帆风顺之事？想要获得至高传承，又不愿承担风险，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前辈不用再劝！”
说完，他转身欲跳。
不过他的脚刚刚迈出去，却又收了回来。
老者一见，笑道：“小子，终于放弃了吗？不是本祖看不起你，实在是你没有这个实力。”
叶远却是灿然一笑，道：“我似乎明白什么了！多谢前辈！”
老者神色一变，却见叶远纵身一跳，再次进入了旋涡之中。
不过这一次，叶远并没有动用时空法则！
他就是这样，毫无遮拦地跳进了旋涡之中。
当叶远再次回到岸边，老者一脸茫然道：“你明白什么了？”
他还以为叶远悟了，结果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啊。
这小子，在故弄玄虚吗？
叶远笑道：“前辈说我太执着，的确如此！我一直想着，用自己的时空法则，去对抗这里的时空漩涡。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个层级的力量，哪有什么领悟可言？而且前辈曾说过，我的空间法则因剑道而生，本就偏离了本源之力。我以偏离之道去领悟正道，又怎么可能成功？所以，我干脆将自己的时空法则归零，毫无遮拦地去感受旋涡中的洪流之力，也许……会收到奇效也不一定。”
说着，叶远再次向旋涡走去。
虽然这一次，他依旧在颤抖。
老者则是一脸震惊之色，他也有种感觉，叶远似乎找到了正途！
就连他也没想到，叶远迟迟无法感悟时空法则，竟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的无心之语，却给了叶远极大的启发。
不过，老者心头的震惊，却是更加浓烈了。
要知道，叶远的空间法则，已经领悟到第八层的境界。
人都有一种思维惯性，到了第八层，当然是更进一步，去感悟本源。
可叶远，却能放下心中执念，想到归零这种办法，绝对是世间少有！
“这小子，难道真的是个奇才？”老者惊叹道。
于是，叶远重新出发，再次陷入了无尽的生死轮回之中。
终于，在一百多年的时候，叶远第一次跨入了时空漩涡之中！
不过，外围的法则之力已经如此可怕了，更何况旋涡之中？
叶远刚刚进入旋涡，便被可怕的时空乱流，绞得粉碎。
老者张大了嘴巴，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居然真的进去了！这……这才一百多年的时间啊！”老者震惊道。
复活回到岸边，叶远一脸的振奋之色。
百年的轮回，他每天都要死无数回！
这种事情，想想都觉得可怕。
可是，他挺过来了！
这无尽的痛苦，这无边的付出，是值得的！
“哈哈哈……，终于进去了！前辈，真的要多谢你了！如果没有你，我这一生，恐怕都无法进入时空旋涡之中！”叶远对着老者，兴奋道。
老者的脸色，却是有些不太好看。
我做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做啊！
这小子，不会是故意埋汰我来的吧？
第2370章 时空大祖！
打开了这道缺口，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了。
时空法则的感悟虽然缓慢，但叶远还是稳步地向前迈进着。
到此时，叶远方才明白，这时空漩涡根本就是一个个法则碎片，在某种强大力量的牵引下形成。
他在原始战界中领悟的时间法则，恐怕就是这时空旋涡里的一个小小的碎片。
由此也可见，这个时空漩涡的力量，有多可怕！
若是能将这时空漩涡中的法则之力全部领悟，叶远立刻便能成为通天界的第一大能！
便是玄机天帝，怕也是要恭敬地喊一声，叶远前辈了。
不过，想要达到这一步，即便是叶远，也不可能轻易完成的。
他要走的路，还很长。
正如老者所说，能够在旋涡之中稳住半个时辰，就算是小有所成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叶远也渐渐明白，自己之前领悟的空间法则，的确有失偏颇。
他的空间法则，是通过剑道来领悟的。
领悟的东西，也都用来服务剑道。
所以，叶远的空间法则，大多用来增加剑道的威力了。
但其实，空间法则本身，是凌驾于剑道之上的！
没有了空间，一切法则之力便是无根之萍，自然成了空谈。
任何法则，是无法脱离空间存在的。
而这，也是为什么空间法则，被称为至高法则的原因。
时间法则，亦如是。
也就是说，叶远之前对空间法则的感悟，仅仅只是空间法则某一个方面的应用罢了。
看起来高，其实华而不实。
叶远的感悟，根本就没有触及到空间法则的根本，所以想要感悟本源之力，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当然，对当今的天才们来说，这点感悟，足够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叶远对时空两大法则的感悟，越来越深。
等于是，叶远将空间法则，又从头感悟了一遍。
他的基础本就牢固，加上强大的悟性，在第八百年的时候，终于重新领悟到了第八层。
而在时间法则一道上，叶远也有了长足的进步，从一比五已经到了一比三十。
这番变化看在老者眼中，端的是震惊无比。
“这小子，天赋怎会如此可怕？便是我那个时代的天才，也不可能在短短八百年里，同时将时空法则领悟到这种地步啊！”
老者这时才发现，自己似乎看错了叶远。
他之前以为叶远不过是平庸之才，可是现在亲眼看着他进步，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可笑。
然而他非常纳闷，这样一个天才，为什么法则感悟这么差劲？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等叶远死回来之后，忍不住问道：“小子，你多大了？”
其实对于天帝境的强者来说，岁数这个问题，已经不是问题了。
或许，他们连自己都记不清自己有多大了。
他们以十万年为春，十万年为夏，这等时间跨度，有谁会真的每天都记得自己的年纪？
但是，叶远自然记得。
“晚辈大约三千多岁吧。”叶远道。
他知道老者想到了什么，却也没有显摆的意思，只是老实说道。
可这话，着实将老者惊到了。
“三……三千多岁？你在唬本祖吧！你以为，本祖是三岁小孩，会相信你这种低劣的谎言？”老者瞪大了眼睛，一脸不信道。
叶远人畜无害地笑了笑，没有过多的辩解，再次向旋涡走去。
这种事，信就信，不信他说了也白搭。
除非他的本体来到这里，老者可以一眼看穿他的骨龄。
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