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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额呼宫神-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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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宗见的第一天是这样度过的。姜虞估计也是才听说,一副三分惊讶七分嘲讽的表情。郑喆直想摇头,只听姬疏在耳边小声说:想的真多,可不就是借机出气么。郑喆侧头看了他一眼。

    生不易道:观天象有许多讲究,不是随时都可以。近日是否真有月犯紫薇,臣也不知。不过,只有当星象与人气运相连才能推此及彼,因此要解释此象,首要便是看紫微星的气运如今在谁身上,受犯的究竟是哪颗紫薇。

    依郑喆对生不易的了解,他此番话纯粹属于学术探讨,并没有旁的意思。然而看郑序和姜虞又震惊又怀疑、半试探半谨慎的表情变换,显然是从政治学角度对以上言论进行了另一番解读。

    郑序长在军伍,极少涉政,姜虞更不用提,单纯是郑序的跟班,两人一时都不知道该接什么话,齐齐保持诡异的沉默气氛。郑喆无声地叹了口气。

    姬疏道:气运是根什么绳子吗你还能看见拴在谁身上?帝王星就是帝王星哪来那么多废话。



    第26章

    

生不易茫然:啊?

    郑喆清了清嗓子,道:说起来,兄长找到同王上请旨进太庙的机会了吗?

    郑序:啊对,对对对,这事儿我正要同你说来着。单独面见听训时我提了一下,以回溯祖训参阅礼制为由,王上似乎没什么意见,可惜付辰大夫极力反对,认为窦窖里保存了立朝以来所有珍贵文献,不能轻易开放。

    郑喆点点头:即是没有获得许可的意思?

    岂料郑序却说:得到了。却是王后给的。

    原来这一任王后庸姒与郑都君夫人庸叔妘之间,还有些远亲关系。当年郑侯受封,天子派遣二守臣偕同辅佐,一位来自王都薛氏,一位则来自庸氏。庸氏的这位情况有些不同,庸叔焉子与本家立场不合,自愿脱离本家追随郑侯,在郑都建立了庸叔氏。与其说庸叔焉子是奉王命监;公子同她也有些亲缘,趁着宗见礼的空挡,自诩长辈将郑序叫过去耳提面命了一番。大意是王都庸氏与郑都庸叔本是同支,庸叔焉子虽领命分家,但祖上还是在一个宗庙。然而庸叔氏自立已久,从不回都城进拜祖先,有数典忘祖之嫌。希望郑序原话转达郑都庸叔氏,树发千枝叶落归根,庸叔氏若不忘来处,应即刻返都进拜。

    虽是一番训诫,但还是给郑序逮着机会,向王后求来了参阅窦窖文献的许可。毕竟窦窖就设在太庙底下,在王后心中,参阅窦窖与进拜太庙大概是一个意思了。

    王后给了一道绢帛手谕,郑序从袖里掏出来递给郑喆:窦窖里真有什么记载于你的病症有益?

    郑喆收下手谕,道:客卿先生说,前朝宫中曾有过类似的病例,并且医治有效,大约能在窦窖里查到文献说明。

    语罢看了生不易一眼,老先生连忙接话:是前朝大宗的一位公子,生而有疾五脏衰竭,求遍天下医师无果。后寻得一位声名赫赫的方士相助,才顺利转危为安。巫祝在前朝地位很高,相关记载想必一应俱全。

    郑序于是不再多言。

    大烛边的人群一时陷入沉默。

    郑喆半垂脑袋,手指摩挲着衣袖边沿一圈圈细致的绣纹。他与兄长之间仿佛一直都缺少交流,没有事务上的交流一年半载也不见得能上对方府邸拜访一次,有时对坐也是相顾无言。

    姜虞一口喝干了枣仁汤,起身拍拍下襟,道:时辰太晚,明天还有飨礼,我与大公子就不奉陪了。

    众人连忙一同起身,又将两人送走。

    姬疏稳稳在席垫上盘着腿,啧了一声:那个姓姜的刚看我一眼是什么意思?

    郑喆一撩衣摆,慢慢坐下来:还能什么意思,看你怎么不懂礼数目无尊卑吧。

    生不易感慨:大公子倒是不善言辞。

    郑喆道:能说会道又如何,只有成日都在费尽口舌与人争辩的人,才需要一张巧嘴。

    生不易却不认同:道法讲究大智若愚大辩无言。大公子虽言辞木讷,但身处决策高位,性格坚毅稳重,又如何不是最善争辩之人?宗室贵胄,举重若轻,何须伶牙俐齿。

    郑喆道:郑宗室里唯一伶牙俐齿的人就坐在先生面前。

    生不易:啊?

    姬疏惨不忍睹似地移开视线,给两师侄使了个眼色。抱溪立刻会意,带上伏河一左一右架着他们年高力衰不能熬夜的师父回房休息去了。

    见笑,我家师兄年纪大了,脑子不太好使。姬疏道。

    唔。郑喆道。

    若黛将汤碗餐盘收拾了,叫远山端上同她一道去后院清洗。

    客卿先生所言,有何不对吗?郑喆道,身处决策高位的人,哪里用得着与人争辩较劲。

    姬疏正色:当然不对。下决策的人难道就可以一意孤行?哪怕是天子也不能罔顾众意,须得与众卿徐徐商议,衡量利弊协调意见。生不易懂什么,他何时有过从政经历。

    郑喆不说话。

    你在郑都安排的事出了什么乱子?姬疏问,见郑喆斜眼看过来,又一副是我自己聪明猜出来的才不是因为耳朵特别好使的无辜表情。

    能有什么乱子,郑喆道,本来也没顺利展开过。

    是因为郑序遇刺吗?姬疏何其聪明,闻弦歌而知雅意。

    郑喆端起汤碗,一口一口慢慢喝完,碗底的枣仁顺着陶壁滑进嘴里,郑喆一边细细咀嚼,一边口齿不清道:或许吧。

    你们国君倒底是怎么个意思?安排你做事却不信任你,疑人不用的道理都不明白?姬疏啧啧称奇。

    君父从前还是很信任我的,郑喆道,是我自己太无所顾忌了。

    哦?

    郑喆垂下头摩挲衣缘,声音很轻:我从小在母亲身边长大,撒娇卖嗔的年纪,兄长就已经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了。我虽受君父亲自教导,学的却是为臣之道。君父委派庸叔太师教导兄长,命司马家嫡长子姜虞为伴读,老臣亲信全都有了。远山这孩子虽也是我的伴读,每每见到姜虞却要将自己矮人一头,何尝不是觉得拖累了我。我十三岁那年,郑齐爆发了东乡之战,我待在内朝母亲身边被妥善保护起来,十五岁的兄长却被扔上战场。刀剑无眼九死一生,回朝时带着满身鲜血伤疤,也带着头一等的战功,连姜虞都在战争之后被封为延林首领。你说,这么明显的偏爱,我怎么可能不懂?

    我以为君父也当知道我懂,我愿意尽心辅佐兄长。可是客卿先生带来昆山神木的消息,我一时激动难以自持,说出日后决不辜负君父期望的话。君父竟然反问我认为他会抱有什么期望第二天,我就从都城搬到了西郊泮山。

    姬疏盯着郑喆沉默的侧脸,半晌道:可怜。

    郑喆问:殿下从前遇上这种事,都会怎么处理呢?

    姬疏摇摇头:所以我躲进昆山了呀。见郑喆看过来,又解释道:信任这种事,证明自己很难,劝人眼明更难。

    说的是。郑喆表示认同。

    因为蛮族的血统,从前我也经常求人信任而不得啊,姬疏道,怀疑一个人,不论他做什么你都能看出别有用心来。

    郑喆默了默,又道:说的是。

    强求不来的事,还是顺其自然好了。

    说的是。

    思虑过度不过徒增烦恼而已。

    说的是。

    没汤了。

    说的嗯?没了吗?郑喆回过神来,倾身察看陶壶,果然只剩壶底几颗圆溜溜的枣仁儿。

    姬疏眼底露出一点笑意:倒底听进去没有啊,浪费我一晚上。

    郑喆自己也觉得好笑,唇角却扯不出什么弧度:听见了,思虑过度徒增烦恼。

    姬疏拍拍他胳膊:回去睡觉吧。明天去见我师父。

    第30章

    王城四面围了一圈葱郁苍翠的王室园林,朝觐礼在宫城石门之内进行,隔着一片苍茫林木浩大声势尽皆消弭。园林北面才是真正的宫城北城墙,北出三里之遥,突兀拔起一道高地,这就是皋京北阪。

    太庙便坐落在北端最高处,四面松柏森森终年长青,飞檐从层叠翠绿间大斜挑出,使远处的宾客得以一窥真容。

    郑喆、姬疏与生不易三人同乘彩绘服车,沿着十丈宽的石道驶入太庙禁苑。禁门一左一右矗立两座玄黑华表,有卫兵执戟守护。递上手谕得入禁门,龟龙麟凤石刻夹道,尽头一座六丈高的玉石坊,正中镶嵌两个斗大铜字太庙。过了石坊,便是巍然雄踞在三十六级台阶之上的正殿了。

    服车停在石坊外,三人徒步拾级而上。

    太庙虽只有一座主殿,不似王城一般宫殿楼阁层出,但整体布局宏大肃穆,屹立在台阶高处,使人仰望之时油然生出敬畏之情。

    我们先去那里找人。姬疏指了指主殿旁的一条小径。小径漫入满坡苍翠的林木中,直通太史寮办公处。

    殿里出来一人拜揖作礼,侧身牵引宾客入殿。

    郑喆抬脚正要走去,姬疏突然叫住他:郑二。

    郑喆回头姬疏看着他:强求不得的事,紧张也没用。

    郑喆这才松开一直下意识紧咬的牙帮,嘴唇微微阖动似乎有话要说,最终却只草草点了个头,跟着执事进到太庙主殿去了。

    不紧张是不可能的。禀赋之疾困扰了他二十多年,人生许多愁苦烦忧、力不从心皆由此而生。虽然他也曾有怨怼,甚至对远山说过君父如此不信任,病好了也无济于事,倒不如不医之类的话,但于个人而言,有一副好身体能享得漫长寿命,当然是求之不得。

    就算痊愈不能强求,哪怕一天能少喝几副药呢?哪怕可以不用医女每日随侍呢?哪怕可以不用做什么事都有无数眼睛或忧心忡忡或幸灾乐祸地盯着,就因为他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无比身娇体弱的病人呢?

    许多年前发生在亓文王太子身上的奇迹,能不能在他身上重现?

    执事领郑喆入殿,绕过牌位供奉,停在殿后角落里一扇隐蔽的青铜小门前。门上是铁汁浇注的两个字窦窖。执事从袖里掏出一柄钥匙开锁,一点昏黄灯光从缝隙里泄出。公子请。执事推开门。

    窦窖埋在太庙地底,一条狭窄走道向下延伸,两旁石壁各亮着一排灯架。执事取下一支,在前领路。

    最初是因为姬疏记忆不全,他们才试图到窦窖寻找当年山无鬼的医治记录。但如今姬疏已恢复记忆,山无鬼也显露踪迹,除了为进太史寮须得求一道出入太庙的手谕外,再进窦窖似乎没有多少价值了。

    但按姬疏的意思,手谕都拿了,样子总得做全。出了窦窖顺道参观一下太史寮,暗度陈仓总比明目张胆委婉一些。

    走下最后一级台阶,眼前豁然开朗。成排成列的书架重重叠叠堆满书简。

    公子想查找什么文献资料呢?执事问。

    前朝文王时期的王室记载,郑喆道,有劳执事。

    窦窖的文献按年份收藏,前朝相关要一路找到窖底。

    执事端起灯台,眯缝眼睛细细察看书架上雕刻的兽纹图腾,确定道:就是这了,这几排都是前朝王室记录。语罢用手中烛火点燃了书架两旁的枝形灯座,一瞬间灯火通明。

    执事将郑喆带到后,放下灯台便走了。窦窖的文献当然都是机密,一些禁止翻阅的书简还封着印泥,印泥上是各家官印私钤,作为凭信一概严禁外传。但进出窦窖前后都有搜身检查,郑喆进来时两手空空,出去时也很难外携,是以并未受到严格监督。

    窦窖里对前朝文献的保存十分完备,几大书架塞得满满当当,要在其中找到文王时期有关姬疏这位来去短短十来年的太子的记载简直犹如大海捞针。索性灯座火光明亮,看字查文毫不费力。

    也索性姬疏的父亲在位时文治武功建树颇多,是亓朝掰着指头都能数出来的几位明君之一。郑喆很快找到了亓文王相关。

    文王是大亓第一位兄终弟及的君王,上位时他那英年早逝的哥哥膝下尚有几位身体健康、头脑清晰的嫡子。文王的第一任君后来自王都世家燕氏,彼时燕族还远远没有后来一家独大的威风势头,这是一个彼此成就的契约。到后来,文王根基稳固,主要问题就成了解决境内几支骚动不断的异族。狄后便在此时取燕后而代之。

    狄后作为一族公女,在狄国战败后被族人进献给亓王,以其妩媚外表与惑人心术迅速俘虏了亓王。春宵帐暖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内朝修洗鹳池,王城吃穿住行一律狄化,废燕后住进幽居,燕族势力被打压,姬桓出局姬疏上位。。。。。。史载狄国公女贡云丹,红颜祸国是也。

    姬疏上位。。。。。。

    燃灯的青烟渐渐漫开,郑喆执着书简席地而坐,挥手散去淡薄烟雾。

    文王太子天资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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