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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上课了。”
有人道。
云枫精神一震，连忙起身，“知道了，马上就去。”
穿好衣物，他叹息一声。
昨夜失眠半响，只睡了几个时辰，如今还有困倦。
正准备出去的时候，余光瞥见里屋内，那被褥弓起一小块，很显然有人在里面。
是杨鼎？
应该是。
云枫也不敢确定。
就在他琢磨不透的时候，被褥内的人伸了一个懒腰，脑袋探了出来。
是杨鼎。
杨鼎惬意睁眼，便是看见了云枫，笑道：“你起来好早啊。”
云枫指了指门外，“上课了。”
杨鼎点头，而后三下两下的穿好衣物，一个帅气的男子就站在了云枫身前。
云枫望着眼前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走吧，这位老师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去晚了，要是留下不好的印象，还有几年可就难过了。”
杨鼎漆黑眼眸之中倒是盈满星光，虽是这么说，但没有一丝叹气之意。
“咱们老师是谁？”
云枫好奇问。
杨鼎道：“你不知道？”
云枫老实点头道：“我第一次来。”
“我和你一样啊，也是第一次来。”杨鼎拉着云枫往外面走。
云枫摇摇头，“你确定？你好歹有一位师姐为你解答疑惑。”
说到这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云枫眼里露出一抹玩味的神色，斜眼看向杨鼎，“老实交代，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杨鼎忍不住脸一红，咽了咽口水，正色道：“小孩子少打听这些，少儿不宜。”
二人一出去，就遇见了早已等待在此的学侍。
学侍是一位有些书卷气的弱小少年，长得白白净净的。
“二位学长，大人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学侍低头道。
“你是？”
云枫还是第一次见到学侍，疑惑道。
“小的是您的学侍，负责您的生活起居。”学侍道。
“什么？”
云枫还是没有听明白，扭头疑惑看向杨鼎。
杨鼎望向云枫的眼色有了微妙的变化，待到心中的震惊平静后，抿嘴道：“这个我也说不清，只知道每位被长老选中的学子都有学侍，看来，你被某位长老看中了。”
云枫听得也是一知半解，见着这番样子，也只好将这个放置在一旁了。
然后，学侍带着二人，前往刚刚分好的班级。
甲级。
弯弯绕绕走了半天，一行三人才到一处幽静的院落。
空旷的院落站了三十多人，其中，云枫之前见到的那位身负巨剑的人在最前面。
学侍站在门口，云枫二人进去了。
“你们来迟了。”
说话的是那个身负巨剑的人。
云枫心中了然，这位应该就是他的班主任了，传说中的巅峰灵帝。
这可是站在这个世界巅峰的人物啊。
云枫与杨鼎在队伍中站定后，那人才继续说话。
“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大家互相熟悉，我叫聂言，叫我老聂，或者是聂老师，都可以，你们必须严格按照我的要求来。”
说话的时候，巡视众人。
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云枫脸上，继续道：“好了，就这样，明天晨时，在这个地方集合，云枫留下，你们可以走了。”
聂言说完，便是没有理会众人，朝着内院走去。
众人皆是无精打采的，很显然都没有睡好觉，聂言一走，都显出了圆形，哈欠不断，身子也几乎摇摇欲坠的。
杨鼎道：“你认识老聂吗？”
云枫摇摇头，“不认识。”
杨鼎若有所思的点头，而后与云枫打了一个招呼之后，便是准备离开。
“等等……”
云枫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的拉住杨鼎。
杨鼎轻笑道：“你去吧，我在院门等你。”
就像是吃了一个定心丸一样，云枫松开手掌，大步往内院而去。
轻轻推开门，一股淡雅的屋内装饰便是映入眼帘。
聂言坐在高位上，见着云枫开门，看了过去。
之前一直背负的巨剑放在身侧的桌案上。
云枫顿首道：“大人。”
“叫我老聂吧。”
聂言平静道。
漆黑眼眸之中，倒映着云枫弱小的身躯。
片刻之后，老聂惊疑道：“你也用剑？”
自知瞒不过聂言，也没有必要瞒，云枫老实点头道：“我使用的是龙须剑，只能算是初学者。”
“倒是谦虚。”
聂言脸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袖袍探出，从中露出一个如枯树枝一般的手掌。
刹那间，云枫只觉得身子有股异样，而后浑身金光闪烁，那把只能他召唤出来的龙须剑静静的悬浮在他的身前。
云枫一点都不惊讶。
见着眼前悬浮的剑，聂言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的手掌紧紧握上太师椅上的把手，瞪大眼睛。
“龙须剑……”
他呢喃道，眼睛中出现瞬息间的失神。
他是练剑之人，对于从古自今的剑都是了然于胸。
剑中圣者，唯有龙须剑，传说，圣剑之下，百剑暗淡。
圣剑，便是指的是龙须剑。
对于修炼灵力的强者来说，登入巅峰灵帝，那就是一生的追求。
而对于剑者来说，能有拥有一把顶尖的宝剑，可是做梦都会笑醒的。
圣剑，便是当今剑者的梦想，不对，应该是奢望。
当年，龙神持龙须剑，一刀，山崩地裂，天河倒流。
“老聂，我……”
云枫犹豫道。
“跟我学剑。”
聂言已经恢复了初时的平静。
云枫大喜道：“好。”
聂言起身，将龙须剑拿于手中，细细打量。
眼眸之中，金光愈盛。
即便巅峰强者的他，都有些镇不住手中的龙须剑。
“不愧为一把好剑。”
聂言丝毫不掩饰言语之中的赞同之色。
第436章 和我练剑
云枫低着头，脸上却也是露出一抹笑颜。
直到此时，他才如释重负。
聂言念念不舍的将龙须剑递与云枫，拉着云枫的手，坐了下来。
就像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者，对待慈爱的晚辈。
他和蔼笑道：“你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云枫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聂言会问出这个问题。
不过他也不着急，略微思考之后，便是道：“专心修炼，至于如何修炼，还望前辈多加指点。”
云枫说着，站了起来，朝着聂言谦卑拱手。
聂言很受用，微笑道：“好。”
说完，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此时，那些人已经离去，空旷的院落内，只有云枫与聂言二人。
不远处，杨鼎趴在地上，偷摸的看着里面。
聂言与云枫相隔约莫几尺距离。
聂言望了一眼四周，袖袍微动，闭眼感受周遭微妙的变化。
片刻之后，聂言睁开眼睛，漆黑眼眸之中，露出古井无波一般的神情。
他顿了顿，朝着一直低着头的云枫道：“拿起你手中的剑，竭尽全力刺向我。”
这话一出，云枫愣住了。
握住手中剑的手一紧，额头上不知何时出了汗珠。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聂言点头，他才有犹豫的拿起龙须剑。
指向聂言。
云枫有些紧张，手掌止不住颤抖。
聂言轻笑一声，而后面色严肃道：“剑者，大气者，握剑，便是掌握住了自己的命运，这个时候，怎么能手抖？”
云枫闻言，轻轻吐出一口气，面上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前辈，我……”
聂言道：“叫我老聂。”
“老聂……我……”
云枫到底还是有些畏惧，毕竟他剑对着可是他的老师，聂言。
“刺向我。”
聂言忽然厉声道。
云枫闭眼，手掌一紧，接着，便是旋转而出，金光绚烂间，滔天剑气便是覆压而去。
剑气呼啸，山风鼓鼓。
远处的杨鼎狠狠的咽了咽口水，有些惊讶于云枫的表现。
不顾身上的泥灰，看得津津有味。
“倒是可塑之人。”
聂言笑了笑。
继而，他的双眸凝重起来，那漆黑眼眸之中，仿佛有着剑气呼啸而出。
身前空间微微撕裂。
他吐出一口浊气，身子似乎轻盈几分。
袖袍抖动，出现一截枯瘦如老树枝的手背。
哗啦啦
一阵瀑布从山涧砸向地面的声音。
只见到一道漆黑流光闪烁，那重若万钧的巨剑便是出现在手中。
剑在手中的聂言，从内之外的气势浑然一变，
那枯瘦手掌，似乎有着山岳一般的万钧之力。
未见其任何动作，巨剑横在身前。
此时，云枫的龙须剑已经到达聂言身前。
云枫只觉得碰到了坚不可摧的钢铁，手掌一阵颤抖，继而遍及全身，虎口发麻。
金光灿烂间，手掌失去了对龙须剑的控制。
啪叽一声，龙须剑掉在了地上，剑身的金光迅速被泥土掩盖了。
云枫愣愣的，一时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作为你的老师，教于你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如论如何，不论何时何地，都不要轻易离剑。”
聂言说着，手掌一握，那柄龙须剑浮空而起，漂浮在云枫身前。
在聂言的示意下，云枫接过龙须剑。
“你的剑意很粗糙，看来，你还有很长一道路要走。”
聂言沉吟道。
云枫犹豫，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见着聂言的表情，那些话尽数被吞进腹中。
其实他想说，他本来是灵力修行者，对于剑术剑意之类的，本就不精通，他如今掌握的剑法，很大程度上都是无师自通。
对他来说话，到达这个程度，已经是很满意了。
很显然，剑道宗师的聂言，很不满意。
“接下来的几年，你课后就随我练剑，你的造诣很高，不出五年，在剑道这方面，我敢保证，尚灵学宫之内，除我外，你是第二人。”
聂言底气十足道。
他有资格，也有实力，说出这番在外人看来狂妄得无边的话语。
云枫深受鼓舞，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若是不嫌弃，我收你为关门弟子，如何？”
聂言坐在矮墩上，端起一盏茶杯，饮尽后，才缓缓道。
云枫盯着茶杯出神，直到聂言出声，他将视线转移到聂言身上。
继而就是震惊的张大嘴巴，几乎可以吞进去一枚鸡蛋。
“您……”
聂言非常平静。
好半响，云枫才反应过来，不过他没有答应，“我已有师父……”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聂言道：“王老先生曾嘱托我，遇见云枫，将其收为徒弟。”
云枫瞪大眼睛，“您认识我师父……”
这震惊一重接着一重。
聂言点头道：“他曾指点于我，算是我半个授业恩师。”
他说话的时候，起身，朝着南郡的地方躬身一拜。
很显然，他已经知道了发生了王诩身上的事情。
听到王诩，云枫的眼眶湿润了。
……
云枫回到宿舍，杨鼎早已是等候多时了。
“说，你干啥去了？”
杨鼎一脸惊奇道。
云枫还没有从情绪之中缓和出来，见着杨鼎，提不起兴趣。
他道：“没干什么。”
说着往里面走。
杨鼎紧随其后，“我可是都听见了，他说要收你为关门弟子，话说，你的运气真的好……”
他喋喋不休的说着，云枫却是一句话都没有听见去。
就在刚刚，他知道了一件事情。
他的师父已经……
他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
明明下山之前还好好的，如今人怎么就没了……
他……
云枫一头倒在床上，用被褥将头捂住，企图这样给自己一点安全感。
但最后还是徒劳的。
其实他早在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他才察觉到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很多事情，只有真正发生之后，才会明白有多么难受。
此时的云枫就是如此。
他就像是一直受伤的孤狼，只想一个人安静孤独的舔舐伤口，来消化这几乎可以将他心理防线摧毁的消息。
他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或许他这是在长大了，亦或是，悲伤到极致，根本就不会有泪水产生。
杨鼎反应就算是再迟钝，也发现了云枫的不对劲。
瞧着这个样子，似乎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处在一个空间。
他犹豫片刻，便是退了出去。
关上门，留给云枫足够的空间。
第437章 艰苦修炼
很多时候，人都是在自我救赎，云枫亦是如此。
傍晚时分，天气由热转凉。
云枫从房间走了出来，一直在门外等候的杨鼎凑上前去，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