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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江流没出山。
万氏天刀门两个五品护法带队奔赴玄岭郡。
这个结果,无疑是张楚最不想看到的。
虽然万氏天刀门那两个五品护法带走了一大批精锐的门人弟子,大雪山的守卫肯定会出现一些破绽。
但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出这个能将三四百个炸药包送进大雪山的破绽,很困难。
想要在大雪山炸死万江流,更难!
就好比张楚,如果有人想刺杀他,只怕在太平镇苟上一两年,也不一定能靠近他三丈之内!
而这次以炸药包炸杀万江流,又必须要一举建功!
现在距离十月十五擂台约战,还有九日,一旦失败,万江流不可能再给张楚第二次机会。
而且炸药包这种玩意,第一次都没炸死,再想炸第二次,难度就要呈几何倍数攀升了。
“楚爷,要不再让吴老九去上原郡大闹一场吧,我就不信,再屠几个与他万氏天刀门不清不楚的门派,他万江流还能坐得住!”
堂下的骡子,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什么好办法里,索性破罐子破摔的发狠道。
这是个办法。
但张楚却只是略略沉吟了几息,就微微摇头道:“行不通的,吴老九算不得自己人,他肯去玄岭郡当诱饵吸引万氏天刀门的注意力已是极为难得,再逼他去上原郡,他肯定要反!”
吴老九不是李正,他一句话就能出去拼命。
那老货混迹江湖多年,眼光毒辣不说,还鸡贼得很,又惜命,忽悠他去拼命,比张楚自己亲自出去砍人还麻烦。
若真敢强逼那老货,他是真敢反!
骡子也只是这么说说,他也知道,这个法子行不通。
不说吴老九反不反。
单单是时间,就很难操作。
现在万氏天刀门赶赴玄岭郡的人马,已经出发大半日。
而他们即使现下一秒就放出信鸽,消息落入吴老九手里,还得小半日。
这就耽搁了差不多一整日的功夫。
耽搁了这么多时间,吴老九再借道咸泸县杀进上原郡,只怕还没来得及有什么作为,就被万氏天刀门那支人马给堵住了。
这不是千里送人头么……
两人又恢复了沉默。
没过多久,一个小豆丁就挥动着两条小短腿冲进厅堂,奶声奶气的喊道:“阿爸、骡子叔,吃饭啦!”
见了这个小豆丁,愁眉不展的两人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笑意。
“叫叔父!不叫揍你!”
骡子假装虎着脸吓唬小豆丁。
小豆丁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小眼睛看了看骡子,扭头就朝厅堂外干嚎道:“小娘,骡子叔要揍我……”
“什么?”
李幼娘风风火火的提着一根擀面杖冲进来,一手搂住干嚎的小豆丁,一脸凶神恶煞的望着骡子:“你说你这么大个人,欺负一个没爹娘的孩子,有意思吗?啊?”
骡子一脸懵逼。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经历什么?
“哈哈哈……”
张楚终于憋不住笑了出声,“行了,幼娘,他们叔侄俩闹着玩儿呢,你先带着锦天去吃饭吧,我和骡子一会儿出来。”
李幼娘一回头看向张楚,前一秒还横眉竖眼作凶神恶煞状,下一秒就变成了低眉顺眼柔柔弱弱的小媳妇儿,“是,老爷,那妾身就先出去了。”
骡子瞧着这姑侄俩出去的背影,憋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这孩子,日后必成大器!”
张楚想笑。
但又笑不大出来。
因为骡子这话,是拿李锦天和他那没脑子的爹在做对比。
“饭你就别吃,去做事吧,召集一影一刺待命。”
许久,张楚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入夜后随我前往玄岭郡,与万氏天刀门分一个生死!”
第399章 不死心
骡子听言心头猛然一惊,随后便迅速理清个中头绪。
“您是想去杀那两个万氏天刀门五品,引万江流过去?”
“嗯。”
张楚微微颔首,淡淡的说:“万江流这一关,绕不过去,索性就撕破脸,恰好他天刀门那两个五品,我瞧着也碍眼,趁此机会除掉,免生后患。”
骡子觉着有道理。
万氏天刀门有三大五品护法。
趁现在死两个。
剩下的那一个,就算以后执意要问太平会寻仇,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至于万江流。
只要他太平会能将那两个五品护法留在玄岭郡,那万江流就必会出山大开杀戒!
至于是万江流是会去玄岭郡,还是径直来北饮郡,都不重要。
都不是万氏天刀门的主场。
“反正是用计,要不然,这一阵就我代您过去吧!”
骡子笑道:“大嫂快生了,您现在出远门,您心里不踏实,大嫂心里也不踏实。”
张楚看了看他,也淡笑着摇头道:“谢了,但这事虽说是拼脑子,但中途肯定也要动手,就你那两手三脚猫功夫,一动手你就必死无疑。”
“而且那玩意只有我才懂什么用,你去了也没用。”
“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的留在太平镇吧,有你看家我在外也安心,万一我有个什么意外,你帮我护着知秋她们转移就成了。”
骡子心头猛沉,强笑道:“您能有什么意外,真要事不可为,您也别跟万江流死磕,想办法回来,咱们撤出北饮郡便是,我手里还掌握着七八条往封狼郡和西凉州的小路,咱要想走,谁也别想留下咱!”
这些话,他本不该说。
但他实在是担忧自家大哥的状态,就怕他关键时刻,又犯轴劲。
张楚沉吟了片刻,忽的轻叹了一声,道:“逃肯定是不逃了,咱们已经逃了一路,再继续逃下去,这辈子恐怕就在路上了。”
骡子心头一急,这还没出去呢,就已经在这么想了,出了门还得了?
他起身,就要说话……
“好了,闲话以后再说,我心里有数!”
张楚一摆手,将他还未说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你快去集结人手吧……对了,别忘记了传信吴老九,让他先领着那两个天刀门五品护法兜圈子,等我过去!”
骡子见他不愿多说,只得深吸一口气,起身揖手道:“那属下告退了。”
张楚点头:“去吧。”
骡子转身,大步往府外行去。
……
张楚走进偏厅。
就见知秋、夏桃、李幼娘、石头、小锦天,热热闹闹的坐在餐桌前。
饭菜都用大海碗扣在桌上,他没来,谁都没起筷。
他一进门来,所有人的目光就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张楚忽的觉得愧疚。
“阿爸,我饿!”
小锦天拿着他的银勺子,可怜巴巴的朝张楚喊道。
张楚忍不住笑了,“等我做什么,都饿着孩子了。”
“小孩子嘛,一天到晚嘴都没歇过气,饿这么一会儿,不打紧的!”
李幼娘轻轻摩挲着小豆丁的头顶,眉眼间尽是温柔。
知秋往他身后看了看,问道:“骡子呢?”
张楚含糊的回道:“有点急事,交代他办去了。”
知秋瞧着他的脸色,两条清淡的柳叶眉微微挑了挑。
她没说什么,率先动手翻开面前盖着海碗的盘子:“人齐了,就吃饭吧!”
张楚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空着的餐桌主位上坐下,笑着说道:“吃饭吧!”
“吃饭咯。”
小豆丁欢呼着。
众人一起动手,翻开桌上的盖着的一个个海碗。
菜不多。
六口人,五菜二汤。
菜肴也不是些什么稀罕、珍贵的熊掌鱼翅。
就是一些平平常常的家常菜。
要说和寻常人家餐桌上的菜肴有什么区别,那也就这些菜肴的食材,都特别新鲜,菜肴做得特别用心。
仅此而已。
张楚上桌,先给左边的知秋夹了一只鸡腿,给右边的石头夹了一根鸡爪子,然后就一声不吭的埋头扒拉饭粒儿。
三女早已习惯他在餐桌上讲讲太平镇的发展,讲讲北饮郡内的一些新鲜事……
冷不丁他一句话都不说,餐桌上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压抑了。
知秋面色如常的将碗里的鸡腿吃下去。
虽然天天喝鸡汤,早就已经喝得她嗅到鸡肉味儿就反胃,但她依然坚定的将一个鸡腿全吃进了肚子里。
“叮当。”
光溜溜的鸡腿骨落入餐盘里,知秋侧着脸,似是随意的问道:“您要出门了吗?”
到底是知夫莫若妻。
听到她的话,桌上的夏桃和李幼娘也不自觉的停下了手头的筷子,扭头望向张楚。
张楚听到她的话,整个人就像是受惊的穿山甲那样,不自觉的缩了缩,脸埋在饭碗里,不敢去看她的双眼。
饭桌上就只剩下一头雾水的石头,和什么都不懂的小锦天,在认真吃饭。
“嗯。”
他回道。
知秋定定的看着他,目光有些无奈,又有些眷恋。
张楚好像听到她叹了一口气,又像没有。
知秋放下筷子,轻声道:“桃子、幼娘,去给老爷收拾行李吧!”
“哎。”
二女应了一声,放下筷子起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回头看自己相公。
不是刚打完仗回来么?
怎么又要出门呢?
知秋一手托住下巴,痴痴的看着张楚吃饭。
张楚越吃动作越僵。
就在他即将顶不住,准备坦白的时候,忽然听到她说:“您出了门,就踏踏实实的做事,明儿个一早,妾身就和两位妹妹去湖畔小筑等您回来接,妾身只请您务必记住,家里有三个妇人在盼望自己的相公回家,还有三个孩子在盼望自己的阿爸回家,您一定要多爱惜自己的身子。”
她们搬去湖畔小筑住一段时间的事,是先前就已经说定的了的,只因张楚还未出门,她们才一直未动身。
那地儿处于深山老林的包围中,距离太平镇也不近,十分隐秘,若无人领路,外人很难找到那个地方,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张楚的心里慢慢的踏实了。
“放心吧!”
他伸手捋了捋知秋耳边的额角,淡笑道:“你当你男人,黑的白的混了这么些年,是白给的吗?”
他有败亡的觉悟。
没有败亡的打算。
从梧桐里一路走来,他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
他早就已经忘记了,什么叫困难,什么叫不可能,什么叫放弃!
历尽千般劫,铸我不死心!
第400章 智勇双全
“啪。”
两根指甲修理得整齐干净的修长手指,干脆利落的将一枚莹润的黑子叩在棋盘上。
执白的是一青衣老者,他看了一眼黑子的落子处,眉头慢慢紧锁成一团,一粒莹润白子在拇指、食指与中指间不断滚翻,迟迟无法落子。
许久,他忽然展眉一笑,洒脱的投子认输,畅慰的感叹道:“公子棋力见长,过不了多久,老奴就再也不够格与公子对弈了!”
执黑者身着白色圆领广袖文士袍,头戴紫金冠,腰间挂了一块螭龙玉佩,生的星眉剑目、温文尔雅。
他微微摇头,不紧不慢的轻笑道:“谦虚了,昔年父亲大人尚在时便常夸您的棋艺,我要超越您,至少还要再打一年的谱。”
请清淡淡的话语,透露出的却是无所畏惧的自信心。
青衣老者对他,比他对他自己还要有信心:“您才是谦虚了,以您的精进速度,最多三月,老奴便再也不够格与您对弈。”
二人一起动手,收拾棋局。
这一句轮到青衣老者执黑先行。
然而第二局还未开始,就有一个青衣青帽的年轻小厮双手捧着一只信鸽,匆匆入内。
“公子爷、大人,北饮郡那边的消息。”
青衣老者一听,第一反应是用眼角的余光撇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白袍公子。
白袍公子端起茶盏品茶,面色平静。
青衣老者这才起身,从信鸽的腿上取下书信,“退下吧。”
“是。”
年轻小厮躬身退出厅堂。
青衣老者转身打开布帛书信,定神观看。
“什么消息?”
白袍公子状似随意的轻声问道。
青衣老者双手将手里的布帛呈到白袍公子的面前,道:“是文曲县的传信,傍晚时分有大队人马入玄岭郡,疑似太平会的人马,但那伙人未打太平会的龙虎旗,太白府那边又无这队人马经过的记录,暂时无法查证。“
白袍公子没看身前的布帛,叩击着手里的茶盏沉吟了几息,淡淡的问道:”张楚呢?人在何处?”
青衣老者摇头道:“张楚自回转太平镇后便深居简出,他那府邸,又经营的水泼不进,查不到他的行踪。”
白袍公子放下手头的茶碗,微微凝眉。
青衣老者见状,有些惊讶的问道:“您是怀疑,张楚进玄岭郡了?”
“很有可能!”
白袍公子点头,语气中毫不掩饰他对张楚的欣赏,“前些日子,我