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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士兵露出惊恐的表情，向着林墨刺出了长矛，但是被林墨随手抓住，林墨再次问道：
“就是说……我被你们称之为恶魔的时候，是多久以前？”
“七、七年前……”那个士兵愣了愣，因为……
林墨和他印象中的那个恶魔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七年前……”林墨皱了皱眉，“谁杀的我？”
“……”不过再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面前的士兵已然一言不发，颤抖指着林墨身后，只见冲天的黑色光芒涌现，浑身缠绕着黑炎的另一个自己盯着他。
“吼！”
对方发出了一声仿若野兽般的叫声，手中的剑抬手一斩，剑芒几乎遍布视界，但……
“吟唱！炽天十二圆环！”林墨瞬发法术，十二圆环涌现，和剑芒碰撞在一起，拦住了对方的攻击。
“嗯……”林墨稍微沉默了一下，看着逐渐破损的十二圆环，在坚持了几秒后，最终还是破碎。
“去支援城墙吧，我来挡住这个家伙。”林墨再次抬手一道剑气，击碎了剩下的剑芒。
“吼！”就在这一瞬间，对方朝着林墨冲了过来，手中的剑化作残影一般，招招攻向林墨的要害，但是……
林墨同样不慢，不过却无暇进攻，只是抵挡对方的攻击。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自己被改造的这具身体只怕……
已经突破了极限。
“虚空的力量，展现了突破的道路，在抵达了极限之后，发现自己尚未走过更远。”林墨的弑月双剑与对方的双剑架在一起，背后的贤者兀然涌现，魔法弹幕喷涌着袭向了另一个自己。
“如今你拥有了解放刀鞘的本能，但是……”
“失去了理性的你，又如何才能够更好地释放这股力量？”
“吼……”然而回应他的，只是低吼，接着对方用力落剑下劈，直接将林墨轰的倒滑十数米，撞在了一栋民居的墙上，但是随后便见对方再次向他冲了过来。
“哦哦哦，使用这么大范围的杀伤性力量可不行，”见冲天的剑幕涌现，林墨轻咳一声，之前和对方碰撞之时留下的空间印记瞬间浮现，下一刻，两人的身体产生了异样的光辉，而后转移离开了城市。
“轰轰轰轰！”
黑炎在虚空兽群之中爆发，瞬间清出了一条空荡，但是沾染了黑炎的虚空兽群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仍旧在地面蠕动着发动冲锋，不过……
被直击的虚空还是受到了重创。
而林墨，也乘此机会，传送到了安吉利斯。
第八百五十二章 未改变
安吉利斯，依旧如同往日一样，这里是阿纳斯塔西娅实验的地方，但是并没有达到她期望的成效，因为联通了过去和未来，甚至就连虚空的怪物进入，也同样会被结晶化。
而且……
林墨看着这逐渐延伸扩展的范围，那被扰乱的空间已经不仅是安吉利斯这座圣城，已经开始向着更远的地方扩散。
“这样吗？”林墨缓缓来到了安吉利斯的边缘，保证着自己和那紫晶风暴的距离，“如果拖延时间过久的话，只怕这个东西也会开始扩散……”
他说着，稍微伸出手触碰了一下风暴，但是随后手上便逐渐被结晶侵蚀，不过……
结晶闪烁了一下，便化作了一堆的残骸。
“……”林墨看着手中浮现的光彩，因为在梦境线之中，他也尝试吞噬过这些紫水晶，或者说虚空结晶，所以他并没有被遭到侵蚀，不过……
他看向身后，另一个自己又一次杀了过来。
“如果是说……”林墨这一次没有闪躲，对方的剑贯穿了他的胸膛，但是下一秒，林墨却化作了一堆碎片而后一股大力袭来，直接将另一个自己轰入了紫水晶之中。
“用自己来控制这股力量呢？”
“……”虚空结晶，封锁了他的感知之力，让他无法看到里面会发生什么，但是在另一个自己被轰入这片风暴的瞬间，林墨明显的看到了这风暴停止了继续扩散。
“阿纳斯塔西娅的伟大尝试……”林墨半跪在地上，伸手抓起了地上的泥土，而后高高扬起，“是这个吗？”
闪烁，异色的光在他的身上闪烁着，而后下一秒，林墨重新出现在了11号府邸之中。
“这是什么？”加尔的话语终于说完，然而……
“噗……”
林墨却猛然喷出一口鲜血，他的胸口处燃烧着黑色的火焰，却在缓缓熄灭。
“怎么了？！怎么回事！”看着林墨倒了下去，加尔连忙上前扶住，却见林墨的手上浮现了一块虚空结晶，而黑炎则被封存其中，却仍然在不住地燃烧着。
“简单的来讲，刚才确定了一些事情，”林墨在加尔的搀扶下起身，指着安吉利斯，“这里，被虚空侵蚀的地方，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范围逐渐扩大，这是虚空之门的前奏，但是因为开启的技术并不完整，所以导致出现了偏差，不只是艾诺亚瑟的生物，就算是虚空的怪物，进入这片地域也同样会被侵蚀。”
“你刚才胸口的伤？”加尔看着林墨的胸膛，虽然缓慢，但是那伤口正在愈合。
“遇到了一个……强敌。”林墨稍微停顿了一下，现在所做的一切仍然没有改变未来，那么也就是说在某个时间点他还是会死，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不得而知。
他所做的一切准确点儿说已经算是改变了，而这改变的走向，最终的目的，连他自己，可能都不是很清楚，那么到现在，也就只能够走一步算一步了。
“改变是件好事……但是不变……却也不行……”林墨将虚空结晶封存在了龙纹之中，“抱歉加尔，稍微需要缓息一下……”
“嗯，你先休息，要我叫牧师过来吗？”加尔扶着林墨让他坐到了椅子上，而林墨也没多说直接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莫德蕾德小姐，请你照顾一下林墨，我去去就来。”加尔说完，直接推开门就冲了出去。
不过……
过来帮林墨检查的牧师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甚至林墨的伤口也逐渐愈合。
翌日——
遗忘者的巫师塔顶层。
“昨天是我难得的假期，结果只玩了半天不到，不过……”林墨看着面前初入巫师塔时惊异，到现在已经回过神来，开始布置的一众法师们，“你们商讨出结果来了吗？”
“额……这个您得问魔灵大人。”一个老魔法师开口道，而魔灵接过了话茬：
“老办法，先进行最大的魔法阵的覆盖，而后逐渐添加小魔法阵，但是这个过程会很痛苦，每增加一个魔法阵，你会感受到的就越深。”
随后魔灵盯着林墨，“昨天去未来了？”
“是的。”林墨点了点头，“没什么改变，我还是死了，不过看起来似乎军队的士气还在，有条不紊的样子，对了……我解决了我自己，把他扔到安吉利斯了，那时候已经失去了刑虚的我无法转化虚空结晶，而且还会被侵蚀，如果不出意料之外的话……他也会变成结晶的一份子，至少……”
“这样能够阻止其中一个阶段的屠杀。”
“如果未来没有被改变的话，那么也就是说……你必然在某一个时间点上会遇到能够杀死你的事情……那么这件事究竟是什么……”
“维斯兰。”林墨缓缓开口，“维斯兰·雷诺斯恩，我看到的未来的某个节点上，有她的身影，而……”
“……算了，无非就是因为我夺走了她最亲近的人，抱着这样幼稚的想法和执念想向我复仇而已。”
“你是说，她的哥哥？”魔灵挑了挑眉。
“对，诺林，”林墨淡然的回答，“我所给她看到的事情，至少是没有发生的，至少就道义上而言，我为了阻止发生在我身上的惨剧而给她施加了惨剧的这种行为，足够让她怀揣着一颗愤怒之心，她隐忍、等待，哪怕是我给了她机会，她也不过是想要借此发展自己的实力，而至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无非就是……将我从她哪儿夺走的，全部都还给我罢了。”
“晓雪、杰克其他人，就和她所能做的一切一样，她知道这些能够让……林墨疯狂。”
“而如果林墨疯狂了，他就会失去这份淡然，就会很容易的步入能够被杀死的陷阱。”
“更何况，每个国家都有他自己的最后一手牌，而兰嘉帝国的底牌，则是对我最可怕的武器。”
第八百五十三章 法阵铭刻
一个国家的底蕴有多么的雄厚，林墨还是曾经领教过的，兽人帝国全民皆兵，精灵王国自然优势，就算是兰嘉帝国，设计布置的那个法阵，更是彻底的将林墨与这个世界的元素隔离，让他无法汲取力量。
“我们终归是要做好第二手的准备，至少……”林墨轻轻吐出了一口气，“这样能够让我们得到更多的时间。”
“其实按理说，我们拥有这样的实力，如果提前解决是否事情就不会发生了，但是……我虽然也很想这么做，却又不敢这么做，因为大的事件是不会，或者说难以改变的。”
“如果提前向阿纳斯塔西娅发动攻击，先不说我们能不能打的过她，如果她提前引发了虚空入侵，纵然发挥的并不是那么的完整，但以当时混乱的状况来看……会很麻烦。”
“对方需要时间，我们不给她足够的时间，我们需要时间，我们就去争取足够的时间，这也是为什么我在做的。”
“布局，是吗？”
“是的，布局，需要布局，”听到魔灵的问题，林墨轻轻吐出一口气，“至少提前做好准备，不会让我们陷入措手不及的状态，何况……我们也需要这些布局。”
“我从来都没有将自己摆在强者的位置上，永远都只是以一个弱者的姿态来进行各种问题的处理，这也许会让我陷入某些局限，但是毫无疑问，这也会让我更加的缜密。”
“您知道的……”林墨还想再说什么，但是沉默了一下还是没有说下去，“姑且就这样吧。”
“……行，我知道了。”魔灵点了点头，见一旁地魔法师们也都准备好了法阵。
“今天天气不太好啊……”林墨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是阴天呢……”
“……怎么了？”魔灵有些不解。
“要变天了。”林墨如是说到，随后缓缓步入了法阵之中。
周围的魔法师们，大多都是这世间的强者，只是……
此时看着林墨的表情，却有些异样。
“启动吧。”林墨缓缓开口，他读出了他们的异样，因为……
他知道，这个法阵，如果无法抵抗过去，就会相当于自杀，不管你实力如何，在自己身上铭刻法阵的时候，这个法阵将会逐渐削弱你的力量，将你的力量用作于供给这个魔法阵，就像是虫蛊一样，汲取着你的能量供给。
若是不成功，林墨可能会带着无尽的痛苦死去。
若是成功……
那么他的实力将会弱到一个可怕的地步，如果有心人的话，说不定能够直接将他杀死。
“启动吧。”林墨再次开口，将镣铐戴在了自己的身上，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然后，魔灵第一个注入了魔力，地面上的结晶逐个亮起，如同萤火虫的光点一般，遍布了整个大厅，而后魔法阵开始散发出光辉，运转起来，周围的魔法师们对视一眼，也开始诸如魔力。
“这么做，真的值得吗？”林墨感觉到了周围凝滞的力量，喘了口气，看着脚下的魔法阵。
“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只是为了不让梦境线重演而做到现在的这个地步，那么，对我而言真的值得了吗？”
“在安吉利斯窥探到的事物并非是虚妄的，那么……现在真的是现实线吗？”
林墨的眼神冰冷，抬头望向了天花板，他的视线仿佛能够穿透一般，遥望向了远方。
“改变了过去，改变了现在，但是未来却没有发生变化，命运的力量，究竟是什么？”
在他低语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手臂上，一抹紫色的丝线一闪而过。
“姑且不够，暂且不够，那么，还需要更多的底牌是吗……”
“别让我失望，千万不要。”
他的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转而换来的是，连灵魂都在震颤的痛苦。
林墨的身体仿佛一个充气娃娃一样，瞬间变得肿胀起来，周围萦绕着狂暴的元素，像是想要将林墨挤爆一样，而林墨体内的力量也不安地搅动，想要涌出。
“哼……”林墨虽然五官狰狞，但是却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