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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来点了点头：“仙国和妖魔在血泽魔渊的战争？”
“对。”
林渊重重的点了点头：“血泽魔渊乃是一处大型魔渊，离仙国颇为遥远，当我们发现时，这处魔渊只差一点就能扩大为超大型魔渊，到时候，将能容纳魔主降临，幸得有星门存在，第一时间转送过去了一座座洞天，才堪堪挡住妖魔大军，但，也就是如此了。”
这位出身乾天的顶尖强者神色肃然道：“魔主比灵尊更为强大，一旦降临，仙主们的洞天必然再难以抵挡魔灵之祸，到那个时候，整个仙国都将彻底崩溃！妖魔们也明白这一点，所以这些年来不断向血泽魔渊增兵，整个血泽魔渊已经化为仙国人族和妖魔间最大的绞肉机！无时无刻，都有魔帝、虚仙陨落。”
古今来神色平静，并未予以评价。
“实际上在二十二年前，仙国已经制定了一项计划，一项孕育‘天道’的计划，如果这个计划能够成功，我们这方世界将再没有魔灵生存的土壤，魔灵难以在我们的世界生存，自然就无法源源不断转化出一头头妖魔，到时候，妖魔就相当于失去了后续援军，我们只需要将现有的妖魔消灭，就相当于将魔界彻底驱逐。”
林渊说到这，语气微微一顿：“这项计划的关键，就在于灵机，大量的灵机才能让‘天道’诞生。”
说到这他补充了一句：“实际上很多人猜测，血泽魔渊之所以会暴露，也是因为妖魔意识到我们意图孕育‘天道’予以它们致命一击，才在血泽魔渊尚未彻底扩大前将其暴露出来，牵扯我们的精力，它们畏惧我们的计划，害怕我们孕育的‘天道’法则。”
古今来听到这很快想明白了什么：“你们打算在乾天采集灵机以孕育天道！？”
“是。”
林渊点了点头：“我刚刚已经向古宫主说明了仙国的处境，实际上，血泽魔渊的战争，我们处于下风，因为……我们的重心放在‘天道’孕育上。”
他重重一挥拳：“我们现在想做的，是尽力阻止血泽魔渊扩大的前提下，以最快的速度采集到足够的灵机之力，将‘天道’孕育出来，只有孕育出了‘天道’后，我们才能釜底抽薪般将妖魔驱逐，否则，哪怕在血泽魔渊取得了胜利，妖魔们完全可以在另一处中型魔渊开辟新的战场。”
“洞天、灵机。”
古今来先前听定中原描述过灵机之力。
他自己也已经将灵机术修炼大成。
虽然是灵机术的残篇，但也知道，灵机这种特殊存在对芸芸众生的影响。
除了最基本性的修炼加速、战力增幅外，灵机甚至关系到了一处天地的灵性。
自古以来，人们对地方、山川江河，就有“钟灵毓秀”“人杰地灵”的形容描述。
这些说法中的“灵”就可以视为灵机。
当一片区域的灵机被剥离了，这片区域的人和物就会渐渐丧失成长的潜力。
“你应该知道乾天灵机被摄走会给乾天的未来带来什么后果。”
古今来道。
“我知道，不过，一来，当前面对的魔界威胁，使得我们不得不这么做，二来，我们并不是完全断绝乾天的未来。”
林渊道：“我们会挑选一万名最优秀的修炼者，让他们于洞天中修炼，于灵机浓郁的环境中成长，由于他们集合了整个乾天大量灵机之力于一身，他们诞生强者的概率，最终所能达到的境界，将超过整个乾天的总和！”
他慎重许诺道：“现在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百年前，乾天最强的不过我、天极、无始、泰阿、虚无几人，而我们的战力借助神兵，不过媲美绝世虚仙，能有真仙战力的只有天极和无始，等到洞天建立，调配灵机后，我可以向你保证，乾天在五百年内，绝对能诞生五位真仙！”
“选一万最优秀的修炼者于洞天中修炼……那其他人？没有了灵机，他们的潜力将降到前所未有，恐怕连突破到炼神境界都没有希望！”
古今来道。
“现在局势严峻，我们只能选择先让一部分人强大起来，渡过难关后，再带领乾天所有人变得共同强大。”
林渊道。
古今来不想问这“一万人”究竟是哪一万人，他直接道：“仙国对灵机之力的研究，以及你们外传的灵机术源于何处？为何圣朝六大洞天皆视仙国为文明背叛者？”
林渊听了，神色中带着一丝鄙夷，一丝愤怒，更多的却是无奈：“圣朝六大洞天对我们的误会太深了，不过之所以视我们为背叛者，除了误会以外，更多的还是因为他们的私心，为了满足他们心安理得带着诸多资源逃亡的目的。”
“那么，你们的解释。”
古今来看着林渊。
“这要从我们仙国的创始者——仙主赵羲说起。”
林渊道：“千年前的时代，修炼者被造物主压制的难以喘息，一位位真仙汇聚一起，抱团自保，寻求对抗造物主的方法，在一个机缘巧合的情况下，赵羲仙主发现了祖上一册典籍，得知了灵机术的存在，于是，他带领其他真仙，以一座大型洞天为根基，组建出了最初的仙国，让真仙以自身道果，融入洞天，开辟了仙主之路。”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条路，真仙们的道和洞天完全融为一体，洞天就相当于真仙本身，将真仙的‘上限’扩大了无数倍，就相当于一个拥有百米仙躯的真仙，刹那间仙躯暴涨到上万米、数万米，乃至十万米！”
“十万米的仙躯！”
古今来不用想就知道，这能够发挥何等恐怖的力量。
“这条路的弊端就是，一个原本体积只有一百米的仙人突然获得了万米之躯，他将变得连动弹一下都无法做到，甚至思维运转都变得缓慢起来，基本上可以视为一座万米的山、万米的湖泊、万米的森林……”
林渊道：“无非是构建这些山川湖泊的材料比较特殊、比较坚固罢了，实际上仍然是个活靶子。”
“弥补这个弊端的关键就是灵机？”
古今来顿时猜到了什么：“灵机让仙主们具备了掌控洞天的力量！？”
“是。”
林渊重重一点头：“尽管仙主们因为自身道果强度的原因，只能自洞天中汲取能量，凝聚出道果所能容纳上限的真仙之体，但，这般凝聚出来的真仙之体，几乎无穷无尽！洞天之力不枯，仙主不死！”
“当年造物主之所以奈何不了仙主的洞天……是因为他相当于同时对抗整个洞天……或者说整个洞天所有生灵的力量？”
古今来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甚至是从其他地方凝聚而来的灵机之力所形成的众生意志。”
林渊点了点头。
“那么，关键就在于那册典籍了？”
“是。”
林渊叹息的点了点头：“那册典籍……来自另一个世界，属于一个意外流落到我们这个世界的修炼者——舒月明，所谱写。”
“另一个世界……”
“千年里，仙国的真仙们一直在设法寻找那个世界，因为根据舒月明所言，那个世界的修炼体系似乎更加完善……”
林渊说到这，语气微微一顿：“而经过千年钻研，终于……在一百多年前，借助一场几乎动员了仙国所有人的试验，他们……成功了。”
“等等，一百多年前！？”
古今来听得林渊所说的这个时间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到底是一百多少年前！？”
林渊看着古今来的神色变化，知道他想要问什么。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
可是最终，他还是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道：“就是你所了解的那个时间……妖魔之乱爆发之前。”
第五百六十九章 残缺
古今来看着林渊。
林渊默然不语。
金浩然张了张口，想要解释什么。
可他还没有说话，一旁的柳雨溪已经忍不住开口解释：“过错并不在于我们仙国的试验，当时的魔界已经积蓄了强大的力量打算进入我们的世界，仙国的试验虽然震荡灵界空间，降低了其他世界进入我们世界的难度，但同样将魔界这个隐藏的威胁提前爆发出来，否则等魔界做好了准备，我们怕是根本没有任何抵抗之力就会被它们彻底消灭。”
“万年来，魔界和长生界的战斗虽然持续不断，但规模始终停留在较低的层次，哪怕造物主未曾出世的时代，虽有魔灵肆虐，但始终难以危害长生界人族根本，别说是如同魔界之门般永久存在的大型魔渊了，连大型裂缝都极其罕见，长生界自然死亡的人数都远远超过魔灵所害……”
古今来顿了顿，沉重道：“可这一切，在一百多年前，在仙国这场试验以后，都发生了变化。”
柳雨溪仍然尝试着为仙国辩解：“没有了造物主围猎，魔界在短短千年里孕育出了三十几尊主宰魔灵！其中最强的五尊，被称为五方魔主，这五大魔主仅仅靠着部分投射出来的力量，就能摧枯拉朽般湮灭一座拥有数位真仙主持的洞天，哪怕那些洞天也掌握着灵机的力量也不例外……”
她说到这，似乎有了足够的底气一般：“你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时候我们恰好打通了魔界通道，真让那些魔灵成长下去，我们人族未来还有希望吗？”
“如果两个世界从来就无法真正相连，魔灵的强大与否和这个世界又有什么关联？”
古今来道。
“你这种理论和闭关锁国有什么区别？我们人族和魔灵从来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两者间只可能是猎人和猎物的区别！”
柳雨溪有些愤怒：“这些年来正是因为有我们仙国在前面抵挡魔界妖魔、魔灵，浴血奋战，你们才有时间空闲坐享百年太平，可你们居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指责我们仙国的不是。”
“堂堂虚仙都能被仙国彻底洗脑？我感觉仙国比之圣朝来，未必能光明到哪去。”
古今来说着，语气一顿：“或者说，能发展起来，攀上高位者，从来就不会有什么仁义道德！即便有，那也是他们强词夺理粉饰形成的牧民之举！”
柳雨溪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林渊打断了：“这个世界从来就是如此，上位者，什么叫上位者，上只是下的对应词，只有将其他人踩在脚下的，才叫上位者！你不将别人踩下去，如何上位？”
他看着古今来，平静道：“眼前的局面是，无论仙国究竟是好是坏，可目前唯一能够抵挡妖魔的，只有仙国，一旦仙国败亡，整个世界将彻底沦为妖魔的猎场。”
“渊哥！？”
柳雨溪惊呼了一声。
她心中爱戴的渊哥，居然一直这样看待仙国。
“所以，真相就是，我们别无选择？”
古今来道。
“是。”
林渊点了点头：“我为仙国办事，也并不说有什么对仙国忠心耿耿，仅仅是仙国是我仅有的选择，至于仙国的对错……我没办法评判。”
他的情绪很冷静：“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只能尽力补救，真要争辩是非对错，也得等将妖魔驱逐后。”
金浩然看了林渊一眼，神色有些异样。
不过……
林渊能说出这番话他并不感到奇怪。
他毕竟来自仙国之外。
而他金浩然不同，他是仙国真正的高层，哪怕他知道一些仙国的真相，可站在他的立场上也不能说仙国半点不是。
毕竟他本身就属于既得利益阶层。
倒是柳雨溪，虽然已经接近仙国高层了，但终究没有了解仙国的真相，再加上她从小在仙国长大，所以才会对仙国不遗余力的维护。
甚至完全接受仙国之所以进行那场试验，是担心魔界越发强大后长生界人族难以对抗的说法，并深信不疑。
“统治从来不曾神圣。”
古今来道。
林渊、金浩然两人不语。
有些事、有些话，骗骗柳雨溪、未曾接触到仙国的中层尚好，可在真正的顶尖强者眼前，并不是什么秘密。
古今来没有在仙国对错这个问题继续下去，转变话题：“建立洞天最核心的关键就是灵机，凝聚灵机涉及到灵机术，你们如果想在乾天建立洞天，掌控乾天灵机……我必须看到完整的洞天铸造技术、灵机术，以分辨它们完成建立后对乾天究竟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当然。”
金浩然连忙道：“我们可以提供全套的洞天技术和灵机术让古宫主审查，并且，等到仙国的‘天道’孕育完成后，我们愿意将洞天交给古宫主，只希望在这之前，大乾洞天凝聚的灵机，古宫主能够分润一些让我们带去仙国。”
古今来伸手。
金浩然迅速上前，运转真气将三块玉简送了上去。
同时他补充道：“洞天建设需要一些关键性材料，我们都带来了，不过一些辅助性物资怕是需要诸位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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