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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玛把脸扭到了一旁,厌恶的表情好像吃了一只苍蝇。
曼达知道他们两个之前认识,也知道他们的关系不是太好,可没想到恶劣到了这种程度。
“天气这么冷,不如我们先去喝杯酒吧。”曼达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可没想到龙格森不知进退。
“我需要从这里选出三百人,由我来直接指挥。”
罗玛比划:这是我的军队。
龙格森道:“拜尔人的大军已经在路上,再过五天就要抵达冰岩城,我来不及训练新的士兵。”
罗玛面带冷笑,用手比划:英明神武的大将军,一天就能训练好出色的军队。
龙格森皱眉道:“塞勒斯将军,我说了,我无意冒犯你。”
罗玛:你已经冒犯了我,你会允许别人触碰你的军队吗?
龙格森道:“大敌当前,请以大局为重。”
罗玛:不以大局为重,我早就向你拔剑了。
高大的龙格森和高大的罗玛针锋相对,夹在中间的曼达非常尴尬。
他示意两人别再争吵,然后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首先要明确一点,这里的士兵都属于罗玛·塞勒斯将军!”
罗玛闻言,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曼达接着说道:“这里三千多人,所以我觉得,三百人不算什么。”
他的声音很小,在他说话的时候,罗玛的脸在扭曲。
她盯着曼达看了许久,没等曼达做出解释,她转身离开了校场。
龙格森长叹一声道:“无论作为下属还是女人,你对她都过于纵容了。”
曼达瞪了龙格森一眼:“赶紧选人,尽量别选军官,今夜本来是个美好的夜晚,现在都让你给毁了。”
……
神圣大主教列奥和拜尔大主教夏奇卡在温暖的炉火旁一起探讨经文,神罚教会的经文一共有一百八十五卷,每一卷经文都能引起两个人的共鸣。
“主说世间万物生于主的指尖,生于主的毛发,生于主的肌肤,生于主的血液,我始终认为那些异端神来自于主的血液,他们得到了主的眷顾,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可他们为什么背叛了主?为什么做出了那么多亵渎主的事情?”
这是夏奇卡对其他神灵的认知,和列奥一样,她承认其他神灵的存在,但没有列奥那份宽容的胸怀。
列奥对此做出的解释是:“我和你的看法一致,他们是主最幸运的孩子,得到了主的宠爱,得到了主的力量,但主是公平的,没有给他们更高的地位,主始终认为所有的孩子都是平等的,这让那些被宠坏的孩子心有不甘。”
夏奇卡若有所思道:“你是说那些异端神所作所为,只是为了展现他们和人类不同的地位?”
“难道不是吗?”列奥笑道,“他们自以为凌驾于人类之上,和在父母面前争宠的孩子有什么区别?”
夏奇卡沉思许久道:“可有一个叫普罗米修斯的异端神,他宣称人类是由他创造的,如此狂妄的亵渎难道也只是为了争取主的宠爱?”
列奥摇头道:“我倒愿意相信他是主最虔诚的圣徒,我相信在主创造世人的过程中,普罗米修斯贡献了很大的力量,他一直在为普通人抗争,甚至不惜为此触怒了宙斯,他宁愿在悬崖峭壁上忍受巨鹰的折磨,也不愿向宙斯屈服,你难道不觉得这和经文中记载的圣徒惊人的相似?”
夏奇卡沉思了许久,用力的向列奥点头道:“你解除我心头多年的疑惑,你为何如此聪慧?”
列奥摇头道:“聪慧的是你,通过这些天来的相处,你给了我更多的启发。”
夏奇卡坐在列奥的腿上,一脸柔情道:“你的嘴可真甜,主在创造你灵魂的时候,肯定往你的嘴上抹了蜜糖。”
列奥搂住了夏奇卡的腰:“我说的都是实情,对你的每一句赞美,都来自于内心最真实的触动。”
夏奇卡摇头道:“我觉得你触动的还不够深。”
列奥柔声道:“我愿遵照主的旨意,为你倾尽所有。”
……
“你还想怎样,我已倾尽了我的所有!”巴耶夫大公满脸汗水看着曼达。
“我还是不太明白,我也用过你刚才的方法,可就是飞不起来,你再演示一次。”
说完,曼达又摸了摸大公的三阶护卫,从他身上随便偷走了一项技能。
这名护卫是阿芙洛狄特的信徒,一直深得大公的宠爱,曼达从他身上偷走了二阶技——泪光之怜。
每次窃取到这一技能,曼达的眼眶总会在不经意间湿润,他深情的看着巴耶夫,捂着嘴唇,颤抖着声音道:“英明神勇的大公,您受苦了。”
二阶技进入体内,空间溢出,大公的六阶技被挤走了,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大公就像被塞进了异物一样,浑身一阵痉挛,瘫倒在地。
曼达含着眼泪道:“再给我演示一次,就一次,好么,我的大公。”
类似的折磨已经经历了十几次,大公满眼血丝浑身颤抖,却又不敢违抗曼达的命令。
他调动身上所剩无几的神力,艰难的用出了他的六阶技。
曼达抓紧了洞悉之眼,仔细看着神力的走向,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不同阶层的技能对神力有着不同的要求,一般情况下,低阶层的技能只需要神力的自然驱使,中等阶层的技能需要对神力进行有序调动,高阶层的技能需要神力集中爆发,六阶技显然属于高阶层技能,可曼达发现大公使用技能的方法完全属于神力的自然驱使。
这是曼达最头疼的环节,巴耶夫用发动二阶技的方法,成功的调动出了六阶技,曼达完全无法理解这一过程。
只能说天体之神克利俄斯太高明了,祂把强大的六阶技放在了二阶信徒的身体里,让这个二阶信徒能够利用对方的轻视击败强大的敌人。
神力在巴耶夫的体内循环游走,渐渐变成了一道耀眼的光环。
城堡缓缓离开地面,飞到了将近七十尺的高空。
本来可以飞到二十尺,可大公的神力耗尽了。
通过刚才的演示,曼达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要领。
关键的秘诀,在于恰到好处的用量和恰到好处的速度。
神力的用量要超过二阶技,但不能达到三阶技的用量,否则会破坏光环的形状。
释放神力的速度不能太快,否则光环无法在体内保持稳定。
耗尽神力的大公解除了技能,城堡开始缓缓下落。
等平安落地之后,曼达深情的抚摸着大公的发丝,轻叹一声道:“辛苦了,我的大公。”
说完,他又把六阶技偷走了。
大公再次瘫软在地,刚被塞进去的异物,又这么活生生的给拔出来了。
与此同时,身边的护卫一阵颤抖,他的二阶技重新回到了体内。
合适的用量,合适的速度,擅长精确计算的曼达对“合适”这种模糊的概念不是很适应。
他尽量让神力在体内形成一个光环,然后缓缓的释放出来。
在尝试了三次之后,城堡突然出现了一丝晃动。
成功了!
真的成功了!
曼达喜形于色,大公喜极而泣。
曼达小心的控制着神力,试图以此控制城堡的飞行高度。
他担心城堡飞的过高,导致自己无法挣脱僵化的效果。
后来他发现自己多虑了,城堡只是在摇晃而已,根本没有离地。
还是有某个环节出了问题,神力的运转还是不够细腻。
曼达深情的看向了巴耶夫:“大公,我需要你。”
巴耶夫和护卫抱在一起,放声痛哭。
第632章 云端的城堡
深夜,拜尔军的哨探正在悄悄靠近冰岩城。
和他们预想的一样,城门大开,城头上没有守军,这里根本没有做好战斗准备。
哨长朝部下递了眼色,部下分散着埋伏在了周围,他压低了皮帽,踩着厚厚的积雪来到了城下。
城门兵呵斥一声,哨长赶紧停住了脚步。
“你是什么人?”
“贩酒的商人。”
“夜间禁止入城!”
说是禁止入城,可城门却开着,这是冰岩城乃至大部分拜尔国城市的传统。
哨长当然懂得规矩,他拿出钱袋,给城门兵长塞了两个银币,兵长看了看银币的成色,问道:“知道酒馆在哪吗?”
哨长点点头,兵长叮嘱一句道:“知道就别乱跑。”
说完,他示意部下放行。
哨长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消失,楚伊特脱下了兵长的衣服,换上了神罚者的长袍,悄悄跟了上去。
哨长先去了巴耶夫大公的城堡,靠着冰冷的墙壁,学了几声鸟叫,不多时,有人从墙里丢出了一枚信筒。
哨长收好了信筒,悄悄离开了城堡。
楚伊特不动声色,他知道这封书信的内容,因为这封信就是他写的。
拜尔王的大军距离冰岩城还有两天路程,在过去的五天时间里,每晚都有哨探到城里打探消息,楚伊特已经摸清了哨探的路数,他们先去大公的城堡,然后再去大教堂。
曼达在两天前控制了大公,楚伊特自然能篡改大公的书信,书信的内容非常简单,城里一切正常,派务士人忙着交易粮食,他们的首领猛达拜库噶也没有任何防备,让国王陛下放心进兵。
但大教堂那边就有点复杂了,列奥还没能完全控制大主教,因此楚伊特至今未能截获大主教的书信。
今晚必须采取行动,哪怕引起对方的怀疑,也得知道书信的内容,无论曼达还是列奥,他们都觉得大主教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哨探来到了教堂,向门口的修士讨了一碗水喝。
喝完了水,哨长道谢离去,他已经拿到了书信。
哨长在教堂停留的时间太短,楚伊特没有出手的机会,他脱掉了神罚者的长袍,换上平民的衣服继续尾随。
哨长没有急着出城,这么短的时间内在城门出现两次,难免会引起城门兵的怀疑,他在城里转了一圈,还在酒馆里喝了几杯,赌了两局,盘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他离开了酒馆,朝着城门走去。
没走几步,酒馆的主人突然追了出来,高声喊道:“外乡人,你没给酒钱!”
哨长停住了脚步,他知道自己给过酒钱,但也知道拜尔人有欺负外乡人的传统。
这种时候自然不能生事,他回过头,微笑的看着店主道:“可能是我忘了,一共多少钱?”
“你喝了一桶麦酒,要五个银币。”
一桶麦酒……一个人怎么可能喝得下一桶麦酒?
哨长没有多问,掏出五个银币塞给了店主,转身要走,又听一个姑娘喊道:“爸爸,他刚才摸了我!”
哨长回过了头,看到一个浓妆艳抹的姑娘站在了店主身旁。
哨长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事,也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法解决,他朝着店主笑道:“我喝多了,可能不小心碰到了这位姑娘。”
店主一呲牙道:“你说不小心?”
“这样吧,我给这位姑娘两个银币,算是赔罪了。”
“两个银币?”店主怒道,“你把我女儿当成什么人了?”
那姑娘啐口唾沫,破口大骂道:“谁给你的胆子敢到我家里来撒野,今天你要是不留下二十个银币别想离开这!”
哨长没带那么多钱在身上,他解下了钱袋,丢给了店主:“都给你,我只有这么多了。”
店主把钱袋倒空,只看到了六个银币和几个铜子,显然他对这个数目不满:“过来让我搜一搜,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哨长眨了眨眼睛,看来这件事情都换个方法解决了。
“我说咱们适可而止好吗?”
“你在跟谁说话?母猪养的蠢货!”店主一挥手,几名伙计拿着棍子前后堵截,不少酒客探出头来大声笑骂,看来今天不想惹事也得惹事了。
哨长准备踢翻一个伙计立刻离开,可没想到那名伙计身手不赖,竟然躲开了这一脚,俯身冲上去抱住了哨长。
哨长大惊,但见几名伙计加上店主和他的女儿一起冲了上来,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一场群殴开始了。
扭打之间,那名身手敏捷的伙计偷偷抽走了哨长身上的信筒,哨长全无察觉。
那伙计正是楚伊特,是他给了酒馆老板两个金币,让他故意来找麻烦。他走进了一旁的巷子,拿出一把别致的小刀,在没有破坏封泥的情况下,取出了信筒里的书信。
读完一遍,他把书信放了回去,用最快的速度把信筒复原,不动声色的放回了哨长的身上,等他的身影消失后,殴斗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哨长是二阶信徒,对付几个盲鸭绰绰有余,店主和他的伙计挨了不少打,为了两个金币,他们可不想把命搭上。
哨长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店主还想找楚伊特多要点钱,却怎么也找不到楚伊特的身影。
楚伊特跑的比哨长还要急,这封书信之中有致命的消息,大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