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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楚一听,还没来得及问,厨房那头的张氏就拎着一把大勺子冲出来了,紧张的打量张楚和李狗子:“什么伤?”
李狗子先得意朝张楚扬了扬下巴,然后嬉皮笑脸的说道:“婶儿,没啥,俺请楚爷晚上去下馆子呢!”
张氏松了一口气,然后虎着脸教训他:“不过节不过寿,下什么馆子,有钱攒着娶个婆姨不好吗……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了?幼娘呢?”
幼娘,就是李狗子他妹,也和他一样,没个大名,就叫李幼娘。
“幼娘去棉纺称棉花去了,晌午过来!”
张氏挥动大勺子,唠唠叨叨的教训李狗子,“你呀,是该对幼娘多上点心了,大姑娘家家的,一身儿没补丁的衣裳都找不出来……”
李狗子点头如捣蒜,一副您说得全都对,就我没心没肺的无赖表情。
等到张氏终于回厨房了,张楚才一凝眉,低声问道:“怎么回事儿?”
他闻到这货身上的药味儿了。
李狗子满不在乎的挨着他坐下,低声道:“也没啥,就昨儿个下午,一伙不知道从那个裤裆里钻出来的生瓜蛋子,在瓦罐市场那边捣乱,俺就领了几个人过去找他们,一不小心遭了他们道儿,背上蹭破了点皮儿。”
张楚捏了捏手指。
他不意外没人告知他这事儿。
他是帮派大佬。
不是谁的爸爸。
他养的是打手,不是儿子!
特别是余二和李狗子,名义上他们虽然还只是黑虎堂最底层的帮众,但他们手头的权利和人手,不比黑虎堂另外三位大佬少。
如果连这点小事,都还需请他出面去解决,那张楚还养他们作甚?
至于李狗子所说的那伙人……
应该的确是一群什么都不懂的生瓜蛋子。
真要是其他帮派对瓦罐市场下手,也不可能是这种小打小闹。
“人呢?”
张楚问道。
李狗子歪了歪嘴,笑呵呵的回道:“弄死了一个,剩下的,全废了扔出城了。”
张楚皱了皱眉头,有心说点什么。
这货跟着他打了几场血战、杀了几个人,倒是把骨子里的狠劲儿给激出来了,一出手,不是弄死就是弄残……
真要是其他帮派派来抢地盘的人,弄死了也就弄死了,不打紧。
但一群什么都不懂的青瓜蛋子,下这么重的手,就有点过了。
他张楚,如今也不需要拿一群生瓜蛋子立威。
但话到了嘴边,张楚又咽了回去。
跟着他经趟过四海堂血战、瓦罐市场血战的小弟,左右也有十几号人。
但就李狗子一个人变成这副心狠手辣的模样。
这就是天性了……
“以后自己注意着点,别什么事儿都傻乎乎的往上冲,你手下不是还有弟兄么?凡是让他们先上!”
“再说了,你搞不定,不还有我么?”
李狗子嬉皮笑脸的,一看就没把他的话往心里去,“这点小事儿都需要请您亲自出马,您还养着这多张嘴干鸡毛!”
这话,没毛病!
张楚也懒得跟他瞎比比,甩手就是一巴掌拍到他后脑勺上,“滚去站桩!”
偏生这货还就服这个,一溜烟儿的就跑到院子里,摆出马步的姿势站好。
张楚观察了他一会儿,见落在他肩头的雪花几息间就融化了,心下暗暗的点了点头。
他的年纪的确是过了武道筑基的最佳年龄,但好在他自己够勤奋,张楚这边的药膳也跟得上,还是有希望入品的。
当然,少说也要三四年!
“回头自己去选两把刀,以后跟我一样,站桩拉刀架子!”
“得嘞!”
第35章 来者不善
老张家现在就跟个大食堂似的。
张楚这个吃饭以桶计的大胃王就不说了。
他收在门下的那近二十号孤儿,也正值长身体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能造。
再加上李狗子,以及张楚手下那些三天两头过来打秋风的小弟,每次开饭,张氏都按照三十人份的食量准备饭菜。
她一个人忙不过来,还在周围请了几个妇人,帮她一起做饭。
狭小的院子,摆不了这么多桌子板凳,一到吃饭的时候,那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有坐在磨盘上吃的,有蹲在角落里吃的……
还有不要碧莲如李狗子者,直接就端着饭碗跟门神一样站在厨房门口,张氏端出一个菜,就先往自己碗里扒拉半碗的。
总之就是嘻嘻哈哈,没个正行……
张楚也不管他们,他家又不是什么高门大阀,吃个饭而已,没那么多规矩。
而且这样吃饭也挺好,喜庆、热闹,让人有胃口。
他每顿都能吃多五六个馒头!
“楚爷!”
这厢张楚正和李狗子抢一个鸡腿抢得正起劲儿,三个余二手下的小弟捧着一个长方形的木匣子进院子里来了。
“咦。”
李狗子回过头,惊讶看着来人,“大虎,你们不在牛羊市场收摊,跑到这儿干什么?”
张楚现在手下的盘子大了,人手也多了,虽然还没有明确过具体分工,但在张楚潜移默化的引导下,李狗子和余二已经形成一定的默契。
余二和他手下的弟兄,主要负责经营各处的生意,以及维持大本营工地和旧街道改造工地。
李狗子和他手下的弟兄,则是负责砍人,哪里有人捣乱,他们就拎着刀子上。
这种默契,很大程度是因为余二和李狗子的年纪和性格。
余二人至中年,已经过了争强斗狠的年级,锐气不足,沉稳有余。
李狗子正好相反,年轻,正是敢打敢拼的时候,锐气有余,沉稳不足。
他们这样分工,各自都能自己想做和喜欢做的事情。
这也算是张楚回报那夜他们俩拼死为他挡刀的恩情。
来人指了指怀里抱着的长方形木匣子:“百兵阁将这个送到咱们摊子上,说是楚爷订的兵器,二哥就嘱咐我们哥仨给楚爷送过来。”
张楚趁着李狗子说话的档口,已经将鸡腿收入自己碗里,然后端着脸大的海碗起身笑呵呵的说:“都还没吃饭呢吧,自己去盛饭,吃点!”
“谢楚爷!”
三人从善如流,将木匣子放到张楚面前,然后就自己钻进厨房盛饭去了,一点都不带见外的。
其实张楚也知道,小弟们三天两头来他家打秋风,不是真的缺这顿饭吃。
这是他们向自己表达亲近的一种手段。
有时候张楚仔细想想这事儿,也觉得挺奇葩的。
其他大佬,哪个不是三天两头酒楼坐,请自己手下的小弟吃吃喝喝,唯恐拢不住小弟们的心。
怎么到了他这儿,就变成小弟们轮流来舔他,就好像生怕跟不上他的脚步,有好事儿怕他想不起自己。
“不怕货比货,就怕人比人啊!”
思及此处,张楚心里多少还是有几分得意的。
“楚爷,这是啥?”
李狗子伸出油腻腻的爪子,好奇的去摸长方形木匣子。
张楚一巴掌排开他的爪子,“吃完在看!”
李狗子讪讪的收回爪子:“哦!”
……
刀柄长八寸。
刀长三尺四寸,宽两指半。
净重五斤四两三钱。
黑檀木为鞘、鲨鱼皮裹柄,刀身深沉如墨,只余刀锋处一缕雪光。
通体无多余花纹装饰,只有护手处,有一抹鎏金,宛如点睛,让整口刀看起来越发古典深沉。
李狗子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张楚也是爱不释手:“好刀!好刀!”
“楚爷,这是什么刀!”
李狗子痴迷的摸着刀身。
他并不知道这把刀所代表的意义,但单凭品这把刀散发着深沉、冷凝之感,便已将他征服!
男人的喜好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张楚起身,抽刀挽了个刀花,“唐刀,又名横刀!”
他已经抓着两把伪横刀拉了半个月的刀架子,刀一入手,便有入肉生根之感,好似手足一般。
他一时兴起,提刀大步走进院子里,“都出来,陪我试试刀!”
话音一落,围着他看热闹的孩子们,一涌而出。
几息后,张楚持刀立于院子中心。
李狗子和十几个孩子,一人手里拿着一节干柴围着他。
张楚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一正一反握住刀柄,立刀于身侧。
“来吧!”
话音一落,李狗子率先将一节木柴掷于张楚。
张楚见状,身形不退反进,手中唐刀迎着木柴斜斩而下。
“啪!”
手臂粗的木柴从中劈开。
“再来!”
这一次,飞向他的柴火不再是一节,而是四节!
破空声四起。
张楚身形于方寸之地急转,手中唐刀刚猛的或劈或斩,将一节节木材砍成两半,无一节砸到他身上。
“全来!”
下一刻,八九节木柴一起飞向他。
唐刀一转,刀势不复先前的刚猛,变得轻快似落叶、迅疾如狂风,或挑或撩、或挡或嗑,将众多飞向自己的木柴扫开。
最后竟只有两三节木柴打到了他身上。
李狗子见状,抬腿就是一脚提向一个将木柴打到张楚身上的孩子,喝骂道:“小王八蛋,不会扔偏一点啊!”
街头上厮混长大的孩子,皮实的紧,揉了揉被踢的屁股,嘻嘻哈哈的就跑开了。
张楚没搭理李狗子,欣喜的竖起唐刀,仔细打量刀口,就只见刀口完整平滑,锋利如初,没有任何缺口。
一口刀,两种截然不同的刀招路数,均流畅无比,没有半分生涩、勉强之感!
这就是他想要的兵器!
“啪啪啪……”
就在这时,篱笆院围外,突然响起一阵掌声,有人赞赏道:“好刀!”
张楚闻声回头,就见到五个穿相同款式的玄色劲装、膀大腰圆,宛如五尊铁塔一般的大汉,站在篱笆外,心头没由来的生出了一种“来者不善”的预感。
第36章 若敢分生死
这五人。
年长者约莫有三十出头。
年少者应该和张楚、李狗子一般大。
五人站在篱笆外,并未凌乱的挤成一团,也非是一字排开。
而是一人在前,四人在后,呈品字形站立,为首者,是就是他们中的年长者,一个肤色黝黑,五官却极为端正的俊朗汉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张楚望着这五人,总有一种仿佛面对一堵水泥墙的错觉!
很特殊。
也很强大!
前番他率众进攻毒蛇帮,毒蛇帮那么多人站一块儿,都没给他这样的错觉!
张楚在打量这五人。
五人也在打量他。
见这位城西帮派界风头最劲的副堂主,有着“血虎”之称的张楚,竟是一个双十上下,既不如何高大、也不如何魁梧的白面后生,俊朗汉子的眼神深处,划过一丝轻视之意,大有“时无英雄,方使竖子成名”之感。
张楚还刀入鞘,拱手道:“黑虎堂,张楚!”
俊朗汉子亦拱手还礼,“黑虎堂,韩擒虎……见过张副堂主!”
一听到“黑虎堂”三个字,张楚心里就暗道了一声果然。
这五人,就是当初柳乾坤所说的那些人!
迟到了半个月,终究还是来了!
更有意思的是,这人的名字。
韩擒虎!
擒虎……
是真名,还是绰号?
是想擒黑虎堂这头黑虎!
还是想擒刘五和张楚这两头猛虎?
有意思啊!
这青龙帮,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张楚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他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韩兄远道而来,进来吃碗茶水罢!”
韩擒虎摇头:“不敢劳张副堂主招待,兄弟此来,是得刘堂主的许可,向张副堂主取回堂中交给张副堂主暂管的三条街。”
他的语速不快,咬字十分清晰,特别是那个“副”字儿。
“哦?”
张楚嘴角的冷笑越发浓郁了,“三条?不是两条么?”
韩擒虎面色如常:“先前还有一条街道也交由了张副堂主暂管,如今也是时候交回堂里了!”
他说的,是以前程大牛手下的那条街,当初刘五将那条街交给张楚的时候,说的的确是暂管。
但黑虎堂内谁人不知,那条街就是刘五对张楚的补偿。
这是刘五的意思,还是他韩擒虎的意思?
张楚还未开口,李狗子已经怒声喝骂道:“你他娘的算老几,交不交有你说话的份儿?”
李狗子一开口,韩擒虎身后就有一个豹头环眼的黑面大汉就等着眼珠子爆喝道:“直你娘,那个杂种的裤裆没拴紧,把你个小杂种放出来满嘴喷粪?”
“去你娘的!”
李狗子面色一沉,扭头看向说话那人,眼神中杀机暴涨,“你再敢说一个字儿,今天要能活着走出这条街,狗爷把头剁下来送你当夜壶!”
越是没爹妈的人,就越忌讳“杂种”这两个字儿。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