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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诺林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的确，我非常想要杀了你，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为了尚未发生的事情，不管如何，还是夺走了我所爱之人的一切，你让她不复存在……”
“对我而言，你即是恶，所以，你所做之事，我也会全数奉还。”
“我！”诺林抬起了另一只手，一道淡粉色的龙息交织着虚空之力喷涌袭向林墨，席卷而过之处，不仅将周围被结晶化，结晶内的事物还在不断溶解。
“哦？”林墨早在诺林发动攻击之时就躲在了安全之处，“看来你不仅仅是虚空的异神啊……还是另一位神明。”
“我说为什么总是觉得，维斯兰那被称之为‘永恒‘的力量之外，似乎还有着一些永恒存在。”
“不只是维斯兰，阿纳斯塔西娅以及我……还有你这个，永恒。”
“昔日与公主相伴的，粉爪之龙。”
“不过……”林墨取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步步走向诺林，“我依旧是那句话，只要你不是阿纳斯塔西娅，那么，你的存在对我而言，不值一提。”
“诺林……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维斯兰每一次都能够成为时代的英雄，毕竟以她的智商和情商……”林墨依旧毒舌，当然他本身就对二人再无任何情义，“要想成为英雄可真是艰难啊。”
“不过如果有你辅佐，那么情况就稍微的有些改变了。”
“哼！”然而下一秒，一股紫黑色的光域从诺林身上扩散，转瞬扫过林墨，夺走了林墨的力量，只是林墨依旧一步一步的来到了诺林的面前，咧嘴一笑。
“我的灵魂早在我的那位神明死亡之时，便永远的与永恒宝石融合在了一起，我的过去是永恒，未来也是永恒，只要我不愿意死去，我便永生不灭。”
“你可以夺走我的力量，但是你永无法，夺走，我的生命。”
“而且……”林墨的手刺入了释放这种力量而无法移动的诺林背后的，利维坦的核心，“在我向你完全展示神的力量之前，我们还可有一段时间好玩呢。”
第1184章 我永恒不灭，他就会永恒痛苦
天空之中，核心遭到了破坏的利维坦发出最震耳，也是最后的悲鸣，其体内每一寸流淌着其力量之处都在涌动，爆炸，这威力便是诺林也不敢硬接。
他憎恨的看了林墨最后一眼，或许以为林墨的目的是为了拉他同归于尽，所以他立刻解除了自己的力量，而后启动空间将自己转移离开。
“你要是不走我还觉得麻烦了啊……”阳暮咧嘴一笑，周围本来爆发向外扩散的虚空之力疯狂的涌入他的体内，被他所吞噬。
“阿纳斯塔西娅不管再怎么愚蠢，此世间也唯有她能够完美的掌控虚空生物，命令其做出结阵命令，唯有她知晓一切艾诺亚瑟灾厄重现的方法，一切属于艾诺亚瑟神秘力量的运作方法，唯有她……”
“能够愚弄灵魂。”
“而你，诺林，自始至终都只是个陪衬的家伙，也只会是一个作为陪衬的家伙。”
“很快你就会意识到这一点，然后不得不放手一搏，而我。”
“我将借助你的帮助，真正的摆脱一切麻烦。”
利维坦的力量相较于林墨之前吞噬的两个高等虚空生物而言磅礴了不少，不过这也难怪，毕竟比起一进场就被林墨解决的那两个虚空生物而言，这个利维坦在这个世界停留太久，还算是吞噬了艾诺亚瑟不少的力量。
当然……
此时此刻，这些力量全部不会被供给到虚空，而是会全部被林墨所夺取，被他所吞噬，成为他进化的养分。
不过……
若是按照常理而言，吞噬了如此庞大数量的力量，将之转化成为其本身力量，哪怕是林墨也会有一种质的提升，但是此刻……
这数量如此磅礴的力量却仿佛石沉大海一样，在林墨的体内连一点波澜都没有泛起。
不过……
终究在一日之后，这利维坦所有逸散开来的，足以扰乱其所处位置空间和元素的庞大力量，全部都被林墨所吞噬。
然后……
林墨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踏着无形的阶梯，一步步的步入了赫兰洛希王国的新王城之中。
林墨的进入王城，前往新王城王宫的消息自然就被王城的情报机关得知，紧接着就见两个骑士在半途中找到了林墨，随后向他传达了，邀请他进入宫殿觐见两位女王的信息。
当然……
林墨本身也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所以应允了这两位骑士之后，便登上了对方准备的马车，向着王城行去。
赫兰洛希王国·新王城·会客室
“二位陛下！名为使者之人已带到。”
“你们下去吧。”莫德蕾德挥了挥手，但是在看到林墨的一瞬间，就直直的盯着林墨。
当然，阿尔托莱雅自然也不例外。
两位引路的骑士离开了之后，阿尔托莱雅启动了位于这里的空间法阵，让整个会客室隔绝在了空间之外，就像是昔日的王城一样。
彼此沉默了约一分钟左右，莫德蕾德才开口说到：“你在我们面前，还是想说，你不是林墨，而是使者吗？”
“作为夫妻，不管你再如何掩饰，那种感觉是不会错的。”
“对你们我不会否认什么。”林墨摘下了面具，“但我的确不是林墨，或者说林墨只是我再历史长河之中，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所分离出来的人性的人格罢了。”
他露出的面容是属于洛希的那张面容。
“我是林墨，但我也不是林墨，如果你们当真想要听一句实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们……”
“我的人性，也就是他，很快也会彻底的消失。”
“……这个称不上是什么好的笑话。”阿尔托莱雅站起身来，来到了林墨面前。
“我从来不开玩笑。”林墨同样盯着阿尔托莱雅，“当林墨在上一次命运线的回溯之中，唤醒了我的时候，他就已经可以说是死了。”
“而自那以后一直到这个世界，命运重启到杀死第一个罪人开始，他暂且掌控这具身体，之后则是我作为主导，而是他作为辅助。”
“王城一战，他最后选择的牺牲给予了他重创，我从死神之地归来，所换回的身躯也只是能够面前维持他不死。”
“安吉利斯一战，我埋葬了自己的疯狂，冷血，埋葬了暗影，唯独对已然陷入死寂的人性留了一线。”
“他的存在是我为了满足我身为被诅咒的永恒之子的悲哀，为了带给一个因为我的命运而备受创伤之人最后的宁静。”
“啪！”
然而换来的却是阿尔托莱雅的一巴掌。
“吾等守候汝归来，吾等期望汝不曾死亡，但为何……”
“听到的却是汝如此让人失望之话语。”
“若是不曾亲爱吾等，亦无需寻找借口。”
“我所言，皆是事实，”林墨将手放在了地上，一道淡蓝色的灵魂从他体内被剥离，赫然正是身为‘林墨‘模样的存在，“他寿命不长，每在外界停留一分，便越容易遭到侵蚀。”
“他仍有其一直所欲求，所渴求的人性当做之事，因而，如果你们有什么想跟，你们的丈夫，我的人性所说的话……”
“……”阿尔托莱雅看到人性，也就是，那个与她们昔日朝夕相伴的林墨的时候，另一个，洛希模样的林墨身上给她们初见面之时熟识的气息瞬间消失不见。
她们的感觉绝不会出错，这也就意味着，方才所言，均是事实。
“抱歉啊……”人性林墨仍旧虚弱，毕竟当时以凡人之躯硬抗了那种能够拉几十万虚空生物一起埋葬的力量，对他本身的存在都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损害，“让你们等太久了。”
“……”莫德蕾德来到了人性林墨身旁，紧紧的抱着他，然后抬头看着洛希林墨，“他什么时候会死？”
“在虚空吞噬者出现的时候。”洛希林墨回答道。
“如果说，我不想他死呢？”莫德蕾德一字一句开口道，“他做的已经够多了，没有那个必要再为了封印虚空吞噬者而牺牲自己。”
“能够对抗神明的只有神明，人性的牺牲，将会创造一位神明。”洛希林墨语气平静，“我，已经改变了命运，你们没有成为阿纳斯塔西娅的仆从，所有他关心之人如今都幸福安在，但他……”
“是人性，是我昔日或曾拥有，但是早已遗忘的人性。”
“他是我的悔恨，因为曾经有一个奴隶少年，牺牲了自己的一切却拯救不了挚友的王国，甚至让他也永受诅咒之苦。”
“所以……作为我的人性，他选择了和昔日的我相同的道路，他选择了用牺牲，去换来更大的希望，去选择为与他毫不相干之人带来光明。”
“在他选择如此之时，一切都无法改变了。”
“我或许可以让他永远沉睡于我的体内，他仍旧活着，不过和活死人无异，并将永受痛苦折磨。”
“那么，对你们而言，这样真的好吗？对他而言，对他已经满目疮痍的身躯，灵魂而言，这样真的好吗？”
“我永恒不灭，那他就要永恒痛苦。”
稍微沉默了之后，洛希林墨转身走到了门口，“……我话已至此，这些也不过是我的看法。”
“我不再想干涉他人的一切，这也是我宁可放弃能够看到恶意，操纵杀意，愚弄人心力量的原因。”
“所以，一切取决于你们，不论你们选择什么，我都，一并接受。”
“毕竟，对你们所有人，我本无权否决。”
第1185章 不幸之人……只有一个就足够了吧……
“他说的是真的吗？那个你……”在洛希林墨离开后，莫德蕾德看着人性林墨开口说道。
“洛希……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也只是他的一部分。”人性林墨在莫德蕾德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只是……他以为的赎罪，却因为神明的死亡，而无法……得以成功。”
“或许也成功了，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脱离了自己的命运，让他唯一的人性，也就是我出现在了那个世界。”
“我融合了其中的灵魂，我……不，我们，都成为了意外的存在，只是那个时候也是……我占据主导。”
“然后，也的确如他所言，在……一直在……”人性林墨周围萦绕着无数的画面，“三百四十二次的命运循环之中，直到我在死之城，看到那两张完全不同的面容，看到那个……属于这具身体真正的记忆的时候。”
“我就不再是这个身体的操纵者了，从那时开始，这具身体的主导者就是他。”
“只是那时他的力量尚未回复，极大程度上受我影响，并且。”
“或是觉得有所亏欠，才会选择……”
“从死亡之地归来之后，受他影响，昔日界限分明的我们，所有人格也就逐渐融合在了一起，相互交织，那段时间我变得更加残暴，愤怒，容易操纵人心。”
“那一次……其实我也失败了，当我因为维斯兰的背叛，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而被彻底的夺走一切的时候，我选择了自暴自弃……那不是我第一次自暴自弃……但可悲啊……”
人性林墨自嘲的笑出了声，“因为我是人性，所以我选择了，一个人，向着一个世界开战。”
“结果自然是死亡，然后被做成兵器，但是好消息在于，他存在了，他能够轻而易举的夺回被改造成为武器的，我的身体。”
“然后依旧是，轻而易举的，做到了我没有做到的事情。”
“但……”人性林墨看向门的方向，“那不是我想要的……也许拯救了这个世界，也许很多人都得到了幸福……可是为什么？我得不到幸福，为什么，你们得不到幸福。”
“我的痛苦，不甘传达给了他，所以他再度和神明商议重启了这个世界的时间……并且，这一次是直接成为现实进行推进。”
“他仍旧需要时间回复……但是当我杀死第一个有罪之人开始，大部分时间，计划，都是他进行安排和主导的，唯独……”人性林墨抬手，他很虚弱，即便抬手的动作对他而言也异常费力，“与你们在一起，与我昔日，无数次不曾拯救的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将这具身体的主导权交给了我。”
“让我得以机会，去弥补，补偿，我昔日错过的一切。”
他的手轻轻的捧着两人的脸颊，眼中充满了怜爱与落寞。
“你真的，必须要……那么做吗？”莫德蕾德咬着嘴唇，“没有别的办法吗？”
“阿纳斯塔西娅已死，诺林成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