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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卡不假思索的答道:“我愿意。”
昆塔皱眉道:“小家伙,也许还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最好说的再清楚一点……”
“不必了,”托卡摇摇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但却说不清楚自己的意思。”
托卡掀起了自己的衣服,指着身上的一条条伤疤道:“这是做短工的时候被主人家打的,这是讨饭的时候被人打的,这是被神罚军士官打的,这是被闯进酒馆的强盗打的,我不想一辈子挨打。”
昆塔再次哑火,七岁的男孩,说话有些颠三倒四,可就是这么质朴的道理,却让昆塔无法反驳。
沃姆在旁道:“我可以保护你。”
托卡摇头道:“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该躲在谁的背后呢?”
沃姆不再多说,昆塔默默点了点头,开始为托卡和蒂拉准备祭品。
主神信徒的祭品非常罕见,铁山镇也没有黑市之类的地方,曼达只能向山羊老头求助。
老山羊一改往日之慷慨,两份入阶祭品,每份开价五百个金币。
好歹东西能买到,曼达一咬牙,掏了一千个金币,当问到山神乌瑞亚的入阶方法,老山羊耸耸肩道:“原始诸神太过隐秘,我所知道的也非常有限。”
“没有相应的书籍吗?又或者是石像之类的?”
“或许有吧,”老山羊笑道,“原始诸神创造世界的时代,距今有数万年,我所知道的东西可能并不比你多。”
曼达又问了关于提坦神的事情,老山羊依然不愿多说。
“提坦神非常爱惜自己的血脉,不需要你多操心,建议你离提坦神的信徒远一点,主神和提坦神的仇恨从未平息,我们的本命神温和友善,可也不能置身事外。”
山羊老头惜字如金,曼达也不敢多问,他能感受到老山羊拥有难以想象的位格,至于那冷漠的态度,背后肯定有一些未知的原因,在找到些头绪之前,最好不要过分纠缠。
完成了献祭,曼达刚刚把祭品交给昆塔,却见席尔瓦紧张兮兮跑了过来,道:“克劳德赛男爵的卫兵来了,说要立刻召见您。”
“召见?”一位男爵的确有权召见一个平民,可这个词让曼达觉得非常刺耳。
“告诉他们我不在庄园,让他们过些日子再来。”
席尔瓦道:“要让他们等多久呢?”
“一个月以后吧,”曼达笑道,“我想男爵大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席尔瓦出去应付男爵的卫兵,昆塔趁机问道:“那是你的父亲吧,你还憎恨他么?”
“一点都不憎恨,”曼达摇摇头道,“我是一个宽容的人。”
“真的么?”昆塔忽闪忽闪的眨着大眼睛。
“当然是假的,”曼达喝了一口酒,微笑道,“恨一个人,不能让他疼,更不能让他死,只会让自己痛苦,我不会恨他,我会让他恨我,让他全家都恨我,让他们痛苦却又无可奈何。”
……
听说克雷奇·蒙奇克不在庄园,克劳德赛男爵皱起了眉头,他昨天叫人挖开了曼达的坟墓,以前他一直相信那就是曼达的尸骨,可现在他有些怀疑了,他的岳父佩德罗斯勋爵是个机敏的人,他见过曼达,应该不会认错。
“那小子能去哪了?我听说昨天他还见了马德森男爵,难道是昨晚连夜走的?”
克劳德赛男爵正在喃喃自语,男爵夫人阿提亚忍不住喝一声道:“他哪也没去,他就在庄园里,他只是不想见你罢了!带上你的卫兵,把那杂种从庄园里揪出来!”
男爵摇摇头道:“这么做还是太莽撞了,我们还不确定他到底是谁。”
“他是谁又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一个平民而已!你难道害怕他吗?看看你的儿子,被那杂种折磨成了什么样子?你忘记了这份耻辱和仇恨吗!”
男爵没作声,他的儿子福克斯正在楼下鞭打一名新来的侍女,这名侍女在看到福克斯第一眼时忍不住叫出了声音,当时的福克斯没带面具,露出了脸上骇人的伤疤。
次日天明,克劳德赛男爵收到了一个消息,他看到克雷奇·蒙奇克把索伦斯子爵手下的一名骑士送到了庄园门口,而且还给他送上了一车葡萄酒。
“我告诉过你,这个杂种骗了你!”阿提亚吼道,“我们的仆人看见了他,他就是那个杂种,长得一模一样,就是他!”
克劳德赛男爵咬咬牙道:“这不只是欺骗,而且是对我的羞辱,叫卫兵们集合!”
第143章 父子重逢
在庄园门口,大管家席尔瓦正在指挥隶农干活,这些隶农都坚定的信仰着神罚之主,为了磨练他们的意志,考验他们的虔诚,曼达把最艰苦繁重的工作留给了他们。
已经到了八月,农时早就过了,农田里没什么可做的事情。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不能让这群人闲下来,席尔瓦对此很有信心,没事找事做,是一个合格的管家必备的天赋。
先捉虫子,捉到了虫子再分类,蝗虫分一类,蜘蛛分一类,蜈蚣、马陆分一类,毛毛虫也要分一类。
最重要的是蜗牛,其他的虫子都可以烧掉,但蜗牛要扔到铜壳里,一个蜗牛只能换来一个铜币,可这里有三十多个苦工,勤快点,差不多能把他们的工钱赚出来。
席尔瓦拿着鞭子,杀气腾腾走在田地之间,看到有偷懒的人,上去就是一鞭子,得让他们知道大管家的威严。
正午时分,火毒的太阳让众人昏昏欲睡,席尔瓦也来到树下小憩片刻。
一阵马蹄声惊醒了大管家的酣梦,他睁开眼睛,看到了三匹战马站在了他的面前,身后还跟着十几个步兵。
马背上坐着三个人,他们穿着盔甲,腰间带着佩剑,神色冰冷的注视着他。
席尔瓦瞪着眼睛张着嘴,呆呆的站了好一会,一匹战马突然打了个响鼻,吓得他一哆嗦。
两名骑士笑出了声音,位于中间的克劳德赛男爵面无表情道:“我要见你的主人。”
席尔瓦并没有那么害怕,只是刚刚睡醒有点回不过神来,他见过杀人不眨眼的强盗隆瓦多,也见过杀人杀出艺术感的神罚者汉内斯,他见过发疯的米尔洛在酒馆里留下的满地血肉,也见过深不可测的伯爵被打的损兵折将落荒而逃。
等席尔瓦回过神来,大管家的威风立刻回到了脸上。
“这位大人,还没请教您的大名。”
两名骑士不笑了,他们催马向前走了两步,一名骑士拿起骑枪指着席尔瓦道:“叫你的主人出来,你没有在这里说话的资格。”
“你也没有站在这里的资格,”席尔瓦看着那两名骑士马蹄的位置,淡然一笑道:“这里是克雷奇·蒙奇克先生的庄园,如果你们想见我的主人,先报上你们的姓名,如果你们是擅自闯进来的陌生人,我只能把你们当成强盗……”
话没说完,一名骑士突然挥起长枪将席尔瓦打翻在地,席尔瓦趴在地上剧烈的咳嗽,每一次咳嗽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他的肋骨断了。
他想爬起来,一名骑士挥舞骑枪,砸在了他的左腿上。
一声脆响,他的腿骨也断了,席尔瓦拼命咬住地上的野草,没有叫出声音。
男爵沉声道:“叫你的主人滚出来,我现在就要见他!”
席尔瓦仰着脸,直视着男爵,从脸上艰难挤出了一丝笑容。
“还是那句话,我再说一次,报上你的姓名。”
“你还真不知道疼!”一名骑士一笑,挥起骑枪对着席尔瓦再次打来,席尔瓦拼命向后挪动着身子,躲开了骑枪,抓住了藏在乱草中的一根麻绳。
他早就该抓住这根绳子,这就是他选择在这里睡觉的原因,只怪自己刚才话多,错过了最佳时机。
骑士一枪打空,抡起骑枪再打,不想地面突然凹陷,两名骑士惨叫一声,连人带马摔进了陷坑里。
这是“诗人”留下的陷阱,高超的工法让普通人无法察觉。曼达没有在门口留下护卫,但并不代表他毫无防备,像这样的陷阱在周围还有很多。
陷坑挖的很深,两名骑士摔得很惨,男爵的脸涨得通红,他想命令卫兵杀了席尔瓦,却发现席尔瓦又攥起了一截麻绳。
卫兵们有些害怕,犹豫之间,但见远方走过来一个身影。
男爵一眼认出了那个身影,那是他的儿子曼达,就算他从未正眼看过这个儿子,也绝不会看错。
“您应该是克劳德赛男爵吧,”曼达从容的笑道,“昨天听说您要传召我,我连夜赶了回来,没想到您亲自驾临寒舍,实在令我万分荣幸。”
男爵冷笑一声道:“你还认得我?”
“说实话我不认得,”曼达指了指克劳德赛胸前的标记道,“子爵大人给我看过您的族徽。”
男爵咬咬牙道:“你果真还还活着。”
曼达一怔:“这个问题该让我如何回答?”
“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占据了这座庄园?”
曼达耸耸肩道:“占据这个词有些不妥,这是子爵大人的一份心意。”
“原来你变成了一个骗子,我真没看出你有这样的天赋,这就是你能从怨霾山谷活着出来的原因?”
“男爵大人,我实在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既然您来了,就请到寒舍坐一坐,我们一起喝一杯。”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欺骗了子爵大人,但别忘了我是你的父亲,你是我的儿子,别忘了你该用什么方式跟我说话!”
曼达一脸茫然道:“您的话实在令人费解,为什么要来我的庄园找儿子?您的儿子走失了吗?子爵大人刚送给我一些奴隶,难道那里面有您的儿子?”
男爵气得浑身发抖:“好啊,小杂种,还没忘了你的出身,你这个奴隶生的杂种!”
曼达皱眉道:“男爵大人,你的言语为何如此粗俗?”
伯爵拔出佩剑道:“杂种,立刻跪下来,舔干净我的马蹄,然后祈求我的原谅。”
曼达摇摇头道:“你也算是个贵族,为什么这么没有教养?”
克劳德赛挥起长剑,下令卫兵冲锋。
对付这几个卫兵对于曼达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关键在于做到什么程度。
光天化日,直接把他们杀了,日后肯定免不了罗乱,毕竟周围还有一群看热闹的隶农。
一人砍他们一条腿吧,算是对席尔瓦的补偿,也可以给他们留下一点教训。
曼达做好了准备,可卫兵们还在踟蹰,他们见过曼达,也知道曼达是男爵的私生子,他们知道曼达已经死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这些卫兵当中有人打过仗,有杀人的勇气和胆量,可他们习惯了对付那些被吓得瑟瑟发抖,毫无反抗之力的人,却不敢对付这个来历不明的鬼魂。
僵持片刻,忽然有一名卫兵来到男爵身旁,低声道:“马德森男爵来了,带着一队卫兵。”
克洛德赛犹豫片刻,收起佩剑道:“没想到你做好了准备,你知道我今天会来!”
曼达苦笑一声道:“男爵大人,你为什么这么看得起自己?”
男爵吩咐卫兵把两名骑士从陷坑里拉了出来,用马鞭指着曼达的脸道:“记住今天发生的一切,你会为此后悔一生。”
“我当然会记住,”曼达点点头,“你打伤了我的管家,还羞辱了我,我们当中肯定会有一个为此后悔。”
第144章 马德森的生意
马德森男爵早就看到了克劳德赛男爵的人马,也知道他和克雷奇·蒙奇克之间发生了冲突,可这个老狐狸不想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甚至非常乐于看到这场争斗。
直到确认克劳德赛男爵走远了,马德森这才来到庄园的门口,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提醒隶农为他通传消息。
根本不需要通传,曼达就站在离他不到一百步远的地方。
“男爵大人,等候您多时了。”曼达架着受伤的席尔瓦,微笑的冲着男爵打了声招呼,他约好了和马德森男爵今天见面,所以对其到来并不感到意外。
看到周围一片狼藉,再看看遍体鳞伤的席尔瓦,马德森故作惊讶道:“蒙奇克先生,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管家受伤了?你遇到了强盗吗?”
虽然伤的很重,但席尔瓦没有失了大管家的风度,依然露出了礼貌的微笑:“男爵大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这就叫人帮您牵马。”
曼达叹口气道:“克劳德赛男爵刚刚来过,不知道他发了什么疯,非要来我这里来找儿子。”
“要是别人我可能真的不理解,可克劳德赛男爵做出这种事,一点都不让我意外,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先带你的管家去治伤,不必在意我,我不是第一次来,我直接去大厅等你。”
安顿好了席尔瓦,曼达来到了大厅,和马德森寒暄了几句,然后开始吐槽克劳德赛,话题就此打开。
马德森此行是来谈生意的:“克劳德赛就是个疯子,一个无知狂妄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