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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讲解
不多时，科林二人来到一处石屋。
石屋大概一百来平，是少见的三层楼结构。
红发教员领着他来到二楼一间书房。
书房不大，墙边摆放着两排书架，正中间是一套棕红色桌椅。
“坐吧。”红发教员一边拉开木椅，一边招呼着科林。
“好的，教员。”
“不需要太拘谨，都是学派的……严格来说，我还是你的学长。”红发教员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继续道：
“伯克利·巴奈特，你可以称呼我为伯克利。”
“科林·伦纳德……叫我科林就可以……巴奈特教员。”科林连忙回应。
虽然伯克利让他直呼其名，但那只是客套，他听听就行了，自然不可能当真。
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人人平等。
力量决定着身份尊卑。
“那我们就开始吧。”伯克利坐直身子，从抽屉中拿出一套纸笔，递给科林，“你先写着，那几个巫术，我还要去整理一下。”
“好的，巴奈特教员。”
伯克利点头，起身朝身后的书架走去。
在头顶的光亮水晶吊灯发出的明亮白光下，科林奋笔疾书。
和他日常使用的羽毛笔不同，伯克利递给他的是一支黑色的钢笔。
样式与前世的钢笔没太多区别，镜面打磨的金属外壳在白光下熠熠生辉。
这个世界是有钢笔的，科林知道。
在记忆中，原主经常能在给他们上课的教员身上看到钢笔。
但岛上资源贫乏，无疑是没有生产钢笔的条件的。
岛上的科技或生活水平，大概只比前世欧洲的中世纪更先进一些。
他推测这些钢笔应该都是在外界进口的。
换句话说，这意味着外界存在着更高的科技。
想要制作钢笔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背后代表着的是一系列成熟的工业技术。
在前世地球，钢笔也是一直到工业革命之后才被发明生产。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科林总算将完整的一次破限点火术的原理以及模型誊写在纸上，足足写了十几页。
字迹工整，并没有太多涂改的地方。
这主要归功于如今他高级骑士的身体素质，以及破限点火术后的取得的知识足够完整。
金纸破限并不是只给结果，而是将原理推论、研究再到灵光一闪的创意，以及最后反过来再次完善的整个过程都传达给了科林。
某种程度上，一次破限的点火术就仿佛是他亲自研究出一般。
所以，别说只是写个完整的原理和模型，就是让他有理有据的写出一篇从点火术到引火术的完整的研究论文，都不是什么问题。
“我已经誊写好了，巴奈特教员。”科林将文稿递给坐在面前的伯克利。
伯克利早在二十分钟之前就已经整理好巫术。
看起来应该是早有备份。
“嗯，你看看你想要哪一个巫术。”伯克利放下书本，接过文稿，同时将一张白纸递给科林。
白纸上写着的是他准备交换的巫术的简介。
科林接过白纸，仔细的阅读起来。
上面一共有四个巫术，分别是：次级高温耐受、呛咳术、射矢术、以及烟花术。
这四个都不是什么强力巫术，但也并不常见，价值大概和一次破限后的点火术差不多。
次级高温耐受，顾名思义，能带来短暂的高温耐受能力，次级高温是指500度以下的温度。
呛咳术，效果是能让人强制咳嗽呛住，听起来很有用，能用来打断巫师念咒施法。
但实际上并不好用，一方面是很容易被防御反制，另一方面，巫师在战斗中使用的巫术通常都是瞬发。
无需念咒，自然也就意味着无法通过呛咳术打断。
射矢术，效果是能发射一枚金属箭矢射击敌人，威力一般，而且还需要金属箭矢作为施法材料。优点是消耗小。
至于烟花术，就是用来放烟花的巫术，练到纯熟后，能根据心意施放各种形状颜色的烟花，通常用来传讯。
科林仔仔细细、来来回回阅读了两遍白纸。
最终做出了决定。
“我选射矢术，巴奈特教员。”
他打断正在专心阅读文稿的伯克利，将白纸递还给他。
“不错的选择。”伯克利随口回应，接过白纸，并从旁边堆着的文稿中找出射矢术递给科林。
沉吟片刻后，他又接着说：“你先看看文稿……引火术很有意思，待会阅读完，我想听听你的理解。”
“好的，教员。”科林顿时笑着答应下来。
巫师讲究等价交换，伯克利既然要求他讲解引火术，也就意味着之后也会给他讲解射矢术。
一等学徒的讲解，显然能为他节省不少射矢术入门所需的时间。
伯克利不可置否的点点头，然后继续看起引火术文稿。
科林也抓紧时间，埋头看起射矢术文稿。
他要验证心中的猜想。
他之所以选择射矢术，是因为在射矢术所需前置知识一栏，主要写着的都是有关电磁方面的知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也许靠着金纸的能力，他或许能将其破限成为电磁炮！
当然，这只是希望，若真要将其提升至想象中的地步，耗费的破限点一定是海量的。
又过去近一小时。
伯克利放下文稿，率先开口道：“伦纳德，你看完了吗？”
“看完了，教员。”
科林长舒一口气，放下文稿。
果然，没有任何一个巫术是简单的。
“很好，那我先给你讲讲射矢术的理解吧。”伯克利主动提议，接着又说，“这里不好施放，你跟我来。”
他拿着文稿，起身朝门外走去。
科林连忙也拿上射矢术文稿跟上。
两人走向楼梯，下了两层楼，来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侧矗立着十数个或木制或石制或铁制的人偶。
上面有着各种巫术损伤的痕迹，应该是特制的靶子，这里也应该是专门的练习场。
伯克利走到一旁取下几根弩箭，没有废话，直接开始讲解。
“我个人对于电磁系的巫术不算精通，只能简单的给你讲解一下……”
科林全神贯注聆听。
第十六章 明悟
伯克利足足讲了一个多小时，原理、模型、示范，面面俱到。
科林觉得自己离成功施展射矢术迈近了大大的一步。
“感谢您的讲解，巴奈特教员，我获益匪浅。”他真心实意的感谢道。
伯克利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紧接着，科林开始为他讲解一次破限的点火术。
“……引火术，在我看来是点火术的一种变种，它与点火术最主要的不同，就是能够隔空点火。”
“众所周知，能够隔空施法的巫术通常都涉及到精神力学，一般是通过精神力辅助定位。”
“但巫师学徒并不能外放精神力，想要通过精神力定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引火术之所以能被我准确隔空施放，主要是因为它定位的方式并不是依靠精神力，而是靠空间定位学……”
科林侃侃而谈，一次破限点火术所涉及到的知识并不复杂。
即使是空间定位学也只是涉及到简单的三维空间坐标方面的知识，并没有特别超出他身份的部分，只是构思精巧。
所以他无需担心自己表现的过于出挑。
同样的，科林也花了大概一个半小时，才终于从头到尾完整的讲了一遍破限后的点火术。
伯克利在听完他讲解之后，拿着文稿陷入沉思。
数秒之后，伴随着一阵魔力波动，一团橘色的小火苗忽的浮现在他面前。
随即又不稳定的消散了，他摇了摇头，但脸上仍带着笑意。
他转眼看向科林：
“这个巫术对我很有启发，你还可以从之前的巫术里再挑选一门带走。”
科林一愣，连忙感谢。
伯克利等价交换的原则，以及平等的态度，出乎了他的意料。
“……次级高温耐受，巴奈特教员，我选这个。”他沉吟片刻后做出了决定。
防御性的巫术，永远也不嫌多，另一方面，次级高温耐受的破限潜力或许很可观。
“不错的选择，你自己去拿吧，伦纳德，”伯克利点头，又继续埋头阅读引火术文稿，“我们的交易就到此结束了。”
“好的，教员。”
拿到文稿后，科林便马不停蹄的赶回巫师领石屋。
一路上靠着身份徽章畅通无阻。
手中一次破限光亮术放出的白色光球，也为他提供着充分的照明……就是有些消耗魔力。
等他回到石屋时，魔力已经消耗过半了。
接下来的时间，他继续闭关，生活如同之前一样规律。
只不过减少了日光呼吸法的修炼，将更多的时间用在学习钢铁护甲、射矢术、次级高温耐受这三门新的巫术上。
至于骑士战技灿光，在他上次近距离见识到巫师强力巫术的力量后，就决定将其弃之敝履。
骑士战技，始终只是凡人的力量。
或许用金纸不断破限也许能达到强力巫术的水平。
可如果有这样的功夫，为什么不直接去提升巫术呢？
不过，日光呼吸法还是要继续练习，它带来的充沛精力，可谓是好处多多。
这是除开给圆环冥想法破限之外，科林觉得目前为止用的最划算的破限点。
另外，此次得到射矢术也算是意外之喜，也是他决定不再修炼灿光的原因。
原主虽然留下了一本《学徒期通用基础巫术》。
可当中记载的绝大部分巫术其实都是戏法。
比如点火术、凝水术、光亮术之类的，真正算得上强力巫术的就只有两个。
一个就是钢铁护甲，而另外一个则是心灵冲击。
这是两个标准的对抗凡人骑士的巫术。
前者能让自身仿佛覆盖上一层厚实的钢铁盔甲，而且没有死角，没有负重。
后者则是对付精神薄弱的凡人最好用的巫术，即使是骑士，只要不是大骑士、也没有专门的防护巫具。
那结果和凡人没有太大区别，都是毫无还手之力。
顶多只是能抗一次和一次半的差异。
但心灵冲击对于巫师，就没有那么好用。
同等境界，都至少需要8次以上的攻击才能造成致命的伤害。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开始会选择去学习骑士战技的原因之一。
不过现在有了射矢术，攻击的短板算是被弥补上了，自然也就没必要舍近求远。
又是十天过去。
冥想室中，科林缓缓睁开双眼，呼出金纸，淡金色的粒子汇聚。
【姓名：科林·伦纳德】
【等阶：初级巫师学徒（75／100）；高级骑士（81／100）】
【冥想法：学徒期圆环冥想法Ⅰ（15／100）；日光呼吸法Ⅰ（35／100）】
【巫术：点火术Ⅰ（23／100）；凝水术Ⅰ（18／100）；光亮术Ⅰ（26／100）；钢铁护甲（2／100）；射矢术（1／100）】
【技能：初级巫术水晶制作——（光亮水晶制作Ⅰ↑（100／100）】
【破限点：18】
等阶后的进度又增加了一点，科林露出满意的微笑，现在离进阶只需要25天了。
除此之外，昨天他还成功入门了射矢术，更早学习的钢铁护甲则是在前天刚入门。
伯克利的讲解让他获益匪浅，否则即使是有金纸，射矢术他也至少还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入门。
至于次级高温耐受以及心灵冲击，则到现在都还没能入门。
金纸虽然能让他一直积累进步，可失败积累的进度少，成功积累的进度才多。
巫术，尤其是强力巫术的入门，并没有那么容易。
除此之外，破限点也积累到了18点。
在破限点达到十点的时候，达到极限的光亮水晶制作Ⅰ，后面的上升符号也被金色的轮廓光包围。
但科林并不打算再次破限。
一方面是现在的魔石已经够用。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今天下午，他去卖水晶的时候。
收购巫术水晶的店老板明确告诉他，等收完这一批水晶后，近期就不会再收购光亮水晶。
至于为什么，老板说是市场饱和。
对此科林信了一半。
巫术水晶的确不是什么廉价的消费品，即使是最便宜的光亮水晶，通常也只有一半的初级巫师学徒能消费得起，而岛上的巫师总数并不算多，所以光亮水晶市场饱和是有可能的。
他也特意留下了一些光亮水晶去集市摆摊，摆到天黑也确实一个都没卖出去。
市场的确不如之前火热。
但光亮水晶毕竟是消耗品，市场饱和只是暂时的。
老板拒绝收购的态度却有些过于决绝……
‘或许是触碰到谁的利益了吧。’
科林明悟，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出冥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