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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八个儿子……”曼达摇摇头道,“这件事有点复杂了。”
沃迪亚酋长哆哆嗦嗦道:“拜库噶,巴耶夫大公的每个儿子都很彪悍……”
曼达指了指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包括他吗?”
“艾克文公子刚才只是大意了……”
曼达笑道:“他大意了,你倒是很小心,告诉我,你是怎么帮他躲过巡哨和游骑的?”
罗玛训练的巡哨和游骑部队已经投入实战,沃迪亚部落位置特殊,巡哨部队每三天至少要来一次,游骑队每十天至少来一次,还有暗哨部署在附近,如果不是老酋长掌握了规律,这个艾克文的公子不会这么巧躲过了所有哨兵。
沃迪亚酋长跪在曼达面前,痛哭流涕道:“猛达拜库噶,我只想让我的族人活下来,冬天就快来了,我的族人不能没粮食吃,拜库噶,请您饶恕我们,请给我们个机会活下来。”
曼达叹口气道:“你刚刚向他下跪,现在又向我下跪,你不习惯站着说话吗?”
“为了我的族人,我不在乎我的尊严。”
“你和一个人很像。”曼达想说拉姆斯国王,但这个场合还不好直接说出来,傀儡国王也是国王,得给他起码的尊重。
艾克文公子可能是刚才吃多了,裤管里糊状物一直没有停下来过,曼达不想再多问,木屋里的空气很不好。
他揪住了公子身后的卫兵,温和的笑道:“我想和你们家大公谈谈生意,从他那里买点粮食。”
“想谈生意,请,请先放了我们公子!”
“把他放了生意还怎么谈?”曼达回头问酋长,“你们刚说的皮子是鹿皮还是羊皮?”
“是鹿皮和狼皮,熊皮可以抵一张半,没有杂色的狐狸皮可以抵一张半,野猪皮能抵半张。”
“这么复杂,”曼达对卫兵道,“请回去告诉大公,我用他的儿子换一万张皮,二十张皮一车粮食,一共五百车,他可以先用皮来换儿子,我再用皮去换粮食,也可以直接用粮食来换儿子,你看怎么样?”
卫兵面如土色,艾克文公子哀嚎一声撒腿就跑,曼达伸手把公子揪了回来,手指一颤,割掉了他一只耳朵。
“这是我送给大公的礼物,怎么也值二十张皮子,请向大公转达我诚挚的敬意。”
……
部落中央堆着拜尔人的尸体,艾克文公子跪在尸体旁边,捂着原本属于左耳的地方,眼泪不住的流,却还不敢哭出声音。
沃迪亚酋长跪在艾克文身边,哭的比艾克文还要凄惨。
整个部落的派务士人围了一圈,跪在地上,祈求曼达的宽恕。
“猛达拜库噶,我只是想让我的族人活下来,您还没见过派务士的冬天,连续几十天的大雪会吞没所有的道路,积雪会没过胸口,我们没办法出去打猎,没有粮食我们会饿死,我求求您,饶恕我,就算您不愿饶恕我,请您饶恕我无辜的族人……”
派务士人都在哭泣,祈求曼达的宽恕。
曼达面无表情,对于一名通敌者,曼达绝无宽恕的可能,这个老酋长死定了。
但他现在必须确认另外一件事情,他亲手搭建防御体系是不是那么不堪一击。
他点起了狼烟,等待巡哨、暗哨和游骑的消息。
雪原很大,一两个拜尔人偷偷混进了部落,倒也能够理解。
但现在不是一两个拜尔人,是几十个,而且他们也不是偷偷混进来的,是明目张胆驾着马车走进来的。
就当前的状况,当值哨长该受到惩罚,如果游骑队就在附近,也该受到惩罚,这是严重的失职!
现在曼达在部落周围点起了狼烟,暗哨肯定能看到,暗哨应该通知巡哨,巡哨要通知游骑,如果暗哨、巡哨、游骑在一天之内无法给出回应,不光他们要受罚,罗玛也该挨鞭子!从午后等到黄昏,曼达终于等到了一队巡哨,哨长看到狼烟后,先派人通知了游骑队,并留下记号试图联络附近的暗哨,联系暗哨失败后,悄悄到部落附近探查,他做的足够谨慎,但还是被曼达发现了。
曼达严厉的盘问了这名哨长,但哨长没有做错任何事,他看到了狼烟通知了游骑队,还曾试图联络暗哨。
哨长对游骑队的巡逻路线非常熟悉,按照他的推算,游骑队距离这里至少有两百里。
游骑队离得太远,看不到狼烟,证明他们也没错。
那就错在了暗哨。
暗哨在哪?哨兵在做什么?
这件事情不好求证,暗哨的位置极其隐蔽,就连曼达都不知道准确的哨位。
无奈之下,曼达通过冥河岛屿给罗玛送去了书信,当罗玛回信的时候,曼达推测出了事情的始末。
暗哨离部落很近,不可能看不到狼烟。
哨兵非常忠诚,都是罗玛精挑细选过的,与沃迪亚部落没有任何瓜葛。
那就只剩下了最后一种可能。
曼达扶起了老酋长,带着他一起去了哨位,哨位在一片松林里,一棵巨大的松树下方,有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树洞。
树洞很宽敞,里面有食物,有弓弩,有短刀,还有一根派务士人常用的吹筒,看来这名哨兵依然喜欢派务士人的古老武器。
所有的陈设都很整齐,这里好像没有发生过打斗,曼达检查了树洞四周,也没看见脚印。
他点燃了一根松木,当做火把,仔细观察着树洞斑驳的内壁,在一颗树瘤下方,找到了一片刀痕。
刀痕不算太新,但时间也不算太长,一共七道划痕,刻的非常仓促,但顺序很有讲究。
中间三道,左右各两道,像一只飞翔的燕子,这显然是哨兵留下的,因为这是罗玛教给他们的记号,这一招是她跟托卡学来的。
暗哨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该留下记号,除了在生命的最后关头。
他留下了这个记号证明他遇到了危险,如果他能熬过去,他会把记号抹掉,记号还留在这里,证明他没熬过去。
曼达摸了摸沃迪亚酋长秃顶的头皮,低声问道:“告诉我,他的尸体在哪?”
“尸体?”酋长一脸诧异道,“您说什么尸体?”
“告诉我,听话,现在就告诉我。”
“拜库噶,我不知道您到底要问些什么?”
“他的身手不错对吗?你们一个人对付不了他,告诉我你们出动了多少人?十个?二十个?告诉我这些人是谁?告诉我!”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老酋长的声音有些颤抖。
曼达继续摸着他的头皮:“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我会让你死的不那么痛苦,也包括那些和你一起动手的人,告诉我还有没有其他酋长参与其中?”
……
在沃迪亚酋长的组织下,一共有六个部落的酋长在暗中和拜尔人勾结,他和拜尔人约定好了时间,趁着巡哨和游骑远离他们的部落,带人杀死了潜伏在部落附近的暗哨。
那名哨兵的尸体被他们掩埋在了雪原之中,身上有二十多处伤痕,按照当事者的描述,他抵抗到了最后一刻。
曼达厚葬了这名哨兵,在他的坟墓前,当着所有部落成员的面,杀了沃迪亚酋长和三十个参与暗杀哨兵的派务士人。
沃迪亚临死之前还在哀求,他说这么做是为了整个部落。
参与暗杀的派务士人也在哀求,他们说自己只是奉命行事。
这世上能想到的借口太多,曼达懒得去听,他现在关心的是还有多少类似的情况没有被查明,剩下的六个酋长会被曼达一一处决,可除了他们之外呢?到底还有多少派务士人继续甘心做拜尔人的奴隶。
巴耶夫大公,在战场上刚刚吃了大亏,硬的不行来软的,他抓住了派务士人的软肋,这条软肋迟早会瓦解派务士人决心和勇气。
貌似低估了这位大公,看来得对他多一点了解。
当然,粮食的问题也必须得到解决,这就要看那位公子的价值了。
第608章 诡异的拜尔国
曼达等了整整十天,在此期间游荡于各个部落,处决了十几名通敌的酋长。
十天之后,巴耶夫大公送来了回信,在回信之中痛斥了曼达的野蛮行径,让曼达做好准备,接受主最严厉的惩罚。
书信写了几页纸,罗里吧嗦都是废话,曼达只收到了两条信息,第一条,这位巴耶夫大公信仰神罚之主,第二条,他不打算赎回儿子,一粒粮食都不给。
曼达来到地牢,准备艾克文公子好好交流一下。
“最凶猛的野兽也会爱惜自己的孩子,你的父亲简直禽兽不如!他竟然不管亲生儿子的死活!”
艾克文用力的点头道:“他就是这种无情的人。”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公子脸上,曼达喝道:“你是他亲生的么?”
公子捂着脸道:“我是,我发誓我是!”
啪!又一记耳光!
“你问过你的母亲么?”
“我问过,她说我绝对是亲生的!”
啪!
“你是不是也怀疑过自己不是亲生的?要不然怎么会问那么愚蠢的问题?”
“我没怀疑过,我是大公的儿子,我是我父亲的亲生儿子。”
“你该不会是私生子吧?”
“我的母亲是大公夫人,我不是卑贱的私生子!”
啪!
“私生子很卑贱么?”
……
公子的脸肿的比瓜特尔还大,曼达揉了揉掌心,问了一些更重要的问题:
“你的父亲是神罚之主的信徒?”
“这该怎么说呢……”
曼达伸出了巴掌,公子抱住了脸:“我的父亲虔诚的信仰着神罚之主,但他拥有另一位神灵的力量。”
曼达啐了一口:“又特么一个狗腿子,你父亲到底是谁的信徒?”
“他是克利俄斯的二阶信徒。”
“克利俄斯?天体之神?”
公子点了点头。
曼达在神谱中见到这位神灵的名字,祂是第一代提坦神,参与过反抗宙斯的战争,战败之后被关进了塔尔塔罗斯深渊,书中并没有记载任何其他相关的事迹。
神殿之书中关于祂的记载也只有寥寥数语,传说祂掌管着天空之中日月星辰之外的天体。
除了日月星辰,还有什么天体?这位神灵实在太神秘了。
既然有天体之神的信徒,曼达很想知道他的技能是什么。
可艾克文的回答很让曼达失望,他从小到大都没见过他的父亲施展过技能,这让曼达怀疑这位大公根本不是古神信徒,只是找了一个大家都不熟悉的神给自己撑撑场面。
此时曼达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拜尔国的提坦信徒似乎非常的多,艾克文对此倒是有一些了解。
“我有一位年迈的仆人曾经告诉过我,拜尔人都是提坦神的血脉,我们的先祖曾经追随提坦神一起和奥林匹亚山上的诸神战斗,但在战斗最艰难的时刻我们背叛了神灵,遭到了诸神的厌弃与严惩,我们被迫逃到了冰雪之地,以躲避神灵的注视与责难。”
曼达对此有些好奇:“你们通过什么方式背叛了神灵,让神灵如此厌恶你们?”
艾克文摇头道:“老仆人没有告诉我,他说这件事情最好永远不要提起。”
“那位老仆人还活着吗?”
“活着,如果你想要他的话,可以跟我父亲说,我父亲肯定愿意用他来换我的命……”
啪!又一记耳光,曼达接着问道:“你的父亲为什么要信仰神罚之主?”
“这是大主教的命令,只有主的信徒才能成为拜尔国的贵族。”
“你们不是应该听从拜尔王的命令吗?”
“拜尔王很尊重大主教,他也是主的虔诚信徒。”
看来拜尔国的情况和此前的罗姆路国相似,教权大于王权,神罚者是拜尔国的实际掌控者。
“你见过拜尔王吗?”
“见过两次,我跟随父亲去过两次王宫。”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艾克文努力回想道:“他很高,很强壮,好像有五十多岁,可父亲告诉他已经一百多岁了,因为不敢抬头看他,我也说不清他到底什么模样,只记得他的声音很大,震得我胸腔直疼。”
身材高大,外表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基本可以确定这位国王是个提坦神信徒,而且阶层不低。
“大主教是个什么样的人?”
艾克文摇摇头道:“我没见过大主教,不光我没见过,我的父亲也没见过。”
“你们都听从大主教的命令,却没有见过大主教?”
“这是大主教定下的规矩,贵族不能面见大主教,神罚者不能面见国王。”
曼达一愣,这可真是罕有,王权和教权之间一线分明,这和罗姆路国可大不相同。
可如果和贵族之间没有来往,大主教又靠什么来维持权力呢?
“你们的王和大主教之间有没有过战争?”
“战争?这怎么可能?”艾克文觉得曼达的想法很不可思议,“我们的王对主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