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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额呼宫神-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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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疏笑笑不再说话,被酒熏出雾气的眼瞳里有疲惫的神色。

    一行人回到甲庐驿的时候只有小僮来应门,提着一盏纱纸灯笼领他们回到小院。

    推开院门才看见院中还燃着大烛,郑序和姜虞正坐在火边闲聊,见他们回来,颔首打了个招呼。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的它们不是错别字,当第三人称复数中有男有女时,作者选择用它表示。

    第14章

    看见郑序的一瞬间,姬疏就想起了郁良夫在揽雀楼里说的话哥哥是高高在上受人景仰的世子殿下,弟弟是劣迹斑斑骄纵蛮横的纨绔子弟,就算同胞兄弟之间也很容易受人挑拨。郑序当然也不至于劣迹斑斑骄纵蛮横,但默默无闻无所作为却是实打实的。

    姬疏初入人世,便寻着一夜之间被连根偷走的神木气息找到了泮山半腰处的与山齐,郑国的国都他是一步也没踏入过。即使如此,也能从碎嘴的下人口中听见一些捕风捉影的议论国君看上去疼爱小儿子却将他逐出都城,大公子分明没有存在感却成了众卿认定的世子,果然长幼秩序不可乱,真是可怜了二公子文韬武略、才华横溢,大公子区区军旅莽夫哪里懂得治国之道,这些年朝堂政务哪一项不是咱家公子尽心尽力,啧啧。。。。。。

    含蓄委婉是怎么一回事,姬大爷可从来不在乎,谣言令他兴味盎然,那就直接询问当事人。郑喆此人涵养极好,发起脾气来却毫不含糊,愣是叫姬疏没再动过问第二遍的心思。

    然而郑国两位公子之间的兄弟情谊较之燕国的良、岫二人,似乎也是半斤八两。

    郑喆究竟哪里来的勇气将自己的孱弱病体置于郑序的刀剑之下?难道真的相信到了王都就能寻得长生之法?

    姬疏唇角扬起一点讥诮的弧度。自个儿脑子里尚且一片空白,哪来的信心救你。

    不仅一片空白,还有点头晕,姬疏下意识向侧伸手抓住一只手臂。这破烂身体,一点酒劲都受不得。

    怎么了?有人在耳边问。

    头晕,借我扶一会儿。姬疏说完一抬头,对上自家师兄莫名其妙的眼神。

    。。。。。。怎么是这老家伙?

    当然是这老家伙,毕竟郑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凑到大烛旁加入郑序姜虞的夜聊队伍了。

    好吧,姬疏面无表情地想。亲兄弟就是了不起。

    怎么突然头晕了?生不易这才后知后觉道,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姬疏的语气十分无奈:师兄啊,虽然你师弟我看上去年华正茂,但其实也是一个岁数大得要查史书才能搞明白的老人家了。请你理解一下熬夜对一个老人的摧残好吗?

    生不易:。。。。。。好的好的。胡子花白的老先生连忙扶着他年华正茂的师弟回房。路上又忍不住道:可我也是个老人家啊,至于吗?

    年华正茂的师弟气愤道:可我年纪比你大啊师兄,你还记得在我跟前做小子的岁月吗?

    生不易:。。。。。。

    生不易在心里啪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叫你多嘴!这小子明明自己也不记得以前那些糟心事,损起人来倒是伶牙俐齿。

    姬疏是真累了,进屋就倒在榻上长卧不起,眼皮死沉死沉地阖着。朦胧间能听见生不易那俩小徒弟在偏房打鼾的声音,漆黑的视野角落里亮起一点光影大约是屋里的烛台。

    那术法。。。。。。果然伤及根本。。。。。。生不易的声音细若蚊蝇,断断续续地喃喃自语。

    鞋履摩擦地面发出悉索声响,薄毯被抖开铺在榻上,仲夏夜里的虫鸣乱作一团。院里火花哔啵,聊天的低语隐隐约约

    吃食里下了药。。。。。。果然还是伤及根本。。。。。。

    您这是什么意思。。。。。。大祭司,求求您!。。。。。。

    。。。。。。殿下本来就。。。。。。

    他盘膝靠在榻上,百无聊赖地折绢玩儿。那细绢是用作书写的,白得一丝杂色也无,夹在他手中,显得指尖一点青灰的死气颇为骇人。

    他的手很巧,一折、一拉,能叠出一个圆脑袋的小人。绢做的小人扔在地上,又自己挣扎着站起来,挥舞着手臂在他身周快活地奔跑。他折了很久,整个屋子到处都是活力四射的小人儿,有的在屋中央一蹦一跳地乐呵,有的爬上几案好奇地扒拉成堆的书简,有的围在他身边仰起一片脑袋看他灵巧翻动的手指。

    侍女推开房门,差点被正雄心勃勃要翻越门槛的小人儿绊倒,吓了一跳:哎呀殿下,您又在玩什么呢?

    这是来给他送药的侍女,每日卯时、午时、亥时都要灌下一大碗。门槛上的小人儿冲侍女示威般地挥舞拳头。

    殿下快快把药喝了吧,今日加熬了酸枣仁,没有那么苦了呢。侍女将几案上的小人拂到地上,药碗搁在公文旁。

    掉下来的小人儿揉揉屁股,伸着手臂跑来抱住他的衣角,被他身边那个安抚地拍拍脑袋。

    他低头看着它们不说话。

    又有人走进屋子。一双绣山字纹镶边的皂靴映入他低垂的眼帘通灵术使得不错。声音又清又淡,没什么情绪的样子。是门外聊天的人中的一位。

    听见这声音,他感到自己有些烦躁。



    第12章

    

你先出去。那人对侍女说。

    屋里的小人都聚拢到他身边,远远躲开那人,缩头缩脑很是畏惧的模样。

    通灵之术是将施术人的五感附着在死物之上。死物得了活气,仿佛焕发新生,其实也不过是反映施术人的心境罢了,那人平淡道,殿下身边暗潮汹涌,无数野心家伺机而动,这类曝露自我的术法还是少施为妙。

    他还是没说话,围在身周的小人儿们却像一瞬被抽走了灵气,纷纷委顿在地成了一团杂乱的绢麻。

    那人也不等他回应,说道:大公子也是个奇人,为了确保能毒死你,竟给他找着了传说中的冶葛草。这草一下肚,我们数月以来的功夫全白费了。古法以白藤花解冶葛草,白藤花长在毒草之畔,若能知道那草是从哪儿挖来的,解毒之事就有余地。可我料想冶葛辗转多方,大公子也未必清楚它的来源。你看你是乖乖等死呢,还是再挣扎几日?

    似乎对那人说话的神态并不感兴趣,他的视线转向别处,内心平静得没有一点波澜。还有谁想要我好好活着呢?他想,不如就遂它们的意好了。

    你本就体虚气弱,原也活不了几年。若是贪恋尘世,每日为案牍劳神,如今冶葛再添一把火,可能没几日便殁了。要想长长久久地留下来,只有我之前告诉你的唯一办法。就算还没想好,你也没几日可想了。便在此刻做个决断吧。

    那人的语调简直平直如镜面,话却说得又直白又讽刺,叫人心里生出一股凉意。

    他有些怨愤,目光刀锋一般向那人刺去。那人虽对他说话,却竟也没有看他,侧过半张脸尖削的下巴,颌骨线条优美流畅,左眼角生着一颗小小泪痣,鲜红的颜色,艳丽而妖媚。

    目光刺了一空,怨气便从心底泄出去。他怔怔地想,大祭司仙人之姿,哪里懂得凡人的疾苦。仙人独行,来去都了无牵挂。我虽看着孤苦伶仃,临到头要舍弃的东西却也不少。

    请容我再想一想,师父,他说,明日一定答复您。

    再给宽限一日又能有什么变化呢?多思无益,千虑一失。这种关乎生死存亡的问题,应该去向前人求教。王都的前辈有很多,但最好的那一个,是在生命最初的最初,将他带到世上吃苦的人。

    我应该去问问她。

    我什么都听她的。

    虽然她从未喜欢过我。

    但我一如始终地爱着她。

    旅途中的每天清晨,最早醒来的都是延林卫和他们的首领。从礼器马车到路线队形,事无巨细姜虞都要确认一遍。

    等他做完这些,郑序也打开了房门。郑序长在军营,作息规律,早上要在屋里打完一套行军拳才出门。服侍郑序的小伙子是从延林卫里挑出来的,十来岁光景,做事麻利,主要是行军拳打得好。

    郁良夫和生不易师兄弟也起得早。毕竟客随主便。

    最慢条斯理的当然是郑喆,往往在众人都已收拾齐全等待驿站的早膳时,若黛才从她一路携带的小炉上端起煎好的药给郑喆送去。(那药是在若黛自个儿歇息的屋里煎好的,不知要熬多少时辰,或许若黛才是所有人中起得最早的也说不定?)喝完药才轮到晨起梳洗。不过郑喆身体抱恙,并且梳洗的速度很快,因此众人都没有什么意见。

    郁良夫和生不易在院里闲聊,生不易这个人,亲和得好像和谁都能聊上几句。

    郑喆房间的窗户开了一条狭窄的缝隙,有双眼睛藏在缝隙后,淬毒的目光盯着他们。

    看清了吗?郑喆轻轻吹散汤药上浮动的热气,垂眼问道。

    若黛安静收拾几案上隔夜的茶具。远山有些不安地按住腰间剑柄。

    赵四用一条黑巾蒙住那双眼睛,将人扯着衣领拎到郑喆跟前正是揽雀楼前的疯乞丐。

    郑喆喝着汤药,并不看他。

    疯子嘶哑道:徐怀已死,贾潜独活!他就是贾潜!

    郑喆问:你是何人,如何认识贾潜?

    那疯子的腿脚好像有毛病,半瘫在郑喆脚边,尽管什么也看不到还是蓬头垢面地仰起脑袋:贾潜这个人胆小狡猾,加入揽雀楼三年有余都不曾在大庭广众之下露过面。他是世子殿下的入幕之宾,来去都有篷车接送,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有一年,殿下奉命去江安办事,带了几个心腹,出城时下车例行检查,殿下唤其中一个作贾生。我远远瞥见一眼,才能认得贾潜。

    陶碗搁在几案上,清脆一声响。

    郑喆重复:你是何人?

    疯子一阵沉默,半晌才说:我非揽雀楼中人。只是仰慕世子风采的区区市井草民。这位公子,你既于我存疑,又何必追根究底。

    你又为何日夜守在揽雀楼前?郑喆完全不为所动。

    为了让那些卖主求荣的蛆虫得到报应!疯子恶狠狠道,靠出卖殿下在两年前的浩劫中苟且偷生,转身又去别的主人脚下做狗。这些人只要我还能认出来就不会让他们好过!

    郑喆下榻,若黛给他系上外袍。贾潜呢?也是卖主求荣的货色么?

    当然!两年前事发的夜晚揽雀楼更无一人外出。期门骑一把火烧死了所有人,连殿下都没能逃出去。徐怀、陈缜这些人全死了,为什么贾潜能活下来?!

    你一个市井草民,郑喆看着他,知道的还挺多。

    疯子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笑声:您信我也好不信也罢,我把知道的都告诉您了,要不要继续养着这条狗还不是全凭您做主。要我说,像他们这种朝秦暮楚、出尔反尔的叛徒,各路主君若不想覆前车之鉴,还是远小人为好。

    语气像在讥讽,又有说不出的幸灾乐祸。

    分明是燕都有家有业的平头百姓,却整日乞丐一样守在揽雀楼门口,见人就咬,被人断腿□□也不肯离开。

    分明是貌美才高的少年伶人,有机会在揽雀楼演出得一众贵族子弟青睐,却偏偏唱一出天妒英才,惹世子当场发怒。

    郑喆手伸向蒙住疯子眼睛的黑巾。赵四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制止,郑喆自己又收回了手,神情间有罕见的极力试图隐藏起来的锋锐:燕世子岫,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将一个人介绍给不同的对象,有不同的切入点。那疯子双目被蒙,不识郑喆身份只道是个有权势的公子,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自个儿琢磨一会儿,以为郑喆也来自燕都某个世家,估计是抱着为燕都贵族势力倾轧纠纷添砖加瓦的心态,说:世子当然是个极好的人,孝顺国君厚待兄弟。坊间风传世子与其弟不合,又岂知吕良最是敬慕他这位兄长。否则我如何能在揽雀楼门前守得全须全尾?世家联手将世子逼死,心中仇恨最盛的恐怕就是吕良了。此人冲动,易受感情驱使,那些手上染了世子鲜血的公卿们迟早有一天会遭到他的报复。说完又咯咯笑起来,恶意满满。

    郑喆也笑:行,今天多谢你了。冲赵四使个眼色。

    赵四走到后窗,支起窗棱伸手向上招了招,一人从屋檐上倒挂下来翻进屋,二话不说动作迅疾拎着疯子的后领从后窗跳了出去。

    可怜人家勤苦一趟来送情报,却是像个破布口袋似的被拎着来又拎着去的待遇。

    第15章

    离开燕都城时并不太顺利,正巧遇上大批流民被驱赶出城。手无缚鸡之力的饥劳百姓对上真刀真枪的士兵,一时令人悲怆。

    郑国的仪仗队被迫停在官道旁等待驳杂的流民队伍通过。郑喆出来透气,见到生不易也下了马车立在官道边面朝人流,他那两个消失了一路的小徒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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