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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墨斯决定硬吃这一拳，可能被打成重伤，但绝对不会致命。
重要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身受重伤的情况下，还有可能从神罚之主手上逃脱吗？
思忖间，神罚之主拳锋已至，赫尔墨斯以为手臂会被打断，可这一拳下来好像没有太多力气，赫尔墨斯甚至没有感受到疼痛。
两人同时愣住了，赫尔墨斯本该继续逃走，可却站在原地迟迟没动，祂闻到了异样的气息。
“规则？”神罚之主四下张望，神情陡然凝重起来。
一个身穿红色长袍的身影从空中缓缓飘来，随之而来的是一个低沉到极致的声音。
“两位霸主之间的较量，不该用野蛮的方式决出胜负。”
神罚之主闻言，放声笑道：“我的孩子，你告诉我什么叫做野蛮？”
克洛诺斯，二代神王！
秩序之山一战过后，神罚之主再也没见过克洛诺斯。
赫尔墨斯与其有过一次接触，但当时是在极寒之地，双方并没有交手，甚至没有碰面。
赫尔墨斯想过祂会来，想过祂会在暗中观察战局，但没想到祂会现身。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克洛诺斯虽然和神罚之主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但赫尔墨斯和克洛诺斯之间的嫌隙也很深，如果此刻克洛诺斯是来收渔人之利的，那么率先被收的肯定是处于不利境地的赫尔墨斯。
可从克洛诺斯刚才的举动来看，祂好像救了赫尔墨斯一命。
“两位，真要在这里一决生死吗？如果只是一场较量，我可以给两位做个裁断。”克洛诺斯的兜帽很大，没人知道祂此刻祂的表情，就连神罚之主都看不到祂的脸。
“裁断？你有这种资格吗？”神罚之主冷笑道，“你是想与赫尔墨斯联手对付我吧？”
克洛诺斯沉默半响道：“我还真有这个想法。”
“那还客气什么？来吧！”神罚之主一声咆哮，一脚踢向了克洛诺斯。
克洛诺斯闪身躲过，身后又来一片流炎。
祂不能像赫尔墨斯那样，从容的在火星之中躲闪，但祂有自己的方式化解流炎。
“此地无火！”一句简单的规则，让无数火星瞬间熄灭，神罚之主不甚在意，对于这样的规则，祂已习以为常，继续用圣光攻击克洛诺斯。
克洛诺斯再出规则：“此地无光！”
天黑了，整个王都彻底陷入了黑暗，马德萨刚在大教堂宣读了册封列奥的命令，突如其来的黑暗让神罚者陷入了恐慌。
“不要担心，今天你们所见所闻的一切，都是主的旨意，所有人离开教堂，我有事情单独和大主教商议。”
马德萨没有向众人说明祂的身份，只是指出自己的地位在克魁恩之上。
在神力的威压之下，众人对马德萨的话深信不疑，对祂的命令也不敢有丝毫违忤，因为处在绝对的黑暗之中，连根蜡烛都点不着，众人只能摸着黑，跌跌撞撞离开了教堂。
奥德修斯也趁机逃走了，他的感觉非常糟糕，马德萨的每一句话都在震慑他的灵魂。
什么人的地位能在教皇之上？这好像已经超出了凡人的范畴。
不管马德萨现在变成了身份，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等众人全都离去，马德萨对列奥道：“我现在告诉你晋升七阶的方法，你一定要牢记。”
黑暗之中，列奥找不到纸和笔，考验记忆力的时刻到了。
……
第一道屏障之上，克洛诺斯与神罚之主在黑暗之中缠斗，这是克洛诺斯制造的规则，但在规则之下祂却占不到任何便宜，神罚之主的攻势依旧凶悍凌厉，艰难周旋的克洛诺斯吃了不少苦头。
能占到便宜的是赫尔墨斯，在失去视觉的情况下，凭借超强的感知力，祂能轻松判断出神罚之主的一举一动。
可祂会出手吗？在这种诡异的局面下，任何一方都有坐收渔利的机会。
赫尔墨斯还是选择了出手，祂变化出了四个分身，不时在神罚之主背后发起偷袭，在两人的夹击之下，神罚之主依然不落下风，并且在黑暗之中再度发动了流炎技。
流炎技已经被前一个规则限制了，如果面对其他对手，克洛诺斯的规则会不停叠加，直到对方的技能全部失效。
可面对神罚之主，克洛诺斯的规则无法叠加，一个规则也只能限制一项技能，而且维持的时间不会太长。
这也是赫尔墨斯没有选择坐山观虎斗的原因，这不是两只虎在战斗，是一只虎在对付一只狼，克罗诺斯很可能会战败，祂如果败了，赫尔墨斯连逃跑的希望都很渺茫。
黑暗之中，没有光芒的流炎难以被感知，直到身上传来阵阵灼痛，克洛诺斯才意识到中了流炎技。
赫尔墨斯先有所察觉，用分身把自己包裹了起来，分身很快化成了灰烬，但赫尔墨斯只受了轻伤。
克洛诺斯再次发动了前一项规则：“此地无火！”这一条规则生效，身上的流炎熄灭了，但另一条规则失效了，耀眼的阳光重新回到了王都。
神罚之主看着遍体鳞伤的克洛诺斯，面带笑容道：“还等什么，还不把你的镰刀拿出来？”
克洛诺斯刚要开口，身体突然一阵颤抖，好像在忍受着某种强烈的欲望。
神罚之主有了糟糕的预感，祂转过脸，发现赫尔墨斯再次变成了盖亚的模样，在祂面前跳起了撩人的舞蹈。
“你敢，你怎么敢，你是在激怒……”一番咬牙切齿过后，神罚之主再次笑了出来。
恶戏——赫尔墨斯最诡异的技能，能让对手无法克制的放声大笑。
这是偷袭的好机会，可惜克洛诺斯没有偷袭。
祂也在笑，虽然看不到祂的脸，但祂的身体已经笑到了抽搐。
狂舞之间，赫尔墨斯猛地冲向了神罚之主，伸出五指，刺向了祂的脸。
神罚之主收去了笑容，祂想起了曼达，曼达拥有一对可怕的利爪，或许这是赫尔墨斯不为人知的技能。
赫尔墨斯没有这项技能，祂在虚张声势，吸引神罚之主的注意力，为克洛诺斯创造偷袭的机会。
神罚之主闪身躲过了赫尔墨斯，用余光看到了冲上来的克洛诺斯，这一次，祂的手里拿着镰刀。
神罚之主后退几步，躲过了镰刀的锋芒，祂对镰刀如此的忌惮，以至于放弃了所有反击的机会，一直在躲闪克洛诺斯的攻势。
接连挥空几刀，克洛诺斯突然收住刀锋，退到了一旁。
神罚之主也没有反击，祂站在原地，脸色极度难看。
赫尔墨斯的脸颊在抽动，双眼不自觉的看向了脚下。
神罚之主咬牙道：“这回你满意了，你的挑衅成功了，她来了。”
大地在颤动，大片的烟尘从地面上升腾而起。
大教堂里，列奥从台阶之上摔落下来，摔得鼻青脸肿。
马德萨也摔得不轻，但天使的威严并没有受损，祂的神情依旧平和：“别担心，这都是主的旨意，我刚说的你都记下了么？”
这不是神罚之主的旨意，祂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战场。
克洛诺斯也想逃，可犹豫片刻，祂留了下来，等候须臾，大地的震颤平息了。
祂看着赫尔墨斯，问道：“这是你的战术？你故意激怒盖亚，就是为了吓跑祂？”
赫尔墨斯点点头道：“只是不知道祂还会不会回来。”
第719章 平衡
激怒盖亚是赫尔墨斯的战术，如果能用恶戏之技逼退神罚之主固然是好，如果恶戏之技不奏效，就只能让盖亚逼退神罚之主。
但赫尔墨斯现在担心的是，祂还会再回来。
克洛诺斯对此倒不甚在意：“我很欣赏你的智慧，没想到母亲也愿意与你合作，你不必担心神罚之主去而复返，祂非常在意原则，对祂来说，有一个重要的原则就是尽量不要与你我同时战斗，尤其在母亲已经介入的情况下，祂应该不会回来，祂不会承受如此高的风险。”
“我担心的不是神罚之主，”赫尔墨斯摇头道，“我担心的是大地女神，我担心祂还没有离去。”
克洛诺斯寂然良久，问一句道：“也就是说，对你所做的一切，母亲此前并不知情？”
“祂如果知情了，那还算什么激怒？那不成了做戏么？”
“也就是说你真的激怒了祂？”
“不然怎么吓跑神罚之主？”
“这根本不是合作，单纯是你的恶作剧？”
“话不是这么说，神罚之主被吓跑了，你我也保住了性命，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也算合作成功。”
克洛诺斯深吸一口气道：“你考虑过激怒祂的后果吗？”
“考虑过，但我想不到合理的解释，我猜祂也不会给我解释的机会，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好离开这里。”
“晚了，我已经闻到了母亲的怒火，”克洛诺斯摇头道，“站在原地，一步也别动，我替你向母亲解释。”
大地再次颤动，教堂门前出现了一道裂缝，炽热的熔岩在裂缝之中涌动。
马德萨神色平静道：“不要怕，这都是主的旨意。”
克洛诺斯双手紧握于胸前，低声祈祷道：“母亲，请平息您的怒火，容我向您解释，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卑鄙的赫尔墨斯所为，一切都与我无关。”
与此同时，赫尔墨斯变化成了克洛诺斯的模样，穿着一身红色长袍，带着巨大的兜帽，祈祷道：“卑鄙的赫尔墨斯变化成了我的模样，试图躲避您的惩罚，这个卑劣之徒就在我身边。”
克洛诺斯转过头，面向了赫尔墨斯。
盖亚在愤怒的情况下，思维没有逻辑性，赫尔墨斯的谎言看似拙劣，但对盖亚很有效。
克洛诺斯酝酿了一下措辞，想向母亲证明自己的身份，可没等开口，熔岩从大地喷涌而出，直冲云端。
几万尺高的熔岩，从地面形成一道火柱，直接喷涌到天际，这样的场面超出了凡人能理解的范畴。
列奥问了一句：“这也是主的旨意？”
马德萨表情坚定道：“主的力量，无边无际。”
……
克洛诺斯和赫尔墨斯在熔岩中洗礼了整整六十次呼吸的时间，六十次呼吸过后，熔岩散去，没有坠落到凡间，地上的裂缝消失，没有对地面造成任何破坏，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盖亚的怒火，只针对冒犯祂的人。
克洛诺斯的红袍被烧成了黑袍，巨大的兜帽之下冒出了阵阵黑烟。
赫尔墨斯变回了原本的模样，祂的头发被烧焦了，脸也被烧黑了。
克洛诺斯咳嗽了两声，指着赫尔墨斯的脸道：“你是何等的无耻？”
“无关紧要的话题，以后再讨论，”赫尔墨斯擦了擦脸上的黑灰，“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在确系神罚之主不会折返之前，赫尔墨斯和克洛诺斯不敢单独行动，祂们一起向着第二道屏障飞去。
途中，克洛诺斯继续着刚才的话题：“我救了你的命，你却陷害我，你说你是何等的无耻？”
赫尔墨斯道：“这件事情我还正想问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不必感激我，也不要误解我的意图，我对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我也不相信感情，我只相信秩序和规则。”
赫尔墨斯叹口气道：“我真心实意的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感激你的想法，我只想知道我在你的秩序和规则中，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你存在的意义代表着平衡，平衡代表着得失之间的权衡，权衡代表着势力各方的牵制，牵制是建立规则和秩序的基础。”
赫尔墨斯皱眉道：“能说的再直接一点吗？”
“你这么聪明，何必让我说的那么直接？”
“直接一点，会让我们消除不必要的误解。”
“直接一点就是，你完蛋了，奥林匹亚山也就完蛋了，神罚之主的对手只剩下我一个，我离完蛋也就不远了。”
赫尔墨斯思忖片刻道：“你算准了我今天要完蛋？”
“是的，”克洛诺斯点了点头，“想想看，凭雅典娜的实力，怎么可能从神罚之主手里脱身？”
赫尔墨斯道：“是神罚之主故意放她去了凡间？”
“我目睹了那场战斗，神罚之主给了雅典娜很多机会，否则雅典娜早就化成了烟尘，起初我也不能理解神罚之主的想法，可等看到雅典娜回到凡间的种种作为，我终于明白了神罚之主的用意，
雅典娜不会放过曼达，无论用什么方式，祂迟早会对曼达下毒手，曼达不可能战胜雅典娜，你别无选择只能亲自出手，神罚之主自然有了伏击你的机会。”
说话间，克洛诺斯动用技能，艰难的在第二道屏障之上打开了一道缝隙，穿过缝隙之后，赫尔墨斯问了一句：“为什么不用你的镰刀？”
克洛诺斯道：“这些屏障代表着天空与大地之间的界线，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破坏它。”
“我说的是刚才的战斗，如果你一开始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