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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说，我想听你的想法。”寒晓月道。
“之前我没有注意到，现在才想起来，你刚才叫了我一声云枫，好像我并没有跟你说我的名字，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云枫分析。
“嗯，很好，还有呢？”寒晓月笑吟吟的看着云枫。
“再联想到晓月楼，所以，你调查过我的身份。”云枫笃定道。
“不错，这都猜出来了。”寒晓月拍了拍手，“你说的这些是个正常人都想的出来。”
云枫站了起来，“所以，你是想借我的手染指云家，还是说你想巩固自己的势力？”
“你把我想的这么坏吗？你太让姐姐伤心了。”寒晓月状似伤心的道。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云枫面无表情。
寒晓月挥了挥手，一个美貌婢女端着一壶茶走了过来。
为二人倒满茶水，茶香四溢。
云枫看着茶杯。
“喝吧，没毒。”寒晓月说着，玉手已是将茶杯拿了起来，抿了一口。
云枫见状，也喝了起来。
茶香流连齿间，回忆无穷，先是苦涩，随后涌上舌尖的，就是甘甜。
还真别说，这茶水确实很香。
“我是为了报一个人的恩情。”寒晓月轻声道。
“恩情？”
“那个人是你娘。”寒晓月微笑道。
此时的她面色的妩媚消失了，剩下的尽是尊敬与感激。
“你和我娘有过一段故事？我想听听，可以吗？”不知为何，云枫的面色柔软了一些。
“好啊。”寒晓月展颜一笑，刹那间所展露的风情，足以魅惑众生。
……
那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她独自一人蜷缩着草堆里。
茫茫夜幕中，突然电闪雷鸣，继而下起倾盆大雨。
简陋的房间，四处漏风，雨水不时落进来，砸在寒晓月的脸上，惨白的面色，写满害怕。
瘦骨嶙峋，衣不蔽体，同年龄孩子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也大了一些。
营养不良，近乎畸形。
这个时候的寒晓月只有五六岁，本应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但生活的残酷过早的剥夺了她的童真。
她的这个酒鬼老爹是个重男轻女的人，所以对她非打即骂，很少有和颜悦色的时候。
她也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基本上都是在厨房的地上勉强度日。
很多时候，都是彻夜无眠。
随着外面的雷声愈大，寒晓月弱小身子抖动的越厉害。
她睁开眼睛，惊恐的看着外面。
轰隆
一道巨响。
寒晓月这时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被吓得哭了出来，她艰难的爬起身，借着闪电照进来的微弱光芒，寻找着大门。
身上没有一点肉的寒晓月，就像是一个爬行的动物，有些阴森恐怖。
砰
门猛地打开。
浑身湿透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右手上还拿着酒瓶，站不稳，醉醺醺的，刺鼻的酒气。
他一进来，看着这样的寒晓月，被吓了一跳，险些摔倒。
待到看清之后，他吐了一口唾沫，“吓老子一跳，你个死玩意。”
说着，酒瓶就往寒晓月身上砸去。
啊
寒晓月发出一声嘶吼，浑身剧烈抖动，后背火辣辣的疼。
“叫什么叫。”
她父亲大步上前，宽厚的脚掌狠狠踏在寒晓月的后背，正好是踩到她的伤口处。
疼痛加剧，撕心裂肺的感觉从后背传至四肢百骸。
酒瓶渣子被她父亲硬生生踩了进去，鲜血横流。
她父亲似乎还觉得不过瘾，随手抄起放在一旁的棍子。
沉沉的夜色，大雨磅礴，好像是有着一只吃人的凶兽隐匿其中。
她父亲狰狞的面孔，在闪电微弱的光芒照射下，甚是恐怖，宛如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棍子一下又一下。
一开始几声绝望的尖叫，而后声音越来越弱，直到没有了声音。
打的尽心了，他父亲才晃荡着身子，走了出去。
没有关门，雨水流了进来。
寒晓月背后血肉模糊，单薄的衣衫与血肉夹杂。
她毫无知觉，长长的眉头耷拉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没有人管她，就连她自己后来都庆幸，凭借着她自身强大的求生欲，她硬生生的挺了过来。
这般毒打早已是家常便饭，不过如今天这样的死手，倒是第一次。
她想逃出这个家，这个对于她来说，宛如地狱的地方。
所以，就在晓月楼的老鸨过来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给卖了。
她的那个父亲，拿着钱，笑眯眯着，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她父亲脸上露出笑容。
这个笑容，她至今都忘不了。
一般一个女孩都是要几张金券，而她，只卖了几百钱。
当时的她，瘦骨嶙峋，面黄肌瘦，全然看不出一丝美人胚子，买她，纯粹是因为便宜。
之后，老鸨就对她们这一批女孩进行培养。
那时，她六岁。
自小营养不良的她，终于是吃饱了饭，虽然还有的时候遭到老鸨等人的毒打，但比起她那个父亲起来，简直就像在挠痒痒。
经过几年的成长，她养好了，也不再是弱不禁风，逐渐开始显露出倾国倾城的风姿。
反而是重金购买的几个女孩，都长歪了。
第99章 往事（二）
寒晓月的地位，扶摇直上。
在老鸨的精心培养下，寒晓月开始五指不沾阳春水，当作公主一般养着。
肤如凝脂，娇嫩可人，一颦一笑，都带有几分妩媚，尤其是眉间的美人痣，更是为其增色不少。
那副模样，令世家公子倾心，商贾贵胄动心。
这段时间，寒晓月的日子过得很舒服，几乎让她感受到一丝不真实。
从未有过的幸福快乐都来了，就像是踩在云巅一般。
但是，很快，她就及笄了。
老鸨见着时机成熟，便开始公然拍卖寒晓月的初夜。
当这一切来临的时候，寒晓月心里早有预料，见惯了人情冷暖，也算是看透了世间一切。一向喜欢斗争的她选择了安然接受。
最后，她及笄后的第一晚，被卖了十万金券的天价。
要知道，晓月楼历史最高价是五千金券，而且在此之前，已经很久都没有超过一千金券的的价格了，大部分都是七八百。
这一价格，大大的超出了老鸨的预料，几乎快是晓月楼一月的收入了。
就连寒晓月这个名字，都是晓月楼主人改的。
……
“所以，你对这个地方，心存感激？”云枫若有所思。
闻言，寒晓月摇摇头，清水眸子中，满是淡漠，“不也尽然，其实说到底，也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云枫没再说话。
“关于你爹娘的事情，我会写一封信，等你及冠的时候，当礼物送给你。”寒晓月道。
“为何到等到及冠？”云枫问。
“你是不想姐姐去参加你的及冠礼吗？”寒晓月反问，说这话的时候，她有点自卑，不过面色掩饰的很好。
“这倒不是。”云枫摇摇头，“因为我不知道及冠礼能不能顺利举行。”
“那好吧。”寒晓月无奈。
二人的谈话还没有持续多久，得到消息的云烟就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气势汹汹。
结果一进门，看见如此和谐的二人，有说有笑，不由得楞在原地。
“老妹你怎么来了？”云枫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云烟。
云烟诧异，“哥，我听恒瑜说，你不干净了。”
“不干净？”云枫皱眉。
“嗯嗯嗯。”
小丫头走了过来，满脸委屈。
“哥没事。”云枫心疼的抱住云烟，轻声道。
“没事就好。”小丫头将脑袋埋在云枫的怀里，闷闷的声音。
……
张家
由于长老的空缺，张家召开了族会，并将已经选好的几人安排上。
当张战宣布任命之后，大堂内，鸦雀无声。
所有的人目光都放在张战身上，微微屏气，继而转向张岳。
张岳面无表情，连眼睛都懒着睁开。
要是说之前他还有点忌惮张战的话，现在是完全无所顾忌了。
五个最为要害的位置全部在张战手里，对他威胁的确很大，现在，不知是何原因，那五人竟然都离奇失踪了。
不管如何，这都是最好的消息。
他现在可以放手去做一切想做的事情，包括……
废了家主
想到此处，张岳淡漠的睁开眼睛，一一扫过众人，轻轻拍了拍手，冷着脸道：“来，让我们欢迎五位新成员的加入。”
众人闻言，诸多视线都是微微一凝，随后急忙站了起来，鼓掌。
由于这次的针锋相对最为激烈，所以张战并没有让张凌参加。
不然，以张凌的脾气，一定会闹起来。
此举，全然是将家主给架空了。
家主说完，一众人竟然毫无反应，但是作为阁主的张岳发话了，众人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
张战将这些人的嘴脸看在眼里，随后看向他的五位长老，漆黑的眸子没有一点感情，“介绍一下你们的身份。”
就在这时，张岳站了起来。
那准备说话的五人硬生生的停住了，他们看向张战，后者毫无反应。
“家主，五位阁员加入，按照规矩，首先要经过阁主的同意，但我之前都不认识他们，家主可否给老夫一个合理的解释。”张岳道。
随着张岳的发难，大多数人已是低下头，不敢去看。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们此举，保全自身，免得祸及池鱼。
张战冷笑，“这本就是我的席位，何来给你解释一说？”
“家主，莫非把偌大张家当成你的一言堂了？”张岳语气加重几分。
“诸位长老，也是这个看法？”
张战一一看了过去。
这些坐在长桌案旁的长老也都是一愣神，多年的老江湖明白，此时不是表态的时候，但是也不能一言不发。
这下，长老们为难了。
“不说，就是默认了。”张岳朗声，眼神一一扫过，将抬头准备说话的几人给逼了回去。
“好，很好。”张战坐了下来，“那接下来的事情就由你拿主意吧。”
张岳一笑，“家主，可是想做甩手掌柜？”
眼神凌厉，充满杀意。
剧烈的针锋相对在二人之间迸发出来，这个火药味，任谁都闻得出来。
事态，愈发恶劣。
张战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岳。
后者道：“家主，在其位谋其政。”
他说话，将家主二字，着重强调，很明显，是在提醒张战。
张战依旧没有说话。
“如此，那就我说吧。”
到底还是老江湖，张岳并没有管张战，而后走了出来，绕着长桌案。
“一般，进入长老阁要一半阁员同意，而我们的好家主，想越过长老阁，直接任命，视族规于何地？长老阁是独立于家族运行的，就是为了限制家主权利过大，所以，这五位，恕老夫无法同意。”
一番话，有理有据，几乎将张战的后路全部堵死了。
众人微微抬头，观察着张战的面色。
但令他们失望的是，张战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
就好像无动于衷，亦或是束手无策。
不过，张战也不弱，到底是做了多年的家主，要是没有一点杀手锏，谁信？
所以，众人更倾向于前者。
“说完了吗？”张战淡漠道，望着对面的张岳，漆黑的瞳孔中没有一丝波澜。
其实他现在很气愤，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那个倚老卖老的家伙。
但是，如今的局势，不做表态，才是最好的方式。
“家主，这五位的任命，就交由诸位长老表态。”张岳双手撑在桌案上，笑道。
第100章 张岳发难
张岳这番话，让诸位长老不由得一愣，这就是强迫他们表态了。
不可否认的是，长老席位之中，有接近一半都是支持张岳的，而在这一波人之中，只有张岳而无视家主的，更是达半数。
所以，当张岳话一出来，这些死忠于张岳的人，便是站了起来，直接说：“我等绝不同意，家主这是枉顾族规，族规是先祖制定，家主此举，更是不敬，请阁主为张家主持公道。”
这话出来，又是一番寂静，鸦雀无声。
无疑是将这个屎盆子给盖在张战的脑袋上。
所有人就像是有所预料的一般，皆是低下头，全当没有听到这番如此忤逆的话。
在张家的历史上，长老公开指责家主，这还是第一次见。
“说完了嘛？”张战冷笑一声，淡漠的目光便是落在了这个说话的长老身上。
那长老心神一凝，内心之中涌现些许害怕，但见着张岳朝他微微点头，不由得沉稳下来，“还没有，家主此举，将我长老阁置于何地？”
“你的人，你来解释。”张战看向张岳。
张岳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