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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贝斯特鲁娜女士，就希望能让你尝尝她的幽影之火的滋味。为此，她彻底放下尊严，主动向我献身。”
“我向来是个讲信誉的人，讲求公平交易，追求契约公正，所以我不能满足你的要求。”
提亚马特听得心胆欲裂，但他终究是个人物。
在经历剧烈的心神颤栗后，却忽然恢复了平静。
他长长吐口气，问道：“那么，冥河会收敛吗？”
所谓收敛，就是力量的循环，延伸到生命上，就是生命的有始有终。
罗森点头：“冥河会收敛，生命会轮回。”
“那至高神霍利呢？他会陨落吗？”
罗森摇头：“我不知道，因为我不干涉世界的正常运转。”
“只要他没有使用非法法术，我就不会审判他。”
听到这话，提亚马特深深叹口气。
“你的意志的确比我坚韧，天理在你手上重归，我无话可说。”
“带我走吧。”
罗森就抬手朝提亚马特一招手：“过来吧。”
随着这话，提亚马特的神魂就控制不住地离开身体，飘进了罗森早就准备好的灵魂囚笼里，而他的身体，则被罗森用时空破碎术打成了飞灰。
带着黑暗真神的灵魂，罗森离开了这个大地洞窟。
黑暗真神提亚马特，也正式成了八界历史书上的一个名字。
但世界却还在向前。
抓捕提亚马特后，罗森开始准备最后一件事。
就是调整万法之源参数。
这件事，关系到八界所有生灵的命运，尤其影响超凡者和神。
因为这将直接剥夺他们永恒的生命。
以罗森如今的权柄，当然不必在乎他神的意见，但他还有诸多妻子，诸多孩子。
世界的主宰也有私心。
那怎么办？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完美只是理想国中的幻象，真正的世界并非非黑即白，而是灰色。”
为什么会是灰色？
因为智慧生命本身，就是理性和情感的矛盾组合体。
你不可能希望一堆灰色的生命，调和出一个纯粹黑白的世界。
“回去好好开个家庭会议吧。”
第664章 此生无憾（大结局）
中秋，黄昏。
黄金大陆东海域。
一艘直径800米的浮空城循着海上的浮标，沿着既定的航线驶入了人鱼牧场的天空。
它是如此之大，远远看去，和一座在天空飞行的小型城市没有任何区别。
“呜～～～呜～～～”
浮空城一路前进，一路拉响汽笛，宣告着自己的到来。
在航线两侧建有许多人工浮岛，已经聚集了许多美人鱼和她们的海鱼人仆从，仆从们都带着很多海中独有的货物。
因为这是来自黄金大陆的贸易城，带来了海量的大陆特产，包括防水的衣物、防锈的金属日用品、鲜肉、香料、艺术品，还有独特的会主动朗读的有声书籍。
按照这近三十年形成的惯例，双方会在浮岛上完成货物的交易。
而类似这样的天空之城，每隔一两个月就会来上一艘，每次来了，便是一次交易的盛会。
但海域的热闹只属于普通人，人鱼领主菲谢尔却依旧还在沉睡。
有个年轻人从天空之城上跳下来，正是罗森的一个物质分身。
他在水面上走了几步，便如融入海中的气泡一般消失不见，又过了会儿，便出现了海底山峰内的领主洞穴。
悄无声息地穿越了防御结界，沿着熟悉的水路一路往上游，很快就到了洞穴内的珊瑚水床上。
床榻上，菲谢尔浑身裹着一层如水晶一般的凝光，如婴儿一般蜷躺在水床上，双手环抱着身体，小心翼翼护住了明显圆隆的小腹。
沉眠中的美人鱼神情安详，面容雪白娇嫩，嘴唇红润饱满，就好像是等待王子回归的海之公主。
罗森轻轻靠上去，细细打量着自己的人鱼妻子，看了会儿，低头吻住了她那凉丝丝的红唇。
另一手则轻轻放在其小腹上，辅助腹中孩子凝聚超凡之种。
以他现在的手段，凝聚超凡之种只是瞬间而已。
一瞬后就凝聚完成，然后透过灵魂轻声呼唤。
“是时候醒来了，菲谢尔～”
下一秒，菲谢尔就睁开了眼睛，一开始眸光稍稍有些发散，但很快聚在了罗森脸上，面上显出一丝疑惑和忧虑。
“亲爱的，你怎么提早进来了，是外面发生什么坏事了吗？”
罗森微笑：“不是坏事，是好事。我稍后就带你见证新世界，不过现在，还是让我们的孩子先出世吧。”
三十年之期已经差不多结束了，孩子已经发育完成，只剩下超凡之种的凝聚而已。
如今既然已经凝聚完成，自然就可以降生。
他这么一说，菲谢尔的肚子就好像约定好似的，立即就痛起来，并猛烈收缩，还没来得及感觉疼痛呢，孩子就已经降生。
罗森走过去，手掌在孩子身上轻轻抚过，就做好了出生的清理工作，孩子也立即哇哇大哭起来。
菲谢尔立即将孩子抱在怀里喂奶，并细细打量。
自然是一个小美人鱼，人身鱼尾，还长着和父亲一样的黑发和墨蓝眼眸，但五官却像母亲，看起来十分精致。
喂了几大口奶，填饱了肚子，孩子就在母亲怀里安稳睡了过去，菲谢尔这才有空抬头打量自己丈夫。
看了几眼后，奇道：“亲爱的，你的力量成长了好多好多，我竟然完全看不明白了。”
她记得很清楚，在沉眠之前，罗森还是凡人来着。
可现在就非常奇怪，明明看着和凡人一模一样，却具备着她完全无法理解的力量。
就说不清他到底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罗森坐在水床，将人鱼妻子揽在怀里抱着，然后伸手在眼前轻轻一挥，水汽凝聚，就成了一面巨大的屏幕，其中显现的就是外界天空之城周边的交易盛况。
他柔声抚慰。
“别急，我的菲谢尔。”
“我们以后会一直呆一起，我会将这三十年发生的事一一说给你听，就好像那本《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一样。”
菲谢尔的心顿时又醉了，依偎着丈夫怀里，轻声呢喃：“虽然时光过去了这么久，但你给我的感觉却一点都没有变。”
“真好～”
同时看着水幕中的交易盛况，看到水陆两族近乎兄弟姐妹般的交流沟通，她越发觉得满意，同时又觉得遗憾。
“啊～我真想去陆地上好好看看呀，可惜我这鱼尾实在不适合在陆地上行走，皮肤在干燥地方呆久了，也会开裂难受。”
她轻轻拍了下鱼尾，对这东西又爱又恨。
虽然可以用法术维持水环境，但这么做就没了旅行的惬意了。
罗森微微一笑，伸手轻轻覆盖在菲谢尔的肚子上，用一种决定性语调说道：
“从今天开始，我的妻子菲谢尔，以及我和我妻子繁衍出的直系子孙，其身体都能在水栖和陆栖两种形态间自由转换。”
说完后，他轻轻拍了下妻子的肚子，一股奇异的力量涌入其身体。
随后，就在菲谢尔震惊的目光中，她的身体开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变化。
奇异的是，变化过程中感觉不到任何痛苦。
持续大约一分钟后，鱼尾竟然变成了两条修长而不失圆润的精致双腿。
除此之外，其身体其他部位也都出现了变化，变得和陆地人一模一样。
惟一区别就是皮肤特别娇嫩，有一种类似奶油果冻般的饱满晶莹，就好像是十一二岁小姑娘那种充满胶原蛋白的肌肤。
菲谢尔伸手去摸自己的腿，越摸越震惊。
“这……这是真的，不是幻术？”
罗森微笑：“对，是真的。”
“如果你想，你还可以随时转变回来。两种形态的改变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而这是我对妻儿的血脉赐福。”
菲谢尔相信丈夫不会害自己，便懒得追究了，只是低头打量自己的双腿，忍不住问道：“如果是这样的形态的话，那我们又该怎么亲热呢？”
她有点想象不出来。
罗森微微一笑：“别担心，我会教你的。现在，先给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吧？”
菲谢尔这才想起这事，就道：“亲爱的，你觉得该叫什么呢？”
“叫我取的话，我就叫罗莉。”
他老罗家的孩子都得姓罗。
菲谢尔没意见：“那就叫罗莉吧。”
随后又问：“亲爱的，你在陆地上还有很多妻子，你多久来我这里一次呢？”
“我会一直在你这里陪着你，一直给你讲故事。”
“啊，真的？”
菲谢尔又惊又喜。
罗森点头微笑：“真的，会一直陪伴到永远。而这片飞鱼海域，是我许给美人鱼一族的乐土，它永远属于你，永远不会受到陆地人的侵占。”
菲谢尔越发觉得好奇。
她仔细品味着丈夫说话的语气，得出结论。
“亲爱的，当你这么说话的时候，就好像是高高在上的造物主。”
罗森抿嘴一笑：“我会一点一点向你揭开谜底的。”
……
几乎是同一时间。
黄金大陆的怒涛城。
浮空城研究局分局。
索菲亚结束一天的工作，略有些疲惫地回到了自己在风暴学院的别墅住所。
身为不迷境的强者，自加入浮空城研究局以来三十多年，几乎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和浮空城相关的术法研究中，也得到了大量成果。
但私人生活却十分平淡简单，以至于连个伴侣都没找。
或者说，浮空城就是她的人生伴侣了。
她也完全不担心奥米西亚家族血脉延续的问题。
她的侄子夏波莱或许在其他方面不大靠谱，但在生儿育女上却是一等一的好手。
三十多年间，足足生了八十多个孩子，其中和妻子莉雅德琳生了十五个，其余近七十个则是私生子。
最大的孩子已经三十多，成家立业，结婚生子，诞下了孙辈。
最小的才出生不到半年。
整个奥米西亚家族成员加在一起得有上百个，活跃在北境各大领域。
且因为从小受到良好教育的缘故，大都取得了不俗的成就。
总之，奥米西亚家族变得空前繁盛，而这一切都是自己侄子以一人之力造就的。
在繁衍家族这方面，索菲亚自叹不如，并常常感叹当初选择的正确性。
从悬浮车上下来，走到大厅门口时，就见管家正在等着自己。
“主人，有贵客到来。”
“贵客？谁呢？”
“一个年轻人，没说名字，但可能是一位超凡者。”
索菲亚很奇怪：“可能？难道你分不清超凡和凡人的区别吗？”
她这管家也是超凡者，虽然超凡之心很普通，只是一档的不朽超凡之心，但应该足以分辨神凡了。
管家也一脸疑惑：“主人，我的确看不明白。”
“好吧，我去见见。”
她走入了客厅，顺手将呢绒风衣挂在衣架上，随后就看到了客厅长椅上坐着的罗森。
是穿着常服，没有蓄须的罗森，也难怪管家没认出来。
她心中一怔，立即挥手屏退管家，并释放了一个静音结界：“陛下，你怎么来了？”
黄金神族陨落后，罗森的身份就是新神皇，且已经当了近三十年，威权早就深入每个大陆子民的心中，也包括奥米西亚。
她早就忘了曾经在北境时那个卑微少年的形象了，毕竟那段时间不过二年，而罗森已经当了近三十年神皇了。
罗森微笑：“夫人，坐吧，我有件事要和你谈一谈。”
索菲亚点了下头，先倒了两杯茶水，一杯递给罗森，一杯自用，然后坐到罗森对面，做恭敬聆听状。
罗森抿了口香茶，轻声道：“不灭境之上还有真神境，夫人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索菲亚当然知道了，轻轻点头。
“我去格伦特巨岛旅行过好几趟，甚至有一次还亲眼见到了自然之母奥黛拉绮雅和她的女儿，我们还聊了小半小时呢。”
“不得不说，自然之母是个十分和善慷慨的真神。”
罗森微笑：“那也是我的女儿。”
索菲亚端着茶杯的手控制不住晃了下：“陛下，您的意思是，您已经晋升了真神境？”
罗森没有正面回答，继续道：“那你知道冥河的存在了吗？”
“已经知道了，自然之母告诉我的。她说，冥河是万物之源，冥河诞生了真神，诞生了万物。”
“她告诉你神界的存在了吗？”
“也说了，并简单介绍了三大神界和三位至高神。”
“她还说，神界的秩序变得非常混乱，迟早会波及我们的世界……说真的，初次听到这些消息时，我觉得非常震撼。”
说完，索菲亚轻轻抿了口茶水以平缓有些激荡的心绪。
“即使是现在，也觉得非常震撼。”
罗森这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