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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额呼宫神-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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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木生长在树林间,是正中央独占空地的那棵,看上去和寻常根系粗壮、单从风霜累累的树干就能看出岁月的老前辈们没什么不同。

    事实上,这是独木成林,师父解释,最老的那棵是原身,其余都是它的枝丫。

    他讶然,老实道:但弟子并没有察觉出任何不同。

    师父站在原身老树下朝他招手。师父来时两手空空,此刻却似摄空取物般右手横抽出一把剑剑光并不凌厉,因为剑身上有层叠内秀的松纹是那把于王都北郊山坡上斩杀百人的松纹古剑。

    他喉头一哽,面上却毫无异样地缓步上前。走近仔细一看才发现,剑柄原来还依照北斗星的方位镶嵌着七颗绿松石。

    请神仪式可以很难,因为凡人无法与神沟通,也可以很简单,只要引领仪式的大巫术法高强。

    他跪在神木跟前。师父手持七星,围绕神木步罡踩斗。他恭敬垂首注视地面,目光不敢乱瞧,但想象中师父这样容颜俊美又性情超脱的仙人跳起傩戏总是有些好笑的。

    所以不是傩戏,是一种与星辰相应的踩斗步法。

    他耳边传来松纹剑清越的剑鸣,起先断断续续,后来清鸣不绝。树林无风自动,悉索声与剑鸣应和。师父没有开口,声音却在他脑海里响起神迹赫赫,恭请驾临。

    头顶突然被一股凉意覆盖,随即穿颅而入,冰河一般冲刷遍全身!他瞪大眼睛,嗓子仿佛被攫住一般发不了声,失去掌控的身体委顿在地,四肢被冻得抽搐。

    冷入骨髓的气息侵进身体每一寸角落,意识仿佛覆盖了厚厚的积雪,白茫茫一片死寂。

    不。。。。。。他的挣扎被埋葬在雪底。失却生机的雪原,寒冷而阒寂。

    我拒绝,我拒绝。。。。。。无边无际与天交融的苍白,渺小与宏大。

    快阻止它。。。。。。宏大而苍白的雪原上,黑幢幢的死亡铺天盖地,寂静地覆来。

    松纹剑轻轻点在老树根上,师父俯身打量:还行吧?

    他睁开眼,点点头。

    师父咧嘴一笑,细长的眼尾带出一点讥讽:也就这会儿了,等他回到甘泉宫穿上大亓宗庙里供奉百年的国礼祭服,那么厚重的巫力压制,你还能逍遥到几时?

    它也咧嘴一笑,出露的犬齿像是森冷的獠牙,眼神冰冷仇恨。

    要不是你胆子太小,我就给带这儿来了,还轮得到你威风?师父白皙修长的手指抚过它额间,缚身术便牢牢捆住手脚令它动弹不得。

    它喉咙里发出低沉喑哑的嘶吼,像是某种古老禁忌的音节。

    师父屈指一弹:去。

    少年师兄正在老宅大门前撒泼。

    撒给谁看呢?正是因为没人看见。

    少年师兄对着门柱全打脚踢、大哭大叫,全然丧失了平时冷面俏郎君的风采。

    那日湖心亭里的对话终究给少年师兄的内心留下了阴影。只要想到师父寿命万万年长久,自己不过是小小一段十来年的插曲,下一次云游说不定又能收个陪伴十年的小书童或者小弟子,老宅里这位就会被抛在脑后不知何许人也,少年师兄就气得发狂,发尽上指冠,对着实木门柱轰出一拳裂洞。

    一阵风吹来,风里有不同寻常的声音。这是前兆。

    少年师兄停住手脚,警惕地看向大门。

    下一刻有一道影子穿门而过、直入厅堂,速度之迅疾令人只见残影。

    少年师兄来不及反应,追着残影试图拦截。那股被极速带起的狂风终于姗姗来迟,吹得少年师兄一阵找不着北。

    寻着残影的气息找进甘泉宫主殿,少年师兄一路惊疑不定。从前在老宅居住时,师父虽无明令禁止,但实际的生活范围只有湖边一圈房屋,宫殿高台都在外围,从来没去过。

    主殿像是近日才被人打扫过,虽能看出废弃已久的残败,但至少窗明几净。宫殿内大红的漆料显出原色,梁柱上雕刻的兽纹图腾蕴藏着厚重的威压。正座被人移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木制衣架,衣服从上面掉落下来,正正盖在地面那东西身上。

    咕噜少年师兄咽了口唾沫。

    那团东西轻微起伏,衣服印出一道清晰的脊背线条,看样子是个人。那人手臂撑着地面缓缓坐起来。玄黑衣袍披在肩上,更显得面色苍白。

    少年师兄一惊:怎么是你!你、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面孔苍白眼瞳浓黑,颜色分明得像一只不见天日的鬼。



    第19章

    

它并不说话,只盯着少年师兄,黑色瞳仁突然放大充斥整个眼球,浓黑色的雾气里仿佛有什么危险正呼之欲出。

    少年师兄吓得双腿发颤向后退开,嗓子眼里因为极度恐惧发出嗬嗬的漏风声。然而冥冥中有某种禁制开启,它坚冰般的面孔痛苦扭曲,伏在地上不停颤抖。等到得了喘息,再抬起头,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的眼睛,正皱眉按压额角,一脸隐忍不适的表情。

    尽管直觉停止警报危险,少年师兄还是离他五十步远背靠梁柱努力不让自己腿软滑倒在地上。喂,你。。。。。。你是怎么回事?

    他将手伸进袍袖,坐在地上慢慢把衣服穿好,撑着身后的衣架爬起来,脚步虚浮地朝殿外走。

    是怎么回事呢?反正已经没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了。

    从小如众星捧月般长大的孩子,轻易适应不了独自一人的生活。好在生活强迫他适应时,他已经不算一个人了。

    没有食欲不想睡觉,捂着厚厚一床褥子身体也冰冰凉凉不发汗,连衣服也用不着洗了。他摸着自己胸口心想,除了没有心跳,其它还算满意。

    但少年师兄看上去却不是很满意。自那日目睹它的怪状,从此对他也心生了几分恐惧,远远见着要先犹豫良久才敢沿着既定路线走近。加上师兄弟两人住的屋子都要少年师兄一人整理打扫他还是个人的时候尚且不做这些活计,更别说不做人之后。少年师兄于是怨气颇深。

    他看少年师兄其实也十分不屑。师父走后,少年师兄就搬进了师父原来的房间,过了好一段时间没事就在湖心亭喂鱼的生活,仿佛做师父做过的事能起到神奇的召唤作用。至于吗?断不了奶了是吧?

    一日,他去师父房里找少年师兄辞别。

    知道了。

    师兄回答得干脆利落,头也不抬一下师兄正在给师父占卜用的龟腹甲上油膏防止干裂,这是定期要重复一遍,并且劳动者乐此不疲的工作。刷子拂过师父凿刻卜辞验辞的手迹,轻柔而珍惜。

    他在心中暗暗呕了,也干脆利落转身离去。

    从相逢到相处都互相生厌的两人,离别时也是解脱胜于不舍。得道的方士寿数漫长,谁也料不到日后的相见。只是,几百年的岁月打磨一个人,重逢也拟作初识。

    第22章

    赵四进屋,郑喆又在喝药,一边吹气一边隔着药碗上氤氲腾升的水雾看了他一眼。

    若黛半跪在郑喆身后给他揉肩,远山抱着剑在一旁打瞌睡。

    赵四走过去,先踹了偷懒的人一脚。主子,消息带回来了。

    远山差点给踹得摔地上,撑开困顿的双眼爬去挨若黛坐下,准备开始新一轮的瞌睡。

    客卿先生现在情况如何?郑喆先问了别的问题。

    回驿站后就没出过房间,两个徒弟在房里陪着。

    郑喆点点头:既然先生说是私事,就暂时不要告知兄长。你叫人看着点,老先生情绪一失控就马上告诉我。

    赵四应下。

    消息如何?郑喆吹散了热气开始喝药。

    我们拿着那个疯子的画像问遍了整个社稷。我想那疯子既然能在贾潜出城时意外见到其人,或许是就住在城门边上,因此还特意到那片儿市集去问过。果然那疯子在社稷根本没有住处,他原来是城门口市集里一个卖肉的屠夫,吃住都在店里。听说这人性格有些古怪,做事一板一眼爱较真,也因此生意挺好,缺斤少两的事他比买肉的还计较。自从两年前他突然失踪,那家店就盘给了别人。但揽雀楼由世子良接管后,常有公卿贵胄来往,寻常百姓都要绕道而行,市集里竟无人知晓他在揽雀楼门前做了个人人喊打的疯子。

    一个卖肉的屠夫,却要为世子报仇?

    赵四想了想,道:没别的消息了。他是怎样和世子扯上关系的,属下确实也没打听出来。

    贾潜呢?

    赵四嘿嘿笑了两声:这个当然要使点手段向贾潜当年的同僚们打听。那些人本就是贪生怕死之辈,给咱们一吓,知道的全吐出来了。。。。。。

    贾潜在揽雀楼时就神秘得不行,世子单独辟了小院给他独居,出入都有篷车接送,楼里没什么人见过他。但这人确实是世子岫座前首席,很有些谋略,世子岫当年很多改革措施都要同此人商议,据说分家服役和削爵禄卑威重都是贾潜的手笔。世子岫奉命去江安实践分田,还亲点了贾潜随同。

    说到这里,多亏了属下我脑子灵活,顺嘴问了一句江安的位置。结果您猜怎么着?赵四简直眉飞色舞,邀功之情溢于言表,咱们之前入燕境的那座城,竟然就在江安辖区内,难怪那司埸能认出贾潜呢!

    疯子提到的徐怀陈缜,也是世子岫倚重的谋臣。陈缜是个少年文士,据说家里是没落士族,曾在燕国学宫读过书,也是在学宫与世子岫结识,后来直接做了世子幕僚。徐怀要老一辈,和贾潜并称为世子岫的左膀右臂,还有过徐谋贾断的美称。但即使在这些入幕之宾中,贾潜也是最得信赖的。

    想来郁先生也没料到,当年期门骑一把火烧尽揽雀楼,故人皆成白骨,却还是留下了一个知晓关窍的局外人。否则量他也不敢随随便便跟主子故地重游,叫人认了出来。赵四总结道。

    未必,郑喆竖起一只手掌示意若黛不用继续了,初入燕国时他便差点被司埸认出来,若是真这么忌讳,想必连燕国土地的边都不愿沾。你看,就算那位神秘的局外人将他识破,实际于他又有什么害处呢?你我都知道,郁良夫并非靠出卖世子岫才能托身鹿鸣馆求得庇护,那么即使他有过在揽雀楼里做谋士的经历,又何妨?

    这。。。。。。

    况且,当年的漏网之鱼尚能在燕国公卿府邸混得一席之地,想必燕君并不打算再追究往事。

    那郁先生先前为何要否认?以他在揽雀楼的功勋,说出来反而会得主子器重吧?

    正因为他在揽雀楼功勋卓著啊,郑喆叹息,游士食客可以各地辗转,可你见过肱骨大臣转投二主么?说到底是在揣摩我的意思,他莫名其妙被我带到燕国,心中捉摸不透便不好轻举妄动。若是胡乱抢占先机,事态的变化也就不在掌握之中了。

    郑喆起身活动四肢,一边朝打开的窗户走去准备透透气,若黛换个姿势收拾他搁在几案上的药碗,失去支撑的远山第二次摔了跟头,赵四跟上去。

    所以他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吕缜的来书。趁着还未离境,你给我好好查查这位燕国行商。郑喆站在窗前,对着院里的玉兰树转动略微僵直的腰椎。他感到姬疏带来的生机还在发挥作用,平时日近黄昏四肢就有沉滞之感,今日倒还好。

    并且总觉得视力也更清晰了,昏暗的光线下,甚至能看见玉兰与月光交相辉映的莹白花瓣上浅浅的黄晕。

    郑喆一边无目的地环视院内,对屋的庭燎在窗纱上映出一个捻着胡须弓腰驼背的影子,一边吩咐赵四:先有屠夫后有戏子,这个吕缜说不准也是在为吕岫抱不平。总之一有消息立刻咦?

    赵四探头,顺着郑喆的目光看过去:主子,怎么了?月上梢头,外面漆黑一片,对面屋脊没入夜幕,只能瞧出一道波棱起伏的轮廓。

    刚刚好像。。。。。。郑喆犹疑不定,半晌似乎又看见了,指给赵四,那儿是不是有个人?

    赵四困惑:没有吧?再说这么黑能看清吗?

    分了人手在客卿那屋值夜吗?

    那哪儿能啊。这次带出来的人本就不多,还给郁先生分去几个,剩下的不得全守着主子您。

    延林卫也有梁上值夜的习惯?郑喆眯起眼,试图将对面屋脊上冒出的后脑勺看得更清楚,不能吧,那可是正规军。

    赵四也惊了。什么情况?夜袭诸侯朝觐队伍啊?

    主子,通知姜将军吗?

    然而郑喆摆摆手,那个后脑勺怎么看怎么透着股熟悉劲儿。把远山叫上,咱们去看看。

    远山摔了两个跟头已经清醒了,正帮着若黛收拾食具,闻言立刻上前,三人往院里走。

    离得越近看得越清,还真是个熟人。

    这月残星稀的,挺有兴致。郑喆立在屋檐下,仰头感叹。

    赵四也看出来了,附和道:这不是大师嘛?怎么大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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