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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远远算不得熟悉。
“那我就先回去了，西莱尔阁下。”
话题到这里便结束了，他再次开口与西莱尔告别。
“好的，下次再见，科林阁下。”
或许是得益于飞艇巨大的重量与体型，走在灰蓝长廊上，就仿若走在地面。
科林默默地前行，心念微动，召出了金纸。
将上面熟悉的字符再次阅读了一遍，他心中稍定。
赫拉德也好，即将前往的战场也好，只要力量足够，那都算不上什么。
这些金纸上的字符，和此刻正在体内涌动着的力量……
才是他真正的立身之基。
第二百零二章 消除痕迹
皎洁的月光洒向翻腾云海，三艘巨大的灰蓝飞艇缓缓飞行于其上，庞大的深色阴影投射于海般的云面，随着云雾起伏，仿若魔怪。
“古树之心……”
左侧的稍小一圈的飞艇中，某间昏暗的房间内。
科林缓缓睁开双眼，嘴唇翕动着喃喃道。
从下午回来，到现在夜幕降临，他都在研究着古树之心。
巫术古树之心严格意义来说，并没有等阶，但因其使用的最低限制是一阶初级巫师，所以也被划分为一阶下位巫术。
对于巫术等阶的划分依据，除开使用的最低限制之外，还有便是施放出的威能。
至于品质，则没有固定的判断标准……或者说，判断的依据太多。
譬如召唤火元素，这门他目前掌握的一阶下位的攻击巫术，品质便是优秀，这是至高议会评定而出的结果。
通常来说只有经过至高议会或者学派专人评定的巫术，才会标出品质。
据他此前在典籍上看到过的信息，以往在召唤火元素还是货真价实的召唤火元素的时候，品质还只是良好。
到现在，召唤火元素变为了培育火元素，在威力没有多大提升的情况下，品质却得以上升……
所以并不是说品质差的巫术便一定不好用，品质只是仅供参考，并不能当做选取巫术的依据。
科林暗自沉吟，接着心念一动，调出了金纸。
本来若是有超脑的辅助，譬如古树之心这些巫术，他只需一个下午便能入门。
可此刻金纸上却并没有浮现出古树之心的符号。
原因无他。
科林缓缓叹了口气。
相对于其它的巫师来说，他修炼的时间过短，掌握的知识还是不够多，而任何巫术，都需要大量的前置知识支撑，才能学习掌握。
此前学习召唤火元素以及机械化心智，他原本掌握的知识还算够用，
但如今学习古树之心，他还缺少一门关键的知识，才能完全理解这门巫术。
而这一点，连金纸也无法帮助到他。
毕竟，金纸的效果虽然强大——凡修炼必有进步。
但在长久的使用下，他之前在黑石岛上便发现了金纸背后最大的限制，或者说前提。
这个前提，便是需要被金纸承认是修炼。
倘若都不算是修炼，那自然也不会有进步。
就像是正经开车，不管开的好不好，总得把车开起来才算是开车。
而缺乏一门关键知识的他，就仿佛是不会启动引擎，车开不了，也自然算不上修炼，谈不上练习。
科林缓缓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缺乏的关键知识，今天已经在莉莉安那里和古树之心一同得到，倒是无需太过烦恼，只是需要再多花些时间学习。
他刚才便是还在学习。
此外，有超脑在，对于他来说，掌握这门知识的时间应该要不了太久。
一门知识的掌握，虽然不如掌握一门巫术难度高，但因为内容更多，所以通常来说所花费的时间会更高。
倘若没有超脑之前，他想要完全将其掌握，可能需要两三个月，甚至半年。
但现在，估计等飞艇抵达目的地，应该也就能掌握的差不多。
‘但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昏暗的房间里，科林目光闪烁。
正如当初阿特博尔德导师所说，既然已经到了一阶巫师阶段，那便要开始思考自己今后未来的路，巫术的配套搭配等等。
即使有超脑，即使有金纸，但他的精力仍旧是有限的。
巫术是护身之术，等阶是修行本质，二者相辅相成，谈不上谁更重要。
但非要分出一个主次的话，那必然是以等阶为主。
无他，因为寿命。
倘若再这样有什么巫术便学什么巫术，恐怕会拖累修行进度，并不利他攀登高峰。
另外，通常来说，巫术的搭配是围绕着巫师的天赋而进行。
但对于科林来说，他的天赋普适性较强，并没有说非要搭配某一类的巫术，或者不能搭配某一类的巫术。
‘是时候得借助金纸的力量，开始研究属于自己的巫术了……’科林暗自沉吟。
“没有哪位成名的巫师，使用的是别人的巫术。”
阿特博尔德告诫的话语还回荡在他的耳边。
如此想着，淡白色的光辉自他身上浮现，这是钢铁耐温力场显现时的模样。
科林开始练习巫术。
如此，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房间内，科林缓缓睁眼，心念一动，金纸缓缓浮现于面前。
【姓名：科林·伦纳德】
【等阶：略。】
【冥想法：略】
【呼吸法：日光呼吸法（金色）；伊里呼吸法Ⅰ↑（100／100）】
【巫术：零级戏法：略；零级巫术：射矢术……净化邪能（金色）；
侦测生命……侦测魔能……矫翔术……寂静术……西西比消除术……↑（100／100）；
一阶巫术：钢铁耐温力场Ⅰ（61／100）；火球术Ⅲ（0／100）；召唤火元素（18／100）；机械化心智（63／100）】
【异术：阿南朵之骰（4／100）】
【技能：略】
【天赋：强命Ⅰ（4／100）】
【真实天赋：超脑（0／100）】
【破限点：0】
有超脑的加持，现在巫术的进度提升，与以往相比，简直如同走上了快车道。
只是短短三天，所有此前购入的零阶巫术便已统统达到百分之百，已可以破限。
不仅如此，他顺带着还将许久没有练习过的伊里呼吸法进度提升到了极限。
此外，值得注意的是，三次破限的火球术，以及一次破限的钢铁耐温力场，被金纸自动划分为了一阶巫术。
轻轻呼出一口浊气，科林轻车熟路地拿出魔石，开始破限。
约莫几分钟后。
金纸上的字符便重新刷新了一遍。
那些零阶巫术除开西西比消除术，其余都变作一阶破限，而西西比消除术，则是破限到了金色。
这门巫术，比他想象中的破限潜力还要低。
但这并不要紧。
在西西比消除术破限为金色之后，金纸上，另一个巫术——无痕无迹，与之呼应，最终在一阶巫术一栏，一行新的字符缓缓浮现。
【未命名一阶巫术（0／100）。】
科林沉吟片刻，心念一动，黑色的字符便迅速变化为——【消除痕迹（0／100）】
这门新的巫术继承了无痕无迹与西西比消除术的效果，能够消除气味、模糊巫术使用痕迹以及魔力波动。
至于威力。
显然也达到了一阶的水平，就是不知道具体等阶是什么……
就在他冒出这样的想法的同时，金纸上，巫术一栏缓缓变化。
在一阶巫术的位置缓缓分出了三个子项。
【一阶下位巫术】、【一阶中位巫术】、【一阶上位巫术】。
原有的四个一阶巫术，不出所料，都被划分为一阶下位巫术。
但那刚刚融合而来的巫术——消除痕迹，竟然被划分为一阶中位巫术！
科林忍不住面露惊讶，下意识尝试着使用出消除痕迹。
唰！
巫术的光辉闪过。
科林默默感受，施法的过程非常流畅，并未有任何迟滞。
最为关键的……
精神海竟然丝毫没有传来任何压力，而魔力海也依旧充盈！
他以一阶初级巫师的实力施展一阶中位的巫术，竟然如同施展一阶下位巫术一般流畅！！
能施展出来，他并不意外，虽然跨级施法很难，但仍有不少巫师能做得到。
可如此轻松，倘若不仔细感受，他都要以为自己并没有跨级施法……
不用多说，这必然和金纸脱不了关系。
科林略一思索，暗自推测道：
‘莫非，这是因为金纸破限后的巫术，是根据自己量身打造的，所以对于自己来说消耗与要求也就更低？’
默默猜想一番之后，他收敛了思绪，继续下一步。
在金纸上，除开零阶巫术之外，伊里呼吸法也成功破限。
并且，不出所料的还是金色。
此刻已经与原本的日光呼吸法融合，形成了新的呼吸法。
科林缓缓站起身，准备尝试一番新出现的呼吸法。
第二百零三章 会面
无形的劲风在狭小的房间内激荡，呼啸之声不绝于耳。
半响后，科林收势静立，缓缓呼出了金纸。
待看清楚金纸上的字符后，他顿时挑了挑眉。
那骑士等阶一栏，许久未动的极致大骑士（100／100）竟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符号。
这意味着骑士的力量又继续在提升。
只可惜，还是没有质变，没能突破极致大骑士的极限。
嗯？
忽然，他目光一转，迅速看向天赋一栏。
那强命天赋后面的字符缓缓跳动，由4／100变作5／100。
‘强命天赋本质是强大的生命力，这新的呼吸法……’
科林微微闭目，仔细地感受着体内骑士修炼带来的独特血气。
澎湃、充盈、浓郁粘稠……
他睁开双眼，眼底闪过一丝惊异，这虽然还是血气，但与之前的血气几乎有了质的差别！
科林下意识目光一转，看向呼吸法一栏。
那新融合而来的呼吸法，在他练习完一次之后，进度已经提升了一点。
‘也不知融合后的呼吸法一次破限之后……是否能让骑士的道路更进一步。’科林心里不禁有些期待。
骑士的力量虽远不如巫师，但在他看来，仍有可取之处。
毕竟精神与肉体总是相辅相成。
至少在现目前他看到过的二阶三阶巫师中，肉体都应当是通过特别的手段强化过。
譬如阿特博尔德，应当是融合过某些魔化植物的血脉，而那之前寻找莉莉安时在教室看到的如冰雕一般的三阶巫师，应该是做了类似元素生命方面的改造。
一边想着，他一边心念一动，照例各取一字，将新的未命名呼吸法命名为——伊光呼吸法。
做完这些，本想按照计划，继续学习古树之心巫术的前置知识。
但静极思动，科林忽的想到昨晚在餐厅遇到迈尔时，他提到过的易物会。
啪嗒。
下意识摸出怀表，银色的指针指向下午五点。
“科林阁下，明天傍晚有一个小规模的巫师易物会，不知你是否有兴趣参加……主要目的便是互通有无，知识也好、巫具也好，甚至消息，都可以作为交换的物品。”
收起怀表，再掏出迈尔给的凭证，他回想起昨晚迈尔的话。
‘易物会的时间正好是六点，地点就在三层餐厅包厢……正好吃过饭便过去。’
沉吟片刻，科林收起凭证，做出了决定。
太阳西斜，金色的光辉透过二层中央餐厅的玻璃圆窗斜斜地照了进来。
叮当当——
柔和的钢琴声与刀叉与餐盘碰撞的声音和谐的回响于整个餐厅。
科林放下餐叉，拿起餐巾抹了抹嘴。
晚餐是托斯卡纳三文鱼，吃上一块，浓郁的奶油香气便充盈于口腔。
虽然好吃，但他却更想念蕾妮做的晚餐。
那是来自故土的，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美味。
没有了云层的遮挡，在这万米高空，似乎夕阳的光辉也更加的浓郁。
穿梭在从餐厅玻璃窗透进的金色余烬中，科林走过大厅整齐摆放的桌椅，来到包厢的区域，按照凭证的指示，来到了易物会举办的房间。
“科林阁下。”
一走进房间，迈尔便朝他打了个招呼，表情有些惊讶：“我还以为阁下今晚不会来。”
“闲着无事，过来看看。”
科林扫视一圈房间内。
此时已经来了不少的巫师，有许多面孔都很熟悉，是其余附属学派的巫师，之前在登艇的时候见过。
也有许多没有见过的巫师——他们要么是城中其余学派的巫师，要么就是城中的流浪巫师。
在这艘飞艇上，除开九大学派和他们这些附属学派的巫师，还有着其它的巫师。
诺伊斯塔特城中学派众多，自然不可能只有九大学派和其附属学派。
事实上，除开公认为第一梯队的九大学派之外，还有第二梯队的十几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