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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为什么，要对咱说呢？就不怕咱泄露出去吗？”赫萝反问说。
“赫萝小姐是贤狼，服从于风，遵从于自然，驾驭于庄稼……你近乎代行丰收之神的责任，若是论地位，与凡人自然不同……”林墨淡然的回答，“何况，我信任于赫萝小姐，同样作为即将同行之人，我也希望能够得到赫萝小姐的信任，所以诉说一些我所知道的真相，并非是什么禁止之事。”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神罚天降
“好吧，真是个‘聪明’的家伙，虽然聪明的人一般来说会让咱觉得麻烦，不过汝是个例外。”赫萝轻笑道，然后拍了拍身侧的空位，“时间不早了，使者先生也请早些休息吧……虽然还有一大堆的问题，但是现在也不太想叨扰汝这惫倦的灵魂……”
“嗯……”林墨点了点头，“我也同样对吵醒赫萝小姐而感到愧疚，赫萝小姐，也请你早些休息吧。”
说完之后，林墨便站起身来，不想还没走开，手就被赫萝给抓住。
“还有什么事吗？赫萝小姐？”林墨回头望向赫萝。
“床在此，汝想去何处？”赫萝问道。
“抱歉，赫萝小姐，我在睡觉之时也需要保持警戒，进行感知，我察觉异动之时，身体将会本能的进行战斗……所以同塌而眠并不适合于我，我可能会伤到阁下，所以赫萝小姐不必在意我。”林墨轻轻挣脱了赫萝的手，然后坐在了一旁的地上，倚靠着房间里的一个木桶，“赫萝小姐，晚安。”
“……好吧，既然汝都这样说了，”赫萝重新躺了下去，“晚安，使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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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
待到天明之时，赫萝睁开了眼睛，却见林墨从帐篷外走了进来，他身上的斗篷和盔甲上增加了许多新的伤痕，但是手里却端着装满食物的托盘，然后放在了帐篷内的桌上。
“赫萝小姐，你醒了。”林墨看了一眼赫萝，“我端来了早餐，队伍很快就要启程，估计赫萝小姐您吃完饭之后，便差不多该走了。”
“是呢，说来汝昨夜出去了好几趟呢。”赫萝很快穿好了衣服，来到了桌前，拿起了面包，配着一些菜吃了起来。
“是的……有虚空正在对其他护送部队进行攻击，我前往那边进行了援助。”林墨如实说到，昨天晚上有许多小规模的虚空进行了袭击，他也的确是去解决那些麻烦了，当然相较于昨天这支队伍遭受的袭击而言，其他地方的袭击就如同小孩过家家一样。
而且林墨还看到了幻晶骑士和魔晶骑士铠甲被投入进行援助，同样对于这些士兵而言，这一次的护送也是一次练兵的过程。
“真是忙碌啊……”赫萝感慨的说到，“许多安逸者，想来都不知道是汝等忙碌之人在背后奉献吧？”
“赫兰洛希王国的百姓清楚这一点……至少赫兰洛希王国组建王军的目的并非为了侵略，而是告知百姓，此军队是用来守护他们的。”
“赫兰洛希王国从未率先发动攻击，但赫兰洛希王国若被侵略侮辱，则虽远必诛。”
“哈哈，”赫萝轻笑道，“真是个令人神往的国度……对了，汝是怎么知道有其他护送部队遭受攻击的？似乎这支队伍也是遭受攻击了，汝才来的是吗？”
“是的，赫萝小姐，”林墨点了点头，“我的手下有一支部队，我命令他们对所有护送队伍进行监视，一旦发现虚空异动，便立刻通知我……”
“我有时会去援助处理这些麻烦，所以若是赫萝小姐这边有什么紧急事态，摇响我给阁下的铃铛即可。”
“那么我便不叨扰阁下用膳了，”林墨稍微行礼，“若有什么事，可随时召唤我。”
说完林墨便转身离开了这间帐篷。
而在帐篷外不远处，就见哈德森拖着他昨天捕获的那只虚空怪物在那里练习，而周围的士兵虽然仍旧好奇，但是现在也是遵从命令进行帐篷的拆卸以及百姓的整队。
“先生！”看到林墨出来，哈德森非常恭敬地行礼。
“嗯。”而林墨依旧是一副平淡的模样，看着他脚下那只虚空怪物，“多长时间？”
“大概三十分钟了，”哈德森连忙说到，“抱歉，让您失望了……但是我……”
“三十分钟……已经面前达到了我的标准，”林墨开口道，“你并没有让任何人失望，实际上，哈德森先生，从一开始你就在给我惊喜。”
“我曾用同样的方法对待天使，但是他们没有多少个人能够适应的，纵然因为对于虚空憎恨的意志让他们获得了同样的力量，但是其实我更喜欢人类这种生物的无限可能性……”
“哈德森先生，我教会了你适应，教会了你控制，教会了你驾驭，而现在……我将教导你冷漠。”林墨回答说道，“用你的这种力量，去给予同样遭受虚空侵蚀的同伴相同的力量……”
“但是这对于他们而言会非常痛苦，你也知道那种痛苦，能不能扛过来，就看他们的意志……他们会哀嚎，痛苦，惨叫，他们会祈求你杀了他们，你将会看到你的同伴们痛苦不堪，但我要你学会冷漠，学会控制自己焚烧他们体内虚空结晶的力量。”
“因为如果你控制住了自己的力量，他们或许还能够活下来，而如果你控制不住，他们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活下来的人将拥有与你相同的力量，将成为能与虚空战斗的力量。”
“当然这一课并非强制，哈德森先生，取决于你。”
“你已经可以战斗了。”
“也许不学这课也没关系。”
“……不，先生，”哈德森摇了摇头，“您说过，您只呆四天，这四天我能够学到多少都看我……纵然我畏惧于此，但是我也渴望学到更多的东西……不只是为了此刻能够减少伤亡，更多的，我期望能够让所有人减少伤亡……”
“我的家人被曙光圣域的虫给寄生，昔日我感到我的弱小无力，但此刻……我能够得到力量，我能够变得更强，但是除却复仇之心以外，我更期望能够守护，所以……请教导我这一课。”
“那么，如你所愿，哈德森先生，处理掉这只虫子，我们去看看受伤的战士们吧。”林墨脸上带着微笑，如是说到。
第一千一百章 净化
“哈哈哈，哈德森，你现在可厉害了，”当哈德森来到他之前所呆着的，病员休息的帐篷的时候，之前同塌而眠的战友们顿时调侃起了他，“我们可都是听说了你的勇猛，就连指挥官都感到惊异了诶。”
“哈哈，那只是……只是运气好而已，”哈德森苦笑了一下，但是看着这些被虚空结晶覆盖了身体的战友，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已经从林墨那里听说了被虚空侵蚀的人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也知道了林墨虽然教导了自己能够净化这种虚空结晶的方法，但是被释放者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活下来。
“愁眉苦脸的干嘛？”一个士兵敏锐的察觉到了哈德森的状态，便笑着说道，“你可要替我们多弄死几只那种虫子啊。”
“我……”哈德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来，但他回头看了一眼在门口静静矗立的林墨，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
“那位先生，教导了我，能够将你们身上虚空结晶净化，并且也能够让你们拥有和我类似力量的方法……”
“但是，这种方法非常痛苦，是你们难以想象的……甚至只有一半的几率能够活下来……”
“哈哈哈，哈德森，你有这种好法子怎么不早说？”一个满身伤疤的壮汉大笑道，“你知道那种感受的，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被侵蚀，很快就变得不再像是自己了……”
“所以我很羡慕你……因为再这样下去，我们只会是死路一条……”
“你也知道，这东西，看着只是个小伤口，短短两三天，整片区域都变成了那个该死的虚空结晶……他们就像是寄生虫一样，吞噬着我的身体。”
“如果你能够有方法把他们从我的身体里驱除出去的话，我还真是非常感激……”
“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他对这种怪物很了解……”壮汉继续开口道，“我们之后会变成什么样？跟我们说说吧。”
“……被虚空侵蚀，身体会先变为虚空结晶，接着被完全转化为虚空之能，身体被当做寄生的虫茧供养产生新的虚空生物，完全虚空结晶化之后只需要不到半日时间就能够产生四五只虚空幼虫，而这种虚空幼虫只需要一周时间，就能够成长为我们所见到的那种低等虚空幼虫。”
“所以，如果你有能够帮我们的方法，”那个壮汉撑着床站起身来，“那就对我们用吧……哈德森，你来到这里，想来也是知道有这种方法吧。”
“我们已经做好了觉悟……与其变成那种怪物，我们还不如放手一搏……”
“你们怎么觉得？”
“是啊！”
“对！”
“变成那种怪物，还不如杀了我。”
周围的那些受伤的士兵们，一阵附和，而哈德森看了一眼他们，又回头看了一眼林墨，这才叹了口气，随后下定决心，“好！我帮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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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莫德林听到了这里的消息之后立刻赶了过来，不过却被林墨给拦在了外面，他用虚剑凝为护栏，阻止任何人打搅哈德森，“这里面……是什么情况？”
“哈德森正在帮助他的战友们，净化虚空结晶……所以，莫德林先生，还请阁下不要打搅他们。”林墨回答道，“另外，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想这支队伍应该很快就要启程了吧？”
“是的，先生，”莫德林也没有多说什么，“整理队伍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就行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就会出发……”
“这样吗？”林墨轻轻呼出一口气，“这几天我会叨扰这支队伍，所以若是莫德林先生有任何需要的，可以向我进行询问……另外我也欢迎我们双方进行情报的交换……毕竟这对我们而言，算是百利而无一弊之事。”
“我也正有此意……那么先生，晚些时候我再来叨扰阁下。”莫德林行了一礼，“这里就暂且拜托阁下了。”
莫德林离开之后，林墨便继续守在这门口，不过却是轻叹了口气。
用虚空之炎烧灼虚空生物和烧灼艾诺亚瑟生物上的结晶完全不同，因为但凡触碰虚空之炎，那么那种混杂了灵魂的结晶就会迅速燃烧，而非人所能控制的，当然……
至少学会控制的人能够勉强的减少一些被燃烧者的疼痛，但是这对于哈德森而言，听着他的战友们的惨嚎，看着他们痛苦的模样，将会是一种折磨……
不过，若是需要成长，这却也是必不可少的一课。
不只是要自己遭受痛苦，也要看到别人遭受的痛苦，这样……
他才能学会去守护。
“也许我并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教导者……”林墨轻轻呼出一口气，望向天边，“奥菲莉亚……凌夜……龙漠……凯尔……”
昔日受过他教导之人，如今却都已不在……
“也许，就连我也是苟延残喘罢了。”
林墨闭上眼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过不多时，当他重新睁开眼睛之时，内心已经重归平静。
“残存的人性让我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了。”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人性，我才会选择帮助……”
“而不是交易。”
“当然……”林墨自嘲的笑了笑，“我依旧是在换取对自己有利的局面。”
“算了，无妨了……反正……百利而无一害，不是吗？”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你会悲伤吗？
护送队伍继续开始向着赫兰洛希王国的方向行进，而林墨则跟随在一辆马车旁，赫萝坐在他身旁的车上，而哈德森则跟在林墨的身后。
“先生，你会感到悲伤吗？”哈德森对身旁的林墨突然说到，因为林墨的拜托，所以莫德林将哈德森临时派到了林墨这边进行学习，只是……
在经过了之前的‘治疗’，他现在脸色有些难看。
“你指什么，哈德森先生。”林墨回头看了哈德森一眼，那些经受过他的治疗的士兵，现在仍然陷入昏迷，在一辆马车上，身上燃烧着虚空之炎，痛苦不堪。
死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