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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烟在卫队里弥漫，要远离的野人正在拼命向前挤，就见前方火光一闪，巨大的爆炸声再次传来。
红龙在天空似乎扭动了身躯，他们在哪都不安全。
“轰轰轰！”
伴随着不断的轰鸣声和四周增多的尸体，野人们终于想起来往回跑的操作，身后是无数黑暗贵族，他们一定有办法制止那条红龙。
“那条红龙向这边飞来了！”
“谁能制止祂！”
“有床弩吗？”
“投石机行不行？”
“行你上来我把你抛出去！”
巨大的红龙飞了过来，爆炸在祂的身下接连响起，很快那些黑暗贵族们就尝受了红龙的威力。
“那带着火光的物体是红龙的吐息，是撒旦的愤怒，它有着恶魔的威能，将触犯祂的生物撕扯成碎片！我恳请全能的坠落天使降临，给予我无限的祝福吧！”
在四周尘土飞扬的场面下，一个黑暗巫师看着头顶飞过的红龙虔诚地跪地祈祷，然后其他人就看到他拥抱了死亡，脑袋都炸没了。
“坠落天使大多是死亡天使，他祈祷错方向了。”一个站在爆炸边缘的女巫对同伴不屑地说道，随后托起自己的水晶球，“全知的灵告诉我，哪里才是安全的位置。”
仿佛是在回应女巫，那水晶球被灰土染上了细沙，标志出一个类似箭头的图案。
“哦？那里吗？”女巫看向空旷的一侧脸上一喜，然后捧着水晶球向那边走去。
“嗖～”
“嘭！”
“她距离安全的位置就差一步。”两个巫师看着炸的到处都是的女巫残骸微微摇头，随后着手布置起地上那个五芒星魔法阵来。
黑暗贵族们的伤亡在不断增加，但不同于那些吓破胆的野人，他们在初始的震惊惶恐之后便开始走向另一处极端。
红龙降临凡间可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场面，是对他们魔力和学识验证的宝贵机会，如果验证失败那死就死了，反正红龙都出现了地狱还远吗？黑暗贵族可是能在地狱重生的，但是如果未死，通过魔法躲避过红龙的愤怒，那无疑会将自己在黑暗世界的身份抬高到顶点！
“面对危机他们开始祈祷，布置驱魔法阵，甚至徒劳的扔着魔药瓶。”老女巫满脸愁容地站在南瓜马车前，“但这完全无效，那站在地狱顶端的红龙是我们无法触及，夫人，红龙正在向这边飞来，撤回幽密森林吧。”
“触及不到红龙我还抓不到召唤他的人吗？”南瓜马车里的稚嫩声音变得有些尖锐扭曲，“告诉他们，谁要抓住那召唤红龙的巫师，我就赐予他困龙者的称号！”
老女巫闻言点了点头，跟身边吩咐了下去，顷刻间就见有数千黑暗贵族向那城堡的方向跑去，然而这个举动似乎让红龙认为他们要逃跑，只见一阵风吹过，那些巫师便笼罩在红龙的愤怒当中。
在肆虐中活下来十不足一的巫师跑到了城堡门口，却发现那城堡大门早已被尸体封严，有几个狼人想要爬墙，却全被出现在城墙上的弓箭手当成了靶子。
第八十四章 精神魔法
远处的战况让老女巫看的直摇头，红龙的出现似乎影响了他们神智，连最基本的作战本能都丢失了，她正想将结果汇报汇报给女大公，就看到那红龙正对着马车方向飞来。
“保护夫人！”察觉到危险的老女巫高声呼喊着，附近的巫师们也发现了天空的状况，一时间四周的巫师纷纷扑向南瓜马车，累叠成了一座人山。
“嘭！”红龙释放着祂的愤怒，人山上不断有尸首被崩飞，在连续投递十二个炸药包之后，那巨大的身影才向其他的位置去肆孽。
“夫人，撤退吧，再这样下去巫师会被消耗一空的，那样我们就什么都没了。”破损的南瓜马车车棚里，被压的奄奄一息的老女巫劝说道。
“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女大公端坐在车棚里，淡漠的看着那痛苦的老女巫说道：“我是流亡的贵族，每天都在使命的折磨下痛苦的活着，这么多年的准备好不容易得到一个机会，你觉得我会放弃吗？”
“等红龙离开，我们再回来也不迟。”老女巫几乎是乞求地说道，“退吧。”
“不能退，退了就不可能再来了，过了今天你觉得那些巫师还会有面对红龙的勇气吗？”女大公觉悟道，“最差的情况也不过是失败，既然要失败就要搏一下！”
，最差的情况也不过是失败，既然是失败就要拨一下！”
“你，要跟我一起战斗吗？”女大公站起身来，傲然地看着老女巫说道。
“仆人一直都站在夫人身边，仆人也想永远都陪在夫人身边，只是…”老女巫微笑着说道，那笑容有些犯苦。
“哦，天啊，这些人在扑过来的时候就不知道把武器解下来吗？”女大公闻言皱了皱眉头，她目光微微扫向老女巫身下，发现那里有一节蠕动的肠子，鲜血已经把它淋成了红色。
“我会把你那份都赢回来的，小安妮。”女大公蹲下身来摸着老女巫的脸微笑着，随后拽出马车里的包裹从尸堆里挤了出去。
马车里的光线随着女大公的离开一亮又一暗，老女巫嘴角的苦笑变得甜蜜起来，她回想起少女时代，每天服侍夫人的幸福生活。
“自从王国变故之后，已经近百年没看到夫人笑了。”人生片段在老女巫脑海里重演，她带着这个念想停止了心跳。
女大公伊丽莎白出现在尸山上，她遥望了天空的红龙一眼，缓缓地穿着鹿皮靴，戴上具有灵性的黑猫手套，披上了黑色镶红边的大氅。
“快看，大公陛下正在穿夜魔披风！”下方有巫师看到了尸山上的伊丽莎白喊道。
所有的黑暗贵族看到这一幕都感觉热血沸腾，他们想要呐喊，但却有怕干扰到女大公的作战状态，只见女大公最后将帽兜扣在头顶，如一道魅影般向破碎的威迪男爵堡冲去。
城堡上，一众射杀完异端的侍卫正在放松手臂，突然看到了那飞速接近的小巧人影，那速度堪比猎豹，许多侍卫心底都泛起了嘀咕，人类的速度怎么可以这么快。
“弓箭手瞄准，有一个厉害的家伙来了。”威迪男爵紧紧的盯着那几乎都要跑出幻影的身躯，这不是“狼人就是吸血鬼，职业可能是传说中暗夜刺客。”
“您哪听来的传说？”侍卫闻言一愣，随后连忙随大伙释放弓箭。
数十支箭矢从城堡射下直奔那道身影，却不想那异端再次提速，城堡脚下遍布的野人尸堆对她没有任何阻碍，只见她用利落的动作冲到城堡下，随后纵身一跃竟然踩着城堡墙壁的裂痕跳到了城堡上。
“杀了它！”威迪男爵大喊一声，四周的侍卫立即扔下弓箭举起单手剑就冲了上去，然而就见那娇小人影大氅一挥，一条黑色带有倒刺的鞭子就抽了出来，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侍卫直接被抡圆了的鞭子击中，当场飞了出去。
“背叛！”一个稚嫩又带有仇恨的声音从大氅的兜帽下传了出来，那后面跟着冲来的侍卫直接转身调头，然后茫然的去斩向威迪。
“你们砍我干嘛？你们要造反吗？”威迪机灵的躲过两个侍卫的挥砍大声质问道，但看他们面无表情的模样显然无法沟通，他一边退后一边脱掉身上的铠甲砸了过去，然后跳出了城墙。
后面的侍卫似乎没有思想，他们一个个也跟着跳了出去。
“圣者，那魔女过来了，怎么办？”四个守卫在撸瑟身边的学徒紧张的问道。
“你们手里拿着的是烧火棍吗？”撸瑟看着那一步一步走来异端说道。
四个学徒闻言连连点头，随后快速的扣动扳机，然而明明近在咫尺，他们的弩弓就跟被AK47附体一般，弩箭都射到了天上去了。
“异端去死吧！”撸瑟身前的学徒大声喊道，举着单手剑就向那个小巧的身影冲去。
“滚下去。”稚嫩的声音说道。
正在冲锋的学徒闻言脚下一个刹车，随后丢下双手剑就向城墙冲去。
“死神的召唤！”撸瑟早就察觉到了学徒，他伸手隔空一抓，那已经爬上墙垛的学徒就倒退着跑回了撸瑟手中。
“好强的心理暗示，这跟魔法没什么区别了。”看着在手里不断挣扎的学徒，撸瑟在确保其不死的情况下狠狠的给了他后脑一拳，随后转身看向身后的三个学徒，“你们转过去。”
砰砰砰三连重击，看到学徒们都倒了下去，撸瑟才转过身来，对面那隐藏在斗篷下的娇小身影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一种，吸引力。
以及淡淡的血腥味儿。
“你就是他们所说的圣者？”斗篷下的稚嫩声音说道，“那只红龙是被你召唤出来的吧？”
“没错，是我召唤出来的。”撸瑟点点头，回答的很自然。
“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物种召唤到这个世界来，会给这里带来毁灭的。”稚嫩的声音说道，“你看这破损的大地，倒塌的城堡，死掉的人，都是因为红龙出现才造成的。”
撸瑟闻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确实如此，此时他脑海里浮现出因为红龙的出现，道路被毁耕地被破坏，这是破坏了生态，污染了环境。
城堡被毁，破坏了人类文明，炸药包的投入让人员伤亡惨重，这个世界的人类本来就不多…那些是野人和异端？不，他们是田地与工厂的劳动力，是未来的科学家和化学家，二者都是推动人类进步的根本，这么一想似乎更严重了。
第八十五章 生存还是毁灭
女大公在兜帽的阴影下观察着圣者的脸庞，眉头微翘，这种效果不对啊，他不是应该跪在地上忏悔因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才导致了人类的灾难吗？
但紧接着女大公就释然了，对方虽然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但他不是人类的英雄，更不是正义阵营的牧师，而是黑暗圣者，严格意义上的品牌异端。
这个时候能思考战争的危害，已经算是自己的精神魔法激起了他生而为人的一丝愧疚心了，要求不能太高。
“既然你也想到了红龙对这个世界造成的伤害，那么现在就取消召唤，送祂回归原来的世界。”女大公稚嫩的声音里难得的露出一丝温柔，“我想所有人都会感谢你的。”
撸瑟缓缓点头，他们需要帮助，我也需要帮助他们以缓解内心的自责和愧疚。
“嗯？自责？”撸瑟眉头一皱，这不是属于我的情绪，一个饱受孤独一生的人，他连自己都不曾责备。
“你为什么还不做？”女大看他点头之后就不动了，疑惑的问道。
“这种事情不是我能说的算，我只能召唤，却无法驱散，我还没有研究旗语。”撸瑟解释着。
清脆的咬牙声从斗篷下传了出来，女大公的眉头紧锁，“我听闻召唤仪式上，如果召唤者死亡，仪式便会结束，你看到那边的城墙了吗？为了这个世界，跳下去吧。”
撸瑟闻言走到了城墙边上，看着下面的护城河，回头跟女大公说，“水太凉。”
犀利的黑色鞭子带着破空声抽了过来，撸瑟脚下一滑躲了过去，就听啪的一声，那墙垛被抽掉了一块墙皮。
一击没中的女大公收回鞭子一甩斗篷，就见无数的毒针向撸瑟追了过去，后者见无法躲闪，连忙抽出魔法袍下的单手剑在身前快速舞动，一时间就听叮叮当当的响声不断，等撸瑟停下舞剑的时候，发现胸口还是中了两针。
“这是涂有黑死病毒的针，如果你取消召唤，我可以考虑给你解药。”女大公立于前方傲然地说道。
“我在被诺菲菲男爵囚禁的时候，时常有老鼠和蟑螂啃咬我的身体，你不用担心的。”撸瑟示意她不用纠结接，然后解释道，“另外混乱是深渊的法则，我的世界不希望是那个样子的。”
“凭你一个人能改变世界？”女大公冷哼一声，“你的梦想比我还要大。”
“我不是要索取或者攀比什么，只是在自己能做到的情况下做一下，让自己过的尽量舒心一些。”撸瑟道，“人在极端寂寞的情况下要么变成疯子，要么就是找到新的精神寄托，大公殿下我说的对吧。”
“但阻拦她心灵寄托的都要死亡。”女大公趁机抽出去一鞭子，但被撸瑟后跳躲了过去，于是她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对外一直都是四位女巫长老在做事，是露西告诉你的吗？”
“血色修女跑路到了我那里，她说的。”撸瑟道，“她用了圣奎安莉娜修道院的全部圣物，结果连你的面都没见到。”
“那是因为她愚蠢！”女大公闻言愤怒地挥动斗篷，就见各种各样的精致暗器飞射了出来，撸瑟连忙举起城墙边的蓄水桶抵挡。
“啪！”女大公的鞭子绕过水桶狠狠地抽中了撸瑟，后者连忙拉开距离，就见第二鞭子将那扎满暗器的水桶抽的四分五裂。
“预言没错，是我们的判断失误，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